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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画眉&赵泽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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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事画眉病倒了,紫阳是坚强没有说什么还是每天忙着前楼的生意。只是晚上都会在星月馆的外边坐一会然后亲自做点燕窝羹给画眉补身子。蔡以南跑的很勤还带着书白给她看身子。画眉郁积肺腑亏得书白调养慢慢也恢复了一些气色。
“丫头我来瞧你了”蔡以南推门进了画眉的厢房。
“书白先生,蔡小爷见礼了”画眉直了直身子想要下床
“别别别,别再折我寿。我这寿薄这呢,你还跟我这客气”一把按住画眉塞回了被子里。又摸了摸绵软的被子,皱了皱眉“还是这样畏寒?”
“让您费心。”画眉轻咳了两下,看着蔡以南身后的书白“劳烦先生了。”
“哈哈哈,你瞧她平日里你你你的叫我,现在倒是小爷您的了。知道书白能救你了,你倒是乖巧了。哼!就会卖乖你如此卖乖怎么还要拒绝我求婚?”蔡以南敲了敲她的头说的话更是扭曲的不知道到哪里去。
“以南不可”书白皱眉,画眉本就积郁已深现在还听蔡以南冷嘲热讽的刺激只怕对病情不利。
“怎么得?我还说她不得了?你放心这丫头我看的比你清楚这呢!她啊,宁可听我骂她也受不到那些虚情假意的关怀了。你这个木头懂个什么”蔡以南翻了个白眼,他和画眉认识了也是半年了。偶尔聊天吃茶也算是了解了画眉的脾气。
“你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蔡以南歪头看着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姑娘“你说的是赵泽锡求娶贺家小姐的事还是你妈妈偷偷写言本的事?”
“你都知道?!”画眉眼睛漏出了震惊,他们都知道怎么可能!
“噗,你这丫头朝堂上哪里来的秘密。更何况你妈妈也的言本是军机大臣何明。也算是我家下属。我怎么能不知道?”咧嘴一笑说的浑不在意,蔡以南毫不介怀的告诉了画眉全部。
“哪.....那你!”
“那我为何救你?”接过画眉的话茬,手里的扇子在手上敲了几下“看见你我心里欢喜,自然要救你。至于朝堂的事,我又不在朝堂与我无关。”
眼前的男子从进来一直带着文雅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柄素面不着笔墨的扇面时开时合。他仪态永远都这样的洒脱自然。抬眼仔细的打量的看着这个男子。他眉眼如墨,眼神带着星光。他也许是体弱的原因皮肤呈现出晶莹的透白感。似乎很偏爱青色,青色的衣袍别这一条黑色镶金的腰带,很英俊。
“谢蔡小爷赏识。”画眉点点头,应了一句话。这样活的洒脱天然的人,这样俊俏的少年。怎的遇到这么一个身子,若是他身子利索些定是个快意恩仇的人。
“别跟我来这些虚的,我自不是要白救你的。你快快的好然后跳一段小爷我最爱的半壶纱便好。”蔡以南转着扇子,歪头笑着。
“是”点了点头,画眉应着蔡以南。
“对了,虽说何明已经知道了你们写言本的事。但是无碍,皇上要查何明他们清廉惯了也不防备。至于赵王......他就是后起之家。尔虞我诈多了对人都是多有设防你也不要太过介怀。贺家曾帮过赵泽锡说起了他钟情贺玲少不了这层关系。这里边盘根错节,你还是趁早抽身吧。”说完看见外边的香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黑乎乎的药“你好生休息放宽了心,一切有我这个挚友给你担着呢,你尽情去闹。我保了你了。好生休息吧,喝了药让书白给你请完脉我们便走了。”
看着画眉喝了药,又休息了一刻钟画眉应着药效昏昏欲睡。书白上前摸脉,探完脉回头看了看蔡以南“你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日后仔细调养便好不用每日进补了毕竟还年轻。今日给你扎几针,上次开的药喝完就停了吧。”
“谢书白先生”看着书白从特制的大袖里拿出了金针,在自己手指上施针“先生的医袍很特别。”
“是我师门为了行医方便特有的制衣。”书白应着,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画眉的神态。看起来面色转好了一点才退到一边等“莫要乱动,两刻钟便可。”
“师门?书白先生医术如此厉害不知书白先生师承何处?”画眉听要等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无名师门罢了,说出来只怕姑娘也不知道。”书白坐在桌子边上听着画眉的问题,喝了口香木准备好的茶水很淡然的回复。
“如此,书白先生真是年少有为。”画眉客气的回复。
年少有为?忍不住想起自己家那位小师侄。小小年纪蛊医草医巫医一样有所见解,那才算年少有为吧。笑着摇摇头可惜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书白你想起了谁?”蔡以南皱皱眉看着书白笑的宠溺。
“一位故友”书白很儒雅,他的儒雅又带着一种特殊的风情。总是很淡然又总是有着某样让他执着的事情。
“你还有故友?”书白来自己身边已经有七年了但是却没见他和任何人联系,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人是药王谷的人了。
“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书白微微勾起嘴角,梨涡浅浅的陷了进去。眼神透露着温柔。
“哦~书白你如此说我倒是很想见见。有机会引荐一下?”蔡以南眼睛里闪着精光。
“她不怎么出谷,若是有机会一定介绍你认识。”书白对这个人很特别,看着书白眼神里的光。蔡以南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看了看睡着的画眉。书白收了针,书白收针的手法很连贯没有惊动半点画眉针就已经收干净了“走吧”
看书白的连贯的动作,纤细的手指。像只蝴蝶轻点,他为自己治疗是也是如此漂亮的收针?盯着书白的手指看了又看很漂亮。之前这双手是怎么给自己的熬药的?正在沉思听见书白唤了自己两声,才突然醒过来。“回府。”
画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长时间的忧思成疾让画眉常常半夜惊醒出虚汗喘不过来气。这样安稳的睡这么长时间倒是第一次,摸了摸手上的扎过针的地方。白洁平滑没有任何痕迹。
一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画眉虽然清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却好了特别多。已经和以前不大有区别了。她坐在绣阁穿了水青色的舞衣,眼睛仔细的盯着台上正在表演的姑娘们。时不时和巧儿附耳讨笑。绣阁来着纱幔里边看不真切,但却觉得今天的头牌似乎很开心。
“巧儿,你去把□□之前花子婆婆酿的酒给蔡小爷送过去”看见蔡以南坐下支酒,画眉在巧儿耳边小声的嘱咐。
“是”巧儿小跑着下去了喊住了准备给蔡以南送酒的小厮,又跑去星月馆取了酒与这小厮的换了才回了绣阁。
见巧儿出了又进的蔡以南心里知道这俩丫头肯定是做了啥事,小厮没一会儿酒就送到了自己手里“竹叶青?”
“画眉姑娘说这酒年头长好喝却不伤肺腑让给您送来。”小厮小声的回复这。
“倒是个机灵的丫头”平日里自己总是爱喝的曲酒谁说驱寒但是多少伤胃,画眉倒是个心细的姑娘。
“你回头就蔡府支一千两黄金就说我谢谢画眉姑娘的好酒了。”蔡以南喝了一口细细的咂摸了一下竹子的清香。
“姑娘交代了,这是自家婆子酿的公子若是喜欢只管来取。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就不求赏了。”小厮还是小声的应着。
“哪便谢过你家姑娘了”也不推辞,让小厮下去。自己坐了下来“书白你尝尝?”
“不必了”书白是个药王谷的人,从小喝药吃药泡药,已经是个活生生的药人所以跟着规定是不得喝这类热物的。
“你可真奇怪,喜欢来这红花柳巷的听曲,但是却从不喝着支酒。”蔡以南似乎想到什么狡黠的眸子在眼睛里打转“你莫不是还是个处男?”
其实书白到底多少岁蔡以南是不知道的,书白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么变化。自己曾经羡慕他青春永驻,但也可怜他长生不老。书白为了隐藏自己也是经常易容,府里的人到底书白长什么样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书白是个很厉害的医官。
“平日的礼数都就着哪点竹叶青下肚了?”书白脸上一阵青白。
“噗,你倒是面皮薄无碍,你不回答也可”蔡以南转头开始看着画眉在台上跳起了半壶纱。
不知道是不是画眉又瘦了的原因,蔡以南对方的腰细若浮柳。随着画眉的舞动笛声跟着急促了起来,画眉神情来回转换。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乎与世隔绝。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从开心的灵动少女又变成了情窦初开的女子,最后一转换她水袖轻轻的划过空中。她落寞的身影跟着笛声走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似乎是笛声带动她又好像她带动了音乐。寂寞苦涩又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感觉。真是个傻丫头,看着台上跳的认真的姑娘。摸摸了自己发酸的鼻头,自己竟然还在可怜别人自己又好到哪里了呢?
“爷?”赵泽锡的小厮看着他眼眶里滚出的眼泪,惊讶的叫出了声。看见赵泽锡扫了眼自己,小厮颤颤巍巍的跪着递了帕子。
两人在天字号里看表演,赵泽锡没想到画眉竟然真的打动了自己。想想自己自小被各路亲戚打发,后来做武官为了功名利禄都是不择手段。之后在舍身救了王上得了封赏,还以为日子总算好过了。各种陷害却接踵而来,赵泽锡知道王上需要一个全身为他做事吸引焦点又做恶人胡乱砍人的人。就这样,随身居高位却摇摇欲坠。
在一次被陷害时只有贺家站了出来,哪位中年男人他跪在地上为自己求情。为自己写了厚厚的澄情书。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傅贺伦贺尚书,如今贺尚书老了要返乡了。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自己,赵泽锡知道贺玲是不乐意的。她心里有别人,但是赵泽锡还是一意孤行的额求婚了。只要对她足够好,只要足够好。赵泽锡相信她会回心转意。
一舞跟着乐师的演奏谢了幕,画眉谢了各位打赏。今日赵泽锡一反常态的没有露头反而让蔡以南拔了头筹。
跟着规矩,画眉在绣阁里等节目收尾就可以回□□了。画眉算着时间,等台上的师傅收完场自己再回去星月馆刚刚好错开赵王。
“小姐回吗?还是看打茶围?”巧儿小声的问。
“噗你说的哪里的话,我还是被赵王包这呢?怎么可参与茶围?”画眉点了点巧儿的鼻头笑骂“回吧。”
回星月馆的路不算远却好好的避开了前楼的吵闹声,进星月馆要路过一小片梨林。每当花开的时候十分美好。
“不打招呼就走,你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蔡以南靠着树,笑骂这路过的画眉。明显提前就等在了这里。
“蔡小爷?您怎么在这?”前楼结束节目就可以点姑娘了,也就是玩乐的开始。这小爷平时都要在前楼听小曲今日怎么追到了星月馆来了。
“没什么,今日你跳的半壶纱很美。就来瞧瞧你,顺便......”他掏出怀里的棋谱“瞧我给你找来了什么。我记得你想要这棋谱很久了特意让书白去找的。”
看着他手里的棋谱画眉愣住了,这是什么劳什子的事了。自己其实不爱棋,为了赵泽锡才开始下棋。下着下着也就习惯了。
扯了扯自己僵硬的脸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书白先生可真怨,辛苦找的。却成年让您得了人情。书白先生没来?”
“他在前边听人打水围,他就那么点风趣爱好了。你这丫头刚刚好,又这般大胆了?”蔡以南看着她哪僵硬的笑容,只是笑骂的看着她没再细问。
“这本书虽是书白找的但是钱确实我花的。不打算请我喝杯茶?”蔡以南继续一副痞子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跑来调戏人的。
“自然,不过我这星月馆只有粗茶,您可莫要嫌弃。也得劳您替我谢谢书白先生了”画眉应得很爽快。
“你这小院子竟然要称的起一个馆字......”跟着画眉一边走一边调笑。
也许是今天半壶纱太能触动人了,太下的人哭了一半。自己心里也颤抖的发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找画眉聊聊,可是见着她又不知道聊什么。可能爱而不得的痛是一样的,在一起时却又绝得没什么可说的。不言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