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洗清明》俏厨娘子

23、落子无悔

　　江榭陵话毕，来人并没有退去的意思。“我的药，你躲远点，这里交给我。”清舞看着江榭陵，并不动说：“那人并没有伤害无城的意思。而且，他们没有那么好对付。”
　　“你一定要相信，在褚门这么多年，我并不是玩玩而已。”江榭陵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清舞看看四周，犹疑之下，轻功飞出阵外，同时，黑衣人的剑其向江榭陵涌去，阵中剑影交织，江榭陵一席青衣，在黑色包围中十分耀眼，也许是源于正派，江榭陵的剑下有一种水的柔情，而冰念则像冰一样凌厉，看着他忽然感觉到也许江榭陵根本不用自己帮忙，他身上有种无畏的自信，而那无畏是正气所化。清舞深知杀手职业的残忍与冷血，但是今天第一次对正邪有了一种潜意识的概念。看到不远处跟无城交涉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那人见到清舞似乎有些意外，露出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清舞觉得眼神特别熟悉但又说不出在哪见过，清舞的到来似乎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瞥了一眼江榭陵，长剑向清舞而来，清舞只得半推半躲，无城为她挡去了大半，清舞越发的觉得此人相熟，那人对她似乎也一直留有余地。数十回合后，无城被打倒在地，对方长剑直指清舞咽喉，对方一笑：“至于吗？” 清舞并不回答，“为什么又是江榭陵，为他至于拼尽全力吗？”对方追问，“哈哈”清舞大笑，“我这最多算是自救，因为江榭陵拼尽全力，命都不要的可一直都是青夜你！”
　　青夜显然已经猜到清舞认出了自己，干脆扯掉面罩：“我拼尽全力是要了他的命，冷姑娘可是在拼命救他呀！”同时，江榭陵那边阵中一阵刀剑落地的声音，青夜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清舞见状明白江榭陵赢了说到：“可惜江榭陵的命似乎没那么容易取。”青夜将目光收回到清舞身上，无奈的说：“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前辈我实在不想和你作对，自然不会杀你，但多少得让你长点记性，”说罢收回剑，一掌让清舞退了几步，却又被他生生扯回来到他面前狠狠地说：“冰念再宠你，也应该教过你不该管的别管，不该碰的别碰！如果没有，那么我告诉你，你记住了。”青夜这一掌用了三成内力，清舞勉强受了，倒也伤的不轻，和青夜虽然不熟，倒没有什么仇，而因为清恋和冰念，青夜对清舞倒一直很包容，这次也是真的想给清舞一个教训。说罢，将她扔到地上，向江榭陵走去。
　　此时江榭陵周围的杀手武器尽失，摔倒在地，该是被江榭陵的剑气所伤，江榭陵一手持剑，单膝跪地，嘴角有血迹，青衫也有被斑斓的血色透出，应该也没占什么上风。无城挣扎着要起来去救主，清舞拦住他，忍痛站起来，向他们走去。
　　“青夜！”江榭陵慢慢站立起来，背对着走向自己的人，像是在喊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声音还算平稳，可见只是一些皮外伤。青夜脚步一顿，不在前进，等待江榭陵转身，江榭陵擦掉嘴角的血迹，伸手抖掉身上的土，转过身来：“看来这次是真的决定要杀我了。”
　　“是的，我一直没有杀你，并不是顾忌你背后的势力，也不是因为清恋不让我杀你，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清恋虽然是我杀的，但却是替你死的，我以为对她的死，你该和我承受同样的痛，但很快我发现我错了，你根本没有喜欢过她，珍惜过她，怎么会有愧疚？所以以多欺少也罢，乘人之危也好，我总要杀了你，反正青夜也不是什么讲道义的人。”青夜冷漠的讲道。
　　“你错了青夜，虽然不清楚江榭陵有没有喜欢过清恋，但是清恋从来没有喜欢过江榭陵，她那哪里是替江榭陵死，分明是替你死。”清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青夜身后，这句话一出，江榭陵和青夜不敢相信的看着清舞。
　　“你怎么知道？”
　　“你胡说!”
　　江榭陵和青夜同时开口，不同的是，青夜早已一手拽住清舞，“清恋最后和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吧！”青夜看了江榭陵一眼不说话清舞继续说。“永远不要杀江榭陵。我没记错吧，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让你杀，杀了江榭陵又会怎么样，如果更简单一点，杀了江榭陵是不是你也要死呢？”青夜看着清舞似懂非懂，当时清恋在清明街与江榭陵交往密切，而且江榭陵似乎也对清恋有意，最后清恋又替江榭陵挡下自己的一剑，近乎发疯的他只能想到一个结果，那就是清恋喜欢江榭陵并且不希望青夜伤害他。
　　“青夜，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清恋对不起你，从前在非人间误会她和冰念，而后到了清明街又误会她和江榭陵，我是真的为她不值啊，不过也难怪，在我看来，无论冰念还是江榭陵，都比你强百倍！”清丝毫不留余地，青夜显然被激怒，扯着清舞衣襟的手更紧了，好似下一秒就能把她撕碎，清舞看在眼里，笑笑说：“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她到非人间是为了谁？不让你杀江榭陵死又是为了谁？江榭陵如果让你杀了，江榭陵背后是整条清明街，你知道牵扯多少人吗？单说褚门，魔界与褚门交战，胜负且不论，你觉得你师父会为了你与褚门交战吗？他只会牺牲你。对呀，那他为什么派你去杀江榭陵，因为他知道清恋会替江榭陵死。因为都是他安排的，清恋是魔界的人，是魔界插在非人间的人，她在来清明街时身份已经暴露了，只不过我师父一直没拆穿，清恋知道你师父的秘密，身份又暴露，所以他要清恋死，却又不能白死，让你去杀江榭陵是为了让清明街对魔界也开始有所忌惮，同时清恋替死，既不能说魔界失手，又不能将账算到魔界头上，因为江榭陵是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去与整个魔界为敌的，这一点他到比你清楚。”
　　青夜听罢，握紧的手渐渐松了，想要反驳，却什么都说不出，但是清舞却不打算住口，她死死的盯着青夜道：“而这一切，你自己也是清楚地”，“不要说了！”青夜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他高声制止清舞，“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杀江榭陵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愧疚少一些罢了，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至少证明了，清恋到最后爱的人一直是你，青夜！”
　　最后一句话落下，青夜松开了抓着清舞的手，整个人像失魂一样，不在愤怒，看看这狼狈的一切，忽然笑了起来。“师兄！”跟冰念一同来的帮手，见青夜情况不对，上前要扶他，被他一把推开，飞身离去了，其他人见青夜已走，也瞬间飞身散去，江榭陵慢慢走到清舞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血，动作温柔，语气冰冷地问：“你倒底知道多少？”清舞看着青夜消失的背影，推开江榭陵的手，“话说开了，江公子也不好受吧，姑娘虽然为你死了，心里念的却是别人？”江榭陵被看穿，后收回了动作，忽然觉得自己小气了，清舞也觉得自己戾气太重了，声音落下来说：“我猜的，关于清恋我只知道她是魔界安插在非人间的人，并且真心喜欢青夜，在她离开非人间时曾对我说，清明街的事情结束后，她就自由了，也许青夜当时也认为把你杀掉他就自由了，所以不管怎样，他都有理由恨你。”
　　“我明白，只是也许恨我杀我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意义。此后，他便重新做回那个杀人工具了。”江榭陵一直很敬佩青夜这个对手，此时见他如此也很惋惜，而且他对清恋的死一直有愧，现在这种惭愧全部加到了青夜身上。
　　“的确，他一直都是魔界最好的杀人利器，而杀人也是没有选择的，只有这次杀你是他的选择，而且他还动用了几乎他所有能用的人，也许他真的能杀了你。只是当他知道真相，发现自己唯一为自己杀的人竟是错的，那才是笑话一场。这就是宿命，他能接受。”清舞言语坦然，仿佛诉说自己的故事。
　　“不是的，也许从此他会为自己而活也不一定，你的伤还好吧！”江榭陵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清舞，“没事，他没想真的伤我。”清舞说着摁了摁被打伤的地方还是忍不住皱眉，但随即活动一下脖子示意自己真的可以。
　　“陵爷，你没事吧！”一直在旁边的无城此刻终于忍不住上前寻问江榭陵的伤势。“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可惜了我的衣服。你有没有受伤？”
　　“无城没事，只是马车坏了，又只剩一匹马，不如您和冷姑娘暂时在此歇息一下，我去租一辆马车来。”无城答道。
　　“不用了，荡云谷据此不过五里，而且谷内容不下车马经过，你现在就骑马回清明街，找沈公子，告诉他如果青夜去取‘歃血’的话就送给他。我最多一个月回去，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沈公子。”江榭陵安排到。无城看了一下江榭陵确定没事，才不情愿的骑马离去。看无城离去，江榭陵松了一口气，清舞看一眼江榭陵伸手扶住他说：“我以为江榭陵有多能耐，别装了都走了，你能撑到荡云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