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2、熊孩子,管谁叫妈妈呢 ...
-
》》》 》》》
【故地了缘各得醒诫,稚子临门终晓深缘】
了儿趴在桌子上嘟哝着:“没事儿,来的时候晏儿帮我卜了一卦,感觉太平了这么久又该渡劫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三人都紧张了起来,毕竟在灵界渡劫可是大事,“她能看出这次是什么劫吗?”
“真没大事儿。”了儿赶紧摆着手,坐直了身子:“我个参娃除了心劫,还能遇见什么。这次出门前,晏儿好像预感到这次咱们会有波折,就特地回来给我算了一卦。
结果是这次咱们四人同运、同命、同劫、同缘,判词也简单得很:了缘,得诫,有稚子临门之象。
我刚刚就是在琢磨,卦里说的稚子刚刚咱们应该已经见到了,估计咱们这次遇到的娃娃不会少。这一条,应该咱们也好平安渡过。若我猜得没错,你们几个好像也都了了缘得了诫了吧:
有之了得了父子之缘,又得悟生死之诫,确实是历了心劫,心境提升,应该已经没事了。
枰郎你怕是见了那琉璃柜子,了得你我奉圣契约婚嫁之缘,知晓你我慕海婚嫁之意。刚刚见的那几个娃娃,怕是故意要断了你心中对圣道的企盼。
我觉得书里说得不错,所谓圣道,如果大家都在遵守,本来不需要宣扬。越是宣扬,让你这样的木头奉为圭臬,越说明阴暗处越无法无天。
上面欺骗底下,底下的愚民就真敢拿假参娃花当宝贝献上去。这便是报应,此又是一诫。
冬儿我说不好,似乎了的可不止是一个缘。而且你家孩子多,虽然真是难得的和睦大家族,但眼看着有之他爹对几个儿子的偏颇之极恐怕也是无则加勉之诫。
我本以为槐树是我该了的缘,有之说的损不足而济有余是我的一诫。可现在我觉得,那娃娃才应是我的一诫。是我这辈子最不敢想的事情。”
“夫人何出此言啊?”白大夫摸着了儿的头有些心痛。
可就在这当口,门被推开了。几个穿着睡裙的姑娘竟然光着腿、赤着脚被推了进来。一瞬间,门被从外面带上了,屋里也瞬间被下了冬儿当年见识过的结界。
但这几个姑娘显然不会跑。几人空洞地看着了儿她们,脸上竟带着勾人的笑容。仿佛水边的芦苇被画师套了衣服又勾勒出了笑脸。
盯着那些姑娘轻薄的小睡裙,了儿可气坏了:“我让你们穿素净些,你们怎么……”
冬儿叹了口气:“她们能做得了自己的主?无非是老鸨子觉得这样更能讨客人欢心。罢了,你们都到我这边来看个东西。”
见说话的是个女子,几人瞬间松了口气。顺从地在冬儿面前排起了队,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明显可以感觉出,有几个人还在偷偷瞄白大夫。
有之往嘴里塞了个大丸子,勉强忍住笑:“你们龙蛇一族风评怎么就这么差啊。”
白大夫也挺无奈的,只能化郁闷为食量:“我们龙蛇贪欢是不假。可体质不同和一味纵欲到荒淫的地步还是有区别的。
在奉圣,一切以先天血统论,龙、蛟居上位的多,纵欲害人、害己的也多,王爷之前借的屋舍不就是这样吗。因此,才搭着同族得了如此响亮的名声。
你看我们俩成婚都小五百年了,了儿和我不一直挺好的吗。也没人传过我妹妹、妹夫的坏话啊。两人如今化龙、成蛟,相互扶持得我这个当哥哥的都相当满意,更不用提焦大学士了。
我跟你说啊,蛇族那纯粹是被原形和龙族拖累了,想我们白蛇一族那是……”
“那是神裔和神龙沾亲的。”了儿忿忿不平地扒着枇杷的皮,“你都说多少回了,当年还跟我说可以把娃娃丢回你们族地养呢。咱白大夫都亲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俩活祖宗带大了,你那和神龙沾亲的族人到底在哪儿呢?”
见了儿的心思被转移了,白大夫松了口气倒是很坦然:“我爹当年也是背着族里出来的,和我娘成婚后就没回去过。我确实是隐约记得爹爹跟我和妹妹说过好几次。说是,族地的入口就梧桐村在后山的难归涧。
你也知道,当时在楼下我有七八成想赶紧拉你走的成分,可我也确实没骗你。进了城我也早交代了,我确实没去过族地。但我娘跟我远远地指过的,说山涧对面就是,当时就是特意带我往这边逃的。”
白大夫一副反正米饭已经做熟就着菜吃了,你还能怎么样的模样继续说道:“夫人要是因为娃娃没能丢到族地养的问题生气也好办。反正咱们也离着不远了,我可以抽空和你去找白家的族地,大不了再养一回。见土没嘛,不让她们见着土,其实细想起来还是挺好养的。”白大夫贱兮兮地把桌子上的荤菜都清空了,可逗坏了有之。
了儿运着气还未发作,冬儿赶紧用正事救了白大夫的性命:“都好了,除了这个叫柯柯的不行,其他人都可以。”
冬儿拍着柯柯不知所措的肩膀:“你差得也不多,如果这两个月肯多行善事来抵一抵,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哪知道这一拍可真的把小姑娘吓着了,“你们要干嘛?”柯柯问出了身后几人的心声。
“你们想不想……”了儿替冬儿说出了那个诱人的词:“赎身?”
“您要买我们吗?”酒儿扶着身边快要站不住了的诗诗小心翼翼地问着。
了儿豪迈地翘起了二郎腿,比身后两人大男人好像还英武:“只要你们乐意跟我们离开这里。”
一听这话,十几个人纷纷跪倒,脸上满是祈盼。“乐意乐意,当然乐意。只要能离开,让我们做什么都成。谢谢两位奶奶的大恩大德,两位奶奶以后就是我们的妈妈……”
柯柯的“代表感言”还没发表到一半,两位“妈妈”已然气得同时拍了桌子:“你管谁叫妈妈呢?”吓得地上的人一激灵。
有之笑得合不拢嘴了:“是,小丫头你可不能瞎叫。在这地方叫妈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正经生意人要改行。看清楚了,叫姐姐人家就爱听了。什么奶奶、妈妈的把人都叫老了,能不跟你急吗。”
一番话把了儿和冬儿都说得满脸红,谁料这时白大夫也清了清嗓子开始化解尴尬:“罢了罢了,人家也是心急。再说了,你们两个按岁数当人家奶奶真不亏。”
不出所料,白大夫的话让两人的满脸红变成了满脸铁青。一旁的有之,捂着脸笑叹有人不知死。几个姑娘则吃惊地看着两人,丝毫也理解不了她俩的驻颜术是怎么那么厉害的。
“都别闹了你们几个,”不知死的白大夫开始分配任务了,“那边那张床是你们的,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放心没人想把你们怎么着。你们五个没成年的小娃娃过来一下。”
其他人面带同情地退到了一边,了儿大方地腾开地方,可把几个娃娃脸都吓绿了,好不容易才挪到白大夫身前。
“唉,我就这么吓人啊。”白大夫无奈地挪出了一片干净桌子,把手枕放好,“这个快站不住的,是叫诗诗吧,你先过来,在凳子上坐好。”
小病号战战兢兢地坐在凳子上,竟是被白大夫拉着胳膊搭了脉,后面的四个人瞬间松了口气。可白大夫的脸色却差得要命,看完最后一个娃娃,又招呼来两个看起来气色很不好的姑娘。
半天面沉似水,最终叹了口气:“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这也是为什么律法、圣训不让娃娃与人有肌肤之亲的原因。凡事都有度,即便女子和男子体质不同也撑不住乱来。这俩大人尚且身子快不行了,你们几个娃娃的命已然耗去一多半了。尤其是你,血气差不多要尽了。”白大夫看着那个快站不住的小姑娘,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吃惊、叹息、叹息竟还有释然,几个孩子脸上久经沧桑般的“透彻”让四人心疼不已。
“没事儿,我能治。只是你们可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后半辈子怎么过。不然,我们真就白费功夫了。”边说,白大夫边拿出了个巨大的黑陶药罐子,咕咚咕咚煮了开水,只是捏碎了一片东西放进去。
看味道差不多了,便给每个姑娘都满上了一杯:“喝了这药茶就睡觉去吧,应该会有些不舒服。我出门没带太多药,你们自己运气忍一下吧。”说完,监督着几人喝药、上床,还帮她们拉好了帘子,回身给四人下了结界。
有之看着正在给自己倒药茶的药罐子笑嘻嘻地夸起了白大夫:“果真是好爸爸,难怪刚刚敢夸下海口说再养一回见土没也没问题。”
“哪有天生的好父母啊,都是自家娃娃给磨出来的。”白大夫拿起杯子,耐心地吹着茶,“都喝完吧,这药材可别浪费。”
“这不会是……”有之嘴里含着茶,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白大夫却依然淡定地品着药茶:“我家最多的药材就这个了,我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带它总比大小箱塞无尽袋怎么都翻不出来强。”
有之乍着舌感叹:“今天真是沾了这几个娃娃的光了。奉圣的皇帝要是知道自己苦求不得的参娃叶就这么被你泡了茶,还不得被气死。”
“这是参娃花,我家一般不留叶子。”
白大夫平静的话把有之逗得要笑喷了,却怎么也舍不得喝到嘴里的国宝,只得喝着气咽下去。
“是了儿辛苦了……唉,了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