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赵鹏

28、第七章：（4）如梦初醒

　　7-18 成功之门门下 日外

　　刘赢成为了门卫，穿着门卫衣服，站在成功之门下，久久凝望。
　　刘赢：“当初，刘棒就是从这里起步的，他说过一句名言——鹰在山谷中，可以一飞冲天，鸡在云端上，只能越飞越低。”
　　萧仁、曹木，亦为门卫，从门卫室走出。
　　萧仁和声细语：“想成功，简单。要成功，太难。”
　　萧仁雷霆爆吼：“再说了，他妈的谁不想成功啊，啊？”
　　曹木：“萧大哥，消消气。咱就是一个门卫，谈论什么成败，远着呢。”
　　刘赢认出了曹木。
　　刘赢：“曹大哥，你不在图书馆工作吗？怎么会在这里！”
　　曹木：“唉！自从你离开三流学院，图书馆已是门可罗雀，你说，碰上一群不爱读书的学生，我这馆长不失业天都难容。”
　　刘赢回思往事，淡然一笑。
　　曹木：“听说你要成为大作家了，这么成功的人，追你的小女孩从北湖排到南山，怎么也来这里了，不可思议啊。”
　　刘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曹木：“明白！明白！什么也别说了。”
　　萧仁柔声：“你不明白，当年，我也是成功学府的莘莘学子，登堂入室的座上客，现在却落魄成这个熊样，你要明白就好了。”
　　萧仁爆吼：“天大地大，为什么没有人明白一下我呢？难道我不努力吗？难道我不优秀吗？为什么没有人前来帮助一下我呢？”
　　刘赢亦认出了萧仁。
　　刘赢：“萧大哥，你不是蹬三轮吗？”
　　萧仁柔声：“哦，是你呀，上次你考学的事，嗐，对不住了。”
　　萧仁爆吼：“我也倒霉啊，踢了豪车，要不是人家张小姐慈悲，我连命赔上都不够啊。”
　　刘赢：“萧大哥，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不要再提了。”

　　7-19 成功之门门下 日外

　　正说话间，只见一辆货车从门前经过，车上走下二人——吴情、吴义。
　　吴义：“这不是自称大作家的刘赢吗？怎么混成了这个熊样？你的梦想呢？你的未来呢？你那不可一世的誓言呢？”
　　刘赢：“我没忘记啊，正在努力呢！”
　　吴义：“你还努力个啥？光嘴上说说，有意思吗？说句不好听的，我从你的现在就能看到你五十年后的样子，你信不信？”
　　刘赢：“什么样子？”
　　吴义：“五十年后，你已是七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褪色的保安服，大声疾呼，我要梦想，我要成功，岂不可笑？”
　　刘赢不怒反笑。
　　吴义：“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刘赢：“你会看，我也会看，我从你的现在也能看到五十年后的样子，你信不信？”
　　吴义：“什么样子？”
　　刘赢：“什么样子我是记不清了，不过你的书法倒是不错，居然在石头上刻上了四大大字。”
　　吴义：“别说，让我猜猜，定是金榜题名。”
　　刘赢：“不是。”
　　吴义：“别说，我再猜猜，定是功成名就。”
　　刘赢：“不是。”
　　吴义：“那你说是什么？”
　　刘赢：“永垂不朽。”
　　吴义：“妈的，这么说，我不是已经死了。老同学，我跟你拼了，再吃我一掌。”
　　吴义一掌向着刘赢拍去。
　　刘赢亦一掌迎了上去。
　　刘赢纹丝不动，只见吴义连翻跟头，跌坐在了地上。
　　吴义爬起：“老同学，别得意，你内力再强，功夫再好，也是个看大门的，英雄无用武之地，能出息到哪里去，我虽失败，我虽垃圾，但我感觉，我都比你强的多了。记住，不是强一点，是强的很多。”
　　吴情：“刘赢，你……”
　　吴义：“你什么你，走了，这个曾经让你魂牵梦萦、非他不嫁的人，也只是个曾经罢了。”
　　吴情：“刘赢，我……”
　　吴义：“我什么我，走了，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咱们还得赶着送货呢。老同学再见！”
　　吴义拽着吴情，边说边走，钻进货车，一溜烟去了。

　　7-20 小货车内 日内

　　吴义一边开车，一边说话。
　　吴义：“妹子，又看走眼了吧？你看刘赢，什么玩意，竟然落魄成了这个熊样，我孬好不计，还有个毕业证呢？他呢，一个辍学生，还妄想成为大作家、大企业家，简直是痴人言梦。”
　　吴情：“想不到，刘赢居然是这种人，我还到处和我的小姐妹们说，我的老公是个大作家，大企业家，有本事，有前途，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开着豪车来娶我，想起来真是丢死人了。”

　　7-21 成功之门门下 日外

　　刘赢望着夕阳，默不言语。
　　萧仁和声细语：“兄弟，莫悲伤，别人看不起咱，咱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萧仁雷霆爆吼：“你开车咋了，开车的了不起啊，我日杀你祖宗十八代。”
　　背后一人走来，这人文质彬彬，西装革履，正是刘赢的中学同学萧虎。
　　萧虎：“大哥，咋了，又发脾气呢？”
　　萧仁柔声：“老弟，我拜托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萧虎：“稍安勿躁，我爸说，再等一等。”
　　萧仁爆吼：“还等，再等等，我就到了下辈子了！”
　　萧虎：“这不是给你找了个门卫工作，先干着吗？”
　　萧仁柔声：“你看，你现在成了教导主任，混得如鱼得水，难道忘了我曾经的恩惠吗？你爸也成了财经界的枭雄，成功学府的高管，让我给他当个小秘还不行吗？”
　　萧虎：“小秘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说了，我很忙，以后再给你慢慢解释。”
　　萧虎斜睨了刘赢一眼，甚为鄙夷，转身大步离去。
　　萧仁爆吼：“萧虎，忘恩负义的东西，想当年，不是你求我拖着刘赢下水，让人家耽误了考试吗？要不然，你能有今天吗？”
　　气大伤身，萧仁因为过于气愤，不能自控，居然气晕过去，被曹木、苟富贵抬进了门卫室。
　　刘赢听了，浑身一颤，如入冰窖。
　　刘赢大喊：“萧虎，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