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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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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被气得够呛!
要不是打不过他,她可能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梁白转身,在墙上摸索着,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握住了梁白那纤细的手腕。
“你干什么?”
“当然是翻墙进去啊!”梁白没好气地道。
被顾尘在这里堵她,她当然只能原路返回了,总不可能带着他一起去见女鬼吧?
她可还记得鬼们是有多怕他身上的凶气的。
再说了,她是不可能把女鬼的事情告诉他,世人对于鬼怪之说的忌惮,她从小就看得很明白,自然更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翻墙出来的原因。
顾尘幽幽地打量了她一眼,“翻墙?”话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虽然他之前才见到这丫头轻轻松松地从墙头跳下来,可是还没见过她翻上墙头的样子。
原本他以为是那只猫帮了她,所以她才能这么容易就翻了出来,可是现在他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反正都暴露了,梁白也不隐满了,大大方方地点头:“对啊!今天你不是见过我打架的样子了吗?翻个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想起她一拳揍翻一个的情形,顾尘:“……”
梁白看了眼宁静的梁家,撑着墙壁往上爬,眼看就要攀上墙头了,臀部及大腿的位置却被人给抱住了。
低头,梁白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的少年,木了。
从她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像抱小孩子一样抱过她了,现在被个少年以如此羞耻的姿势抱着,饶是她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唰的一下,脸红了!
“你放开我!”她压低了声音,羞耻地道。
顾尘皱着眉:“你这样太危险了,下来!”
“……”
危险个毛球!
她打人揍鬼都没什么危险,翻个墙有屁的危险?
梁白的脸皮一阵抽搐,要不是怕动静太大,会吵醒梁老爷子他们,她早就不客气了。
阿九在一旁看着他俩,抬抓捂脸。
老实说,当看到顾尘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梁白的时候,它是万分惊讶的,尤其是顾尘说的那话。
那什么,真应该让那些年被梁白揍过的鬼们好好听听这话。
哪怕是亲近如阿九,也说不出这么颠倒黑白的话来。
“我不!”梁白憋红了一张小脸,挣扎着想从他手中逃离,却发现他的手像钢筋铁骨般无法撼动。
顾尘微微眯起眼,白皙俊秀的脸庞在幽暗的路灯下显得有几分清冷,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十分危险:“下来!”
梁白被他的这语气吓得差点哭出来,本就长得柔弱可怜的小脸看上去更可怜无助了。
“你要回去,也要从大门口进去,这样太过危险。”顾尘见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禁放软了语气,“乖,听话!”
梁白:“……”她不是小孩子了!
顾尘也不管她在想什么,一把将她从墙上抱了下来,然后强势地摁响了梁家的门铃。
梁白绝望了。
看着没一会儿,安静黑暗的梁家就亮起了灯光,大门被打开,梅姨披着一件衣服出来,梁白就无比忧伤。
要是他们问起自己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门,而且还不走大门,她该要怎么回答啊?
果然,当看到门口的两人时,梅姨吃了一惊,“大小姐,顾尘少爷,你们怎么在门口待着?”
她一边说一边给两人开门:“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梅姨,爷爷他们醒了没有?”梁白拉着梅姨,小心地问。
“老爷子没醒,我只是起来喝水,正好听到门铃在响,所以出来看看。”
梁白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见梅姨还在说:“不过梁先生和梁二先生醒了,现在就在客厅呢!”
梁白的那口气顿时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
“是我约阿白妹妹出来玩儿,却忘记了时间。如果梁叔叔他们问起来,梅姨你就这么告诉他们。”
顾尘知道梁白有自己的秘密,他今天虽然听到了一些,却并不完整,可是他也不想多加探究。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自愿告诉自己所有关于她的秘密。
拍了拍梁白的肩膀,他淡淡地道:“我就不进去了,阿白妹妹,早点休息。”
说完,顾尘双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地离开了。
他还要去接顾权那个倒霉催的呢。
梁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开,抱着阿九进去了。
客厅里坐着的两人看到梁白平安无事地回来,一个一脸放心,一个一脸不悦。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逛?”梁二叔对这个侄女儿真是喜欢不起来。
这个侄女儿一出生,就引得梁家大乱,大哥和嫂子更是为了她心生嫌隙,就连后来梁心和梁彦的出生也是因为她。
所以,他格外心疼梁心这个侄女儿,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在父母的希望下而来的。
梁白没说话。
梅姨把门关了,听到梁二叔的话,马上把顾尘的话转述给他们听,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大小姐才刚刚回来,哪里能认识这周围的路呢?如果不是顾尘少爷带着大小姐出去的,可能大小姐根本就不会出门。”
梁二叔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梁父倒是能猜到一些梁白是出去干什么的,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没说,只是让梁白回房间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梁白从善如流地回房间了,只留下梁父兄弟。
“二弟,你对阿白有偏见。”梁父不满地看向梁二叔,“阿白也是你侄女儿,你能对心儿好,为什么不能对阿白一视同仁?”
梁二叔被自家大哥质问,眉头都没动一下:“等什么时候大哥做到了一视同仁,再来和弟弟说吧。”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梁父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眼里一片苦涩。
原来,他对心儿不上心到不仅连父亲有意见,就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满的地步了。
梁父在客厅坐了一夜,天一亮就去了公司,连饭都没有吃。
梁白三姐弟一大早就起来了,三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焉了吧唧地坐在饭桌旁喝牛奶,还边喝边打哈欠,三姐弟的表情简直是神同步。
看得梁二叔心中一片复杂。
该怎么说呢?虽然他有些不喜欢梁白,但也没讨厌她到如自家大嫂那般,毕竟梁白也是他的侄女儿,只是想着,不能疼爱她超过梁心。
可是现下看到这三人,他叹了口气,该说不亏是姐妹吗?
看样子,梁心似乎已经接受了梁白这个姐姐。
“好好吃饭,小心吃到鼻子里了。”老爷子看这三人没精打采的,慢慢地道。
老爷子刚说完,就看见梁彦眯着眼睛把勺子怼到了自己的鼻子上。
梁二叔:“……”
梁老爷子:“……”
梁白三姐妹:“……”
孙子(侄子)这么蠢,可怎么办哟?
还在打瞌睡的梁白和梁心瞬间清醒了。
那个什么,吃饭吃到鼻子上,真的是太蠢了!
她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用鼻子吃饭的人。
梁老爷子被小孙子给打败了,看着小孙子一脸的囧样,颇有些心塞:“你们昨晚上是做贼去了,一个个的都没睡醒?”
“没,就是睡得晚了些。”梁白很淡定地道。
梁彦和梁心同时点头。
自从知道了大孙女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柔弱之后,老爷子现在一见到她那张娇弱的脸就有些堵心。
特么的,本以为是个乖巧文静的孙女儿,可谁知内里竟然是个凶残的货!
要不是隔得太远,他都要咆哮那个老家伙了。
他究竟是怎么养小孩子的,才能把他乖巧的孙女儿养成这个样子?
要是阿九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一定会很真诚地告诉他,本性是天生的,跟谁养的真心没太大关系!
等到了学校的时候,梁白明显觉得有人在隐晦的打量自己。
想到昨天自己彪悍的举动,梁白悟了,这些人想看看能毫不留情就把人揍趴下,又把学校的校花安梓瑜给毒舌了一番的人长什么样吧。
——安梓瑜是十三中的校花这事儿还是梁彦后来告诉她的呢!
梁白淡定地任他们打量。
在众人复杂、震惊、愤怒的视线中,梁白进了教室。
无视了班上同学看过来的目光,梁白把书包塞进书桌里。
突然,身边响起了凳子被拉开的声音,梁白扭头看去,就看见顾尘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放在凳子的靠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一见到他,梁白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淡定从容什么的顿时破了功。
把头埋进手臂里,梁白不想见到他。
想换同桌怎么办?
“还生气呢?”顾尘漫不经心地坐下,面上带着三分笑意。
梁白没吭声。
顾尘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从墙上摔了下来,梁叔叔不得心疼死吗?你说是吗,小七?”
最后两个字的发音他咬得格外轻,乍一听上去还以为他在叫心爱的姑娘。
梁白猛地抬头,瞪着他道:“我怎么可能会摔下去?你见过走路会摔跤的人吗?”
“见过!”
梁白:“……”好气人哦!
“小七,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男生微哑的声线染着莫名的笑意。
坐在他们前面和后面的傅远怀三人都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说着骚话的人。
这个骚得不行的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顾尘吗?
“不许叫我这个名字!”梁白皱着细细的眉,反驳道。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为什么不能让人叫?”他凑近了她,嗅着小姑娘身上的奶香味,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说,小七这个名字,只能让那只猫叫?”
蓦然靠近的少年身上特有的檀香味传来,让少女不自觉地红了耳垂。
仰头拉开与他的距离,梁白有些生气他说的话:“不许你这么说阿九,它是我的家人和朋友。”
“行,我不这么说。”顾尘退后了些,舌尖轻抵着后槽牙,“我听你身边除了那只……除了阿九之外,并没有人这么叫你,是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梁白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道:“是师父给我起的小名。”
顾尘突然想起梁随和自己说过,梁白从小被送走,但具体是被送到了哪里除了梁老爷子外没有人知道,唯一能知道的是,收养梁白的人是梁老爷子年轻时的朋友。
所以,她口中的师父就是那个收养她的人?
“小七。”他低声喃喃,“以后,我也这么叫你,行吗?”
梁白懵了懵,“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阿九说,小名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叫,你……”梁白低头,绞着手指说道。
“我也是你亲近的人,不是吗?”
闻言,梁白气冲冲地指控他:“你才不是呢!亲近的人哪有你这么气我的!”
顾尘:“……”无话可说。
顾尘眼含笑意地看着梁白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小脸上充满了忿忿不平。
她不知道,顾尘会时常逗弄她,是因为他每次看见她时,她脸上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眼底还带着对周围人的戒备和警惕。
尽管她把这些情绪都藏的很好,可是他却还是察觉到了,然而只有每次他闹她时,她脸上的淡定都会破功,然后露出了更多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表情和小情绪来。
唯有这时,她才是一个正常的小姑娘,没有防备,没有故作镇定,是一个拥有自己喜怒哀乐的小姑娘。
“小七,这周要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轮到梁白无话可说了:“……”
“还有一天,就要月考了。”顾尘忍着笑,“小七应该很有把握吧?”
有个屁的把握,她这几天想的都是女鬼的事儿,压根儿就没想过考试。
上课的时候,沈却果然提到了后天月考的事情,月考之后,就是国庆长假,所以大家都很激动。
梁白幽怨地看了一眼顾尘。
早不提醒晚不提醒,非要在考试的前两天提醒她,这人真是太坏了!
下午放学时,梁白都没什么精神。
不过,想到很快要放假了,梁白知道,有些事,该尽快做完了。
去了三岔路口的附近,在那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梁白才离开。
“该结束了!”
临走前,她看着那个飘荡着薄雾的三岔路口,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