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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动物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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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是她最敏感的部位,宇文中深谙此道,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面红耳赤。薄唇开启,更多的气息呼出来,酒桌上的众人不明所以,干瞪着眼看她们表演默剧。
指尖再次触碰时,May已经咬碎了牙,她狠狠瞪了宇文中一眼,似是要用眼神把她吃了。宇文中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忽闪几下,灰蓝的瞳色中飘过一丝狡黠。
“宇文中!”May低声责备,“你早就闻出来了,别磨磨蹭蹭占便宜。”
“哈?”把戏被戳穿,宇文中噙着嘴角,肆无忌惮地冲她耳珠上吹了口气。“你!”May一下站起来,端上双臂。
宇文中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和小南交换了眼神,那孩子借着酒劲,摇头晃脑翻译道,“哎呀,我们嫂子可真是个狼人,比狠人更狠一点,她特意选了瓶坏酒,满嘴都是湿纸板的霉味。”
“哦,选了瓶Corked的酒?哈哈哈哈,亏你想得出!高,真高!”张总乐得见牙不见眼,拍着桌子让小南继续。
“这瓶酒是苏维翁和梅洛的混合型,香气饱满,老庄,来自罗斯柴尔德拉菲,普伊勒产区,距离第一次开瓶大概过了两三天,本是瓶好酒,可惜被TCA污染了。”
司景茹拍拍手,侍者端着那瓶酒进来,酒标上的信息和宇文中说的不差分毫。面对大家的赞誉,她露出一口皓齿,俏皮地耸耸肩膀。
“宇文小姐真是深藏不露,我张某人今天算是开了眼!”张总一边鼓掌一边起身,他扫视全场,脱下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看来,就剩我一个人了,宇文小姐准备好了吗?”
宇文中伸手做个“请”的动作,转过身去,几分钟后,水晶杯清脆的敲击声响起,她像刚刚一样躬下身子,翕动着鼻翼。张总周身气味明显,一秒不到,宇文中就有了答案,她拎出桌上的茅台,鞠躬致谢。
“宇文小姐,你确定吗?”张总的表情阴阳不定,他努努嘴,几个手下开始向十几个杯子里斟酒。
如此明显的酱香味,难道自己猜错了?宇文中迟疑,再次靠近,那男人冷不丁抓住她的手,猛然拖拽,宇文中毫无防备,一下栽进他怀里。
“扭捏什么,就坐在这儿大大方方地闻!”张总抓着她的手腕拢在腰间,宇文中被迫伏在他胸口,感受着衬衣下的燥热温度。
小南绷紧了神经,死死盯着,宇文中赶紧冲那孩子眨眨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宾客们哄笑,看着宇文中像只小动物一样被膀大腰圆的张总禁锢在身前,他们期待那银发女孩被驯服到乖顺,抑或是害羞隐忍地含泪哀求,无论哪一种,都会为酒局的炽热氛围增添欢笑,而张总作为今晚绝对的主角,统帅着一切,他的每一句调笑,每一个动作,都是引领狂欢的信号,众人要在他的指挥下,附和出歇斯底里的高朝。
刺耳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宇文中调整着呼吸,尽力摒除杂念,张总的行为,就是小海口中的服从性测试,此刻她需要在屈服中趟出一条蹊径,既要展示出柔软的腹部,又要呲起尖牙。
“宇文小姐好瘦呀,抱起来可不如想象中舒服。”张总说着,将手掌抚过她的腰身,那条薄裙质地纤细,阻隔不住肥厚掌心的油腻,反复间,宇文中血气翻涌,只想甩他一记耳光,再用消毒液把全身擦个通透。
“哎,我说。”小海跳出来,把她不靠谱的念头打消,“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搂搂抱抱又不少块儿肉,你赶紧想个对策呀。”
“想不出来!”
“先给糖,再喂屎!快,表现你成熟演技的时候到了。”
靠,这是什么鬼话,宇文中咬咬嘴唇,抬手解了张总两个衣扣,领口被打开,她悬着指尖,时轻时重地点着通红粗糙的皮肤,那男人热血澎湃,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他的咸猪手伸进宇文中的裙底,情急之下,宇文中对小南使个眼色,那孩子急急凑过来,不出意外地遭到了众人的阻拦。
“张总,她有句悄悄话想对您讲。”
“哦,我差点忘了宇文小姐不能说话,你过来吧。”
随行人员松开手,小南蹲到他身边,盯着宇文中的唇齿。张总感受着两人一左一右的近距离接触,不忘调笑,“我先讲好,她要是乱叫,你就别学了,我还是喜欢听女人的声音。”
宇文中适时表现了一下小拳拳捶胸口的娇羞技能,随后说道,“张总好胃口,不光喜欢甜的,还喜欢咸的。”
“嗯?”张总听到小南的耳语,反复琢磨着这话的含义,见他迟疑,小南压低音量,“随行的那位李先生,相貌堂堂,办事稳妥,一看就是您的心腹,不知抱起来,是否舒服呢。”
“什么?!”张总霎时间变了脸色,宇文中赶紧搂住她,小心安抚,“别急嘛,我只是在您身上,嗅到了他的气息,您放心,我是个哑巴,这个小秘密,保证烂在肚子里。也请您高抬贵手,赏我口饭吃。”
语落,小南退后,宇文中帮他把扣子系好,缓缓起身。“张总果然厉害,您的答案我猜不出,来,我认罚。”
宇文中举起酒,每喝一杯,就让小南说一句祝语,那孩子虽有七分醉意,却不忘舌灿莲花,十几杯落肚,连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都讲出来,直哄得张总拍手叫好。
酒量再大,也禁不住这样猛灌,宇文中破釜沉舟,终于让张总满意。见他跟干爹开了金口,宇文中对小南使个眼色,示意他趁热打铁围好话题,一个人慢慢走向洗手间。
喷涌而出的酒液混合着浊气,吐到第三次时,宇文中觉得胆汁都要出来了,酒桌上的进程不知如何,她没敢耽搁,急急忙忙洗了脸,用颤抖的双手补化妆容。
脑袋里的小海毫不吝惜,一连表扬了很多句,宇文中听得心烦,用力将眉笔掷在洗手台上。
“呦嗬,长脾气了。”
“他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就对了,让你开心的人不能带来任何成长,只有笑着吃屎,才能变强。来,给爷笑一个。”
“啧。”小海一个劲儿地怂恿,宇文中被缠得没办法,不情不愿地对着镜子仰起颌角。小海要的笑,其实很简单,宇文中酝酿一下,缓缓张大双眸,那饱满的红唇略微绷紧,随即上挑,美妙的弧线让她忘却了刚刚的不快,这个笑容不为讨好,只是在展现自己,取悦自己。
“酒量见长。”May立在身后,不知进来了多久,宇文中尴尬地收起表情,看May走到镜前掏出口红,幼滑的膏体紧贴着她的唇纹,抚出一抹幽幽的玫红,宇文中心神不宁,收拾妥帖后,她掏出手机打了行字。
“蒲潇还好吗?”
“嗯?”May反问,“你们没联系?”
“你今天不是见过他吗?他既然不告诉我抵京的事,我又何必上赶子找他。”
“你监视我?”May散出寒意,很快又推翻猜测,蒲潇夜里来,早上走,只停留了短短两个钟头,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见过他,这消息呆子是如何知道的。
宇文中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鼻翼,怕她不信,又在手机上写道,“那披肩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你新的,不必整夜抱着。”
“你!”夺目的红晕攀上May的脸颊,她来不及反驳,眼睁睁看着那气人的家伙优雅离开。空荡荡的洗手间里,May轻叹口气,她目睹了宇文中的挣扎,也看到了她的蜕变,那个风情万种的笑容,神似小海,却又独具魅力。
宇文中的成长速度太快了,May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期待,同时,也对她保持着警惕,是敌是友并不重要,目前来看,呆子并没有触及到她的利益,May想寻出宇文中的动机,在此之前,就保持着姑嫂关系吧,虽然刚刚,她很想品尝呆子娇艳的唇瓣。
整顿饭持续到第四个钟头,既然练好了笑容,就不必吝惜,宇文中重返酒局,一步步将话题推进,等了整晚的房老头兴致盎然,他板正着肩头,仿佛已经做实了非遗继承人的身份。
司景茹看着张总三番五次拥住宇文中,不禁感慨,那女孩真是只妖精,玩儿得一手好把戏,这招先抑后扬,勾得男人们五迷三道的,再这样下去,连自己这个东道主都要被晾凉了!
“张总,唱歌还是不必了吧,你这不是明摆着为难我妹妹。”
宇文中听出司景茹的弦外之音,顺势靠在张总怀里,装出酩酊醉态。那男人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发出个臭不要脸的邀请,“宇文小姐在品酒方面真是无人可及,张某平生一大爱好就是藏酒,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寒舍帮我鉴赏一下。”
“张哥,宇文姐今天喝多了,难免失态,改日我们做东,吃好喝好再登门品酒。接下来嘛,弟弟我准备了一个好地方,松骨松筋,手法一流,包您满意!”
张总不死心,又软磨硬泡了几次,都被小南化解,送走他们,宇文中给司景茹发个信息,约她隔日共进午餐。今天这河,虽是过了,但司景茹这座四通八达的大桥,远比对岸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