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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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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在紧张的给梅飞飞止血上药,因为伤口实在是太深了,所以血一直很难止得住。
看着屋里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的下人们,赫离轩静坐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切,看着梅飞飞紧闭着双眼的脸发起了呆。
幽幽山林,两个身形挺拔的人影在丛林中你追我赶,忽高忽低的上下跳窜于高低的树木中。
“别跑,今天一定要一决高下。”身后的男子首先发话,前方利用轻功正十分轻松的穿行于树木间的男子却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
“别废话了,你永远也追不上我的,你也永远赢了不我。”轻轻一踮脚,男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回到了地面,向不远处正在看两人热闹的女子走去。
“呵……”
身后的男子跟着回到了地面,抽出围在腰间的软剑,提气运功的瞬间,剑已变得十分的坚硬、锋利。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剑气,男子身手敏捷的一个漂亮转身,提气向上一跃,一脚踩在已逼近胸前的剑身上,一脚借力往后踢,把挥剑前来的男子踢倒向前几步。
“果然不愧是赫离轩呀,身手这么敏捷,在这汶离国还没有几个人能躲得过我的剑呢。”男子说罢,又是一个迅速的姿势,挥剑向前。
“常君翔,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你是赢不了我的。”赫离轩一脸自信的看着常君翔,一派轻松的应对着常君翔所发出的进攻。
他们的打斗毫无杀气,只是纯粹的武艺切磋。
虽然明知胜不了,但常君翔还是十分积极的进攻,他们的比试已经不下十年,从常君翔七岁那年被带回王府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开始了一系列的比试。
比文才,比武艺,比风流,比一切可以比的东西,除了他们的身份无法比之外,常君翔每一样都不输赫离轩太远,他们几乎是相差无几的。
“我是不会对你认输的。”手腕一转,轻挑剑尖,常君翔剑风快速的划过赫离轩的眼,赫离轩身体向后仰,轻松的躲过,紧接着常君翔趁其不备之时,一剑刺破了他胸前的衣裳。
一瞬间,赫离轩惊呆了。他停止了一切动作,静静的看着常君翔。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胜了自己?
常君翔也呆了,第一次。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胜了赫离轩,胜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赢得了这次的切蹉比试。
两人都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对方,似乎有一股不知名的气息在流动,像是充满了敌意,又像是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的涟渏。
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两人的比试的女子局促不安的向这边跑来,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真的比出个什么不好的情绪来,玩出火可就不好了。
女子身着名贵的罗衣,头戴珍贵的纯金步摇,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发簪斜插于发间,自然的垂落,随着她的身体的摆动而跟着晃动。
一身的绫罗绸缎与头上的发饰无不显示出她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脸颊泛红,跑至两人跟前,清澈的大眼怒瞪,语气故作生气的对着两个责备道:“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要比试的吗,这样很危险。”
只是两人仍然沉浸在刚刚那一场莫名会赢与莫名会输的切蹉比试上,根本就没有听见女子的话。
“离轩哥哥,君翔哥哥,你们到底怎么了?”见两人都不说话,女子以为他们真的是玩出火了,马上一脸担忧的看着两人,一手轻拉着赫离轩的衣袖,一手轻拍了常君翔的肩膀几下。
两人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对视的眼中似乎流动着一股躁动的气息,只是两人都不愿去戳破,也不愿去承认一些什么罢了。
女子被吓坏了,连续叫了好几声,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吓得眼泪瞬间溢满眼眶,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噼哩叭啦的就往下掉。
“离轩哥哥,君翔哥哥,你们到底怎么了?别吓紫竹呀,紫竹害怕。”
女子哭泣的声音慢慢的终于唤回了两人的神绪。
看到紫竹哭泣的脸,两人都像呵护至宝一样的马上安慰她。
这是他们最喜爱的妹妹,也是他们最最心疼的妹妹,是在常君翔到王府后的第二年,被赫离轩的父王带到王府里来的小妹妹。
据说,她是个孤儿,在街上行丐时被当时的赫离国国王看见了,觉得这孩子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并且聪慧灵敏,所以把她带到了汶离国的汶亲王府,当女儿养着。
从此,她就和赫离轩,赫服瑞还有常君翔三个大哥哥一起在王府里生活。
只是,现在一切已经改变了,当年的小孩子们都已经成长了,赫服瑞继承了王位,当上了赫离国的王上,赫离轩也当上了汶离国的王,而常君翔是赫离轩最得力的助手。
她,紫竹,依然住在汶亲王府,当着赫离国的小公主,过着无忧无虑的贵族生活。
“紫竹不哭,我们只是在比试武艺,别害怕。”赫离轩拍拍紫竹的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不要哭。他最怕这个小妹妹哭了,从小到大,只要她一哭,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因为这是他最可爱,最喜爱的小妹妹。从小,她的到来就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乐趣。
“对对对,没事的,臣跟王爷只是在比试武艺,紫竹公主别害怕。”常君翔也上前安慰一直哭个不停的紫竹。
他对她,也像是呵护小妹妹一样的感情,因为他们从小成长在一样的环境里。
看了一眼赫离轩放在紫竹背上的手,常君翔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缓缓的向一旁走去。虽然知道赫离轩对紫竹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但常君翔心里仍然感觉不那么的自在。
因为他知道,紫竹对赫离轩,怀着另一种不同的情愫。
“那哥哥们答应紫竹,以后再也不玩这样的游戏了,再也不要比试武艺了,很危险喔,紫竹害怕哥哥们会受伤。”声音依然有些哽咽,她拉着赫离轩的衣袖,望着独自走向一旁的常君翔,语气娇柔的说。
“好,哥哥答应紫竹。不哭了好吗?”赫离轩语气温柔,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把脸上的泪痕抹干。
吸吸鼻子,紫竹再次望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常君翔。
“君翔哥哥也要答应紫竹。”
“嗯。”点点头,常君翔只能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那我们回去吧,肚子好饿喔。”挽起赫离轩的手,紫竹一脸幸福笑容的也拉起常君翔的手就往回走。
“明天我们去竹林里弹琴好不好?”
“好。”
“嗯。”
被她牵着的两个男人只得同声答应。
“后天也去好不好?”
“好。”
“嗯。”
“竹林的空气很好,我真的好喜欢喔。”
“嗯。”
“嗯。”
……第二天谁也没有去竹林,因为紫竹被王上接走了,赫服瑞要娶她当王后。而她,一脸不愿意的上了花轿,眼看着两个最疼爱她的男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语,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她知道赫服瑞很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可是,她……清澈的大眼睛依然清澈,只是充满了问号。
坐在花轿内,她掀起红头巾,从花轿的窗子往外看了最后一眼,眼神询问着赫离轩与常君翔,你们真的不留我吗?
只是,两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变得苍白的脸,颤抖的手轻轻的放下,红头巾重新盖上了,她,什么也看不见,躲在花轿里,无声的哭泣。
从此,她的生活不再有任何的喜悦,不再有任何的起伏,不再有任何的色彩。
她走后,同一片树林里,同样的两个男人,同样在切蹉着武艺,只是这次的切蹉,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剑气中也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两人都在尽情的挥洒着心中的不满,完全不顾及对方的安危,就像是在与敌人交战,每一招每一势都直逼对方的要害。
两个时辰后,彼此都已筋疲力尽,但心中仍然怨恨满腔,用力的把剑一甩,扔到地面,常君翔不顾君臣之礼,上前就把累得摊坐在地上的赫离轩揪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留她,为什么要答应你哥哥的要求,为什么要把紫竹嫁给他?”说罢,撸起拳头就往赫离轩的脸上招呼。
吃疼的皱了一下眉头,赫离轩踉跄几步,又跌坐在了地面,不作任何反击。
“你给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留她,为什么不去争取你该拥有的一切?”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赫离轩俊帅的脸上。
“我不去争取,那你又争取了什么?”突然,赫离轩咆哮着向常君翔挥拳,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擦擦嘴角的血,他上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常君翔。
“你为什么不留她,你为什么又要放手?早在王上说要娶紫竹之前我就说要把紫竹许给你的,你为什么不答应?昨天是最后机会,你为什么还是不答应娶她?告诉我,为什么?”
“我没有资格,她是公主。”身分,是他常君翔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她的身分是公主,但是他的身分只是一个近身侍卫,连个正式的官职也没有的侍卫。
“你狗屁的没有资格,你只是懦弱,你不敢去争取,你无能。”
“我是无能,我不敢争取,那是因为我知道,紫竹喜欢的人是你,是你赫离轩王爷,而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侍卫。”常君翔愤恨的怒吼着。
怒吼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里,久久不得消去,仿佛重播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回响在赫离轩耳边。
他,惊呆了。
从来不知道,紫竹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因为他知道,常君翔从小就喜欢紫竹,而自己,是常君翔的兄弟。
终于,秘密还是说了出来,他答应过紫竹不要说出来的,因为不想造成赫离轩的心理负担,没想到今天,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