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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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呼吸，虽然是呼吸法里相对来说比较容易的，但是学习的条件也是十分苛刻的。
譬如，学水之呼吸的隐性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得会点游泳，不过当然了，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岛国，游泳是几乎普及的能力。
而富冈义勇也是会水的，譬如现在……他在水里被呛醒后，足足扑腾了20分钟没被淹死，硬生生撑到了蝴蝶香奈惠自己爬上岸后又下水去救他。
吐完肚子里的水，富冈义勇抹抹嘴巴，抬头发现蝴蝶香奈惠的表情非常严肃。
“那个女孩，清水凌……她不见了。”蝴蝶香奈惠皱眉，“我潜下去了大概19分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富冈义勇：“……原来如此。”
然后19分钟搜查无果后，就失望的来救我了对么。
不过她不是被那只上弦之贰的鬼，剖开了腹部么，找她当然会比较困难。
富冈义勇有点迷惑，不过他没问，不过心里却在暗暗忖度……柱的工作这么细致的嘛？
作为最先被扔进水里的，富冈义勇只看到清水凌躺在地上，古怪的器官散落了一地。
而后被扔进水里的蝴蝶香奈惠，则看到了后续——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清水凌，看起来完好无损。
所以误会就产生了，蝴蝶香奈惠认为清水凌是一块的。
而富冈义勇则认为清水凌是一块一块一块一块……的。
鎌鸦飞过来了，两位柱分别捋了捋自己湿到滴水的头发，一边刷刷刷开始写信。
“虽然咱们两个经历是同样的一件事，但是还是都汇报比较好。”蝴蝶香奈惠提点富冈义勇，“这是鬼杀队第一次目睹上弦之贰的真面目，事关重大。”
富冈义勇受教的点头，他认真描写了每一块清水凌的模样，然后招呼自家鎌鸦，和蝴蝶香奈惠的鎌鸦比翼齐飞走了。
作为鬼杀队的柱，他们的鎌鸦是可以直飞到家主产屋敷先生手里的，然而作为上任刚刚一天的柱，富冈义勇不适应，富冈义勇的鎌鸦也不太适应。
于是，在转角的某个岔路口，原本应该同路到最后的水柱鎌鸦突然一个急刹，拍拍翅膀转了个弯飞走了。
然后，落在了炎柱炼狱杏寿郎家的院子里面。
成为柱的，富冈义勇用的鎌鸦正是炎柱之前淘汰下来的，第一次上岗不熟练，就直接找回了原主人那里。
不过炼狱杏寿郎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等发现到字迹不对劲后，这汇报他都读到一半了。
不，重点是信里的内容。
他们两个居然遇到了上弦之贰，而且还交过手了？！
引发大爆炸的女人，还变出了古怪的武器？！
……唔，最后居然，居然被鬼切块了？！
富冈义勇的这封信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内容可以说全文高能，炼狱杏寿郎全程保持着瞳孔地震的状态一直到最后。
直到最后，他抿唇，微微露出了几分悲悯的神色。
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死法中，被鬼迫害无疑是里面最悲惨的那一类了，那个叫清水凌的女士的死法……肢解，内脏破裂等等，在人类看来非常凄惨且不可思议的死法，确实鬼攻击人类的常态。
……可惜了。
每次得到人类因为鬼而死亡的消息，炼狱杏寿郎的心情都会阴沉下去，作为鬼杀队的剑士，炼狱杏寿郎拥有着从血脉流传下来的杀灭恶鬼的使命，这让他在自责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杀鬼的决心。
唔姆，虽然蝴蝶香奈惠和富冈义勇他们两个都尽力了，但是当初自己的脚程更快一些，能跟上他们两个的队伍，那么是不是就能救下那位小姐，能完完整整地把人带回来了呢？
这样想想，自己的修行还是要更加努——
蓦地，一阵鎌鸦翅膀的扑腾声，打断了炼狱杏寿郎的沉思，炎柱大人摘下扑腾到他头发上的黑色羽毛，然后有些意外地摘下了第二只鎌鸦送来的信。
唔姆，居然是主公大人的亲笔信！
自从产屋敷大人病情发作以来，他的亲笔信可越来越少了，事不迟疑，炼狱杏寿郎马上拆开信封阅读起信的内容。
这封信其实是蝴蝶香奈惠的鎌鸦到了产屋敷家主的手上，着重描写了一下清水凌的举动，又特别提了她似乎没有死，之后产屋敷家主马上从病榻上坐起，然后马上给所有的柱——没错，不只是炼狱杏寿郎，家主给所有的柱写了亲笔信，然后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请务必找到清水凌小姐并带她回来。
当然里面肯定不止这一句，还有一些特征和叙述之类的，甚至文笔还不错，总之其他柱收到信后，除了认真阅读和记忆以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除了炼狱杏寿郎。
找到清水凌小姐……并带她回来？
可、可是她不是已经……
唔姆，这个任务有点难搞啊……
…………
水，自古以来是逆流而下的。
但是从某天开始，那田蜘蛛山的溪流却突然变的漆黑，并且开始了史无前例地倒流。
一尾河里的常见淡水鱼在黑色的溪流里若隐若现，它疯狂地摆动尾巴，却像是被扯住一样，往上游倒着游去。
这样的场景虽然荒谬，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
一双白皙到透明的手伸进了黑漆漆的溪水，抓住了那尾不停挣扎的鱼。
孩童模样的下弦之伍，累抓着这条鱼，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要帮助它似的，一挥胳膊，这条鱼在半空划过一条抛物线，被扔进了它想要去的下游。
在下弦之伍累的背后，身为它的部下，或者说是“家人”的三只鬼的目光也随着抛物线而移动着脑袋。
几秒后，这条鱼又被逆流的溪水拽了回来。
下弦之伍累:“……”
它其实也有点懵。
虽然它是那田蜘蛛山里岁数最大的鬼，但是它作为人类的时间才只有10年左右，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哪怕变成了鬼，活动范围也没出过山，除了偶尔在山脚下逮人进食以外，就是和抓来的鬼进行过家家游戏。
没错，虽然它身后的三只鬼的能力不如它，但是按照游戏规则来说，它们分别是“父亲”，“母亲”以及“姐姐”。
下弦之伍累扮演的则是“儿子”。
但是怎么说呢，它其实是这些鬼里面绝对的领导者。
鱼在黑色的溪流里受不了了，努力地一跳，居然冲着『母亲』跳了过去，它一愣，然后两只手捧过了鱼。
尖锐的鬼爪在鱼挣扎的那一刻，就刺破了鱼的肚皮，『母亲』掏了掏，掏出来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上沾着黑水，似乎是从黑水里诞生，然后被鱼吞下去的。
看到纸条上的字，『母亲』一愣，而它怔愣的表情，引起了旁边几个鬼的注意。
『女儿』对着『母亲』勾了勾手，表示也想看，而『父亲』则是凭借着将近三米的身高优势，一低头，就看了个清清楚楚。
三个鬼的小动作很快引起了下弦之伍累的注意力。
“你们搞什么。”累皱眉，看着皱成一团的小纸条，“这是什么东西？”
『女儿』赶紧把纸条递给了累:“给你！”
下弦之伍累抬眼瞅了一眼，微微一愣——上面都是汉字，他死时年龄太小，还不怎么认识。
不过文字后面的大大的感叹号他还是认识的。
“咳……你给我念念。”累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女儿』递过来的手。
“好！”『女儿』收回纸条，“写的是大！楚！興！陳！勝！王！”
下弦之伍一愣，这个鬼被他改造成『女儿』后，一直怯生生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大声音，“什么？什么意思？”
“跟我读，大！楚！興！陳！勝！王！”『女儿』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它看到累没有跟着一起读，反而依旧是茫然看着它，然后，突然就发火了。
没错，『女儿』向下弦之伍累发火了。
“听不懂话吗！跟着我读！臭！弟！弟！”
然后，『女儿』从母亲手里抢过了鱼，然后劈头盖脸冲着累扔了过去。
鱼“啪叽”一下子打在累的脸上，然后缓缓滑落，掉在了地上，只留下脸上印了一圈鱼鳞的，目瞪口呆的下弦之伍。
……
□□-CN-010-J 『一篇有气势的文档』
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鱼肚子里，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新增了使人暴躁的副作用。
“你……你怎么敢！”累惊呆了，它捂着被印花的脸，手指颤抖着指着『女儿』，如果比起唯唯诺诺的人设，它确实更喜欢有生气一点的，但是这样显然是过分了啊！
而『母亲』这时候终于出来插手了。
它从地上拿起鱼，然后拎着鱼尾巴毫不留情地同样扇了『女儿』的脸。
“小！兔！崽！子！居然浪费食物！我看你就是欠！揍！”
马上，『女儿』脸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印花。
身后，长着8只眼睛的『父亲』弯下腰，凑近下弦之伍看了看它的脸，又凑近『女儿』看了看它的脸，然后暴怒地吼了一声。
“吼！！！！！”
这在人类听来就是鬼哭狼叫，但是在鬼的耳朵里，它在说——
“臭！老！娘！们！闲着不做饭！还打孩子！”
然后还没等到下弦之伍累反应过来，『父亲』和『母亲』俩鬼就开始掐起来了。
正准备发火的下弦之伍累:“……”
猝不及防，缺少正常家庭生活、渴望亲情的下弦之伍累，体验到了非常真实的家庭暴力。
“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屋写作业！！”
下弦之伍累:“……”
哦吼，它还没发作呢，你们怎么就开始火线蹦迪了？
不过，罕见地，下弦之伍累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默默转头回了小阁楼，说实话，它现在非常好奇，非常想看看接下来这对突然入戏的“家人”会做出什么。
然后，回屋后的下弦之伍累独自坐在床上呆了一会，还没思索出啥，自己的卧室门没有被敲门，就被推开了。
『母亲』端来了一个从山下村庄顺来的陶盆，盆里有一条煮的稀烂的鱼。
累:“……？”
给鬼端上一盘煮鱼，大概跟给人类端一盘橡皮泥捏的鱼差不离。
但是重点不是这个。
下弦之伍累死死盯着鱼身上的那朵紫藤花，沉默不语。
“你怎么滴！想挑食？！！给我吃蔬菜！！”
还没等下弦之伍累说话，下一刻，它的头就被摁在了盘子里。
就像是生气派对时被摁在蛋糕上一样，不过它是被摁在用黑水炖的黑臭鱼汤里。
累默默从鱼汤盆里抬起头，『母亲』早就不知去向了，不过根据楼下传来的带着感叹号的大声说话声，透露出下面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
以及无法忽视的人的香味表示了楼下在吃独食的这个可能。
累:“……”
它是不是被家人排挤了？绝对是被家人排挤了吧！
下弦之伍又双叒叕感受到了来自家庭的恶意，然而这次的“家人”纯粹是它自找的。
拳头，被握紧了！
这一天，那田蜘蛛山传来了不祥的声响，乌鸦纷纷惊飞。
而河水里，出现了一块明显的黑色水，里面包裹着三个被拧巴成等边正方体盒型的三只鬼，正在黑水里随波逐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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