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79、初次见面

　　收起手机，宇文中的嘴角差点咧到南半球去，她慢吞吞地洗澡梳妆，故意拖了一个钟头，出门时，师姐正抱着孩子站在车边。
　　“什么情况，姐姐。”
　　“我约了几个姐妹汗蒸，你看下孩子。”
　　“什么？今天不是我值班好吗？再说我正要出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江湖救急，就这么定了！我跟你说，我这几个姐妹啊，关系硬着呢，汗蒸是假，交换情报是真！最近政册有大调整，等我得了信儿，回来第一个告诉你。”
　　“我靠，师姐你这瞎话怎么张口就来。今天真……”
　　“哎呀哎呀，人家都快到了！你那帮手下都喝了酒，快，你送我！”
　　不等宇文中反应，吴心语一个箭步钻进车里，随手把孩子扔在后座。宇文中瞪了她一眼，回去取婴儿座椅和出门用的东西，半小时后，车子抵达吴心语要去的汗蒸会所。
　　两个花枝招展的美艳贵妇正在台阶上等着她，车子停好之后，师姐低声催促，“愣什么愣，还不过来给我开门！”
　　宇文中咬碎了牙，低眉顺眼地跑过去，那女人下来之后奔向小姐妹，“哎呦，想死你们了！这一个个的，真是尤物！”
　　“又笑话我们，哪有你漂亮，菲菲姐！你们家换车了？”
　　“车？”吴心语扭头瞥了眼宇文中，随口答道，“车拿去保养了，这辆是专门给保姆买的，今天约得急，我平时才不坐这个。”
　　“呦，你们家保姆还挺时髦，这是什么色来的，奶奶灰？”
　　“那是，她会好几门外语，连看孩子带早教，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说着，吴心语摆摆手，偷偷递个眼色，“好了，你带小少爷回去吧。”
　　“是，太太。”宇文中皮笑肉不笑地回到车里，随手给大山发了位置，让他过来守着。去酒店的路上，宇文中都能猜到明早吴心语的说辞，“哎呦，车怎么还没保养好，你看看，我家保镖来接我了。什么？外国人？保镖不就应该雇老外吗？”
　　后座的KK好像看穿了宇文中的心思，一个劲儿地咯咯怪笑，宇文中调了调后视镜，对他正色道，“喂，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一会儿可要给姑姑争气哦。”
　　换了环境，小家伙儿十分好奇，他躺在婴儿篮里，不住地打量周遭。宇文中轻车熟路地来到房间门口，将篮子放到地上，按下门铃。
　　不多时，May来了，她看到宇文中背上的双肩包，皱起眉头，“怎么？今天又要换花样？”
　　“噗。”宇文中没忍住，笑出声来，“看来上次你玩儿得不过瘾？”避开May的眼刀，宇文中快步闪进房里，她用力嗅着，随即把换气开到最大，“亲爱的，你就不能少抽点儿烟吗？”
　　“你……”满腹怨气还未出口，May就看到那呆子回到走廊，拎了个大篮子进来。
　　“这是什么？”
　　“啧啧啧，重说，什么叫什么，你要问‘这是谁’？”说着，宇文中把篮子放到桌上，打开罩布，“亲爱的，第一次见面，惊不惊喜？”
　　May狭长的眼眸随之瞪大，她看着宇文中把那婴孩抱出来，熟练地用围嘴沾拭着他滴滴答答的口水。
　　“你……他……”震惊之下，May一时间组织不好语言，她快速退了两步，抱起双臂，“喂！你什么意思。”
　　“嘘！”宇文中跟过来，指指莫岚，“看看这是谁呀？嗯？认不认识？”
　　KK忽闪着大眼睛，盯着May，他似乎感受到了那女人表现出的不友善，撇了撇嘴。
　　“咦？你都不问这孩子是谁，所以……你们见过？”
　　“没。”May把头扭向一边，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来，KK，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肉球一样的小手被宇文中挥舞起来，那孩子咿咿呀呀地说着，也不知是不是在复述。
　　“嗯，KK，你该叫她什么呢？我想想……”
　　琢磨了半天，May忍不住抱怨，“幼稚！他这个年纪，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呀，大娘说你听不懂，来，跟大娘解释下，唔唔，人家听得懂呢！”宇文中奶声奶气地学着婴儿语，气得May想把她轰出去，“大娘？！你给我重说！”
　　“欸？叫大娘不对吗？你看，你是孩子爸爸的正房，明媒正娶，他管你叫大娘，有何不妥？不然呢？”
　　“你……”
　　宇文中上前一步，点点May的胸口，“KK，这个是你爸爸的老婆，但不是真的老婆，他真正的老婆是妈妈，但是这位大娘呢，把爸爸看得死死的，所以爸爸不敢来找你们……”
　　“宇文中！你和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咦？你不是说他听不懂吗？怎么样，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是不是等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快来跟我们打招呼呀。”
　　May气得双眼昏花，她又退一步，直至墙边，那孩子转了转脑袋，突然小嘴一咧，哭了起来。孩子的哭声没有铺垫，像是突然按下了开关，半秒之内就顶到最高分贝，May忍受不了这种刺耳的噪音，呵斥呆子让他闭嘴。
　　“我看看。”下车前刚换过尿片，宇文中掂了掂孩子的小屁股，排除第一个原因，“应该是饿了，哎呀光顾着打招呼了，我的包……”说着，宇文中快步上前，将孩子塞给May，“抱一下哈，我来喂奶！很快！”
　　“别给我！别！”抗议未完，那嗷嗷怪叫的小东西就被抵到身前，看宇文中撒了手，May手忙脚乱地拥住他。
　　呆子一边脱衣服，一边嘱咐，“喂，托底啊，一手托底！”
　　哪有底？！May像是抱了一个热烘烘的肉团，小孩儿没骨头这个说法，她压根也没听过，调整几次，勉强托住，May僵立在墙边，动都不敢动。
　　“你脱衣服做什么！你有奶吗！”
　　“有个……有个鬼！我要换喂奶服。”背包打开，宇文中迅速取出一大堆东西，她把带来的水放进加热器，紧接着套上件松松垮垮的柔软上衣，待奶粉冲好，宇文中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KK怎么不哭了？转身之后，她对上May哀怨的眸子和一整张涨红的脸。
　　“你怎么了？”
　　May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靠近一些，宇文中惊奇地发现，KK正抓着她那两团柔软，埋头其中。见呆子愣着，May颤抖着催促，“快把他抱走啊！你等什么等！”
　　孩子终于离开了自己，May看着扯开的衣襟和身前的口水，差点哭出来。上一秒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孩子突然被打断，他刚要嚎啕，就被眼前的奶瓶吸引住，只是呆子并没有让他如愿，她凑近些，用奶瓶引孩子看向May。
　　“KK，你看，这个不是妈妈，你想要奶奶，但不能随便扒阿姨的衣服，知道吗？”
　　小脸懵懂，宇文中直接把指尖怼到May胸上，“看好，这个，这个懂不懂，这个是姑姑的，只有姑姑能吃。你要的奶奶在瓶子里，明白？”
　　May一把推开宇文中，狂奔进浴室，再出来时，宇文中已经和孩子双双躺到了床上，看着那一方天蓝色的薄毯，May扶额，这是要干什么？睡觉吗？
　　孩子终于睡去，宇文中长出口气，将一干物品收回包里，倒在沙发上，“呼，叫我来干嘛？”
　　“那女人呢？”
　　“哈？”
　　“徐菲。”
　　“哦，她呀，她不老实，我的手下今晚要审她，用残暴的手段折磨她，所以这孩子暂时由我保管。”
　　“哦？”May翻转手里，读出阿旺刚刚发来的位置，“你来告诉我，汗蒸会所是有多残暴。”
　　“我……”宇文中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处置？”宇文中眼睛一转，装出心狠手辣的模样，“当年房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等这孩子再大点儿，我就把他锁到地下室去！残羹冷炙，拳脚相加，不光要学猫叫，还要背古籍，背到我满意为……”
　　宇文中越说越来劲，不自觉提高了声调，身后的孩子被吵醒，哼唧起来，呆子脸色一变，越过沙发扑过去，好一通拍哄。May站在跟前，感受着呆子柔情似水的温柔。
　　“宇文中。”
　　被点名的人抬起头来，嘴角的微笑来不及收起，May叹气，“别对他这么好，日久生情，到时候……”
　　“呵。”宇文中苦笑，“我这个人，就是太容易动感情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