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随笔》木已成灰

24、丘貉

　　在森林和草原的交界处，一只貉静静地趴在古树下。自从周围被雪覆盖后，它就很少来了。不远处一只狐在雪原之上奔跑着。那是一只赤狐，火红色的皮毛在雪白的原野跃动着，仿佛燃在冬天里的一团火焰。
　　貉是在夏季觅食的时候遇见这只小狐的，尖尖的耳朵，全身附着赤红色的毛皮，只有胸前和尾端的一抹白色。它扑向了一只正在啃食青草的野兔，只见兔子的耳朵动了动，开始向林子的方向飞奔。狐扑了个空，转身紧跟在猎物的后面。眼看狐的爪子搭上了猎物的脊背，那兔子却闪进了一丛灌木里，失了踪迹。狐懊恼地用前爪拍了拍灌木的叶子，调头走回了草原。迈步的那一刻，狐扭头向貉的方向，扇了扇鼻翼。貉呆呆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狐，竟然呆了。从那天开始，貉常常会静静地趴在第一次遇见狐的地方，有时甚至会带些猎物放在森林和草原的交界。
　　狐跑在雪原上，远远可以看到一只棕色毛皮的貉趴在树下，望着自己的方向。入冬后，似乎不常见到它了。
　　狐第一次看到貉，已经是落叶时节了。不过从见到貉的背影那一刻，狐知道了那股从陌生到熟悉的气味的来源。那味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应该是自己追赶一只兔子的时候，在兔子逃掉的那棵灌木附近，它嗅到了那股味道。后来，在味道最浓的地方，可以出现一些小的猎物。狐不知道那些食物为什么总会在固定的地方出现，直到它看到一只棕色毛皮的貉。那貉叼着一只鸟走到了一棵树下，放下嘴里的猎物，向狐的方向望了一会，又走回森林，消失在林间。
　　据说，曾经有一段时间附近的居民常常可以看到一只狐和一只貉行至一处。过了许多年，两只小兽又一起从人们的眼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