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案中案》杨世成

15、第十四章

　　是是非非因女干，我笑世人看不穿。
　　总是看穿也徒然，明知色空依旧犯。
　　朱食帽听了将氏和伍仁对话这几句，隐隐觉得前些时候村口井中的尸体，肯定和张磊有关系，不禁心里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食帽心里有了主意，立即从张磊家出来，径直奔县城里来，不多几步路，朱食帽已经到了南城门口，守门兵丁上前盘问了，朱食帽径奔县衙而来，行不多几步，只见街边站着两个人，仔细定睛细看，正是杨大雷和朱大肠，杨大雷穿了一件天青色绸缎长衫，腰里系了一根绿色腰带。朱大肠穿了一件绿色长衫，朱食帽心里纳闷，他两个不在衙门里呆着，跑大街上站着干嘛，难道出来站街不成？也不声张，就旁边屋檐下立着，看杨大雷和朱食帽的动静。
　　这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白色长裙，头上插了一根银簪，正是二八佳人，粉面桃腮，顾盼勾魂，轻移莲步，似嫩柳拂风，手里提着一个竹篮，从东边菜市场出来，正走至杨大雷和朱大肠面前，杨大雷笑嘻嘻的对着女孩说道：“哎哟喂！小妹妹！以后走路小心点！”
　　姑娘正走路，突然见杨大雷如此说，便停住脚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杨大雷不知所措，杨大雷笑着继续对女孩说道：“你这一来就撞在了我的心上，就像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我还没喝，刚一看见就已经醉得想唱歌。使我面红耳赤，心脏蹦蹦跳，灵魂要出窍！这种感觉是真的很好！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做了新大床。余生有你不再冗长。”
　　姑娘显然是被杨大雷给说的心花怒放，忙用右手掩着嘴笑，旁边朱大肠把嘴一撇，看着姑娘说道：“妹儿呢，你的胸就像搓衣板，我都分不清正反面鸟！”
　　姑娘本来很高兴，一听朱大肠这话，气得扭头就走了。
　　把杨大雷搞的目瞪口呆：“姑娘！你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姑娘提着菜篮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旁边屋檐下朱食帽笑的前仰后合。
　　杨大雷对朱大肠怒道：“你在说些啥子？”
　　朱大肠：“本来就是搓衣板！”
　　杨大雷：“你不要说出来说塞！用十年学说话，要用一辈子学怎样闭嘴，很多话藏在心里就好鸟！”
　　朱大肠把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是！怪我P话超过文化嘛！”
　　杨大雷：“是塞，你当到别个女孩的面说别个是搓衣板，显得太没教养了塞！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都不懂迈？”
　　朱大肠：“是，我错哒行了塞，你说今天带我出来找女朋友的，可不要失言哈！”
　　杨大雷：“刚才要不是你多嘴，已经成功鸟！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撩妹要讲技巧，要含蓄，要有诗意，洋人管这个叫落慢提克！”
　　朱大肠疑惑的问道：“技巧？还落慢提克，我囊个感觉捏RI嘛比四书五经还J儿打脑壳！”
　　杨大雷：“对，就是技巧，落慢提克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见姑娘从天而降，落在你面前，你就要先提，后克，所谓提，就是吹捧，就是对女孩说他漂亮啊，美啊，把他比做天仙，只要是书上学过的溢美之词，全往她身上用，然后就是表达你如何迷恋，如何见了他连自己娘都忘了，这就是“提”字诀，里边有提拨的意思。”
　　朱大肠：“给你这么一解释，我懂了不少，那落慢提克，中的克字又有啥子学问呢？”
　　杨大雷：“这个克字就很好理解了塞，你把姑娘撩到手了，就让她白天做饭洗衣，晚上暖被RI P。想囊个折磨她就囊个折磨她，这里的克就是管着的意思！”
　　朱大肠：“哦….原来洋人泡妹还真有一套，搞个落慢提克，那捏些女娃儿要是栽得洋鬼子手头，那不是驼背打伞，背不完的时！”
　　杨大雷：“对头，撩妹一定要讲技巧，连哄带骗妹儿撩遍！连骗带哄，猪把白菜拱！”
　　朱大肠：“那你继续表演！”
　　正说话间，又打北面走过来一个穿翠花长裙子的姑娘，杨大雷忙笑着对姑娘说道：“哎哟喂，姑娘，你爸妈一定是小偷，从天上偷下你这么美丽的小仙女！我想和姑娘共唱一曲天仙配！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姑娘让我心肝颤，夫妻双双把家还。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县衙也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姑娘被杨大雷说的喜笑颜开，正不知所措，嘴里笑嘻嘻的看着杨大雷，似有芳心暗许之意。
　　朱大肠突然插话道：“妹儿捏，姑娘一块自留田，一荒荒了二十年，谁要耕种谁交钱。姑娘，他刚才说你织布，他耕田，那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跟他回去，让他耕田嘛！不过，无所谓，早栽秧，早搭谷。早生儿子早享福！”
　　姑娘一时语塞，脸都红了，低着头拨足就往前，头也不回的跑了。
　　杨大雷又一次被气得表情呆滞，他见姑娘跑了实在满肚子火没地撒，对着朱大肠就是几巴掌，边打边骂：“我R你个仙人板板！真是文化不及格，P话有一百！”
　　朱大肠慌忙往旁躲开，嘴里嚷道：“诶，你捏个人，囊个说打人就打人呢！”
　　杨大雷气愤的用食指，指着朱大肠的脸喝问道：“你TM的刚才在说些啥子？恩…！”
　　朱大肠高声辩解道：“弯弯曲曲一条河，你乘船来我渡河，八仙过海各过各，我想咋说就咋说！”
　　杨大雷怒喝道：“朱大肠，你要是乖，给你买条该（街），你要是不乖，两个头都给你打歪！老子撩妹的时候闭紧你的茅屎！（嘴巴）”
　　朱大肠也瞪大了眼睛问道：“为啥子哎……。”
　　杨大雷：“我今天要让你晓得，怎么样甜言蜜语骗姑娘上手，从此结束单身狗，添丁再进口。虽然我家贫人丑像条狗，只要我动动口，妹儿乖乖跟我走！我情圣的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朱大肠：“哟，还情圣，那我囊个以前没听说哎！”
　　杨大雷：“你不晓得的事情多！只要你不说话就得行了！”
　　朱大肠：“行，我不说话就是了。你继续表演！”
　　这时候就打南边走过来两个姑娘，看上去像是两姐妹，服饰都一般，刚走至杨大雷面前，杨大雷忙笑着说道：“哎哟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哇，两位佳人美得比月宫里的嫦娥还要迷人，和尚见了还俗，太监见了想哭！”
　　两个女孩都停住脚步看着杨大雷，笑嘻嘻的，朱大肠在一边右手食指和拇指做了个圈，左手食指便往里来回CHOU CHA，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见朱大肠做出如此举动，早羞得面色通红齐声骂道：“流氓！”径直就往前去了。
　　杨大雷怒不可遏，抬手对着朱大肠就是两巴掌：“R你M，有你M个机器！”
　　朱大肠：“你打我做啥子嘛，我又没说话！”
　　杨大雷喝道：“你是没说话，你把手指头在捏哈夺啊夺的做啥子！”
　　朱大肠：“你先又没说，不准做动作！”
　　杨大雷：“是，怪我咯？是我对不起你，没先给你说清楚！捏哈安逸，妹儿都遭你黑起走完哒！”
　　在屋檐下站着的朱食帽早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从屋檐下过来：“朱食帽，我不是喊你去查案子嘛，你在这里做啥子？”
　　朱食帽忍住笑，上前施礼毕了，就把开豆腐房，以及听见伍仁与将氏在房里说话这些都说了一遍。杨大雷：“我叫你去查案，你倒安逸，开起豆腐房来。倒是有点经济头脑，要不然这仵作就不要当了，回来做县扶贫办主任，兼职财政部长。”
　　朱食帽笑道：“真的呀？我捏个算是升官了哦？”
　　杨大雷：“假的！…乖乖回去查案子！情况我都晓得了，你马上搞快点，继续在张磊家潜伏，根据你说的情况，基本可以推断，死者就是李江，因该是伍仁和将氏找的杀手李江，去杀张磊，被张磊反杀了，张磊有重大嫌疑，但是目前还没得证据，仅凭将氏和伍仁这两句对话，还不能直接证明李江就是被张磊杀了的，你一定要尽快摸清案情。”
　　朱食帽汇报完了案情，转身回村去，正好碰见张磊卖完豆腐，驾着驴车往回走：“啊，朱大哥，你囊个在城里来了呢，家里豆腐都做好了吗，这两天生意不错，豆腐好卖得很，我正考虑加大生产量，你看我又在粮店买了五百斤黄豆。”
　　朱食帽也跳上驴车坐在麻袋上指着前面街边酒馆说道：“这几天生意好，你去酒馆里买几坛子酒，今天晚上咱哥两喝个痛快！”
　　张磊：“上午事情多，酒又不敢喝，下午要干活，中午也不敢喝，晚上少喝点，我明天早上还要进城卖豆腐。那就买一坛酒吧，顺便再切他两斤卤猪头肉。”
　　朱食帽：“能喝一斤喝八两，你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豆腐厂，能喝八两喝一斤，厂和人民都放心！”
　　张磊哈哈大笑，把驴车停在一边，便去酒馆里买了三坛子好酒，又切了些卤菜：“既然大哥这么说，那今天晚上一定要喝个痛快！”
　　二人驾着驴车径回村里来，到家时已经是下午申时，房门关着，张磊把驴车停在门口，然后推开房门，侧头看见将氏独卧在床上：“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在家睡觉，还不快出来，帮忙吧酒菜搬进来。”
　　将氏没说话，缓缓的从床上起来，走去驴车上将酒菜都往桌子上摆，朱食帽和张磊将车上的黄豆扛进后边豆腐房里码放好了，又来卸驴，牵去后边马厩内喂草料。
　　黄豆卸完，朱食帽同张磊进屋落座，张磊吩咐将氏在一边倒酒，朱食帽不好就把将氏支走，思量先把他灌醉了，然后在套张磊的话。便站起身来举杯劝将氏：“我敬弟妹一杯酒，你有我有大家有！”
　　将氏接过酒来吃了，也回敬一杯：“大哥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我干了，你随意。”
　　将氏端起自己的酒杯先吃了，朱食帽笑道：“弟妹酒量还真不小呢？”
　　将氏：“小妇人也勉强吃得些酒，却是吃不多！”
　　朱食帽一连劝了几杯，将氏约有些醉意，便起身告辞进屋里去了，张磊便和朱食帽推杯换盏起来，二人一连吃了十几杯，把一坛子酒吃干了，这个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突然从门外抛进来一个石子，朱食帽心里一惊，正要起身去看，张磊好像一点不觉得惊慌，忙阻止道：“哥哥你坐下吃酒，我出去看看，想是村里的小孩子顽皮。”
　　朱食帽：“哦…..！是这样子啊，那你去嘛，外边天黑，你小心点哦！”
　　张磊笑着起身开门出去了，随手又把房门给带上，朱食帽心里好不诧异，心内暗思：“显然这扔石子是个暗号，张磊一见扔石子进来，便已经会意，定然是去会什么人，不如我跟着出去看看。”思量至此，朱食帽再也坐不住，他不走前门，径直往后门来，开了后门出来，跟着墙根往前摸，借着月光，远远看见村口树林边，两个人影，朱食帽弯着腰，贴着一条沟，慢慢向二人靠近，不多时来至二人左边的沟里，就听见朱食帽低声喝道：“姓况的，我已经给了你十两银子，怎么还来纠缠！”
　　书中暗表，这里和张磊说话的正是将氏和伍仁请来杀张磊的两个杀手之一的况明生，况明生对张磊道：“一条命就只值得十两银子吗？”
　　张磊：“伍仁也不过才给你五两银子，我给的可是他们的一倍还多。”
　　况明生：“可是我也帮你杀了李江啊，现在李江的案子可是被新来知县盯上了，你要是不想做牢，就乖乖的再给我十两银子，我便再不来纠缠你。”
　　朱食帽躲在沟里听的明白，原来是伍仁买了杀手李江和况明生，一起来杀张磊，可是怎么杀手况明生杀死了李江呢？
　　杀手迷离云雾高，刀头添血江湖飘。
　　只为将氏卖风SAO，致令男儿把头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