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时我们将失去的一切》刘双一

10、第二章 当幸存者开始适应（2）

　　If today was not an endless highway
　　如果今天不是一段无尽的公路
　　If tonight was not a crooked trail
　　如果今夜不是一条扭曲的旅途
　　If tomorrow wasn't such a long time
　　如果明天不是如此遥不可及
　　Then lonesome would mean nothing to me at all，
　　孤独于我可能也没有什么意义
　　Yes, and only if my own true love was waiting，
　　只有当我的爱人在等待
　　If I could hear her heart softly pounding，
　　当我能听到她心脏温柔地节拍，
　　Yes, and only if she was lying by me，
　　只有当她躺在我身边
　　Would I lie in my bed once again，
　　我才能再次安然入眠
　　——鲍勃迪伦《Tomorrow Is A Long Time》
　　……
　　窗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是白茫茫的一片，车里的人被这气氛感染，有种突然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既视感。平时感觉很平常的大雨，今天看来莫名有种震撼的感觉。
　　雨还在变大。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活人，该怎么办。”一向活泼的苏瑜露出伤感的表情。“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什么都不剩了啊……”
　　没有得到回应，苏瑜并没有生气，平躺在了后座上，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一会又松开，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枕在了自己的头下。
　　“到了叫我。”
　　“嗯。”林柯不是不想回答，是没办法回答，其实这个问题是想也不愿意去想的，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谁也不好说。这一路上连只行尸都没看见，难道真的是被世界抛弃了。
　　这次是趁着下大雨，声音足以遮住开车的声音，而且天色昏暗，也不容易被看到，不过没想到还真的一只行尸都没遇到。车就这么安全平稳的开着，不过其实之前被行尸撞坏了后车门，雨在不断从坏掉的车门漏进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苏瑜坚持要坐在后面。
　　林柯把外套脱了下来。“也不是什么都不剩啊，不是还有我……”林柯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合适，脸一红，衣服随便丢向了后方，“不是还有我们刚拿那么多吃的呢么。”
　　车座后方睡觉的人眼皮动了一下，翻了个身。这次是真的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从后面传来，林柯缓缓停下车，从自己的车座上站了起来，替苏瑜盖好了衣服。
　　林柯刚坐回去，就立刻打了个冷颤。鲍勃迪伦的歌有种莫名的孤独感，再加上外面这雨，也难免她会这么想吧。
　　“姨夫他爹，袜子难恩德乐死海味~”林柯轻声哼了起来。所以说鲍勃迪伦在唱啥啊，完全听不懂，不愧是得了诺贝尔奖，词就是难懂。“你不懂的完全就是英语吧！”林柯自己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自己。如果只剩下我们两个，就去人少的地方旅游吧。
　　最好再养个狗，帮着打猎，每天抓个野鸡野兔拎着回家，家里的人正在生火，到家的时候水刚好烧开，夕阳，炊烟……
　　这不是跟两口子一样了么，林柯啊林柯，刚认识多久啊，你真是贼心不小啊。林柯又吐槽了一下自己。
　　加油站已经到了，林柯轻轻打开了车门，走进了雨幕。把带来的所有桶全装满锁进后备箱之后，给车加满了油。依然没有任何行尸来阻拦。等林柯再回到车里，早已经浑身湿透。风从坏掉的后门处吹来，林柯一只手抱在胸前，用另一只手开着车，眼睛在观察着周边的店铺有没有还没关门的。学校的商店并不卖撬棍老虎钳呢。
　　这什么破超市，这点生活必需品都没有吗！
　　路过一家卖观赏鱼的，林柯看到外面的鱼缸里还有正在游的鱼，再次停下了车。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躺着的人。
　　只是一眼，竟然有些愣了神。
　　说起来，几天以来，还没仔细看看她呢。林柯趴在正驾驶和副驾驶座位之间的缝隙。
　　最直观的感受，是个很美的女孩，如果是在学校估计会一堆人追在后面给她买酸奶吧，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现在眉头稍微有些蹙起，再往下看去，顺着眼睛，小巧的鼻子，留着口水的嘴……
　　噗，这才是我认识的苏瑜。
　　林柯把头转了过去，打开了车门。
　　……
　　I can't see my reflection in the waters
　　我看不见自己水中的倒影
　　I can't speak the sounds that show no pain
　　我发不出没有疼痛的声音，
　　I can't hear the echo of my footsteps
　　我听不见自己脚步的回声
　　Or remember the sound of my own name，
　　或铭记住自己的姓名
　　Yes, and only if my own true love was waiting
　　只有当我的爱人在等待
　　If I could hear her heart softly pounding，
　　当我能听到她心脏温柔的节拍
　　Yes, and only if she was lying by me
　　只有当她躺在我身边
　　Would I lie in my bed once again，
　　我才能再次安然入眠
　　There's beauty in that silver singing river
　　闪着银光的潺潺流水有多美
　　There's beauty in that sunrise in the sky
　　映着朝阳的景色天空有多美
　　But none of these and nothing else can touch the beauty
　　可所有一切都远远不及
　　That I remember in my true love's eyes
　　我记忆中爱人的双眼
　　Yes, and only if my own true love was waiting
　　只有当我的爱人在等待
　　If I could hear her heart softly pounding
　　当我能听到她心脏温柔的节拍
　　Yes, and only if she was lying by me
　　只有当她躺在我身边
　　Would I lie in my bed once again
　　我才能再次安然入眠
　　……
　　林柯苏瑜围着火堆，坐着，林柯依然抖个不停，但是看上去却很兴奋。燃料是拆掉的隔壁讲台和讲桌。
　　几小时前。
　　当最后一滴口水滴落，苏瑜被车里不时传来的啪啪声吵醒。望向了驾驶员，感觉现在把他拎起来转一圈都能挤出一大摊水。
　　明明抖成什么了，也不把我叫醒，神经病。苏瑜拿起了身上盖着的外套，给前面的人披了上去，前面的人感动得差点死掉。
　　还一个劲的感谢我，是你自己的衣服好吗！
　　……
　　“好香啊……”
　　两人围坐在烤鱼前，烤鱼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教室，很久没吃过真正的热乎乎的肉的二人几乎张嘴口水就会流出来。
　　“都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苏瑜几乎已经等不及了。
　　林柯掰下一块递给了苏瑜。刚入嘴苏瑜便叫了出声。
　　“啊真好吃，好幸福~”
　　“真的啊，我也尝尝，嘿嘿嘿。”林柯一张嘴口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赶紧又撕下了一块，没注意到苏瑜脸上的笑容和幸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的嘴角上扬。
　　“呸呸呸！这是人吃的东西？你管这叫好吃？”
　　苏瑜在他的注视和吃惊的目光中把嘴里刚嚼了一口的鱼吐进了火堆。
　　“不能只恶心我一个人。”
　　“我跟你拼了！”林柯把手里的鱼丢进火堆，扑向了苏瑜。
　　“滚啊啊啊啊啊啊！你衣服还没干啊！”
　　……
　　几小时前。
　　当右侧的鱼进行了最后一次挣扎之后，林柯感到背后传来温暖的触感。苏瑜把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林柯拉过衣服，让衣服盖在了自己的正面。
　　“我说啊，衣服领口这里怎么这么湿。”
　　“那什么，这不是漏雨么”苏瑜拍了一下坏掉的后门。
　　“这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