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学园.中国》幼鹿

97、子弹

　　那是市区最大的体育中心广场的室内舞台。化完妆在后台准备的我在打量着这个大城市的一件件设施，不禁感叹真高级。要是宁夏知道了肯定又会说我乡下妹了。

　　“接下来是由国立爱丽丝学园本部带来的舞台剧表演——《长发公主》”

　　终于轮到我们了，大热天的穿着这演出服还披着这么长的头发实在是受不了，我迅速回忆起排练时要记住各个细节，准备完美通过完美下台换衣服。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这舞台真是大，下面坐着密密麻麻的人，灯光打在我们身上，多了几分紧张感。不过我也不是一个怯场的人，按照剧本一个个流程演了下来。

　　正当表演即将进入高潮，令我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把辫子从屋里放出去时，一阵震耳的枪声响起，人群中尖叫连连，我往下一看，头发断开两截，还连着我头发的那一截，离我的脸部不到两尺的距离。

　　我愣在原地，四处都是逃离疏散的人群，偌大的广场一瞬间乱成一团。后来我是被带队老师叫下去的，下去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背景板上嵌入的子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用力把它拔了出来。我不认识子弹的型号，但子弹上那个雕刻的手写体x字母，足以让我后背发凉。

　　那枪声只响了一声便没了后续，我们也迅速乘着学校的专车回到了学校，训练了半个暑假的表演在这一场意外中中断了，草草结束。但我最在意的仍是那刻有x字母的子弹。坐在车上的我脸色一点也不好，我想起了叶紫，慌乱地拍着司机的椅背。

　　“师傅，麻烦开得小心一些，注意一下周围，拜托了。”

　　带队老师见道：“雷蕾同学你不用过分担心，学校会调查好此事，回到学校后如果领导召集一定要迅速赶到。”

　　我点点头。

　　回到学校后领导就立刻召集了，我作为离危险最近的人，坐在那里被询问了好些时间，无非就是问打到哪里，什么时候听到的枪声，有什么可疑人物云云。至于那颗子弹，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打算告诉他们，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因为他们这些蒙在鼓里的领导真的帮不上些什么。

　　应付完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糜森。好吧，一出教学楼就看到他了，消息灵通的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我和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事情经过。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我陈述了一大番后进入正题，“我在舞台背景板上发现了那颗子弹，子弹上面……”

　　我说着，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个x。糜森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他思考了一会，“今天危力系的任务，我找人调个班，今晚我陪你吧。”

　　“那些人为什么盯上我？”我不明白，为何我与他们毫无关联，却处处都能牵扯上。

　　“我也不清楚。”糜森说，“现在最好想办法耗着转系别的事，或者争取不要上一线工作，否则的话，和那些人碰面是不可避免的。”

　　我点点头。

　　夜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苏白跟我说的，反学园派把学生处理掉，心头莫名不安。以前对我的种种调查和这次的事情也更是令我愈发觉得，我的爱丽丝的出现并不简单。

　　我翻了个身，看了看旁边的糜森，他好像也没有睡着。

　　“糜森。”我叫他。

　　“嗯？”

　　“人工爱丽丝，你了解多少？”我问道。

　　糜森听到我的话后立马坐了起来，他的神情突然有些复杂，很少能看见他有这样的表情。他看着我的眼睛，问：“谁告诉你的？”

　　“把苏白救出来那晚，他告诉我和芊芊的。”

　　糜森顿了顿，“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敢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感叹。他沉默了一会，对我说道：“我的工作，表面上是帮助学校调查和日常治理的，其实有时候收到上级的秘密文件，还是要去协助x，就是有种两边倒的感觉。当然，协助反学园派的任务还是没什么人知道的，所以说，调查这种涉及两边的事情，很早之前就没有深入了。”他又补充道：“我对这事处于怀疑态度而已，苏白倒是反应很大，其实还是严谨些好。”

　　我点点头。

　　“快睡觉吧。”他躺下来，盖上被子，“有我在，没事的。”说完伸手抱住了我。

　　无论过了多久，我还是记得那个夜晚，来到这里少有的睡得很安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