《阿五》鱼庭之欢

42、空无一人

　　耳畔传来大公鸡的叫声把在梦中神游的人儿叫醒了，“阿五，我们改天把那只公鸡吃了吧，这个星期我已经连续三天被吵醒了，阿五，你怎么不说话啊。”
　　杨郁欢叫唤着阿五半晌无人应答，察觉不对劲照平时阿五早就应她了，她惊坐起来，“湘莲湘莲~”
　　“怎么人都不在了，不可能啊，平时起床都会叫我的，为什么今天都不叫我起来，阿五，湘莲~”杨郁欢叫的更大声了。
　　可空气中没有一丝响动，她的头开始疼痛起来，回忆起自己从前一个人在家中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被抛弃了一般，孤寂空虚之感瞬间涌上心头，霸占了她的思维，呵，你是什么东西呢，凭什么让人家天天都围着你转，和你半刻不离呢，不过看你是个可怜人怜悯你罢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
　　心上仿佛被千斤石头压着，对啊，我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不算，不过是个可怜虫，我是异世之人迟早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她们也有自己的生活，本来我就是多余的，“哈哈~真是愚蠢，愚蠢至极！”
　　杨郁欢在房内又是苦又是笑，或许只有伤痛才能缓解自己心里那份幽凉与痛楚。床上的人未穿鞋就下了床，打碎了茶碗，撩开自己的衣裳用锋利的毛边划伤了胳膊，酥麻之感麻痹了自己整支手臂。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从前都未有今日这般大胆，在这里死亡便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她忘了自己是无痛感的，鲜血似乎找到了出口一个个争先恐后喷涌而出，“呵，就连你也要嘲笑我嘛。”我只想疼痛现在也感受不到，可笑。
　　原本紧锁的大门突然有人打开，那人丢下手中的菜快步向前走来，掰开她的手将碎碗扔开，“我才离开一会去摘个菜，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嘛，再如何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你怎得就是不听。”
　　杨郁欢推开那人的手，走出门外，“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自己的身体爱怎么伤害就怎么伤害，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杨大气得直跺脚，双手紧握成拳，不管就不管，任你自身自灭，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是看见杨郁欢流了一地的血，若是不马上止住这血肉就会烂成一团，到时候留下疤痕可就难看了。转念又一想他要是再管杨郁欢指不定要被怎么骂呢，杨大锤了下桌面，拿耗子就拿耗子吧，我不还口就是了。
　　“杨郁欢，你给我站住，你住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我还管不得你了是不是！”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杨郁欢顿了顿，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娘的，我叫你站住，给我停下！”男子无奈，这杨郁欢怎么如此倔强，说也说不听，一不做二不休，杨大上前就一个横抱，“既然是你自己不听就不要怪我。”
　　杨郁欢直用手锤杨大，但是她一动手臂就更加麻，杨郁欢掐着杨大的手，“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不需要你假好心。”杨大仍不松手更加紧抱着她，杨郁欢吼叫道，“我说了放我下来，你他妈的没听到吗？你触碰到我的每一寸地方都让我恶心，我真想把你的手一根根地剁下来，快放开我！”
　　她原本只是有些烦躁的，可杨大一碰到她，她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杨大明显被吓到了，他不知道杨郁欢刚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一个早晨性格转变地如此之快，就像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样。杨大迅速地将怀里躁动不安的杨郁欢放下，他怕再晚一刻杨郁欢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
　　杨郁欢趴在地上此时有些反胃，心脏跳动地愈发地快，额头青筋暴起，她努力地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看着自己流着地鲜血她竟有些愉快之感。她知道自己又出问题了，但没想到还会复发，她一直有按时服药，可现在没有药物，该怎么办？
　　杨郁欢望向身后流动的小河，又抬头看向一脸惊恐的杨大，忍不住要出抱歉，但是现在她说不出口，她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字来，“杨大你帮我去屋内拿些水来~”杨大愣在一旁一动不动，杨郁欢满眼都是腥红，讲话都费力气，“我说，帮我去屋里拿碗水，拜托你！”
　　越讲杨郁欢音量提的越高，杨大立马反应过来语句有些不连贯，“你，你等着，我，去拿水。”杨郁欢摇了摇头抑制住冲动，缓慢地站起来，看了一眼屋子，对不起杨大，我很抱歉这样做。随后拼尽全力往河里跑去，一瞬间河水充斥着全身不放过一点角落，思维被打乱了，嘴里又呛进了几口水，冰冷的河水包裹着狂躁的她，好舒适好安逸，现在她想不了多少，只是好想睡觉。
　　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杨大看到场地上空无一人，傻傻的杨大在场地上四处叫着杨郁欢的名字寻找她，他随意看了一眼冒着泡的河边马上排除了杨郁欢在河里的这个可能性，因为他压根没料到杨郁欢会自己跳河，“杨郁欢，郁欢~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刚转头只见河对岸的一个身影扑通跳下河，心里还在想，这沈老土又是什么毛病有路不走偏游泳过河。沈老土正巧在家门口晒太阳直勾勾地看着杨郁欢跳下河，他本想下去救人的却见杨大出来了，以为杨大会知道人跳河了便作罢在一旁观看，谁知那傻子根本没看见一个劲地喊人，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救人，为什么要游这么久，为什么家门前要有条河，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不是受伤就是跳河，你不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吗？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为什么？
　　沈老土拼尽全力游向杨郁欢，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手了可看着眼前这人居然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他抚了抚杨郁欢的脸，我要是再救你，你之后又跳河可怎么办呢。沈老土拥紧杨郁欢，罢了，你实在可人，你跳一次我救你一次就是了，真是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沈老土一个挺身就游出了水面，岸边已无人叫喊，看向怀里昏迷的女子，“我现在暂时还不想把你还给他们，就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