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72、跨界

　　小海的隔板抽得利落，害得宇文中好几天都情绪混乱，她放弃了海绵宝宝，改用大悲咒和班德瑞净化心灵，看她辛苦，小海主动请缨，要参与新计划的制定。
　　“亲人，我不是不信任你，但是……”
　　“别说但是，你就是不信任我！之前你要死要活，是谁力挽狂澜，帮你搞定一切的？”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我刚看完师傅追悼会的录像，世界上有哪个人的追悼会能跟甜品发布会合并？还有，就你制定的那工作计划，差点没把我累死！”
　　“放屁！老子才华横溢，你就是嫉妒！”
　　“才华横溢？樟茶八宝葫芦鸭你还记得吗，脑洞鬼才！”
　　“我不管！我不听！你就说最后赢没赢吧！”
　　“赢了是因为你们买通评委！”
　　“啊啊啊来人啊，欺负孩子啦！我只有12岁，你扼杀祖国的花朵！”
　　宇文中被缠得没办法，又搬过来一台笔记本打开，“好好好，可爱的花朵，你在这边玩儿，各写各的。”
　　下午三点，当小南从工厂赶回来，突然就被宇文中双手各用一台电脑的神奇场面震惊住，看她眼神不断切换，那孩子忍不住凑过来。
　　“喂，我们没写完呢，不准偷看！”
　　“妈呀，你这样不累吗？就不能一个一个写吗？”
　　“不能！”
　　当下的宇文中十分暴躁，小南赶紧退出办公室，生怕自己惹恼了她们。过了些时候，宇文中喊他，说一会儿要去健身房直播，小南喜出望外，主动要求直播？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到了地方，宇文中没急着换衣服，而是等在门口，很快，一个男人迎出来，两人握手，宇文中介绍道，“这位是力力健身俱乐部李总。”
　　“您好，李总，我是……”
　　“知道知道，南总可是网络红人！我们好多会员都特别喜欢你。”
　　三人先到办公室谈了一会儿，小南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跨界，就是要让GM的纯素甜品和连锁健身房捆绑营销，怪不得之前宇文中特意找了营养师，精确每款产品的成分表。可是这健身的人，不是为了减脂增肌吗？谁会练完了吃甜品。
　　看小南满脸疑惑，宇文中给他讲解，“我们调查过了，目前这个健身房超过七成的会员，都是白领，他们锻炼的意愿并不强烈，绝大部分人的自律性较差，多是心血来潮，或者抱有补偿性心理。这段时间，让小主播们把直播地点改在健身房，运动和介绍产品穿插着播。一会儿我让他们先把样品送来，小范围内测。”
　　“可是，甜品店和健身房不应该是相互矛盾的吗？”
　　李总笑答，“只有专业的健身爱好者才会严控三餐，来这边的女会员，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我吃一个蛋挞要跑几公里才能抵消。而且现在轻食市场鱼龙混杂，很多商家用轻食做噱头，以为换点粗粮，加几片菜叶就算健身餐。”
　　说着，他随手打开外卖APP，“你看这款，特别标注酱汁零脂肪，实际上这款日式柚子酱，甜度超高，一份酱汁加进去，碳水化合物等同于一个蛋挞。还有这款，这款……”
　　说了半天，李总又跟小南展示了几张照片，“相比较那些，这是我们私教推荐的健身餐，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有些单调，你要让我天天吃，我可受不了。”
　　“所以，我们当下的问题就是，想开发与课程配套的轻食市场。而GM的加入，正好帮我们丰富了品类，还做了宣传。”
　　说着，甜点样品送到了，宇文中让李总请几位教练过来。一开始，教练们都不太愿意尝试，直到宇文中把营养成分表和配料介绍拿出来，他们才将信将疑地试吃。
　　“这真的是纯素吗？骗人的吧！”
　　“上面的肯定是奶油！天哪我都好几年没吃过蛋糕了。”
　　言语质疑着，嘴巴却没停，看他们吃完一大盒甜品，宇文中笑了，“真的是纯素，营养成分标签写的很清楚了，以这款磅蛋糕为例，我用了藜麦，枸杞和奇亚籽来代替绝大部分的面粉，每百克能量为202大卡，脂肪8.2，碳水6.5，蛋白质21，纤维素7.5。虽然口感有些粗糙，但……”
　　“这还粗糙？你要不要尝尝我吃的德国黑麦面包？”一个教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掏出手机，“美女，怎么买你的产品啊？留个微信呗。”
　　“下周开始，全市37家俱乐部，统一配送。”小南板起脸，推开他的手机，“微信就不必了，有事随时联系我。”
　　谈好相关事宜，宇文中指指外面，“李总，我们可以在您的健身房直播吗？”
　　“当然可以，不过出于隐私考虑，请你们去空闲的VIP教室。”
　　“那，您看我们两个，能做到这样吗？”
　　李总看了宇文中的手机，上面是很火的夫妻双人健身视频。“这个啊，我找个私教带带你们。”
　　宇文中和小南换了衣服，在教练的帮助下开始练习，他们的默契程度很高，只是动作不规范，经过专业指导，两人录了些片断，准备回去剪辑。
　　“嗳，我也想玩儿。”小海发话。
　　“南，再帮我拍一段单人的。”
　　小南找好位置，端平手臂，比划个大拇指。宇文中示意等等，先套了件帽衫。
　　“我去，你不热吗？一会儿中暑了怎么办？”
　　“中个屁，人家外国健身大佬都这么穿！”
　　“小海姐？你已经是大佬了，别折腾自己。”
　　“少废话！把我拍漂亮点哈。”
　　看她生龙活虎地开始做器械，小南立刻变身为专业摄像，忽远忽近，又蹲又躺，力求用每一个角度充分展示小海姐的英姿。两个小时后，手机电量不足百分之十，小南的胳膊也僵直了，他忍不住催促，“姐，差不多了吧，要关机了！”
　　小海起身，迅速脱下那件蓝色套头衫，用力一拧，汗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像是刚被洗过。看她还要展示线条，小南提醒。
　　“别秀了，关机了。”
　　“啊？！什么时候！”
　　“就在你起来的时候。”
　　“我靠，那我不白拧啦！你怎么不早说！我不管。明天我还要来，你，四等打杂的，把地面清理干净。”
　　“好嘞。”

　　接下来一段时间，宇文中带着小南天天往健身房跑，眼看着她腹肌都要出来了，小南跪求放过，“姐，差不多了，双人动作咱也录了，剩下的交给主播们就行。”
　　“你以为我在玩儿吗？下个月就要去东京了，我得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
　　“大山他们不都跟着吗？怕什么？”
　　“万一呢？我得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
　　小南点点头，放下手机举起杠铃。

　　另一边，莫岚刚下飞机，阿旺把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转头递给她手机，“莫总，GM出了新品。”
　　May接过手机，直播画面上，一个男孩儿正热火朝天地骑着动感单车，很快，另一个男孩跑过来，镜头一转，桌子上放了一大堆甜品，两个男孩边吃边聊，看得May满头雾水。
　　“这是什么？”
　　“吃播。”阿旺答道。
　　“GM新品在哪儿？”
　　“他们吃的就是。”
　　May翻个白眼，调高音量，两个主播完美展现了GM的企业文化，舌灿莲花地把那几款甜品夸得天花乱坠，听得May好不厌烦。聊了半晌，其中一个孩子神秘兮兮地举起手机，对观众说，“大家是不是很好奇，究竟是谁做出了这么完美的甜点？来，我带大家去偷窥。”
　　画面一阵摇摆，最后定格在门板上，小主播比划出嘘声的样子，轻轻将门推开条缝，手机探进去，宇文中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她上身穿着红色帽衫，下身着运动短裤，整个人背对着镜头，正坐在高位下拉器上锻炼着背部肌肉。
　　拉动握把的时候，她肩部缓缓下沉，虽然照不到表情，但从呼气声中不难听出，她已经练习了好一会儿，小主播凑近指了指她的后背，特写推进，May看到衣服已经湿透，那深红色的汗渍正顺着布料向下蔓延。
　　拍了一会儿，宇文中察觉到响动，她松开握把，转过身来，嗔笑着说了声“喂！”
　　“哇哇哇，被Boss发现了，我要闪啦！”镜头剧烈地晃动起来，这一时段的直播到此结束。
　　May举着手机，有些出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宇文中藏在帽子里面的那张脸，却牢牢印刻在她脑海中，那声低沉的“喂”，听来无比熟悉，以前每次May偷看那呆子神游，她都会用“喂”来表示不满，呆子的“喂”里，饱含着羞怯与气恼，只是听一听，便有了想欺负她的冲动。
　　“莫总，莫……”
　　阿旺的声音把May拉回现实，她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抱歉，我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