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皇帝疑心祝家 前皇后湛氏死因调查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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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怀宫是整个皇城中最大的宫殿。一进去就能看见开祖皇帝亲手提的牌匾‘知行合一’。殿中的立柱上雕着不同的蟠龙，头顶上是飞舞的龙凤。整个宫殿一派明皇色，淡淡的龙涎香发散在每个角落。
“皇叔叔，您怎么样了？”这洪亮的一声惊的宫内所有的人都一激灵。就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安茶就已经跪在葳泽明面前了。“皇叔叔，您怎么样了？”安茶还没踏进乾怀殿之前就已经在外面酝酿好了情绪，此刻眼眶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寡人没事儿。茶儿啊，快起来。让皇叔叔仔细瞧瞧你，怎么还要哭了呢。”皇帝声音带着许些疲惫。“刚刚你和临念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吵闹了许久。”
“皇上，定是小女不懂事闯了祸。”祝梅晟没等安茶回答就先说道“天色也不晚了，既然您现在已经醒了，臣就携孩子们先行告退。”
“也好。你们先退下吧。”葳泽明拍了拍安茶的手背“没事儿多进宫来看看皇叔叔。”
“是，皇叔叔您也一定要注意身体。”安茶擦了擦眼角“茶儿告退。”
“临渊告退。”
临念看着出门的俩人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两人放心。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宫内的蜡烛被吹的忽明忽暗。朱瑾妃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发抖。所有人都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等着高堂之上的人发话。
“你们，都退下。”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开口道。
等到人都走了，葳泽明走进大殿，坐到龙椅上。今日他是有意试探祝家，朱瑾妃是配合他做这场戏的。吐血药也是提前备好的，但是这身上的空虚乏力感却不是药物影响。太医今日诊断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不，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祝家近年来已有功高盖主之势。即使祝梅晟和他是过命的兄弟。可他是皇上，是天子，他不能允许葳家的江山出一点纰漏。而这次的试探也恰恰说明了祝家有问题。葳泽明将身子靠在龙椅上阖上了眼睛。
到了第二天上朝时，所有大臣都提前知道，昨晚晨晖殿整夜灯火通明。
“鸿胪寺卿何在。”
“臣在此。”
“再有十几日，东陵、北起的皇子和公主就将抵达京中。务必做好准备。”
鸿胪寺卿突然听见皇上叫他，觉得心肝都要吓出来，脑门上都是汗。今日上朝之前就听说，昨晚皇上用膳时吐血，太医说因胃络淤阻，或脾虚失摄，导致血不循经，溢于脉外而成，并未有什么大碍。但是后来皇上又在晨晖殿坐了整整一夜，天子的念头谁也琢磨不透。所有人都能感觉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不对，生怕自己被拿来开刀。
“臣，遵旨。皇上放心。”鸿胪寺卿赶忙回应。
“其余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听见这句话，大臣们都如释负重。
“是，皇上。臣等告退。”
“所有皇子留下。”
看着大臣走完了，大皇子葳裎瀚开口道“父皇，听说您昨夜用晚膳时吐血了。您现在感觉如何？”
“是啊，昨天夜里只有三哥在宫里当差。我们都是今早进宫才得知的消息。”年龄最小的四皇子葳清林紧接着附和道，一脸关切。
“无碍，过几日东陵和北起的人便要到达京上，你们回去要好好准备。切勿在两国面前丢了我南朝的脸。”
“是，父皇。”
“你们对现如今的朝中局势如何理解？” 葳泽明看着自己的孩子，叹了口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今日寡人想与你们随意谈谈。如今寡人年事已高，你们都已开始在宫中当差值夜，已在朝中为寡人分忧。”
沉默了一会儿三皇子开口道“回禀父皇。阚凌认为如今朝中，主要分为左相卢祥逸、右相曾润稹和祝梅晟将军三家相当。”
“继续。”
“左相和右相都为文官，可互相牵制。而武官。”三皇子此刻缄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无须遮掩，说下去。”
“祝家世代都是武官，在战场上几乎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前几年边疆太平，便将祝老将军召回。如今北起国蠢蠢欲动，东陵派人前往我南朝一是为了与我两国交好，二来北起与南朝东陵都有国土相邻。谁都无法说北起到底要对哪国下手。三国势力原本相当，可近来东陵皇室孟家出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孟鹤姓王爷。”
“孟鹤氏？就是在东陵与西洛战争中一并拿下十六关的人？”
“是啊，父皇。此人年纪与二哥年纪相仿，却具有逸群之才。当然不是说二哥不厉害。”葳清林冲着二哥嘿嘿一笑
“没事。”葳憬行点了点头
葳泽明看向憬行“憬行，说说你的想法。”
“回父皇，北起此次与东陵一齐派人前往，也存有探查之心，想看看我国实力如何，考虑是进行友谊之邦或是兵戎相见。但是。”憬行抬头看了眼葳泽明“不管北起的目的是哪个国家，我们都会有与他国交战的可能。祝将军的战功赫赫，手下的祝家军也是无人不知，无论从哪一方面祝老将军都是国之栋梁，难以撼动。”
“二弟这话就严重了，我南朝人才辈出。难不成没了这祝梅晟我南朝就要丧国了？”葳裎瀚在听见葳憬行的话之后，不假思索的接话
“放肆！”葳泽明直接将手里的茶杯砸到了葳裎瀚身上“你在军中这么多年，就是这样的长进吗！”
“父皇息怒。”一瞬间四个皇子全部都跪倒了地上。葳裎瀚躲都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茶杯。滚烫的水还冒着烟浸湿了一大片衣摆，茶叶糊了一身。
“父皇，儿臣，儿臣失言了。父皇息怒。”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皇上说着话将背靠在椅在上闭上眼睛“二皇子留下。”
“儿臣告退。”三个皇子愣了一下一齐回答道，走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葳憬行却目不斜视，脸上连表情都不变一下。仿佛被留下的不是他，他们三人看的也不是他。
“坐吧。”一炷香之后，皇上睁开了眼，他并没有看二皇子，眼神飘忽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还有几日你就要行冠礼了？”
“回父皇，十四日。”
“昨日是你母后的忌日？”虽说是问句可似乎葳泽明并未打算让葳憬行回答“寡人昨日见着你妹妹了，她和你母后长得越发像了，她要十七了吧。”说着叹了口气“你母后就是十七岁那年嫁给寡人的，当时寡人还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她是丞相的女儿，那时丞相还没有被分为左相右相。对，那时候还有祝梅晟。昨天，昨天临念也和祝梅晟的女儿在一起。”葳泽明一直在自顾自讲话，葳憬行也没打断他。葳泽明念叨了一会儿忽然停住了，接着苦笑一声。“你这冰冷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谁，你走吧。”
“儿臣告退。”
“叫临念离祝家远点。”在即将出了晨晖殿的时候，葳憬行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飘渺的话，不知是他幻听还是里面那人的梦呓。他没有停留嗯了一声，声音吹散在风中。
殿外三皇子看见葳憬行出来迎了上去“二哥出来了。”
“嗯。”
“二哥和祝老将军的关系很好？”葳阚凌看了一眼葳憬行却发现对方仍无任何表情。“刚刚看二哥在父皇面前替祝老将军讲话。”
“三弟。”
“是。”
“父皇只是问了我几日行冠礼。”葳憬行瞥了一眼葳阚凌，直接走了
葳阚凌看着葳憬行远去的身影说道“二哥慢走。”内心却已怒火中烧，这厮压根看不起自己。狂妄什么？一个死了娘的人有什么嚣张的？
“三殿下万安。”小惠远远的看见昨天救了自己三皇子，立马跑过来请安。昨天三殿下救她的样子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中，还有他说的话，他说他怜香惜玉的人，那不就意味着是个怜惜自己的人。这些内容使她一晚上辗转难眠。她觉得，这就是平日里宫女们常说的英雄救美。没进宫之前自己的容貌就遭到了许多人的青睐，自己进宫也是希望凭着这张脸成为主子。三殿下昨天救自己也应当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变凤凰，成为三殿下的女人。想到这里小惠的声音越发甜腻“三殿下，三殿下。”
葳阚凌本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被这样一句句甜腻的声音唤醒。他低头一看正是昨晚救下的宫女，这宫女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葳阚凌一眼就洞穿了小惠的想法。“啊，是你啊。”
“三殿下还记得奴婢？”小惠就知道，三殿下绝对看上她了，否则怎么会记住她这个小宫女。
“自然记得，你是昨晚被打伤的小宫女。”
小惠看着葳阚凌的笑直接痴傻了，葳阚凌本就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是南朝排得上前三的美男，他冲这小惠一笑，整个人就像话本里出来的风流才子。
葳阚凌看着面前冲他发呆痴笑的女子越发恼火，葳憬行自己没办法对付。连这个破了相的女人自己还要和她墨迹半天，葳阚凌将一瓶药递给了小惠，“拿着这个，对你脸上的伤会好点。”葳阚凌实在恶心小惠那张脸，只想赶紧离开。随便递给她一个瓷瓶，转身就走。
当小惠反应过来，已经看不见葳阚凌的人影了。她紧握着手里的药快速回了住的地方。从一等宫女那儿偷拿了铜镜，等她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肿胀不堪，甚至变得不对称。她早上起床擦脸的时候只是觉得脸有点疼、摸着有些肿，却没想到如此严重。她这张脸是不是就要毁了。小惠想着尖叫出声，将东西扔了一地，对于临念和安茶一帮人的恨意达到了极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入肉中流出血都没有注意到。要不是这些人，自己的脸也不会这样。这帮人毁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毁了自己成为凤凰的机会。疯了一会儿，她突然冷静下来想到三殿下见了自己这张脸无任何不适感，甚至还温柔细语冲自己笑，特意给自己带药帮助自己治疗。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喜欢自己。她立马爬起来，照着镜子小心翼翼的涂着脸，等抹完药又将地上散落的物品恢复原状。开始思考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祝安茶昨日回家之后便开始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直至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对于起床时辰这个事，一开始她爹她娘也天天揪着她早起。可她这小院儿离主屋着实有些远，并且自从她爹娘来发现她站着也能睡着这一惊人功能之后，也就随她开心了。
“二小姐，夫人那边传您去用午膳。”紫瑶敲了敲门
“走走走，饿死了。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安茶大步流星的朝主屋走。
“祝梅晟，你看看她走路这个样子。哪像官家女孩儿，活脱脱的匪寇。”祝韩氏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祝老将军
“这才有将门之女的气势，不要紧茶儿。爹看着顺眼。”
“爹，您就甭替她讲话了。娘，也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安茶虽然在家里像个匪寇，出了府就不一样了。那岂止是像活脱脱就是。谁敢说她，她能把人家捆了扔河里。”
“祝临渊！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
“祝安茶！有你这样直呼哥哥名讳的吗？你知不知道大理寺的人又找上我了！”祝临渊白了一眼祝安茶“我好歹是新科状元，才貌双全的状元郎，高头大马游过京城的人。天天被大理寺的人找去谈话，你让你哥哥的脸往哪儿放？”
“哪里让你天天被叫？而且！路见不平就应该拔刀相助。”祝安茶气鼓鼓的喊道
“得得得，你赢了。”临渊从盘子里给安茶夹了块鸡腿。
“哼！”安茶看着碗里的肉，觉得不应该和祝临渊一般见识
午饭后，临渊朝安茶的小院走去。春日初阳，安茶躺在摇椅上，整个人被阳光照的朦朦胧胧。微风拂过从梨树上飘下几朵白花。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安茶装作假寐，没理来的人。
“大少爷喝茶。”
“哟，这可是上好的天月清顶。我记得外婆在江南的茶园子好像有种这茶。可惜我那儿的茶都被老鼠弄走了。”说着临渊闻了闻茶看着面前的人起身，瞪他，一气呵成。“紫瑶，你们这院子不闹老鼠吧。”
“回大少爷，不闹。”紫瑶察觉出这话里有话莫名想笑，可又觉得不能笑，便低下头掩饰。
“那就好。只可惜我那好茶，连个茶叶沫子都没剩。我记得我上一次喝到这茶还是从广陵阁。”
“昨晚那人和你有关系对吗。”安茶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了解她哥的性子，她哥这人虽然话多，讲话却也都会有目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这几句。警惕的看着临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意味着别人也有可能知道”临渊没有正面回答安茶的问题，他站起将怀里的请帖递给安茶。这是卢府大小姐差人送来的，刚刚管家朝你这儿来的时候，我看见顺便给你送过来了。明日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少爷和千金都会去，宫里的人也去。”临渊看着刚刚有太阳的天空又开始变天飘雪，伸手就将躺着的安茶抱起“今年的雪格外多，你也注意。本来就畏寒，昨晚回来差点病了。”临渊进屋把安茶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让紫瑶在房里放几个暖炉。
“茶儿，边疆又开始不太平了。爹年龄大了已不像从前，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树大招风，这些道理你懂不用我多说。”临渊坐在安茶的床边看安茶沉默不语笑着安慰道“不过也不用太忧虑，你是家里最小的。你上面还有爹和我，一切都有我们。”
临渊的声音渐止，屋内暖炉渐渐升温，屋外的风伴着落雪的声音听的人有些恍惚。
“哥。”安茶看向临渊
“嗯？”
“这广陵阁是我和临念一起办的。”
“我知道。”
“湛姨走的时候皇上刚登基两年，你八岁，我和临念七岁。那天临念一滴眼泪都没掉，旁边的卢氏却哭得晕了好几次。此后宫里所有人都传卢氏与湛皇后姐妹情深，临念却因为没哭成为众矢之的。”安茶说着笑出了声“可临念从未理会过这些流言蜚语。她一个人在宫里待着什么都不说，直到有一天，临念突然告诉我她的想法。她觉得湛姨不是病逝的。她说她思考了许久，湛姨是丞相的女儿，身体一直都很好从未出现过问题，怎会无端生出了病。而且在湛姨逝去的那一天，卢贵妃就向皇上请旨让湛姨寝宫里的人全部殉葬，锦绣宫上上下下加起来一百多口人，无一人生还。什么都来不及问，什么都来不及说就都死了。”
“这些....你们为何不告诉我？”
“她同我说的时候，我也才后知后觉，没想到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你当时准备科考，极为关键的时候，我们不想打扰你。其次，证据不足，我们只是猜测有人下了毒手。即使你知道了也不能解决。临念找我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就在思考要如何拿到证据证明是谋杀并非病逝，如何知道都有谁参与了湛姨的事。后来便有了开广陵阁的想法。不过也就是个强烈的想法，并没有正式实施。毕竟这件事一旦被皇上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呢？”
“然后边疆发生战事，皇上圣旨下来要爹爹一月后领兵前往战场。我想，我和爹爹走后，京中只剩下你和娘，宫里临念出事又无人商量，京中的一切情况都摸不清。于是。”
“于是，你和临念便开了广陵阁。怪不得那次战事结束的如此之快，你们对于京中大部分战事的情况都了解，皇上的意思也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临渊一脸了然“湛姨的事呢？凶手查到了吗？”
安茶用手点了点卢家刚送来的请帖
临渊顺着安茶的手看过去没有说话，起身给安茶倒了杯水。安茶接过水也没打断他，等着他想明白。过了一会儿临渊点了点头示意安茶自己想明白了，问道“你们是如何确定的？”
“湛姨去世的第四年我十一岁，也是那年随爹爹去了战场。征战两年，十三岁凯旋。”安茶喝口水，接着说道“在十四岁时也就是回来的第二年，我和临念讨论后觉得卢贵妃最为可疑。卢贵妃表面与湛姨关系甚好，可是仔细想想根本没有。她们只不过是陪伴皇帝时间最长的两个女人，女人之间能结友谊的情况少之又少。更何况湛姨与卢贵妃两人无论从家世还是才华都相差甚远，湛姨怎会与她结下深厚情谊。退一万步讲，就是湛姨同意与卢贵妃交朋友，咱娘也不能同意。”
“是这么个理。”临渊表示赞同
“于是，我们就在湛姨忌日那天晚上去找她了。”
“你们装神弄鬼去吓唬她？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她说什么了？”临渊着实没想到俩人会这么做，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好奇的问道甚至内心还夹杂着一些雀跃。
“说什么？！天，你不知道，我和临念那气氛渲染的多好，当时她一看这景象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大叫大骂。和她平时温婉可人的样子差距甚远，临念看她吓得差不多了，比手势让我进去。谁成想我刚‘飘’进去，她直接就吓晕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安茶听到临渊这这话就来气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度，那天她们好辛苦，晚上又打雷又下雨，她们忙活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也因为下雨，确实效果好了不少。“临念第二天告诉我，卢贵妃让她宫里的人谁都不许把这件事往外传，谁敢说就杖毙连家人也得陪葬。我一听她这反应就确定了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这明显是要息事宁人。”
“那你们第二天又这样吓她了？”
“没有，我没办法天天进宫，这个事情一旦进行，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于是在第二年祭日我们又弄了一次。”
“她又吓晕了？”
“怎么可能，你太小看你妹妹了。我能给她第二次逃脱的机会？不过啊，她这次压根没睡等着我们，做了好多布置想抓住我们。”安茶冷哼一声“她以为她是何人？雕虫小技！”
“她怎么说的？”
“这主意确实是她出的，只不过还有人帮助她。”安茶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她爹，左相卢祥逸。”
“这左相为了帮他女儿坐上后宫之位真是什么都敢做，后宫嫔妃与前朝之臣勾结是什么罪，卢氏去年成为皇贵妃，这其中她爹也应费了不少手笔。你手中有卢氏与左相相见的证据吗？”
“有，那天晚上卢贵妃把这事儿说出来之后，第二天就秘密去了广陵阁见左相。两人的谈话时间、内容都一清二楚。现在只需要”
“等待时机。”临渊说道
“对！等待时机”安茶将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哥，有个事情需要你帮我。”
“关于广陵阁？”
“嗯，不管皇帝知不知道广陵阁的老板是谁，广陵阁也不能存在了。”
“你打算拍卖？”
“知我者莫若哥也。拍卖的钱我们留一半，剩下的都用来慈幼、养老、振穷、恤贫、宽疾，用官家和广陵阁的联合名义做这些善事。”
“成，我现在就去上折子。临念那边？”临渊有些担心
“我告诉她，这个事情晚一天就多一天的麻烦，我总觉得不踏实。她会明白这里面的缘故。”
“好。”临渊走之前回头说道“你近日要小心，无论以后祝家怎样，但现在除了皇上没人能动你。”
“这话？”安茶觉得这话不像是自己哥哥能说出来的，有点惊讶。
“这话是爹那天在朝堂上说的，只不过原话是，‘无论我家茶儿怎样，她都是我祝梅晟、祝家最宠爱的小女儿。除了当今圣上，只要有我祝梅晟活在这世上一日，谁都别想伤害她。’”临渊那日在朝堂之上本来还未明白为何爹突然要说这样一番话，可今日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也就明白了，觉得自己竟这样迟钝。
“爹他知道了这些事情？”安茶听了这番话，想到自己老爹竟如此“胆大妄为，不加掩饰”的在朝堂上袒护自己，内心有些发酸。从小到大对自己最好的就是爹爹，小时候对他各种顽皮撒泼，被娘发现将她和爹一起惩罚，结果爹带着她偷偷翻墙看花灯。战场上他用性命相护自己......
“他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他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样。军中为何会如此迅速的大捷，他这么多年沙场能不知道，不怀疑，不查探吗？还有，有时祝家二小姐屋里突然早熄的灯。这应该就是为人父的直觉吧”临渊看着面前掉眼泪的安茶，安慰道“别哭。一开始就在想要不要告诉你，就怕你这样。”临渊掏出手帕递给安茶。“好好保护自己，哥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皇帝疑心祝家 前皇后湛氏死因调查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