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体内住着猫》过期焦糖泡芙

140、约会

　　一抹红晕攀上呆子的脸庞，她害羞地绷紧身体，唇齿紧闭。
　　“你不吃，我就一直举着。”
　　这话果然奏效，宇文中不情愿地张开嘴，含住调羹。只是那浆糊迟迟没有咽下去，呆子按住她的手腕，指指自己的嘴，示意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五分钟，她喉头滑动几次，还在咀嚼，May耗光了所有耐性，皱起眉头。同样皱着眉头的宇文中也不好过，她嘴里的浆糊混合了口水，越嚼越多，想象中的米香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金属味，宇文中知道，自己正在服用的药物会出现这种副作用，所以她几乎只喝汤汤水水，长此以往，能长肉才怪。
　　见呆子嘴巴动得越来越慢，May终于爆发，她盛了一勺含在口中，一把搬过呆子的脸，嘴对嘴喂她。
　　呆子紧扣贝齿，却是徒劳，很快，那浆糊囫囵渡到嘴里，她想吐，那女人竟死死封住她的唇，逼她咽下，两条香软缠斗许久，宇文中终于败下阵来，她憋红了脸吞掉浆糊，眼角差点淌出泪珠。
　　“你自己吃，还是我来喂？”May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再次举起调羹。
　　宇文中认命地端起碗，一饮而尽。之后，她不停地喝水，冲刷着嘴巴里的味道。
　　“笨蛋，让她喂你啊！”小海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地埋怨。“你才是笨蛋！她身上带着一堆气味，桑雪和阿旺没准就在附近，我才不要被他们看笑话。”
　　“走吧。”May满意地起身。宇文中跟上。接下来，May居然要带她看电影。望着那女人站在购票台买票的背影，宇文中有点激动。
　　平日的商场顾客不多，电影开场时，宇文中环顾一圈，发现只有她们两人，包场的快感让人心情愉悦，四周暗下来，May挑了一部带有奇幻色彩的爱情片，《镰仓物语》，两人静静看着，过了一会儿，May握上她的手。
　　May指尖冰凉，不时摩挲着呆子的掌心，宇文中发现她好像卸了之前的美甲，此刻她指端圆润，甲面光滑。一个不怎么正经的想法突然蹦出来，宇文中一边看电影一边反驳，只是小海分析得有理有据，三两句就让她无话可说。
　　“你在期待什么。傲娇受！”
　　“期待个鬼！别打扰我看电影！”
　　“保持距离！”
　　“闭嘴！”
　　整部电影在两个意识的争吵中结束，May问她好不好看的时候，宇文中满脑子都是她的手指，红着脸点头。May不禁暗笑，看个电影也要害羞，呆子大概是和自己分开得太久了，这样下去，晚上亲密时恐怕她会晕倒在床上。
　　为了避免呆子晕倒，May开始有意无意地逗弄，从喝同一杯饮料，突然亲上嘴角，到没来由地环抱，耳边低喃。半天下来，宇文中的心跳就没慢过，晚饭后May带她到珠宝店，说定制的项链耳环本就是为了配那礼服的，现在礼服给了宇文中，珠宝也要一并送给她。
　　当镶满钻石的项链被系上颈间，小海在她脑子里咆哮，冷静冷静，可一转眼的功夫，May又贴近她说，这车开起来没有原来的Z4顺手，可以放在宇文中这里让她用，那炸毛的立刻改了口吻，说May迷途知返，诚心实意，让宇文中好好和她相处。
　　两个冲昏了的意识交织沦陷，清吧露台上的新加坡司令映衬着月色，车窗外的霓虹夜景，无一不让她沉醉，以至于后来是如何答应May去她下榻的酒店，又是如何躺到床上，都成了宇文中微醺下的失忆片段。
　　她眼里的顾虑随着被掌握之处的阵阵波澜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失去焦点的迷乱神色。May人如其名，就媚在那一双眸子上，她眼型狭长，眼角尖锐而向内构陷，尾处上扬，一颦一笑间，媚眼如丝，风情万千。
　　幽暗的房间内只开着壁灯，宇文中从喉头挤压出一阵细碎的哼鸣，传出来却又变作急促的呼吸声。呆子的反应撩动着May，她的黑眸因浴火而弥漫着潋滟朦胧的水雾，几个月不见，呆子的身体被迫承受着她厚积薄发的探索，就在快要到达山巅时，May咬着她的耳廓轻轻说道。
　　“宇文中，你还在恨我吗？”
　　呆子努力摇摇头，挑上嘴角。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嘴角的弧度继续上扬，宇文中拥紧她，感受着两人心跳撞击的共鸣。
　　“可不可以……”May吻着她，边吻边问。
　　“让小海把她手里的元件放出来。”
　　宇文中愣住，May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可她只觉得燥热的身体如坠冰窟，那冲撞越发突兀，临界点前最后一秒，宇文中猛地推开May，一下子坐起来，用清晰的口型告诉她，“不！”
　　May即刻退了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眼里闪现了不解，疑虑，最后定格在警觉。宇文中看到她瞟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顷刻了然，May以为小海来了，她怕小海对她不利。
　　宇文中苦笑着把手机交给她，一件件拾起衣物。穿戴整齐后，她背上包，掏出手机发了定位。等候多时的小南立刻回复，说马上到。
　　房间的灯被打开，宇文中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候。床上的女人穿好衣服跟过来，几欲开口，最后只是掏了支烟点起。很快，手机震起来，宇文中起身离开，临出门前，掏出最后一张卡片。
　　那正面写着，“谢谢你今天的陪伴，我很开心。”
　　翻过来，却是另一种口吻，“抱歉，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May征住，跑过来拽她，两人拉扯至门外，小南从楼道尽头快步走来，将宇文中一把搂在怀里。
　　“蒲小姐，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要勉强吧。”
　　“南，我们谈谈，我知道你一直为小海工作……”
　　“啊呀呀，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蒲小姐，麻烦你听清楚，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小海，只有宇文中。”
　　May挡住他们，低声说道，“宇文中，你我不该成为敌人，把元件给我，我帮你解决你想要解决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解决谁？”小南反问。
　　May迟疑，并没有回答，小南大笑，“天呐，姐姐水真深，聊个天还怕我们留证据。后会有期吧。”
　　“你们孤木难成林，考虑一下，我……”May不甘心。
　　“我们考虑得很清楚了，吃一堑长一智，蒲小姐上次害得我太太差点丢了命，我们就算要解决，也是先解决你！”
　　宇文中没有表态，任由小南搂着自己，慢慢走向电梯，路过其中一个房间时，她深吸口气，侧目望了望，小南心领神会地对着那扇门说道，“你给我小心点！手指头断了可以接，脑袋要是掉了，哈哈哈。”
　　那戏谑的笑声持续不断，直到电梯门关上，门开了，桑雪神色阴郁地走出来，看着失神的May。
　　“你去查查，宇文中在法国的治疗情况。”
　　昏暗的灯光映衬出May脸颊上残存的红晕，桑雪应下，娇滴滴地凑过来，抚手为她合拢领口。
　　May感受着她极具暗示性的动作，冷下脸来，“刚刚那孩子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是。”
　　桑雪心有余悸地缩手，回了房间。很快，阿旺从隔壁过来，May告诉他加强防备，她现在看不透宇文中，不知小海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抑或是，他们在混淆视听。
　　返程车上，宇文中用手肘支着车窗，独自发呆，小南问她，“滚床单了？”
　　宇文中懒得理，此刻失望混合着心碎，正在她胃里和那杯新加坡司令融汇，漾上来的酒气冲淡了那女人的香味，也让她看清楚自己有多幼稚，竟然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哎呦，说说嘛，你看你，耍一天了也不说来个信息，重色轻夫！喏，你瞅瞅这里！”小南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小南动情地唱起来。
　　宇文中被逗笑，小南松一口气，继续开玩笑，“嗳，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啊。”
　　‘无聊！’
　　“我知道了，嘿嘿嘿。看她那样子，也不像受。”
　　‘没你像。’
　　“胡扯！本少爷强攻一枚！”
　　‘好，好，你最攻。’
　　回了家，小南缠着她要听一整天都发生了什么，宇文中面无表情地报了遍流水账，听到珠宝店那段，小南眼睛都直了，“你说什么？！那个牌子超贵啊！上次那个小花明星走秀戴了一套，听说值一套房！”
　　May已经给了自己一套房，房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戴的，宇文中摇摇头，说她Hold不住。
　　“既然给你了，干嘛不拿着！不要白不要！就当赔你心灵损失费了。”
　　‘那你回去取吧，送你了。’
　　“呵呵，我怕阿旺打折我的腿。”
　　‘南，我有些怕。’
　　“怕什么，我在呢，就算被阿旺打折脑袋我也会保护你的。”
　　‘不是阿旺，我是说，如果她今晚没问那句话，我就变回原来的自己了。’
　　“没关系，你们只是太久没见了，换做我，也会忍不住的，毕竟莫岚姐又美又撩。”
　　‘我累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