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劣等星》幻视苍

492、把麻烦留给敌人

　　正义这个东西，就算真的存在，一定也不会在海军总部那纯白色的建筑当中。就算真的存在，也绝不属于这个会受人趋势的机器。然而这不是现在需要讨论的问题，因为……
　　“为什么要抵抗？”
　　白骑士没有感情的声音在白胡子的正前方响起。他不会恐惧，不会退缩，并且直截了当。如果他是个人类，白胡子也许会敬佩他，可他不过是个可悲的，被剥夺了一切的机器。
　　“你明知自己无法持续战斗，也无法轻易抵挡我……为什么还要战斗？”不明白。无法理解。明明是第一次‘交流’的人类，却无法理解他们。白骑士说，“毫无意义。我会杀死所有人，你的抵抗将毫无意义。”
　　“你懂什么……”你当然不懂。不过……杀了所有人？他是来杀了所有人的？是指这个宅邸的人还是……整个和之国的人？白胡子不是很明白，他决定趁机套套话，“年轻人都已经站了出来，老夫自然不会看着他们被你杀死。就算最后老夫倒下了，一定也能留下一些什么。”
　　“如果你死了，你就是死了。”
　　竟然说出了和马修一样的话。看起来他的确已经变成了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白胡子看着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既然你没法理解，我们就说点别的。你说你要杀死所有人，可这儿一个人都没死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明明在一瞬间就能杀死毫无防备或者过于虚弱的人。是什么阻止着自己呢？白骑士开始在自己的系统里快速的搜索，他找遍了每一个命令，每一条代码，直到在一个角落，他找到了一个名字——
　　伊丽莎白。
　　无法理解。这是什么？为什么它会阻止自己？它在系统中毫无作用，它不和任何一条命令相连，它本无法影响任何事情。但是它却又影响着每一件事。
　　路过了和之国的荒野，当看到了荒野上垂死挣扎的人时，命令说：杀死他们，这样才能阻止瘟疫的蔓延。
　　然而伊丽莎白却说：不可以。这不是正义。
　　路过了稍微繁华的城镇，看到了在梦想中沉睡的人们，命令说：杀死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感染，这是极大的隐患。
　　然而伊丽莎白却说：杀死无辜无知之人，并非正义所为。
　　路过了夜夜笙箫的城池，看到了纸醉金迷的人们，命令说：杀死他们，这个国家的症结就在此。
　　然而伊丽莎白却说：暴力无法拯救任何人。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究竟是……什么？白骑士开始搜索这个词条的定义，它一定是有意义的。自己的系统井然有序，绝不可能允许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出现在这里。花了一点点时间，他找到了。‘伊丽莎白’这个词的定义是——
　　正义。
　　在释义之后，还有一段白骑士自己曾经录下的影像。影像中，伊丽莎白高举审判的利刃，背光的她被阳光笼罩着仿佛在发着金光。她说：“看着我的剑，奈德哥哥。这次是真正的正义。”紧接着，利刃落下，眼前一黑，一切都有了答案。
　　伊丽莎白，即是真正的正义。
　　“为什么他不动了……？喂，小子。”白胡子看着愣住的白骑士，他叫了一声身边的炭治郎，这孩子从刚刚开始就双手握着刀警惕的看着白骑士，他的手在微微发抖，看起来是认识到了实力的差距。只不过，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想要战斗，他似乎在想着对策。
　　“我、我们……可以打败他吗？”炭治郎的声音紧张又透着一些着急，“爷爷！要不你先和祢豆子一起逃走吧！我尽量拖住这个人！”
　　“臭小子！”这就是你想出的策略啊！也太傻了吧！这臭小子说不定是适合海军的那一茬，不过倒是不招人讨厌。白胡子想要拍他后脑勺的手，在他微微低头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变成了摸摸头顶，“你是在小看老夫吗？！”
　　“那个、有香小姐拜托我了！所以我会保护您的！”炭治郎似乎不打算退让，“这个人实在是强得不正常，速度太快了，比鬼还要快吗？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这种人，甚至不知道刀能不能伤到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赢……但是，我会保护您的！”
　　哎……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臭小子……算了。白胡子放弃理论，他清楚得直到人倔的时候能倔到什么地步，于是他退一步讲：“我们逃不了的。这东西非常快，当初老夫开着潜水艇都没能跑过他。”
　　“潜、潜水艇……？”
　　“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走，小子。那就是打败他。对现在的老夫而言，如果非要拼死一搏，也不一定会输，只是老夫也被那小白菜‘拜托’了。老夫不想受会让小白菜哭唧唧的伤，更不想死。你就来帮忙吧。”
　　虽然不知道小白菜是谁，但是炭治郎能够感觉到这位爷爷并不是普通的爷爷。他可能并不需要谁来保护，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帮忙。他是想表达这一点吧。炭治郎的目光中不再带着焦虑，他冷静了下来：“我明白了！我们一起上吧！爷爷！”
　　都被那小白菜传染了！怎么全都开始叫自己爷爷了！白胡子在心里这么想着，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重新看向了白骑士。白骑士还在‘死机’的过程当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尊雕像一般，全身都是破绽！
　　如果一个人做不到的话，那就所有人一起做。白胡子非常明白这一点，如果白骑士是来杀死所有人的，那么如果不在现在阻止他的话，那么就会有无辜的人立即死去。就算自己是穷凶极恶的海贼，也绝不会允许那种惨剧发生在眼皮底下！
　　没想到到了这种年纪，经历的冒险也仍然听有挑战性嘛！白胡子竟然来了兴致，他抬高了声音：“都跟上老夫吧！！”
　　就在白胡子冲向白骑士的瞬间，千春忍着剧痛把自己的手杖扔向了马修撞出一个大洞的房间，手杖在半空中就被一只从废墟中伸出来的手牢牢地接住，还在旁边一边哭一边刨马修地善逸咿呀——！！地叫了出来！
　　“做点什么！”千春只能说这个了。作为普通人的她，被白骑士一击就弄得几乎站不起来，那把武器在她手上应该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可恶……竟然还藏着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绝不原谅！”马修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从废墟里噌的坐了起来，他的机体严重受损，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大洞，从中冒出红色的循环液还缠绕着蜘蛛网一样的电花。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
　　“马马马马马……马修……妈妈？！！”
　　“谁是你妈？！！！喂！不准晕过去！”马修一把薅住竟然就这么被吓昏了的善逸，结果发现他好像并不是晕过去而是睡着了……？怎么回事这臭小子！算了！倒是这手杖就算给了自己也没法用……
　　手杖是用圣者的遗骨制造的，这个东西以前有香小姐也见艾萨克用国，它可以穿透任何材质直击‘内核’。然而白骑士的速度太快了，想要用手杖精准的击中他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所以上一次才去了过去的杰尔马，拿到了骨头制作的子弹，又用高科技狙击枪和超强的狙击手才……
　　那时候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就是靠命运以及运气才赢的。现在呢！现在我们啥也没有啊！！啥也没……哎？
　　马修还在想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善逸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并且把手放在了手杖上。怎么回事？梦游吗你这小屁孩毛病怎么这么多啊！虽然马修这么吐槽了，但善逸仿佛没听到一般，他闭着眼睛，拿过了手杖，然后讲它放在腰间，像是居合斩的预备动作一样拿着。
　　接着他微微放低姿态，摆出了一个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架势——
　　“炭治郎！！”他大喊了一声战斗中的炭治郎，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做出反应！虽然白骑士刚刚一直发愣，但是攻击他的话他还是能快速做出反应，他不再说话，反而速度更快！炭治郎的刀对他完全没有效果，甚至手都被震得裂开，他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但是……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同伴。就配合他……炭治郎这么想着，他调整呼吸：“水之呼吸陆之型，扭动漩涡！！”
　　如果一下砍不中，就加大攻击的范围……只要能拖住他一秒钟就可以！只需要一秒钟……水流突然顺着炭治郎的刀挥舞的轨迹凭空出现，它们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前攻击过去，然而速度还是太慢了！
　　“…………”白骑士还是没发出声音，他想要立即躲开这一招的攻击范围，然而没想到的是，脚下的土地，不，是空气在震颤！空间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震碎！霎时间白骑士感觉到周围的气压都被改变，他就犹豫了一下，丛云切就从头顶砍了下来！！
　　缠绕着霸气的利刃咔的压在了他的脖颈处，虽然还不至于完全穿透他的外壳，但是这种伤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伤口处冒出了电花，而此时的炭治郎也乘胜追击——
　　“水之呼吸捌之型！泷壶！！”他向上跳起，伴随着水瀑从上而下一个竖劈！！日轮刀到了白骑士坚硬的外壳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可能只能拖延一秒钟的时间，然而下一秒，不，这可能只是比秒更短的一瞬——
　　“雷之呼吸一之型……”
　　善逸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竟然是在这明月当空的大晴天里的一道‘闪电’！
　　“雷、霆、一、闪！”
　　就像是雷雨中的闪电与响雷一般，金色的光茫霎时间穿透了白骑士的身体！被圣者遗骨打造的利刃在白骑士银白色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他所向披靡的外壳就好像被神的闪电击中一般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大洞！
　　“赢……”炭治郎的刀因为刚刚砍了超级硬的东西甚至还在振动，他不顾生疼的虎口说，“赢了……吗？”
　　“…………”白骑士仍然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向后倾倒却没有倒下，电花笼罩着他的身体，同时有蓝色的液体从中流出来。
　　“开什么玩笑……”马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念叨了一句，然后立即大声的说，“白骑士！！你听好了！你在这里根本就没法执行任务吧！你已经被这里的某人束缚了，你没法杀死这个宅邸里的任何人！我有个提议，你要听吗？！”
　　“…………提议？”
　　果然没有赢啊！！炭治郎立即又握紧了刀摆好了架势，然而白骑士此时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他支起了腰，完全不辜胸前都透光了的大洞说：“你想说什么？”
　　“先去处理其他人怎么样？这里是被凯多和大蛇统治的地方，只要杀死了当权者，其他人就更好对付了。作为优秀的人工智能，你能理解吧。白骑士。”马修的声音变得冷静，他好像是在和白骑士谈判，“那座城。”
　　他指向了大蛇城：“当权者就在那里。只要打败了他们，人们就不会再抵抗了。”
　　“了解。这是最优方案。”终于，这里有一些白骑士能够理解的事情了。
　　“没错，这是最优方案。”马修点点头，“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白骑士？”
　　“合理。”白骑士认同着。他立即就从地上飘了起来，“暂时放弃此地的任务。前往新的场所，执行最优方案。”
　　说完了，他就嗖的一声飞向了大蛇城！
　　“小白脸你疯了吗？！老夫的小白菜在那里吧！”白胡子没忍住这么喊了一句，“你打得什么算盘？！”
　　“我们赢不了他！！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是人类，而变成了纯粹的机器。”马修摇摇头，他说，“现在我们也没有合适的战斗力，刚刚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吧！再那么下去就会有人死或者受重伤，所以……只要把麻烦丢给敌人就行了！”
　　“啊？”
　　“白骑士既然是无差别攻击，那么他就也会攻击凯多的人吧！所以……大蛇城里可是有好几个凯多的得力部下，甚至还有两个左右手，可比我们这里能打得多！更何况就算他们死了我们也不会伤心。”
　　“…………”好一个黑吃黑你小子还真坏啊！白胡子停顿了一下，他说，“那你通知小白菜躲起来了吧？”
　　“当然了！我还通知了艾斯先生他们，这样战斗力就能及时赶回来了！”马修表示自己可是全都算计好了，“在他们所有人都被打败之前，我们得像个更好的策略才行了！”
　　“马修！”千春修女这会儿努力的扶着墙站起来，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是哥哥了……为什么还会叫我伊丽莎白？？”
　　“你真的想听吗？千春？”
　　“告诉我啦！”
　　“我知道了。”马修他叹了口气，他说，“制造人工智能是非常耗费人力和物力的事情。如果从零开始，只用0和1编写，光是系统的搭建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更何况还有后续的教育以及维护问题，都会耗费巨资。所以，人类找到了一种更加便捷的方法……”
　　“用人的大脑，代替0和1的基础。直接利用大脑的结构去构建人工智能。只要用上快速克-隆技术，那么不管多少都能造得出来，并且更加便宜。省去了大量的时间，也能让人工智能更加贴近人类。”
　　“我、我不明白……”千春修女困惑的说，“你的意思是……哥哥的大脑，被拿去做什么东西了？”
　　“刚刚他受伤之后，我就能够扫描到他的内部了。他的外壳内部几乎空无一物……除了你哥哥的大脑。修女。”马修摇摇头，“他的尸体被回收，然后大脑……被当作了新一代白骑士的‘核心’。而伊丽莎白……可能是没有被删除掉的珍贵的记忆吧。”
　　开什么玩笑……究竟是……究竟是谁……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哥哥？他已经死了，他明明已经死去了，现在又……
　　千春修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马修只能继续说：“非常抱歉……但，你的哥哥从生物学上讲的确已经去世了。这个大脑虽然是从你哥哥的尸体中拿出来的，但恐怕应该……完全不具有以前的记忆和人格了。”
　　肯定被彻底的‘清理’了一遍。然而这里还有一件现在其他人没必要知道的关键，那就是：这个星球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技术的。
　　这已经是白骑士拥有的第二种不可能的技术了（另一种是光学迷彩，也就是隐身）。究竟是谁做的，那个指挥白骑士的天龙人究竟是谁？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马修是不会贸然把这种含糊不清且会迷惑视野的信息公开的。
　　“猪、突、猛——哎？”
　　就在这时候，伊之助突然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然而跑到院子中间他就愣住了：“哎？敌人嘞？俺来晚了？”
　　“哎……”马修的头开始幻痛了，他说，“总之，我们不能在这儿等死了。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我们得先离开这个地方避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