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初遇 ...
-
寿宴那天被盛安宁发现秘密后,盛安柔经常惶惶不可终日,虽然,盛安宁当天没有说出来,但毕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总是担惊受怕。
本来想着这对母女很快就会离开,继续回扶风县过日子,然后各不相关,只要她和世子结婚就什么都不怕,结果,被老夫人劝住了。
思来想去的,盛安柔只好先发制人,有意无意的向冬雪明示散播谣言,盛安宁攀龙附凤勾引上三皇子,冬雪不负众望,不到半天全府下人就知道了,在加上有人看见盛安宁和超慕容一前一后从后院桃花园出来,为谣言添上真实性。
本以为盛家嫡女勾引皇子这等丑闻,爹爹和祖母应该生气,然后把两人赶回扶风县,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
忐忑不安的迎接新的一天,盛安宁那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就算有弄粉调脂,容颜依旧憔悴。
这天,闲来无事就去园中走动散心,一丝秀发在微风飘动,盛安柔动作优雅得把秀发撩到耳后,闻着沁人心扉的花香,心情刚有些愉悦。
不料,刚走到莲花池边就碰上盛安宁,她马上换上笑脸迎上,“五妹,这么巧,你也是来赏花的吗?可惜现在时间还早,再过一个来月,这池中的莲花就会绽放,到时我邀请五妹同来赏花可好。”
盛安宁本没什么好脸色对她,毕竟造谣这事她还没有找她算清楚,这事情不用深究也知道是谁的杰作,最开始的谣言就是从吴氏那边传出来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盛安柔。
不过,现在看她脸色憔悴,想到她终日担心的过日子,盛安宁心情也好了不少,连带看路边的野花都觉得娇媚欲滴。
“我还以为二姐不敢再见我。”盛安宁盯着她的眼眸轻笑道。
“为何怎么说?我是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才没有找五妹。”像是配合她所说的话不假,作模作样的拿出手帕掩住嘴发出几声咳嗽声,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配上这身素白色长裙,足以让人心生怜惜。
但这不包括盛安宁在内。
“二姐身体舒服就要好好休养,免得大婚之日出事就不好了。”
盛安宁的话让她心头一紧,一丝慌张从眼底一闪而过,须臾,泰然自若,“谢五妹关心。”
“说起莲花,我认识一种白莲花,什么时间都在绽放。”盛安宁把她的表情变化收进眼里,眼睛依旧盯着对方的眼眸。
盛安柔被盯着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充满好奇的问:“……是吗?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花,不知五妹此花是在何处,我也想目睹一番。”
盛安宁笑意浓了几分,语气悠长“这种花啊!可遇不可求…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二姐请便。”偏头对春燕说道:“等下别泡绿茶,泡壶龙井。”
春燕根本就听不懂盛安宁在说什么,不过泡茶这事她听懂,小姐这是想换口味。
盛安宁走了几步像想起什么,转而回头道:“差点忘了说,白莲花和绿茶更配哦!”
“小姐,她是什么意思?”冬雪愤愤不平的说道。
盛安柔就算听不懂安宁话中之意,也听得出不是好话,瞬间心情就掉进冰窟,看着远去的背影,绞着手帕的指腹有些发白,眼里弥漫着一抹厉色。
“小姐,真的有不枯萎的白莲花吗?看着白莲花必须喝上绿茶吗?”春燕终于忍不住发问。
面对春燕一脸正经的提问,又想起盛安柔那身白裙,盛安宁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得过猛,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把溢出眼角的泪花抹去,止住笑才说:“我所说的白莲花不是观赏的白莲花,绿茶也不是拿来泡的,是一种人的形容词。”
“人?”
“嗯。”盛安宁顺手在路边摘下月季花,继续道:“外表看上去纯洁,人畜无害,楚楚可怜,其实啊!这类人内心阴暗,思想糜烂,善于心计。”
春燕恍然大悟,小声嘟囔:“就像吴氏和二小姐那样。”
“好看吗?”盛安宁把手中的花递到春燕跟前。
“好看,小姐真厉害,这几种花这么混搭在一起,不止好看还很有特色。”春燕接过花束一脸佩服的看着安宁。
“马屁精。”两人谈着笑回到浣竹苑,把花插好,盛安宁闲着发慌,林氏和老夫人已经出门几天了,盛丞相因为朝廷有要事,经常早出晚归,但浣竹苑那边还是吩咐让人仔细照料,不得怠慢。
吴氏这几天也越发的嚣张跋扈,简直把自己当成主母在发时号令,好不威风。
盛安宁想起外面的风景就开始心痒痒,于是再次乔装打扮出府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盛安宁找了把匕首揣在怀里。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边店肆林立,绚烂的阳光暖暖的铺下在绿瓦红砖上,匆匆过往的商人,川流不息的行人,在这众多行人中有身着浅蓝色常服,男子刚好到弱冠,颀长身子,五官分明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深邃眼眸深不见地,如刀削的薄唇紧抿着,整个人都散发着抗人的清冷气质,此人就是当今的太子,赵慕孤。
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的男人一袭黑色紧身劲装,身姿矫健面无表情,黑发高高扎起,一身杀伐戾气,紧紧跟在身后,他是赵慕孤的贴身护卫,卓明远。
赵慕孤在一间门庭若市的茶馆经过,里面正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还时不时夹带一些叫好声,一个满身酒味的男子踉踉跄跄得差点撞到他身上,幸亏他反应快向后错开一步。
醉酒男回头还对着赵慕孤骂骂咧咧的,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卓明远看不过眼,正想给他两拳,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被赵慕孤示意退下。
看着醉酒男进入茶馆,思索片刻,正迈步离去,里面传来一阵吵骂声。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说书先生也停下来。
仔细听有几名男子和两名女子的声音,其中的男声不难分辨,夹带着浓浓的醉意,正拍动桌子大骂,满嘴污秽,语言难听至极。
“公子,要不要……。”卓明远见主子眉头微蹙,神情不悦,正要询问要不要上去帮忙时,里面传来醉酒男的惨叫声,掀桌的声音,以及清脆悦耳的嗓音,“跑。”
“你们几个还在这做甚,还不快把那两个兔崽子捉回来。”醉酒男人显然清醒很多,怒吼道。
片刻,就看见两名俊秀男子跑出来,这两名俊秀男子就是盛安宁主仆,身后传来粗犷的叫骂声,盛安宁只顾回首看向那几个男子,想着要是被捉到定会打成猪头。
“嘭”一声巨响,盛安宁被门栏绊了个狗吃屎,五体投地的趴在店门口。
“啊!”在旁的春燕吓的一跳,连忙弯身扶起盛安宁,紧张担忧的问道:“少爷,有没有哪里伤到。”须臾,春燕惊慌的拿出手帕,表情快要哭,“你流血了。”
“艹。”盛安宁低骂一声,不用春燕说,她都感觉鼻孔留出的液体,动作粗鲁拿过手帕胡乱在鼻下一擦。
这一会功夫,几个下人打扮的男人已经追上来,其中一人伸手捉住春燕的肩膀,盛安宁顾不上缓缓流下的鼻血,扑过来就往男人的手咬下,男人吃痛捉住春燕的手就松开。
盛安宁赶紧把春燕拉到身后,见没机会逃跑,眼角瞥见那名气度不凡的男子,权衡之下,拉着春燕躲在男子的身后。
赵慕孤向前移动小步,和后面两人拉开些距离,这才转头打量躲在身后的盛安宁主仆,盛安宁还边擦着鼻血边急声哀求道:“这位公子,看你气度不凡,一表人才,不会见死不救吧。”
“少爷,怎么办?”春燕看着那满是鼻血的手帕,满脑就是想着去请大夫。
几个下人见眼前的赵慕孤不像普通人,一时之间没有下步动作。
“你们站着干嘛?人还没捉回来,个个都要受罚。”那名醉酒男被个下人扶着出来。
赵慕孤漠然看过去,从他夹腿走路的动作就猜想发生何事,怪不得,体壮如牛的人竟会发出如此的惨叫。
“你们还不快把他们捉过来。”醉酒男下意识想去踢下人,奈何扯到痛处,只好作罢,但还是挥动着手臂指挥着。
“但……对方……”一个下人吞吞吐吐硬是没有把‘不是普通人’这话说出。
“怎么?我爹可是正四品,中书侍郎。还怕了这几个小兔崽子不成,赶快把他们拿下,不好好教训一顿,难平爷的怒火。”
听到他这么说,那几个下人胆子大了不少,摩拳擦掌的正要上拳。
“真是岂有此理。”卓明远义愤填膺怒视着醉酒男。
盛安宁见卓明远更像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顿时心中一亮,拉着春燕移到他那边,藏在他背后对醉酒男喊:“就是,有做大官的爹就了不起吗?事情明摆就是你不对。”转而对卓明远抱拳,“少侠,你来拼拼理,我两人在里面听说书先生听得好好的,他一进来见没位置就抢我们的座位,我们不让,他就让那几个跟班打人。”
卓明远原本就对醉酒男没有好感,要不是刚刚赵慕孤没让出手,他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真是好大的官。”声音清冷,带着几分鄙夷。
盛安宁这才认真打量起他,天浅蓝色的常服,腰间还配着精致的玉佩,束发玉冠,冷冽的视线落在醉酒男脸上,根据正常逻辑来说,这位身份肯定不一般,而这位劲装男子想必就是他的跟班。
这条大腿,现在她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