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生存》焕炑

19、饿狼

　　早在秋天的时候，同泽就做过这种尝试，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坚硬且锋利的石块用作切割用。但周围找过一圈，统共没发现几种，也还都是锋利有余硬度不足的普通页岩。
　　这种石头当石刀倒是没事，随手再敲两块就好了。但是完全达不到能够成为长久使用的打制石器的标准。

　　甚至后来在和孙息折沟通周围的资源情况的时候也讨论过。两人在日常的生活和打猎过程中也多有注意。遇见新的颜色和密度的石头也都试一试。但根本也算不上多结实。
　　没有这样的石头，就根本没法作石斧，就没法砍树。以至于两人只能一直靠着掰树枝生火。
　　找到了一块适合当做底座的大石头，两人轮番抱起来往红色石头上砸。狠砸了几下，手里的石头碎成几块，但红石头依旧没什么变化。这让两人越发兴奋。
　　在两人不懈努力下，终于，红色石头碎成了几块。
　　孙息折捡起一片碎片研究。锋利的边缘在别的石头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一用力，手中的草杆被切断。
　　“就是这个！”同泽兴奋地说道，狠狠握拳，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这下不仅仅石斧有了希望，连石壁顶端的冰山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趁着上午的暖意，两人决定立刻往回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两人回到石缝的时候天刚刚黑。
　　顾不上休息，两人连夜打制石斧。
　　咚咚咚的敲击声在夜风里传出很远。

　　熬了一整夜，手里的斧头大致成型，锋利的边缘，厚实的斧背，这一块石头一半用来做石斧，另一半还堆放在墙角。
　　只是还缺少斧柄。
　　拿过一段木棍，想着能不能绑上去，用力挥舞几下，不出意外地散架了。
　　最终不得不尝试最难最费力的法子——在木头中间烧个洞，把石头嵌进去。
　　但这样就需要足够结实足够粗的木头。
　　两人又走出门，硬是爬上去，用体重压断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榆树枝。这树的坚韧和生命力累地两人呼呼喘粗气。
　　又废了几个石刀，才在门口清理好了上面的枝枝叉叉拖进石缝里。
　　用火烧断树枝的后半截，选了一段粗细足够的放上几小块火炭，开始围着吹气。鲜木头被烧地冒出浓浓的烟气，没吹几下就得赶紧换人，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擦擦一脸的泪水。

　　制作工具是一件十分繁琐费力的事，两人都十分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接替着出门捕猎，食物消耗也降到最低。
　　终于合适大小的窟窿烧穿。嵌进去石头，又拿草绳狠狠绑上，只留下两指宽的石楞留在外面。
　　砍树行动开始了。
　　最先遭殃的是松树。收获了不少珍贵的松脂还有耐烧的枝叶。这段时间制作石斧耗费了不少柴火。必须抓紧时间储存。
　　其次是榆树。无他，因为足够硬。
　　这家伙就像是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强化了一遍。不仅树叶硬的吓人。树干也砍不动。
　　舍不得直接在树皮上损耗来之不易的石斧。他们只能先费大力气把树皮扒下来，然后再用石斧去砍树干。幸好树干里面还是正常是硬度。
　　两人不停的砍树运树顶棚顶的忙碌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危机悄然临近。
　　这天，孙息折靠着自己的能力逮到一只兔子，愉快地快步回到石缝。同泽也正拿着被一击毙命的山雀回来。
　　今天都收获颇丰，两人决定加餐。
　　雀鸟汤在锅里翻滚，围着火光，同泽和孙息折的手里各拿了一只兔子腿在处理上面的皮。这层皮剥下来可以直接当做袋子使用，甚至十分坚韧。

　　拔下来的羽毛也没有浪费，绒毛搜集起来封存好希望攒一攒能做个羽绒衣，细长的羽毛则被梳理整齐当做箭矢的尾羽。
　　虽然还没想好用什么作弓。长矛暂时用着还算顺手，前端绑着小片的石刀，杀伤力不小。
　　喝过几口汤，胃里热乎乎的，两人很快睡着。

　　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循着某种气味一步步靠近石壁附近，突然脚步停下，低下头，仔细嗅着地面。突然张开嘴，在地上用力啃食。
　　擦擦擦，啃食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伴随着牙齿磕碰的声响，一双眼睛绿油油转向石缝的方向。

　　孙息折睡得正香，梦里舔舔嘴，正准备翻个身，手背触碰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迷迷糊糊睁眼，隐约的火光下，一条狼的背影直直对着石床上的同泽。锋利的獠牙已经张开对准了同泽的脖子。
　　孙息折顾不上许多，下意识抓住身边的狼腿狠狠一扯。
　　“有狼！！！！”惊恐的呼喊顿时在狭小的石缝里响起。同泽猛然间惊醒。
　　反手抓起放在身侧的金属棒下意识挥过去。狼被扯地身体一矮正好躲过。
　　立刻回头咬向抓自己后腿的孙息折。
　　同泽赶紧又举起棒子狠狠打去。正中狼右前腿，打得它身体一晃。沉闷地击中□□发出钝响。但狼仅仅晃了一下就又回过头咬向同泽。明显在它眼里眼前这个威胁更大。
　　狼眼幽绿凶狠的光芒嗜血，死死盯着同泽，疯狂撕咬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手臂下意识举起遮挡。立刻又被狠狠咬住。狼牙直接穿透层层树皮，深深扎进肉里。血液涌出直顺着手腕流淌下来。
　　剧烈的痛苦催生出疯狂的求生意志。另一只手握紧金属棍直捣狼嘴。被利齿挡住。索性拿手去掰。更曲起腿用力蹬踹狼腹。
　　地上的孙息折发觉同泽被咬。手里的后腿拽地越发用力。
　　“用火！！火！！”同泽痛得大喊，狼嘴松开口中的手臂更加疯狂地咬向同泽头脸。
　　同泽用手紧紧掐住狼的脖子，膝盖顶住一只狼爪。手上脸上全是血迹。
　　同一时间，孙息折猛然醒悟，直接翻身爬去墙角的火堆，抽出一根未燃尽的木棍，从身后狠狠扎在狼背。灼烧毛发和皮肉声吱吱作响。
　　狼顿时哀嚎不断，松口回身想要挣脱。
　　同泽拼尽全力，趁此机会直接猛地翻身扑向地面，和狼一起侧摔在地上，手里依旧死死掐着狼的脖子。
　　“快！ 我按不住了！”狼在同泽手底下拼命挣扎，手臂上围着的树皮破碎不堪。
　　孙息折狠狠咬牙，直接用手里未燃尽的木棍很扎向狼腹。剧痛之下，生死关头。人和狼的鲜血洒在墙壁上地上各处，混在一起，渗入泥土里。
　　孙息折手里的棍子被丢下，拿起墙边立着的长矛，狠狠捅过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地上的狼再也没了气息。
　　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满身满地的血腥。有狼的，有两人的。
　　活下去，远比想象中难。

作者有话说

　　孙息折“哈，我无公害”
同泽“光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