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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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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没有赶他走,还留他下来吃了午饭,香米饭、豆汤、蒸鸡蛋、葡萄汤和一道蒸鱼。这顿饭很是素净,但他吃的很香,而且是看着姐姐,吃得尤其香。就是姐姐吃的太少了,他要哄着逗着。一顿饭下来,宛抒姑姑莫名对他态度好了些,还邀他下次再来……好像,姐姐今天吃的一点,在她看来,已经很多了。
她们收了碗筷方桌,太子踢开小凳,坐到了太子妃的床边,靠着她撒娇道:“姐姐,你快些好,到了芳春,我们要随母后去寺庙请愿,到那时,我带你到处玩,山下的集市,还是有很多乐趣的。”
太子妃看着他,相信了他的话,轻轻应了一声:“好。”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路上有良人相伴,那良人是我。愿你所有快乐无需假装,愿你此生尽兴、赤城善良。愿时光能缓,愿故人不散。愿你能接受我的心意,愿你就是没有我,从此也是福来心至,皆是逍遥。
太子妃重新养了一只猫,果然比起之前好了些,人精神了,也活泼了,不在沉闷,好像之前的一切苦闷,都随着大临朝最后的一场雪散了,落在了地面,然后消失不见。
早春,太子妃已经可以快步行走,在院子里乱跑乱跳了。太子带着她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大病初愈,他们赏赐了很多东西,命司衣房给姐姐做了几身新衣裳,她瘦了,以前的衣服穿着空荡荡的,他看着很心疼,每天午饭晚饭都会在中和殿,看着她吃。因为是正事,宛抒姑姑没有阻拦,也没有给他耍脸子看。
又过了些时日,到了后宫女眷都要去普宁寺请愿礼佛的时间。跪拜佛祖,祈求佛的保佑。
太子殿下没有政务烦忧,自然也是可以去的。这是和姐姐成亲后的第二年,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宫,出远门。太子显得很高兴,太子妃面上也带笑意。到了地方,被住持接待,然后在大厅里听住持讲经诵经念经,有人觉得难熬,有人觉得自在,有人觉得舒服,有人觉得困扰,有人觉得难过,有人心不在焉,有人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有人以疲累为由,早早的去了南面厢房。
刘贵妃走了,其她人想走不敢言,唯有太后皇后和太子妃,聚精会神,全身投入。太后想现在的皇帝多子多孙,她想抱重孙子,但她知道自己孙女思意的身体不怎么好,病了很久,现在还和她们一起坐着,真是受罪。皇后想从天上再掉一个儿媳妇儿,一个在身份方面要让她满意的儿媳妇儿,盼着现在的儿媳妇儿千万不要怀孕,陛下好不容易算到的江山,不能再被抢回去。太子妃,太子妃什么都没请,只是希望父皇母后在皇陵里好好的,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要好好的。
在这庄严肃穆又神圣的时刻,突然来了一阵风,树枝被吹得梭梭作响,更是吹下了几片树叶飘进了大厅,落在了虔诚祈愿的太子妃面前。
太后想眼神示意,却瞧见了太子坐在最后面,无奈自己移了移位置,拉着太子妃的手说:“皇奶奶帮你挡着,你大病初愈,可不能着凉。”只是太后娘娘这一说话,住持就突然被打断,停下了诵经,迈着小步走到了她们面前,半蹲下捡起了树叶,略带深意地看了太子妃一眼,用犍稚虚空点了一下太子妃被握住的手,转身坐在团蒲上继续,但由诵经改成了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住持念了许久,又从在场每一个人脸上轻轻扫过,最终停在了边缘角落,正一脸痴痴看着太子妃的太子。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成殇也……”
念完了经,住持让小和尚分别带她们去不同的院子,太子妃因为是老常驻,所以有她自己的院子,司命男女不同院,太子自是要去别处厢房,住持给安排了一个最远的,太子除了听住持念经,就是只能在吃饭的时候见一见姐姐。
这日,他实在是厌烦了,得了准许在寺中闲逛起来,想着姐姐吹了风,今日没来听经,他想去看她,但那里是女眷住处,他不能多去打扰,毕竟这里也是佛门寺僧,清修之地,凭他一己之力,不能越矩。
走走停停,来到了大厅外南面的一个空门,这里人迹甚多,有好多人都围在一起,却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她们在干什么呢,愿来是在求签文,求前途,也求一个好姻缘。
太子不信这些,故而转身离开,这一转身,就看到了姐姐,她正站在庭外的长生树下,手里拿了一块木牌子。他走上前,却好似吓到了姐姐。
太子妃脸上有郁色,眸子里面好似也有一潭深水,太子没问她求了什么,自己伸手去拿。
看着看着,不由自的念了出来:“浮世万千,吾有三爱,日月与卿,朝为日,暮为月,卿为朝朝暮暮……”反复查看,好在这块木牌看上去有些年头,不像是姐姐刚时挂上去的,要不然太子吃味,怕是会做出什么容易让人后悔的事。
而这木牌不是姐姐的,太子自然以为是姐姐无意路过,然后碰巧看到了这块木牌,又被上面的字文吸引,遂停下了步子。太子松开了木牌转过身面对太子妃,心中酝酿着感情,然后情意深深地看着太子妃,在她略微有些无措的表情下深情地开口道:“……日月与卿,犹如仙境同辉,姐姐,你也是我追寻的日与月,你……也是我今生所求的朝朝暮暮。”
不待太子妃回答,太子拿出一块手帕,用手帕包住了姐姐的手,然后牵了上去:“之前说好要带姐姐下山玩耍,姐姐还记得吗?”
期盼地看着姐姐,太子妃在他的注视下,回了一句:“记得。”
我被他拉着走,在他眼里,好像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他的眼里只有我,而我的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世间。
到了山下的集市,太子带着太子妃先去了一文客栈,他们刚从山下下来,走了很远的路,太子妃身体不好,要带她先吃顿好的。把脸色养起来,在山上天天吃素,这下看着,好像姐姐的脸色都有些绿了……
“小二,点菜。”太子寻了一个好位置,拉开长凳,让太子妃先坐了过去,然后自己和店小二说话,与他交流,最后点了蒸鲥鱼、五香糕、水煮青菜、青虾卷、芙蓉蟹斗和两碗香米饭。
吩咐少油少盐,一切都要按修身养性的来,最后再来一碗糖水雪梨,用来给太子妃清口。只是可惜,太子妃还是吃的少,最后一道菜上来时,前面上的菜都还没怎么动。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多少再吃一点吧!”
店小二有些无语,第一次见这样哄着自己夫人的,心里感慨这位公子夫人的胃口可真小,就想抬眼看她一看,这一看,终于明白公子哄着都是小事了,这样的夫人就应该贡在家里面,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脸长的像是画中的仙子,周身气质也贵然,看着就是一位金枝玉叶的贵人。但仔细想想,这不也是代表有生意送上门了吗。这么漂亮的公子夫人,如果介绍给了镇子里的杜少爷,那得值有多少银钱啊!
这公子虽然看上去有钱,但身上戴的都不知道是什么,说不定还是从什么两文钱摊上淘出来的俗物,点的菜也是,少油少盐,看着是哄,疼爱媳妇儿,其实啊,也不过如此。
店小二谄媚,把最后一道菜摆到了太子妃面前,往后退了半步明知故问道:“公子,点了这么多菜,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啊,而且公子相貌英俊,夫人看着美貌如花,真是相配啊。”
打扰了太子用饭,太子有些不耐,放下了筷子不悦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店小二懵了,没想到这位公子如此直白,但想着杜三爷沉甸甸的赏钱,又想着外乡人一向人傻好骗,身体靠向太子说:“公子外乡来的,对我们这儿那是有所不知,我们这儿啊,人称花寥镇,四季花香不断,就算是寒冬夏炙,那在这儿也是如春天般的人间仙境。而我们镇里呢,为了纪念供奉楚月山上的山神,每个月初都会举办一次葬花节,这葬花节,也只有有夫之妇才能参加,参加了呢,不仅是有福气,还有财运加身呢!”
……要有夫之妇?
“公子,您看你夫人她……”
“我的妻子家中排名第三,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也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你们的那什么葬花节,听着就很是不吉利,若是我妻子去了,受了伤,或又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给你几个脑袋,你怕是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