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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画眉&赵泽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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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星月馆,赵泽锡就坐在院子的梨树下手里拿着茶看着棋盘。抬眼看着进来的二人,眼里闪出来了嘲讽的光“怎的?刚刚离了我就找到下家了?就凭蔡家你觉得养的起你这星月馆的风光?”
看着僵掉的画眉,赵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子。果真刚刚在前楼的都是错觉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真心呢?自己竟然想在这样等她,可笑。
似乎被赵泽锡的嘲讽冻在了哪里,画眉先是直直的看着赵泽锡鄙夷的看着自己。然后漏出那种嘲讽的笑容,很痛。画眉捂住自己的心口,咬着嘴唇。缓缓的行礼“赵王奴家给您见礼了。”
“见礼?”赵泽锡转眼看着蔡以南“蔡小爷,蔡将军还在外边平复战乱,刀尖火海。你就这样回报你父亲的?夜夜欢歌,在这温柔乡里陷进去了?快醒醒吧他们只不是一群戏子玩玩也就算了。”
“噗,赵王你那来的那么大气性?大家来着都是为了寻欢作乐。你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蔡以南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站在哪里“哦!对了赵王你不是定亲了吗?现在还在这温柔乡里往返。我一身轻的人怎的不能来?再说我和画眉姑娘是挚友,挚友见面还要理会那些凡夫俗的看法。那岂不是累死了。”
“呵,挚友?”他好像听见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他用调高的语调笑了几声“你俩是挚友?别是怕是脏了这字眼。蔡小爷你不好说,这姑娘可是头次见我就敢往我府上发花贴的人。这种人到底是不是不洁之人都不一定,蔡小爷小心一腔热血错付喽。”
没做停留,看着两个人嘲讽的看了一眼画眉越过蔡以南走了。
画眉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低着头没有任何话反驳,就这样听着。在赵泽锡出去后,画眉咬着的唇,不敢让眼睛里的泪水掉了出来。
“想哭你便哭吧,莫要忍着了。赵王他自小坎坷......”蔡以南本想劝画眉宽心
“你便让我痛吧!便让我痛!别做那些幻想了!”画眉喊了起来打断了蔡以南的话。
他看着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双头的姑娘。张了张嘴最后闭了起来。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自己再怎么编造下去。画眉早晚是要知道的,达官贵人从来不把低贱的人当人,你若好他便觉得你心有诡计。你若愚笨他便觉得你,呆傻无用。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把柄乖乖的放在他手里他方能安心一些。只是这安心也只是浅层的,不堪一击。
那一天画眉在院子哭的,声音很大。她就一直那样蹲着,花子婆婆把人都挥去了后院。自己和蔡以南就那样站在她旁边陪她。
看见花子婆婆,画眉眼里闪出来了光芒,然后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朝花子婆婆喊痛,花子婆婆强忍住泪水一直抱着她拍背。
许是苦累了,画眉倒坐了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梨树下的那个棋桌,这是赵泽锡送给自己的打赏,虽是顺手时买的一个桌子,不怎么值钱。画眉却爱极了,她以为这就是爱情中的细节。
噗,画眉开始笑了起来。她慢慢站起来,因为在地上呆了太久脚麻有些站不稳。砰的一声摔在了青石板上,花子婆婆上前要扶却被抚开。她就那样满脑子空白,心疼的喘不上来气。手脚并用的爬走到了桌椅面前。
她拿着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桌子上不存在的灰“不干净”她喃喃的嘴里嘟囔“不干净”她反复的说着。手使劲的来回擦着棋桌。
“画眉”蔡以南看着有些失常的画眉“画眉?”又唤了一声,可是对方就像魔障了一样。一直不停的擦还念叨完全不理会自己。
又叫了画眉几声,蔡以南一把板过画眉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已经很干净了!”
“干净了?”画眉看着蔡以南,一字一字的往外吐着。哭肿的眼睛无神的看着蔡以南“干净了?”
“嗯干净了,丫头。回屋吧。”蔡以南伸手摸了摸画眉的头“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相信蔡小爷可好?”
“蔡小爷?”画眉似乎没认出来面前的人,只是僵硬的跟着蔡以南重复。
“嗯,你可信我?”蔡以南感觉自己鼻子在发酸,胸口梗着好多刺。眼眶已经发红却被自己憋得发酸“丫头回屋吧,算是小爷求你了。”
“好”画眉似乎冷静了很多,只是没从呆愣的状态走出来。花子婆婆赶忙上前扶住画眉往屋里走去。
看着画眉进屋,蔡以南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才转身往外走去。走到梨林的边缘,扶住一棵树疯狂喘息。其实画眉开始狂哭的时候蔡以南就已经感觉呼吸困难了,一直在忍耐。
“又干傻事了?”书白看着摇摇欲坠的蔡以南,皱眉发出了声音。因为担心蔡以南太久未归的书白在梨林捡到了蔡以南。
“书白”说完这句书白,蔡以南直接晕了过去。有你在可真好,晕倒都可以这样安心。
看着蔡以南软下去的身子,书白一把把对方抱进了怀里“真是个傻子。”
看着怀里的男子,他还是这样的瘦弱一抱就能抱起来一点不费力“这么多补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若是蔡以南还醒着,定会惊讶优雅的书白竟然也会骂人。
伸手摸了摸脉,确认了没有大碍。找紫阳妈妈要了一间客房就把蔡以南安顿好。坐在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的蔡以南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为蔡以南掖了掖被子转身出去买草药了。
“妈妈,妈妈!”画眉皱着眉一直喊着紫阳,眉头紧皱。她突然醒了过来两眼空洞的发愣,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有些粘腻。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赵王将言本公之于众,自己被他唾弃□□名声尽毁。紫阳妈妈受不住打击沉湖自杀了。都怪自己的固执,再这样下去只怕会真的成那样。放下吧!别再幻想了。这半年就当是把自己所有的幻想弥补的半年吧。
“小姐,妈妈来了。”花子婆婆敲了敲门,在门口通报并没有直接进来。
“我醒了,马上去正厅”画眉做起来身,整理了整容并没有梳发髻而是穿着胞衣赤着足走向了正堂。
“给妈妈请安”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跪在了哪里不动了。
“你这是何意?”紫阳妈妈听说了星月馆的事情特意掐着时间来瞧画眉。
“妈妈,都是画眉是执念。不顾礼法才招惹了这赵王致妈妈与险境。女儿该死”画眉亮声的说着。
看着地上的画眉,紫阳心里有点恍惚。孩子长大了“起来吧。无碍,妈妈我可以应付。再说未必是坏事。芙蓉苑也算是有了依靠莫要再脑自己了。你不做傻事了妈妈心里就安稳了。”
听着紫阳的话,画眉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是虽然不是紫阳亲生但是紫阳待自己却如骨肉。她虽然对自己要求严苛却从不想自己受半点委屈,甚至还要把芙蓉苑交给自己。忍了忍心里的难过,扣头谢了礼爬了起来。
自那日起画眉好像变了个人,洒脱精明张扬。甚至参加了棋围得冠无数,众人也从神秘的面纱里得知了画眉的超人的才学与悠然的神态。获得追捧无数。
“你去参见了棋围?”赵泽锡看着棋桌对面锁眉沉思的人,这个姑娘从开始到现在棋力精进了不少,很有慧根。心里不止一次感叹可惜,若是个男儿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王爷见笑了,不过是一些俗子想挣个名声罢了~”画眉挑眉一笑,神情并不在意这夺冠的棋圣的称号。
“你倒是为女子挣了不少的脸。”落了一子赵泽锡仔细的观察画眉神色。
只见她先歪头然后,摇了摇头满眼的思索与不以为意。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是胡乱的谢了一句。
“昨日蔡以南来了?”说来说起还是说到了正题上。
“嗯来了,蔡小爷去江南专门给我带了雕花酒。很是好喝,王爷要是稀罕也拿去尝尝?”画眉眉头紧锁满心都在这棋盘上。说来离上次画眉大闹星月馆也是有五年之久了,画眉已经年芳十九。是个满是风韵的女子了,再过一年自己便要招亲了。
若说这五年间画眉惊讶的是,虽最后赵王不要言本了但是每个月还是按例会来下棋指导。但是画眉已经不是当时的小丫头了,心里没了任何的幻想只是安分守己的下棋没再和赵王有任何亲近的交谈。若是赵王不说话画眉也不会随意的搭茬。
“你倒是会做人卖乖。”看着对方想好了放下一子,赵泽锡毫无压力的立马落了一子。
“酒自然是要喝的,您是会赏鉴的人。这怎的算卖乖?”画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答着,其实画眉知道对方不会要的,赵王虽然月月来但是对自己的间隙并没有减少。反而随着自己的张扬变得越来越多。
“哪便取一坛吧,也让我看看蔡家都是送来的什么好东西。”赵泽锡说的很淡然,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要一坛酒。自己是从来不沾花楼酒水的。
听见对方要一坛,画眉才把眼睛从棋盘上移开。看向赵泽锡对方一身玄色的衣衫绣着金线松散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高的玉冠。剑眉上挑的凤眼,有一个高挺有一个小驼峰的鼻子,还是那般俊俏。收回目光看着棋盘。画眉点了点头“是,一会儿让小厮送到府上去。”
“你输了”又是半子,赵泽锡从来都是只赢画眉半子。然再细细指导。
“劳烦王爷赐教了。”画眉也不在意这半子,赵泽锡的棋力很高教人也有耐心。从小小棋盘便能得知对方绝不是池中之物。
“马上花节了,听闻你准备了特别的节目?”打量了一下画眉已经张开了的眉眼,虽然已经十九但是身上还是少女的气息。
“并无,只是准备了半壶纱”画眉说的是实话,要说不同也就是前楼的舞台改动了一些。
“半壶纱?你倒是情深义重。花节这么重要的节日也单单给蔡以南献舞?”看似打趣,赵泽锡的眸子里却全是暗涌。
“王爷怕是说笑了,这舞是在前楼看台上献的自然是献给客官老爷们的。至于蔡小爷,蔡小爷待我如亲兄妹一样奴家自然要记得小爷的好的。”画眉也没什么避讳的应着赵泽锡的话。
“兄妹?你俩可真不嫌恶心”听完画眉的话,赵泽锡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又看见画眉苍白了的脸心里烦躁更甚,甩袖走了。
看见赵泽锡走了,花子婆婆带着人走进来给画眉梳洗。看见画眉脸色不好花子心疼道“若是姑娘觉得应付不来,我去求妈妈挡了去。如今咱们院子也是个名坊了,自是差不得找点的。而且姑娘明年就要招亲了,我瞧着蔡小爷就不错是个疼人的。”
“婆婆你快别说了,这官家老爷那是咱们选的?再说蔡小爷心里有人了,这话可莫要让旁人听去了多生是非。”画眉一把牵住正在为自己整理花子的手。
“好好好,知道姑娘您谨慎。婆子我不说便是了。只是最近见你老往哪清瞳院跑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花子想起了画眉跑回来一副委屈的样子。
“并无,只是下棋输了心里便不畅快了。书白先生的帖子可取回来了?”画眉坐在了梳妆台前让花子婆婆给拆着头发。
“嗯取回来,说来奇怪。书白先生和蔡小爷一直形影不离的如今竟住进了赵王府。”花子婆婆一边应声一边利索的给画眉解开头发。
“嗯,许是住几日也就回去了。”画眉应了一声。
这书白能去赵府是画眉求来的,前些日子赵泽锡去接待来使却不小心中奇毒。普通的医官无法。赶巧蔡以南来找自己,自己便求他借了书白一用。蔡以南答应的很爽快,书白也就来了赵府为赵泽锡医治。
药王谷的医术果真厉害,书白进府三天赵王就可以下地了。只是前几日书白找到了画眉说自己医术有限不能根治。只能做到调命希望自己知晓。又向自己打听了一个人孟梓欣。这画眉才对孟梓欣产生了兴趣。
第一次见孟梓欣,画眉就发现了她特殊的衣袍。不仔细瞧确实很像个普通的医袍,但仔细观察才发现这衣袍的料子是外边的布商里没有的。这也是亏得与书白多年的相处才能一眼认出来。
今日去问,画眉竟然毫不避讳的就告诉了自己的来历。昨日演出赵王没来没想到今日自己补交睡醒,赵王今日就在正堂等自己。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