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赵鹏

45、第十二章：（1）恩怨情仇

　　12-1 刘赢楼房 日内

　　刘赢：“多少？”
　　蒲公英：“两万。”
　　刘赢：“前天，不刚给了你吗？”
　　蒲公英：“不够，没了，你再借我两万，我有急用。”
　　刘赢：“什么用？”
　　蒲公英：“大人的事，你小孩就别管了。等我有了钱，先拿出五百万给你买辆豪车，让你风光风光。”
　　刘赢：“没了。”
　　蒲公英：“你那二十万呢？”
　　刘赢：“那不是我的，我得还人家。”
　　蒲公英：“还什么还，先借我吧。”
　　蒲苇：“已经还了，还怎么借？”
　　蒲公英：“做人不能这样，人要脸，树要皮，面子不能丢，对不？我这么个长辈，放下脸来借钱，已经很没面子了，你还不给我面子，这话要是传扬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刘赢：“很对，但真的没钱了。”
　　蒲公英闻言，一语不发，爬起来就走，头也不回，好似行尸走肉。
　　门“砰”地一声，被狠狠的关上。
　　刘赢：“你爹那钱，干什么去了？”
　　蒲苇：“不知道。”
　　刘赢：“你在大秦帝国，辛辛苦苦一年，不吃不喝，才挣两万，还不够他一天挥霍的。”

　　12-2 北湖边上 日外

　　刘赢气愤，独自离家，来到北湖散心。恰见小亭内，张雨雪独自一人，凭栏戏水，饮酒作乐。
　　杨柳依依中，云淡风轻下。
　　张雨雪吟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刘赢悄悄转身，欲要离去。
　　张雨雪：“站住。”
　　刘赢：“好巧，萧虎呢？”
　　张雨雪：“别提他，早分了。”
　　刘赢：“为什么？”
　　张雨雪：“刘赢，你还爱我吗？咱们是从这里认识的，咱们再从这里开始，好吗？”
　　刘赢：“张氏，是你？钱我会还你的！”
　　张雨雪：“我不要钱，我有钱。”
　　张雨雪拿出大把钞票，醉上心头，晕红双颊。本就天生丽质，此刻，更是别有一番风韵。
　　刘赢：“我有妻有子，我爱他们，咱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对不起。”
　　刘赢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张雨雪：“刘赢，这话是你说的，咱们走着瞧。”
　　张雨雪将手中钞票，随手一挥，如天女散花，扬长而去。四周游客，纷纷上前哄抢。
　　众游客：“真是有钱任性啊！”

　　12-3 刘赢楼房 日内

　　刘赢回到家中，心烦意乱。
　　蒲苇：“有你快递。”
　　刘赢：“拿来。”
　　蒲苇：“还生气啊？”
　　刘赢：“又没气你！”
　　刘赢打开快递，只见十本新书映入眼帘。
　　刘赢：“我的新书终于出版了！成功之路上，我终于迈出第一步了。”
　　蒲苇：“恭喜你了。”
　　刘赢与蒲苇，久久拥抱。
　　蒲苇：“原来，你真的可以，给了多少稿费？”
　　刘赢：“两千。”
　　蒲苇：“就是少了点。”
　　刘赢：“别看钱，要看发展。只要我人还在，还在努力，就会再创辉煌。老婆，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蒲苇：“嗯！听我奶奶说，我妈妈被气走后，我爸便将我扔到了垃圾堆里，是奶奶又把我抱了回来，并给我算命，说今后我会幸福的，原来是真的。”
　　刘赢开始发信息。
　　蒲苇：“给谁发的？”
　　刘赢：“我们寒门五子，当然要有福同享了。”
　　漫长的等待。
　　刘苟生回复：“哦！”
　　苟富贵回复：“知道了！”
　　尚青天回复：“不就出了一本破书，显摆啥？”
　　叶郎一直没有消息。
　　刘赢：“明天，我请客！”
　　眨眼的功夫。
　　叶郎：“行！”
　　尚青天：“中！”
　　苟富贵：“嗯！”
　　刘苟生：“好！”

　　12-4 刘赢楼房 夜 内

　　夜深人静。
　　刘赢、蒲苇因为兴奋，一夜未眠。
　　刘赢：“我等待了这么多年，成功了，睡不着觉正常，你怎么也睡不着？”
　　蒲苇：“你成功了，就是我成功了，我替你兴奋，这也正常啊。”
　　刘赢暗思：“一个为我成功而兴奋的人，这辈子我一定不能辜负了。”

　　12-5 某暗室内 夜 内

　　与此同时，蒲公英与一干人众，正在飞鹰走犬，大肆赌博，亦是精神抖擞。
　　蒲茸：“叔叔。”
　　蒲茸给蒲公英点上烟，然后自点，二人一阵吞云吐雾。
　　蒲茸：“叔叔，买二号，翻身的机会到了。”
　　蒲公英：“不行，我买三号。”
　　比赛结果出来，二人双双落败。
　　蒲公英：“还有钱不，借我一点。”
　　蒲茸尴尬一笑：“囊空如洗。”
　　蒲公英：“嗐！想办法借点。”
　　蒲茸：“借遍了，我现在也是‘人人喊打’了。”
　　蒲茸、蒲公英，二人瘫坐地上，抽着烟，如一摊烂泥。

　　12-6 寒门饭店 日内

　　寒门五子，再度重聚。
　　刘赢：“看，这是我的新书。”
　　叶郎：“给了多少钱？”
　　刘赢：“两千。”
　　刘苟生：“不错了。”
　　苟富贵：“连奶粉钱都不够。”
　　尚青天：“人家刘苟生，单是晚上装车卸货，一个月就挣两千，你写了这么多年，得不偿失啊。”
　　刘赢：“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有了第二步，就不怕千万里路。”
　　叶郎：“得了吧，人啊，得面对现实。”
　　酒过三巡。
　　尚青天：“写这些有啥用，别写了，浪费时间。”
　　刘赢不语。
　　尚青天：“你说你写来写去，还如不刘苟生一个月，你还写它做什么，傻啊。”
　　刘赢依旧不语。
　　尚青天醉酒，还要喋喋不休的劝说，叶郎迭忙止住。
　　叶郎：“别说了，走，参加聚会去。”
　　刘赢：“什么聚会？”
　　苟富贵：“前不久，必败神教兼并了平凡世界，现在失败学界空前繁荣，咱们去凑凑热闹。”
　　刘赢：“我不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们应该为成功而生，不应与失败为伍。”
　　叶郎：“那好，不打扰了，告辞。”
　　叶郎、刘苟生、尚青天、苟富贵，抛下刘赢，愤愤而去。

　　12-7 刘赢楼房 日内

　　刘赢到家，心下郁闷。
　　蒲苇：“怎么了？”
　　刘赢：“寒门五子中，我成功了，为什么他们却将我疏远了？”
　　蒲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最近我看到了这么一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刘赢：“什么话？”
　　蒲苇：“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你们寒门五子，本来在同一起跑线上，甚至你的家境还在他们之下，有一天你突然高过了他们，他们当然觉得没面子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刘赢：“我真高兴，我家蒲苇也知道学习了。”
　　蒲苇：“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配得上你的才华呢？”
　　正说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刘赢开门，只见蒲公英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傲然而立。
　　刘赢倒水，蒲公英一口喝光。刘赢给饭，蒲公英大口吞咽。
　　沉默片刻。
　　蒲公英：“听说出书了？”
　　刘赢：“嗯。”
　　蒲公英：“赚了大钱了？”
　　刘赢：“没。”
　　蒲公英：“看你吓得这个熊样，我还再借你钱怎的？”
　　刘赢不语。
　　蒲苇小声：“看来，我爸来还钱了。”
　　刘赢大喜。
　　蒲公英：“孩儿，过来我再和你商量个小事。”
　　刘赢走去。
　　蒲公英：“我再借你十万，行不？”
　　刘赢：“外债未还，哪有余钱？”
　　蒲公英：“攘外必先安內，先给我才是正道。再说了，我要做大事，不是闹着玩，等我成功了，先拿出一个亿，给你开个大公司，让你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老板。”
　　刘赢：“没有！”
　　蒲公英：“我的面子，都让你给我丢没了。我是要做大事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是耽误了我的大事了。你现在有多少，没有十万，给我八万也行，再不然，给我八千当个打发要饭的也行。”
　　刘赢：“没有！”
　　蒲公英：“本来我还想挽回点面子，现在我的面子是彻底的没了。嗐！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活这么大了，白活了，借不到钱，什么事也干不成，还要面子做什么。看来，我只好捡垃圾去啦。”
　　蒲苇想到过去种种的画面：与奶奶相依为命，捡垃圾自力更生，虽然穷，但有奶奶的呵护，虽然在别人眼中，自己是个捡垃圾的脏小孩，但跟在奶奶后面，却满是幸福的回忆……
　　蒲苇：“捡垃圾怎么了，最起码是靠自己养活自己，这不丢人。最丢人的是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把整个家都拖累了。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你走，这就走。”
　　蒲公英：“死妮子，人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嫁了男人忘了爹，我这辈子白养你了。”
　　蒲苇：“你养过我吗？你连你亲爹都气死了，你连你亲娘都不养，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道德绑架吗？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求人不如求己，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有本事，你就把你的面子争回来。”
　　蒲公英闻言，仰面跌倒。
　　刘赢：“坏了，死了！”
　　蒲苇：“他要真死了就好了，死皮赖脸的算什么本事！”
　　蒲公英猛地站起，头也不回，目中无人，高视阔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