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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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楼来到大厅。
除了四个学院的院长，其他的教授也在。比如海格、特里劳妮教授。甚至费尔奇也抱着他的猫站在其中。
麦格教授站在最高的那阶台阶上。她的头发盘成一个高高的髻，面色凝重。
“今晚所有学生都必须呆在休息室里。”她说，“我们必须要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踏出休息室一步。还有，”她接着说道，“除了院长外的教师都需要呆在自己房间里，这很重要。”
我偷偷看了看周围，斯拉格霍恩阴着脸，费利维教授踮起脚试图听的清楚一点。
在场的教授们表情各异，就算麦格教授什么都不说，但是从她的表情上确实能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
麦格教授环顾了一圈，“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大家可以回去了。”
大家纷纷离开了大厅，只剩下斯内普、麦格教授和我——本次计划的知情者。
令人惊讶的是，费尔奇也没有走。
“我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他踌躇着，“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不了，费尔奇先生。”麦格教授笑了一下然后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你就呆在房间里，毕竟……”她没再说下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抛开各种偏见而言，一个哑炮本来就对付不了手持魔杖的巫师。
“好，好吧。”费尔奇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的脸因为窘迫涨的通红。
“希望一切都好。”他嘟囔着抱着他的猫离开了。
“我和柏妮丝会在城堡里巡查。”麦格教授看了我一眼，我立马点头表示认同。
“我已经拜托斯拉格霍恩来维护格兰芬多学生们的秩序了。”
怪不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那么难看。毕竟他不会因此多拿一份工资。
“我不认为卡尔小姐有足够的能力。”斯内普的嘴唇几乎没有动。
他当着麦格的面这么说让我感到很没面子。
“教授。”我的语气很不满，“我倒不是这么认为。”
“西弗勒斯，你不需要操心这事儿。”麦格教授说，“你的任务很重，快去准备吧。”
斯内普瞥了我一眼，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给我们添乱。”然后一甩他常年穿着的长袍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大厅。
斯内普到底是有多么不信任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走吧，柏妮丝。我们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跟着麦格教授开始一层一层的排查，确保没有学生还留在寝室外。
我们从最高的一层开始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谁知道会不会有叛逆的年轻小情侣在某个地方谈情说爱呢？
在我们经过八楼的时候，我偷偷瞄了有求必应屋的位置一眼，不免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德拉科进行的怎么样了。
当我们来到六楼走廊拐角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两个人。
一个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女生和一个赫奇帕奇三年级的男生。
被我们抓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接吻。
“你们没有看学校的告示栏吗？”麦格教授明显很气愤，她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抖。
那两个学生低着头，手还牵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打了个圆场，“要知道热恋期的孩子是很难分开彼此的。”
就在麦格教授还在训他们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向窗外，天空中的景象让我呼吸一滞。
“教授！”我惊恐的喊道，“快看！他们来了！”
麦格教授也探出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学校的上空悬挂着一个绿得耀眼的骷髅，嘴里吐出蛇信子般的舌头——这是黑魔标记。
在我的记忆里，食死徒们无论什么时候闯入一座建筑物或是在什么地方杀了人后都要留下这样的标记。
我和麦格教授简单商量了一下，她把格兰芬多的女生送回去，我去送那个赫奇帕奇的男孩子。
“柏妮丝，注意安全。”麦格教授说道然后带着那个女生匆匆离开了。
“快点！”我催促道。
那个男生气喘吁吁完全跟不上我的步伐。
我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怕给眼前的男孩子带来压力。其实我早已焦急万分。
赫奇帕奇不比格兰芬多，它的休息室在一楼大厅的后面，也就是学校厨房不远处。我们现在身处六楼，如果按照他的速度，很难说到大厅的时候会不会碰上食死徒。
“为什么……要、这，这么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难道……”
“别说话，保持体力！”
我拉起那个男生的胳膊，带着他跑了起来。
千万不要遇到那些疯子。
我不停的默念着。
早知道我也喝点福灵剂好了。
谁能想到会撞见这么不听话的学生呢？
“我不行了……”那个男生突然甩开我的手，扶着栏杆不肯再走。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我看了一眼楼层的数字。是三楼。
“我们慢慢走好吗？”我耐着性子问道，“就剩两层了。”
“我不！”他喊道，“难道我和女朋友呆一会都是错的吗？你没有资格管我！”
“闭嘴！”我打断了他的抱怨。
“你吼我干什么！”他气的红了脸，“从来没人吼过我！”
“别说话，楼下有动静。”我恨不得捂上他的嘴。
我偷偷探出头来，看见一抹金色快速闪过。
是德拉科。
隐约还听到了斯内普的声音。
看来他们已经结束了计划。我稍稍松了口气。
“你在这不要动，我马上回来。”我抽出魔杖向楼下跑去。
楼梯下方的台阶上，我一眼就看见一个狼人压在一个学生的身上。那个狼人我在大战中见过几次。
“昏昏倒地！”我喊道，用咒语击中了他。
狼人软绵绵的倒在了那个学生的身上。
我快速跑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这时一道绿光飞来，我慌忙弯腰躲闪。
而这个时候狼人被推到了一边，哈利狼狈的从底下钻了出来。
“天啊！是你！”我吓了一跳，心里生出一阵后怕。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哈利很可能会被咬伤。
我赶紧走过去把哈利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你，柏……快闪开！”哈利突然冲我吼道。
话音刚落，一道咒语擦着我的肩膀击中了身边的柱子。
我转过身，一个粗壮的食死徒正站在我身后。
他朝我不停地施着魔咒，而我完全处于被动，只能拼命的躲闪，毫无还手之力。
他哈哈大笑道：“钻心剜骨——钻心剜骨——你不可能永远跳来跳去的，宝贝儿——”
“障碍重重！”哈利突然大喊道，魔咒正中食死徒的胸口，随着一声杀猪似的号叫，他的身子飞了起来，撞到对面的墙上，然后滑了下去，被挡住看不见了。
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我很快调整好状态和一个食死徒打斗起来。几轮攻击后，我用一个“统统石化”解决了他，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等我处理完他的时候，哈利早已不见踪影。
“那边！”我听见麦格教授的声音，抬眼望去。
一个大块头金发食死徒正吃力的向门外跑去。他的腿受伤了，或许能抓到他。
我正打算冲过去，突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
我扭头一看，刚才那个赫奇帕奇的男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战场，他惊慌失措的站着，只会尖叫。
我顿时感到不妙。如此混乱的局面，一动不动就是个活靶子。
这时一道绿光射向他。
我来不及多想，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以我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上，那道绿光在刚才他站着的位置爆炸了。
然而我还没喘口气，又一道咒语射向了我。
那个小男孩完全吓瘫在地上起不来，这让我再次陷入被动的状态。我只能拽着他不断在地上翻滚来躲避咒语。
“快点躲到柱子后面去！”我冲他喊道，然后以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到离我还算远的地方。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把自己当成食死徒的目标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样那个才能给男孩留出足够的时间。
或许是刚才在地上翻滚太久我感到有些头晕，一个恍惚差点被咒语击中。
“盔甲护身！”我赶紧挥舞魔杖把咒语挡了回去。
“钻心剜骨！”对方再次冲我发出攻击。
我侧身躲过，回击道，“统统石化！”
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学生藏好了吗？
我向柱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在我稍稍分心的一刹那突然传来一声“魂魄出窍！”。
我来不及躲避，一下被击中。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面前食死徒的脸已经看不清了，我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
“阿瓦达——”
我知道我必须躲避，身子却不听使唤。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动。而我越心急就越难摆脱控制。
难道我就要死了？
我感到异常的绝望。
这时一道绿光从我后方射向我面前的食死徒。
等我恢复自主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回过头，并没有看见身后出现某个凤凰社成员的身影。
反而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她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同时也是小天狼星的表姐，还差点杀了他。
我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令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攻击我，反而冲我吹了声口哨就离开了。
留下我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
很快，更多的凤凰社成员赶到，剩下没有及时逃跑的食死徒都被抓捕。
在大家清理现场的时候，我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卢平教授，好久不见！”我走过去帮他将被击碎在地上的大理石移走。
他又挥了一下魔杖，那块碎掉的石头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柏妮丝，你的进步非常大。”他收起魔杖笑吟吟的看着我，“你的实战能力真让人惊讶。”
“您说笑了，教授。”我想起刚才自己差点死在一个死咒下觉得自己实在配不上卢平的夸奖。
“对了，我想知道是谁救了我？”我指了指刚才袭击我的食死徒，“他刚才对我用了夺魂咒，我差点就完蛋了。我想找到救我的人好好道个谢。”
这时唐克斯走过来似乎有话要对卢平说。
“好，我会帮你问问的。”卢平点点头，转身和唐克斯走到一边去了。
学校里恢复了平静，各个学院的学生很快从休息室里涌出来。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大声谈论着天空中的黑魔标记，还有一些学生穿着睡衣茫然的站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打扫战场。
在一片混乱中，那个身体素质不行但作死第一名的小男生走到了我的身边。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没好气的说道，“没事就回去找你的小女朋友吧。”
“谢谢你救了我。”他怯生生的说道，没了刚才的傲气。
“我知道了。”我挥舞着魔杖把吊灯复原，“不要站在这里好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会好好感谢你的。”他小声说道然后转身跑了。
我叹了口气，突然感到有点后悔。如果当时我和麦格教授没抓到他们，可能现在他们还在六楼的某个角落亲嘴呢。
战场很快被清理干净。除了几位凤凰社的成员有小范围的擦伤外，没有学生受到食死徒的攻击，更没有任何一个人被狼人咬伤。
我突然想起哈利。
他人呢？
我在人群里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我记得他似乎跑出去了。
“柏妮丝，跟我来。”麦格教授走过来，低声说，“我们去塔楼看看。”
我心里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点点头。
我们走出城堡的时候看见很多人都在往塔楼方向移动。
我看了麦格教授一眼，她抿起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快速穿过人群来到最前面。
哈利正蹲在那。
而邓布利多躺在那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在熟睡。
这和我记忆中的太过相似，恍惚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躺在这的就是货真价实的邓布利多的可怕想法。
“教授……”我求助的看向麦格教授，希望她能告诉我这是假的邓布利多。
她弯下腰仔细端详起来，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然后站起来在我耳边轻声说，“这太逼真了……我不确定。”
“可是真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对整个计划的了解少之又少。
“他没有说太多。”麦格教授摇摇头，“我知道的有限。”
刚才麦格教授的举动已经引起一部分学生的注意，我自然不能再拿魔杖傻乎乎的检查这人是不是邓布利多。
“柏妮丝，邓布利多他……”哈利红着眼站起身来，向我走过来。
“我知道。”我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演戏就能很轻松的融入周围这种悲伤的氛围，只因我确定不了邓布利多的生死。
“这是什么”我看见哈利手上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吊坠——”哈利把它举到我的眼前，语气异常的悲伤，“可惜是假的。”
“这……”我接过吊坠，借着月光看去。发现它简直就是小天狼星家里的那个的翻版。
但是眼前这个既没有那个大，也缺少花纹标志，也没有斯莱特林特有的华丽的“S”标记。
我打开它，冲着手心甩了甩，没有任何东西掉出来。
“假的。”哈利又失望的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伏地魔的魂器。因为那恶心的药水……”哈利突然闭上了嘴。
“什么药水？”我立刻紧张起来。
“没什么。”他显然不想说说，“邓布利多教授……死了。”他说着捂住嘴哽咽起来。
“别这样……”我脑袋乱成一团，“万一邓布利多并没有死呢？”我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哈利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没有希望了。”他摇摇头，“邓布利多教授怕我被发现对我用了‘冰冻咒’。如果施魔咒的人不死，魔咒是不会自然解开的。”
我的心情跌落谷底。
如果哈利说的都是事实，难道计划出了问题？
可惜斯内普和德拉科都离开了学校，恐怕没人能告诉我邓布利多的生死了。
“是斯内普干的！”哈利突然说道，“他就是那个混血王子！”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
“怎么是他？”
“是他没错！”哈利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亲口告诉我的。”
“嗯……他确实是混血。”这倒是事实，但我仍然不相信那么可怕的恶咒的发明者是斯内普。
“这样，我手上有斯内普以前的课本。你跟我来辨认一下。”
我们正要离开，金妮走了过来。她牵走了哈利。
我透过人群看了一眼麦格教授。她和海格站在一块似乎在说着什么严肃的事。
我不想让麦格教授更加担心，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很快，几乎整个城堡的人都知道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噩耗。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门厅，听不清的话语声、哭泣声、叫喊声从四面传来，令我感到更加压抑。
现在我只想逃避这一切。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仍然能看见塔楼的底下围了很多人。
“邓布利多”的遗体被运走了吗？
计划到底有没有失误？
哈利说的“药水”又是什么？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个假魂器还在我手上。
不过我没心情再去碰它。或许克利切会喜欢吧。
我随手把它放进梳妆台的格子里，打算假期再说。
晚些时候，哈利敲响了我的门。
“我想看看斯内普的课本。”他低声说，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拿出那一摞课本。
哈利随手翻了两页就突然气红了眼，他抽出魔杖几乎是失控一般大喊着各种咒语，直到那些课本有的被撕成碎片，有些被烧焦只剩下灰烬，他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呜呜的哭起来。
“别这样，哈利。这不是你的错。”无论我怎么安慰，他都无法振作起来。
最后还是金妮再次赶来带走了双目无神的哈利。
我一晚上没有睡，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没有听到凤凰福克斯的挽歌。
这让我坚定了邓布利多还活着的信心。
第二天一早，很多学生连早饭都没吃就跟着他们的父母离开了学校。
我在大厅遇见了麦格教授，她看上去很疲惫。
“一切顺利。”她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说。
我顿时如释重负。
只要邓布利多活着就好，至于那些细节，我已经没兴趣关心了。
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在随后的两天里，越来越多的学生离开了学校。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邓布利多的离世和食死徒的闯入。
无数的信号告诉大家一个残忍的现实——神秘人强大起来了。
与记忆里不同的是，邓布利多的葬礼并没有公开举行。而是在昨夜就草草结束。我问过麦格教授，她说这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似乎大有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安息地在哪的意味。
即便葬礼没有公开，仍有很多巫师自愿赶来追悼邓布利多。听说校长室里摆满了永不凋谢的鲜花，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踏入里面一步。
学校里的学生越来越少，麦格教授作为代理校长索性就给大家放假了。
离开学校的那天，我一早起来收拾行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在早餐结束一小时后出发。
长桌空空荡荡，几乎没剩下多少学生。
大家也没有再按学院的位置坐，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在我的记忆里，四个学院的学生从没有这么团结过。
早餐结束后，麦格教授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给了我一袋金加隆。
“这是邓布利多嘱咐我给你的。”她打趣道，“他说是这是欠你的工钱。”
我摸着这一袋沉甸甸的加隆，心里五味杂陈。
“他现在在哪？”我问。
“我也不知道。”麦格教授摇摇头，“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只告诉我计划成功了。”
“守护神能传信？”
“这是凤凰社成员之间一种特殊的沟通方式。”她轻声说。“回家吧，下个学期才是战斗的开始呢。”
我揣着那袋金币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学生很少，车厢里空荡荡的。
和我一个车厢的是一对小情侣。他们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这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和嫉妒。
德拉科怎么样了？
神秘人没有伤害他吧？
我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在到站之前，我需要补一觉。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