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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雨夜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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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的雨。为这江南的深秋更增添了几许刺骨的凉意。
那种冷是直达心底的，仿佛永生被浸泡在凉水里，湿淋淋的一片，浸透人心。
在这样的天气里，妙语更觉心烦意乱。虽然已算有了办法，但是她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此刻，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屋檐下，盯着眼前的雨帘发呆。
“最近姑娘倒是安静的很，实在难得。”不知什么时候，颀耀从走廊的一端走了过来。
妙语没有搭话。
颀耀慢慢走近，也不说话，同样转头看向雨帘。
雨天从来不缺故事。辛酸的，悲戚的，缠绵的，亦或神秘的，它已记载了无数的故事，却仍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妙语抬头看向一脸专注看雨的颀耀，“你怎么还不走？”
“在下为何要走？”
“你若不走，我就会忍不住和你说件事。”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颀耀挑眉，“姑娘如此说，在下就更不会走了。”
这个不怎么好的主意，她到底还是决定说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如何？”
“这就不好说了，得看姑娘要在下帮的是什么忙。”
“我想让你骗一个人。”
颀耀轻笑，“骗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怎是在下所为。”
呵！这个时候他倒假正经起来了。虽这么想，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那公子你想怎么样呢？”
“也不想怎么样，在下总要听听是个什么样的谎，是否值得以名誉作陪。”
“这个……”
虽然已经决定要说，但还是不怎么说的出口。
“这个？”颀耀有些好笑。
算了！“我想让你骗小风，配合我演君子雨！”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她要说的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颀耀还是被她的这句话惊到了。
他对她的了解实在还不算多。
看颀耀半天不说话，妙语有些不耐烦，“怎么样，好不好你也吱个声吧！”
颀耀左右来回度了几步，“姑娘的意思是，你假装君子雨，让在下陪你演场戏,然后让林兄和君姑娘双宿双栖？”
“不错。”咱就是这意思。
颀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做姑娘有何好处？”
“为何一定要好处？”
颀耀走近一步道，“那在下又有什么好处？”
“你……你为何要好处？”妙语退后一步，总觉得此人又有什么奸计。
“在下当然要好处，姑娘虽大公无私，在下可小气的很，要是同姑娘一起行骗，林兄是抱得美人归了，在下不就把夫人给赔进去了吗？”
“你很喜欢君子雨吗？”她怎么没看出来。
“那倒也不是。”颀耀自顾把玩起小几上的茶杯。
“不是不就得了。”
“可君姑娘总算是在下的未婚妻子，随随便便让与别人，想来总是太亏。”
妙语轻哼，“早料到你会这样。”
“哦？”
妙语故作神秘道，“你要是帮我，我自然还你一个夫人。”
“哦？”
“我先告诉你，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颀耀轻笑，“姑娘说的莫不是自己吧？那在下可高兴不起来，不难过就算不错了。”
你想要，姐姐我还不干呢！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知道自己入不了您的眼，放心，自然不是我，而是我家连珠美人。”这下可美死你了吧。
颀耀微楞。
妙语继续道，“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被你拣了个大便宜，虽说你是多情公子，身边的花花草草一定不少，可成亲以后，莺莺燕燕的也尽早了结了去吧，可不许欺负我家连珠。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她一个人好。”
颀耀苦笑，“既是如此，恐怕在下是无福消受了。”
妙语一楞，“怎么？你不愿意？”
“姑娘也说在下多情，要为了一朵鲜花去放弃一片花园，在下自然只能忍痛割爱了。”
“你！”
什么人啊，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妙语正待开口，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粉衣妙人。
连珠？那刚才……她都听见了？
连珠低头，轻声道，“公子可是嫌弃奴家了。”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陈述的。
颀耀无奈，“在下并非此意，只是嫁娶之事，岂能容他人随便做主。”说着，还特地看向妙语。
连珠忙道，“公子误会了，奴家是自愿的。”
颀耀叹了口气，“多谢姑娘抬爱……”
话未听完，妙语就悄然离开了，最终如何，的确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甚至觉得有些无趣。所有人都成双成对，在这个夜晚，这场雨中，只有她一个人落了单。
。
妙语一人静静在山庄里走着，不知为何，又走到了那片竹林，白天非常清晰的路，到了夜晚，因这场雨而变的模糊起来。
直到四周的景致逐渐陌生，妙语终于意识到她可能迷路了。
一个人，一把伞，在这个深秋的夜晚，迷失在住了月余的树林里。这真是一件荒唐而可悲的事。
兜兜转转半日，妙语忍不住哆嗦起来，实在不是一般的冷啊。
就在筋疲力尽之时，远远的，雨雾中，似乎有一间小屋在前方。
住了这么久了，她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间小屋。就算避避雨也好，妙语赶紧跑了过去，然而，待至跟前又有些泄气，因这小屋是落了锁的，门口的匾额上用楷书刻着蘅芜二字。
妙语无法，只能靠着门，蹲在屋檐下躲雨。这样的天气，与其在树林里乱跑，还不如站在这里等待救援的好。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妙语快要睡着之时，一个愠怒的声音把她从周公那里喊了回来。
揉了揉眼睛，这大半夜的，来人竟是君莫愁？
“盟主，我……迷路了”妙语显然被他眼里的怒气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这很像一个借口，却偏偏是真的。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似乎十分生气。
现在的君莫愁，和白天判若两人，情绪过于外露，完全没有平时的运筹帷幄。
妙语有些害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拉起妙语在空中飞了起来。很快，他们便看不到君莫愁的了，亦或是他根本就没有追来。
妙语看着黑衣人，他虽然蒙面，她却觉得似曾相识。
两人飞了很久，黑衣人将妙语送到她房间的屋顶上，才停了下来。
妙语奇怪，“不知阁下是？”
黑衣人笑，“姑娘不必奇怪，我只是路过的。”
路过？“武林盟主家也是你随便路过的？”
“我自有我的道理。”
妙语犹豫一瞬，接着道“你可认识我，我是墨门的妙语。”
黑衣人一愣，这算什么问题，“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大侠有所不知，我近日失忆了，可我见你身形总觉得眼熟，我们是否哪里见过，我虽然记不得你，想着万一你记得我，也是好的。”
黑衣人沉默。
“算了，不认识我也没什么，谢谢你帮了我。”
“我也并非故意帮你。不过，你若真心感谢我，就答应我，千万不要把今夜见过我的事告诉别人。”
“这是自然，我最会保守秘密了。”
“即使如此，”刚想再说什么，黑衣人警觉的向后一望，而后轻声向妙语道，“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已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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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不久，颀耀飞身上了屋顶。
“姑娘刚才去哪了？”
妙语无奈，“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颀耀欺身向前，盯着她的眼睛道，“姑娘似乎有事隐瞒？”
妙语一惊，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
算了，还是换个话题吧。
“说实在的，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四公子不都很厉害吗？”连刚才的黑衣男子，也是轻功一流。
“的确如此。”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追踪还要靠帮手，打架又没武器，你到底会什么？”这样也能当四公子？排到第四她都怀疑是走后门来的。
颀耀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妙语突然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是追女人的本事排第一吧？”
要不怎会叫“多情公子”呢？再加上这双勾人的眼睛和笑容，整个就是一祸水啊。
“你老实说，评委是不是女人？”
颀耀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在姑娘看来，在下果然这么有吸引力吗？”
说着，还向她眨眨眼睛。
雨后的空气已不似先前那般惹人烦闷，淡淡的，有些清新的树叶和泥土的味道。
这一番调侃，妙语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随口道，“不说这个了，你找我什么事？”
“姑娘不说，在下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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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月楼。
红玉正低头为羽裳沏茶，一边也不忘汇报。
“公子，据门人来报，那日与颀公子一起的，正是墨门的妙语妙神医，数月前，她险些被人毒害，病愈后便性情大变，似乎是失忆了。巧合的是，子雨姑娘同样大病了一场，近日，颀公子被退婚的消息广为流传，事实上……”
羽裳化着浓艳的妆坐在古琴前方弹奏，他笑着接口道，
“事实上，她却是称自己‘借尸还魂’，可对？”
“公子英明。”
羽裳轻笑，“这故事着实有趣，再去查，妙神医清醒前日，墨门可有何不同寻常之事。”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