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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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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巍巍颤颤地从狂欢的房间走出来,微醺的胖夫人仍然意犹未尽。她戴满珠宝的双手熟稔地摆着各种舞姿且享受般地半眯着双眸,尽量让自己丰腴的臀部随着脚下自创的乐点左右晃动。像她这样的贵妇画像,实在是很少有呢。既要在霍格沃兹担任要职,又懂得怎样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胖夫人得意地心想,除此之外还能有突如其来的新闻来调剂平淡…
瞬时,她的脑海中飞掠过那个娇小的东方少女的身影,又回想着她所说的有关斯内普教授的重大“秘密”。倏然,一阵感伤萦绕在胖夫人的心畔。她停下舞步,左手下意识地轻揉着胸口,右手宽攥着的象牙扇更是缓慢地有一扇没一扇…
朦胧间,她睁起一双疲惫的杏眼,侧目望向走廊外的另一个世界。
那里也在狂欢,不过比起这里更加真实。
在礼堂中,鲜活的生命正恣意地挥霍他们的青春。尽管每一个少年身着素丽的黑色礼袍,但稚嫩的年岁和散发出月光般柔亮光洁的生动脸庞依旧为他们添抹一层缤纷迷离的炫色和生命特有的那种葱葱馥郁的芳香。
霍格沃兹是一个让画像们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地方,因为它是学校,是一个永远充斥着吵闹,热情,活泼的地方。它无时无刻对于任何人都是崭新的。
啊,啊,那都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他们这些画像好像都已经淡忘掉曾经那段可以冷暖自知,闻香品味的生活。
而且…好像有很多人再也没见过面呢…
活着啊…
面前金红色的帷幕刺痛了她的眼睛,神情恍惚的胖夫人走到了格兰芬多宿舍的门口,她踉跄却仍能保持优雅地踏进房间,挪动到正对着外面的一把雕刻精致的红木椅子上。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画框门口堆放着一大摞戳着心形邮章的粉红色信封,而且每一个都是鼓鼓囊囊的。其中最上面的还会时不时地蠕动着…
胖夫人当然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些害羞的孩子制作音乐卡或者影像传送这些小法术给喜欢的人…不过她并不认为这些爱的信物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要知道自从去年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因为魔咒不精,而让自己本体给肢解了一天后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对于学生安全第一位的麦格教授来说,这些信封就成为了禁忌。可现在还有人敢把它们放在葛莱芬多宿舍的门口,她不认为麦格教授会袖手旁观。
其实四旬节发生的意外年年都会有,只是以前都是小灾难,倒没有酿成过真正的伤害。
她还记得几年前的凌晨,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姑娘拆信的时候突然头发着起火来,尖叫声几乎吵醒了城堡里的所有生物。后来让脱离愤怒的斯内普教授气得把始作俑者关禁闭一直关到毕业,并且每天只让他清洗鼻涕虫之类的软体动物,想来还真是好笑。
按照以往的经验,在这个时间里,城堡里大部分学生都在一层的礼堂唱歌传情,要不就是在湖边的小花园里窃窃私语,所以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没有孩子进出吵闹的片刻安宁。
就在她的思绪还没有飞得很远时,一阵沉稳又迅速地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过道里。她转动上半身注意到左边走廊的拐角闪进一个黑色的身影。毋庸置疑他的身份,胖夫人此时此刻却有些惊慌,因为她突然间很想跟斯内普教授打个招呼,可之前看到他经过,自己总是闭上眼睛装没有看见,真不知道自己突然地示好会不会反而让这个敏感的孩子感到厌烦呢?
“你以前真是太肤浅,太冷漠了,萨尼娅•罗伯森。”胖夫人内心十分自责。
等她稍微振作精神,还没过一会儿,斯内普已经经过了她的面前。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男人在匆匆行进之中微微抬眼,漆黑的眼眸像是没有映入任何人的身影,又像是已经容纳了所有。只是一眼,他轻轻颔首,脚步一点也没有停下来。招呼的话卡在喉咙里,胖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孤僻的教授刚才居然向她行了注目礼,虽然稍显冷淡却没有她所预想到的负面情绪。这倒让胖夫人自己更加地内疚。
她不有自主地开口试图让已经走过几丈远的男人停下脚步。
“亲爱的斯内普教授!我很抱歉能不能耽误一下你的行程?”
留着及肩的黑发,身着束领黑袍的斯内普听到这一句来自葛莱芬多宿舍画像的恭敬问话,略微一顿。他驻足脚步,转回身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实际上他心里却对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十足的诧异和疑惑。
梅林以及全魔法界都知道,让葛莱芬多出来的人和斯莱特林谈话,对于那帮愚蠢的狮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他突然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请说,夫人。”斯内普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对方说下去。
胖夫人脸色微赧,把平时粗亮的嗓门尽量压低,显得温柔地有些古怪。
“斯内普教授,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提这件事。但我觉得一个人的童年不应该影响他的一生。我们都该抛下过去的包袱,重新去生活啊!”
男人怔住,尽管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紧绷的嘴角,滚动的喉结都泄露了他晦暗的心情,斯内普谨慎地审视面前的女士,感觉这场诡异的对话正在朝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胖夫人没有留意这些,因为她忙着寻找自己的手帕来擦拭因激动而涌出的眼泪。她通红着脸,含糊不清地接着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童年跟你一样的悲惨!我的父亲不重视我这个家里的第五个女儿,我的母亲又死得早,这也和你一样,所以我在家无依无靠,邻居克里曼爵士的孩子也不愿意和我交谈,也不愿意和我玩游戏,和你一样...”
被一声声“和你一样”惹火的斯内普,脸色铁青。看来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和一个葛莱芬多交谈简直是一场噩梦!他们逼疯斯莱特林的新方法,不再是传统地惹麻烦,搞破坏,而是搬弄是非,恶意诽谤!
深吸一口气,斯内普控制着自己把眼前这个哭哭啼啼地老女人撕烂的冲动,语速飞快地了结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话。
“很遗憾我没有时间再倾听您对我莫须有过去的见解还有所谓的言论。”他转过身大步走开,不顾隐隐作痛的左腿和被他甩在身后,因为他冰冷的眼神而惊吓地忘记哭泣的哽咽女人。
在经过下一个拐角时,刚要迈下楼梯的斯内普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
很可能又是她!斯内普恶狠狠地心想,只有那个无耻的女人才会编造出这种荒唐的故事!
他毫不迟疑地返身,再一次在胖夫人的画像面前停住。
他的眼神泛着寒光,眸中的深邃依旧不为人所窥探,但在他平静地怒瞪下的胖夫人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他眼中炙热的怒火。
“请真实地告诉我,夫人。您这套“和我一样”言论的出处?”
因惊吓,把半张脸藏到了扇子下面的胖夫人,慌张地不停转动着眼珠。
“这…这…”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一句话,而心里想着,总不能把那个孩子给出卖了啊。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是谁?”语气出乎意料地平淡,斯内普嘲讽地一笑,他猛地转身,使得黑袍的衣摆来回翻滚。
“告辞,女士。”
夕阳洒下,余晖把一切镀成了暖色,斯内普的轮廓隐没在光影下,他看向窗外的钟楼,那里指针恰好指向4点。震动的钟声响起,一群隐身于钟楼上的白鸽振翅疾飞,它们划过寂静的天幕,穿过苍白色的云痕,撕碎了深邃的平静。他脚下的这座亘古不变的城堡又要迎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2
斯内普沉默地推开病房门。
“你居然迟到了。”正在看书的苏绿边摇头边长叹,“刚才庞弗雷夫人进门后没看到人,她的脸色真的变得是很难看啊。”明明告诉他早一点回来,不然一定会挨骂的。“我觉得等她一会儿进来,一定又是唠唠叨叨一番。”风凉话说完后,苏绿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反应,她从书中疑惑地抬头,只见黑袍的男人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苏绿挑了挑眉毛,又把视线移到了书上。
“斯内普先生,谁又招你了啊?”不用细想,看他的脸色就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无奈的苏绿再次抬头却看到斯内普已经拿出他从地窖里带出的书,神情很专注地看着,根本不想理会她。
“你该不会在跟我生气吧?”苏绿怯懦地小声嘀咕,因为她想到自己好像在画像聚会时说了一些会让这个急躁的男人发火的言论,不会这么巧?
斯内普翻页的手略微一顿,仍然没有吭声。仿佛苏绿就是一片会说话的空气。
“你知道啦?听谁说的?我敢保证他一定是造谣。”苏绿面色严肃起来,很镇定地把责任都推卸掉。
斯内普没有抬头,只是缓慢的不带任何语调地说:“小姐,我没有娱乐大众的义务。请你今后管好你的嘴,我不想从某一个角落听到有关我本人的任何消息,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
苏绿听完,跳下沙发,蹭到画框的最前面,手无意识地敲打玻璃框,不好意思地柔声安抚。
“真的生气了?对不起啦,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男人好像不耐烦被持续地打扰,终于缓慢地抬头,他神色空白,面容消瘦。苏绿看到他的眼中透露的冷漠,还有一些疲惫。他看她,只是很纯粹地在看。
“还有一个星期,小姐。请你安分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睬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转动宽厚的双肩,伸手去拿一口放在柜子上的银质坩埚,他把它架上,开始往里面加一种蓝色的液体。随后坩埚四周盈绕了一圈圈厚重的白烟,他的身形逐渐朦胧,在苏绿犹豫要不要继续道歉时,斯内普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你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一个星期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这个男人!苏绿既无奈又气恼。他看似斤斤计较,会为一些不足道的小事触动,但是其实他这个人已经习惯于凡事都要忍耐。他的心太深,好像深沉地拒绝,但却是包容一切的伪装。人们的眼神太粗糙,看不到他的精细,他的忍让,他的保护,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外在表现不够明显。
苏绿的眼眸黯淡,心中酸涩不已。
她这个少女式的无聊玩笑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因为这在他所受到的诸多伤害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不原谅她,只是习惯性的拒绝,他无所谓原谅。
“你干什么这么对待别人啊?”她用只有自己听得的声音低低地询问。
这时,庞弗雷夫人走进了病房,刚一入目便是背对着她制作魔药的男生,他沉默地像一尊僵硬的雕像,而墙上的女孩子又像是有什么心事,呆滞地盯着地板不知道想些什么…怎么气氛这么古怪?困惑地庞弗雷夫人发现她进来这会儿,两个人都没发现自己。
她心想,本来是要好好地教育西弗勒斯的,但这两个孩子…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便悄悄地关门离开了。
3
凌晨3点。
苏绿睁着一双清晰明亮的眼睛,越过病房的窗户仔细去辨别钟楼的指针。裹着黑幕的深夜,周遭的背景都像是正在潜伏着的野兽。她很少失眠,偶尔也只是因为肚子太饿。要知道在一座古老又魔幻的城堡里失眠可不是一件很安心的事。
正在她打算闭眼再努力尝试入睡时,房间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地声音。她小心地转身,趴在枕头上伸着脖子,惊异地从下弦月柔弱的清辉中看到斯内普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在做穿衣服的动作。可还没等她看清,男人已经向门口走去,仿佛认定在这个时候女生一定是熟睡,他完全没有向画像的方向看上一眼的意思,不过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脚步声。苏绿趴在床上装睡,耳朵却仔细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轻轻地关门声响起,头发凌乱的苏绿瞬间从床上坐直了身。她的眼圈乌青,眉头紧皱。一片漆黑中她的眼白清晰分明。
这个时候,斯内普出去做什么?!
那,那自己是报告庞弗雷夫人呢,还是继续装睡?此时此刻,她发现失眠真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苏绿随手把床头灯打开,昏黄的光线照得四周的事物都无处遁形,好像也能让她心中的阴霾暂时地消退无影。露濡的凉风从半敞的窗扉习习吹来,让只身着一件丝绸睡衣的她感到凉意难耐,无论是白日里的僵持还是斯内普的深夜离开,都让她感觉到一种凌驾于她掌控之外的压力,令她心神不宁。19岁的年纪,在自己的世界已经可以处理许多事情,但在这里,身处在霍格沃兹,她连今后自身的命运都不得而知。
今天,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看到斯内普身上的盔甲,这样的坚固也这般的无措。从他的眼神中解读出的冷漠和疲倦让苏绿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出改变的时候。
她开始明白,来到这里以后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担当。
倘若离开这个世界与爱这个世界一样真实,那么在生命的会见与分离中必然寓有一定的深意。
既然她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那便是老天爷预定的缘分。就算她曾经希望斯内普可以怀揣着不变的深情在自己预想的结局中离开,但那也仅仅是满足她洁癖的私情和执念的一份遐想罢了。
他最好的结局,终究是要有一个完美的归宿,一个长久的未来。
而她,虽然在命运面前蚍蜉撼树,但也愿尽力在故事的尾声,光明来临之时尽量减少一些遗憾和残缺。
那个沉默隐晦的男人总是在一意孤行地做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告知旁人。但她既然救过他一命,那也一定可以救他第二次,第三次。
苏绿跳下床,手撑起下巴,苦思冥想了一番,急忙拿起一件外套随便披上,跑出了房间。
4
春末夏初的夜晚,霍格沃兹最美丽的风景都集中在湖区和附近的草坪上。树林迷蒙地时隐时现于晨露中,低垂的枝条在微风的纠缠中搅乱了幽深的湖水。沾染霜露的苜蓿草上空飞舞着无数只眨着微弱金光的萤火虫,它们密密地集中在一起,闪闪发亮,使得被高楼古堡映衬得阴森沉寂的夜幕中,蓬勃地跳越着星星点点的生命悸动。
斯内普沉面倾听着远处传来巨乌贼的触角拍打湖面的汨汨水声。今日月轮高挂,云层稀薄,可以让蚀月草吸食到最干净皎洁的月光,使它存活得久一些。男人满意地侧身看到旁边的药草快活地扭动着两片嫩叶,逐渐由干枯暗黄变得青翠起来。突然,他腰侧的魔杖开始微颤,竟然自己漂浮到半空指向一个方向,好像在提醒那里有人要经过这里。微皱起眉宇,谨慎的斯内普握住魔杖看向来人的方向,却奇怪地发现一个长方形黑影浮在空中磕磕绊绊地飘了过来…
斯内普冷冷地看清了来人,转过身小心地把蚀月草放进了衣袍的口袋。那个长方形的家伙踟蹰地飘到他的面前,先是晃悠半天,然后凑近到斯内普的鼻尖的位置,在得到一个来自对方严厉的冷眼后,它才慢慢退到了半米之外。
“天这么黑,离近点才看得清是谁啊。”苏绿站在画框的最前面,讪笑地解释道。
“谁给你施的漂浮咒?”男人的语气并不友善。
苏绿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打一个响指招呼家养小精灵给她送来一瓶黄油啤酒,“就是在这个时候还在工作的校长大人啊,”她懒洋洋地答道,慢慢地侧过身,一瓶真实世界的火焰威士忌从她后面飘了出来,悬浮在斯内普的面前。“而且,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话说邓布利多真是个体贴的上司,他的原话是《年轻人多喝喝酒,心胸会更宽广》,和我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呢。”斯内普狐疑地扫了一眼苏绿脸上古怪的表情,倒也没有拒绝,左手利索地挑开酒瓶盖,微扬起头让这辛辣并熟悉万分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他目光如水,平静地遥望着远处的湖面,心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苏绿指挥着自己的画框立在柔软的草地上。她深深地呼吸,贪婪地享受阔别已久的新鲜空气。
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在这个蕴藏天地灵气的宝地上,让各自饱经罹患的内心暂且栖息片刻。尽管夜色仍浓,但远方的山谷中隐现出紫红色的光亮,昭示着一天荏苒地开始。
昏暗中,苏绿看到斯内普稳稳地站起身,直立在袅袅的晨雾中。
沉重的眼皮因疲惫而跳动,苏绿强打起精神,飘到已经准备迈步回去的斯内普面前。
少女微微地牵动嘴角,眼神澄清纯粹,犹如澄碧的湖水,显示真情实意的深度。
“既然是四旬节,不是应该接受任何心意吗?我给你唱首歌你就得过且过,原谅我吧。”
但对于四旬节积怨已久的斯内普当即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无聊的节日了,小姐。”
带着不屑地语气说完,可他还是不幸地看到苏绿认真的表情,连忙抬腿朝城堡的方向走去。
“你要是敢开口,我就立刻把你的漂移咒解除!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他凶狠地瞪了女生一眼,随后只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苏绿不因被拒绝而受挫,也不因威胁而放弃,她保持诡异的微笑,快速地追上斯内普,唱起新学到的四旬节圣歌。飘扬的歌声回荡在草坪上,朝晖中,晨雾里。轻柔的希伯来语,汇聚成美妙的乐章。出乎意料地动听声音,让斯内普放缓步调,同时也慢慢放下心中防备已久的重负,那往日四旬节的痛苦回忆也逐渐稀释在缠绕周身的美妙中。
“那种放荡无羁的爱不是我所希求的,
它不过像冒着泡沫的酒
瞬息之间就会把盛酒的杯盏崩裂而溢流消失。
请给我这样的爱,它清凉而纯净像你的雨,赐福给干渴的大地
请给我这样的爱,它将深深地渗入生命的中心,使它开花,使它结果
请给我这样的爱,它能使我的心充满了和平而常保宁静”
第一抹朝霞唤醒了沉睡的古堡,六点的钟声响起。苏绿眯起眼,看到一群夺目的银鸽从钟楼飞出,姿态矫捷,它们拍打着翅膀,越飞越高,最终四散成旭日里的黑色圆斑,然后消失无影。
回到病房,苏绿趴在床上闭眼养神,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斯内普面目平静,在一片久违的祥和气氛中,随口沉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唱什么歌吗?”
——“怎么可能!这是希伯来语啊,我可是昨天听别人唱现学的。”
——“哼。”
——“…你知道歌词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过了很久都没有人理睬她。
——切,居然还说自己精通希伯来语。苏绿揉了揉困顿的双眼,翻过身,陷入了熟睡。
在第二天的凌晨六点,苏绿自认为完美地解决了四旬节事件。但殊不知,斯内普尽管沉默地接受了她的歉意,但…
听到门外传来的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男人换上病服,翻身回到了床上,他抬眼看到画像里正在酣睡的少女,嘲讽而又无奈。
“笨蛋。”
谁会在四旬节上道歉时莫名其妙地唱一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