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做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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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两人的衣服有意无意的类似。走在路上也确实因为这个原因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好在这个时候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老太太和中年妇女，所以也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只是，时不时的能瞥到有人注意自己，让夏雨澄这个几乎等于透明的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不小心就和你撞衫了。”
“没事。”对于方亭的道歉，夏雨澄想不出其他的字眼来回答。这个只是偶然，只是巧合罢了。
“你说，我们是去超市还是去菜场？”
夏雨澄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超市的菜很便宜吗？”
“呵呵，那我们去菜场吧。”方亭的脸上有着点不自然，一下子有些局促。
夏雨澄站在方亭的左手边，两个人并排走着，中间留着一点空隙，好似故意又像不经意。
“你经常自己买东西吗？”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方亭有点受不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氛围。他觉得这样太过于压抑，不适合两个人的相处。
“你有见过一个人住的不会买菜烧菜吗？”夏雨澄又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噢？是吗？”方亭双手抱胸，带着点儿玩味儿的口吻说着，“那今晚咱们俩的饭菜就交给你了？”
“行啊。”夏雨澄完全没发现自己就这样掉进了狼窝，还在那得意着呢。
“那晚上就看你的了！雨澄！”方亭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他将最后2个字加了着重。可惜，夏雨澄有时候是很大条的，虽然并不小白，可是也是能惹得别人调戏一番。
很明显夏雨澄完全没有注意到称谓的变化，傻傻的直走。
“雨澄。”
“啊？”
“雨澄。”
“嗯？”
“雨澄。”
“你怎么回事！”夏雨澄终于受不了了。
“我让你早点适应适应你新的名字呀。”方亭一脸无害。雨澄这两个字越叫越顺口，方亭忍不住在心里多叫了几遍，结果直接导致的问题是——
“呀！走过头了！”原来应该在前一个转弯的地方转进巷口，结果因为方亭老在心里想着雨澄两个字，走过头了。
方亭傻笑，他已经预料到会得到什么了。果然，夏雨澄第三个白眼送给了他。
方亭不以为意。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自然也就适应了。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方亭抢先走在了雨澄的前边，做起了向导的工作。
这个小区的菜场分成东、西两个区。他们今天来的是东区，东区离家里近。东、西区菜的品种几乎没有差异，分类也很好，几乎只要你想的到的蔬果鱼肉这里都齐全。
和一群大叔大婶讨价还价的日子还真是有点小乐趣。
“你晚上想吃什么？”夏雨澄挑着手里的蔬菜，头都不回地问着方亭。
“你烧什么，我吃什么。”
“你说的？”夏雨澄笑问。
“嗯。”
“好！”听完方亭这个字，夏雨澄的笑容越发张扬，只是方亭在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有点儿不太好的预感呢。
“老板，来2个洋葱，要大个儿的。”夏雨澄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红红的洋葱头，心里盘算着什么。
“再来一把大葱。”
“你想做什么？”方亭这下开始后悔刚才自己的豪言壮志了。今晚看起来不会好过……如果现在他是在和别人□□聊天，肯定会发一个震惊的表情。
“大葱拌豆腐，洋葱炒牛肉。陪我去买豆腐和牛肉。”
“好。”方亭心里那个后悔啊。就算是吃炒青菜，炒白菜，炒包菜也比吃这2道菜好啊。
“胡萝卜要吃吗？”
“不要！我不喜欢吃！”
“哦，这样啊！那老板，再来一根胡萝卜。”
方亭的表情堪比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囧”字。他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不过……
“雨澄，你笑起来真好看。”这是方亭第一次看到夏雨澄隐忍的笑容。在这个菜市场，充斥着太多的金钱利益，这里就是一个小的交易市场，家庭妇女会讨价还价，会为了几毛钱的青菜和摊主争得面红耳赤。这就是结了婚的女人和一种说不出的铜臭味。可是，夏雨澄那无意间的笑，像晨曦间第一缕阳光，给人温暖和忘我的境界。
“回家。”夏雨澄收敛起表情。确实，很久没有这样真心的想要笑的感觉了。不过，他是真的不喜欢被人看穿，尤其是方亭。
方亭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但是，只要他看到那些蔬菜，就觉得胃里在翻腾，“我们真的吃这些吗？”
夏雨澄点头。
“好吧。”方亭认命了，补充道：“回去你烧。”
“我没指望你。”
回到家之后，夏雨澄就把菜丢在一边，直到下午才开始动手做起来。他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让方亭进厨房。可是，有些人就是那么厚脸皮，你说不让，他偏要！
方亭一直躲在门外，偷窥着夏雨澄在厨房里忙碌着。猫着腰的样子有点像贼。下午的天有点昏暗，总觉得是下雨的前兆。灰沉沉的天，让夏雨澄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闷。
“嘶——”果然不能在切菜的时候开小差。夏雨澄在心里想到。值得庆幸的是，手指没断，只是口子有点深。献血从指间冒出，滴落在雪白的嫩豆腐上，然后散开。它比玫瑰更妖艳可人，却又触目惊心。夏雨澄没有故意去擦拭，任凭它一滴又一滴地重复着一样的路径。
“你疯了？！”方亭看着夏雨澄没有什么反应，敲了他一下头，很生气地吼着。吼完才发现，完全生气地莫名其妙。可是，看到他那样无所谓，心里就不舒服。他是白痴吗？！怎么都不知道擦掉呢？就算不止血，那也应该是常识吧！
“唔。”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湿湿的舌头一下又一下的舔着伤口。胸口因为天气而空洞的角落，瞬间被充满了。夏雨澄抬起眼，湿润的眼睛看着方亭。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方亭松开了嘴，看向了别处。脸有点泛红，说出口的话也结结巴巴的。他能感觉到雨澄的目光，心里咯噔的一下。怎么……怎么觉得……心快跳出来了……
“我……我先出去！你继续！继续！！”方亭有点像逃开的样子，糟糕了，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他一路磕磕碰碰地撞到了几个椅子。
夏雨澄看着方亭落魄地背影，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他，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吗？不会只是同名同姓吧。
厨房里响起了起油锅的声音，夏雨澄麻利地将菜倒下去翻炒起来。因为之前忘记开油烟机，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的油腻味，烟雾缭绕，说真的，还真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如果没有那股味道，说不准还真以为是人间仙境呢。
“咳咳！这里是着火了还是怎么回事？”方亭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就是厨房里都是烟，连夏雨澄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没，忘记开油烟机了。”说着这话的时候，才打开油烟机。油烟机特有的声音，在两个人的空间冒了出来，有些突兀，可并不影响两人的气氛。
时间一长，烟慢慢消散，夏雨澄在厨房的背影也清晰起来。
方亭不好意思进去，觉得一进去感觉就很怪。方亭一直是个同志。他可以和女人交朋友，却从来不能和女人谈恋爱。他从来都知道，从初中晚上第一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裸体男性开始，一切都成为定局。其实现在，他再也想不起来那个男性的脸。只记得，应该是初中的语文老师，是个很温柔的成熟男性。他YY了那老师整整三年，不过一直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除了这一次的刻骨铭心的喜欢，就再也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了。即使他的第一个，也仅仅是暗恋而已。当然，在这成年的数十年里，身边并不缺少那种自愿爬上床的男人。只是，没有爱而已。
“傻站着干嘛？来端菜啊！”
“哦！”
夏雨澄看着方亭把自己烧好的菜一盘盘端出去，在餐桌上整齐地排放着。夏雨澄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只是——
“嗯——啊——”夏雨澄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好累。自己那么懒的人，要烧一桌子菜还真是挑战呢。果然平时运动太少了。是不是考虑要让他学着烧菜呢？念头才一出，夏雨澄赶紧摇晃着脑袋，打消了。想到某天早晨那有问题的豆浆……哎。算了。
一桌子的菜，有些是在菜场订的让方亭想到就反胃的菜，有一些则是简单的能吞的家常菜。
“吃吧，虽然没有大厨级别的手艺，但是还不至于比你差。尝尝吧。”
“嗯。好吃！”方亭往嘴巴里塞了一勺子的豆腐。这道菜有个很普通的名字，叫做麻婆豆腐。“够麻！够辣！”
其实，桌子上还有一些菜，但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胃，方亭打算放弃其他菜，安心吃麻婆豆腐，即使他……不吃辣。
一顿饭，对于方亭来说是煎熬。无论是从嗅觉上，亦或者是从味觉上。
“我烧菜，你洗碗。”夏雨澄丢下这句话，自己先回了卧室。方亭看着这一桌子的残羹剩饭，以及锅碗瓢盆，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站了起来，收拾那一桌子的残骸。
夏雨澄站在门边，其实通过门缝还是在观察着方亭，即使觉得现在的举动是如何的幼稚。他看着他收拾的样子，看着他把那些碗筷拿进厨房，听着水流通过盘子特有的声音。
心里舒服多了——
方亭哀怨地在洗碗，有苦不愿说。撞了别人的是他，害得他差点食物中毒的也是他。这点小惩罚也只能认了。
哎——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做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