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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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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果然是和袁野的一样,从脖颈处分离了出来,死状几乎一模一样,我蹙眉,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犯人不小心遗落的东西,或者是能够提示身份信息的东西,但显然,这个现场一样干净地不像话,只有受害人躺在地上,血液痛脖颈处流出,地板上的干了一半,另外一边还是湿漉漉的,卓子如刚好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也蹲了下来,我看向她,只见她的眼睛有着精光,并且医疗箱也备好在一边,我有些担心又好笑道:“帮我看看死因,拜托你了,卓小姐。”
她回答地很爽快:“ok!”
赶来的卫枫急冲冲对着卓子如热情道:“我,我帮你打下手。”
他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解剖尸体,实在是放心不下。
卓子如见到是他,立马低下了头,一时间又恢复了弱弱的样子,“en .....也行,毕竟等会脱衣服我一个女生也不方便......不过,我等会可能会有些职业病......你千万不要吓到了......”
卫枫拍了拍胸脯:“好,没问题!”
我起身,转过身子,看到了走进来的刑邪,原本拥挤的小门口处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我挑眉,问刑邪:“他们人呢?”
“在吵架呢。”
我眯了眯眼睛:“吵架?”
刑邪一只手插在裤袋,眉眼侧弯,玩味的笑容多是嘲讽:“走,看戏去。”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他出了车厢,看到眼前的场景,我才明白他说的吵架是怎么回事。
车厢的中央,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他们在激烈地争吵中,站在最中央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地中海男子,他戴着一副厚重的眼睛,衣着简朴,红白色条纹,下身宽松的黑色西装裤,他努力朝周围人大声地喊着:“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不是我!!!”
卷发红衣女士质疑:“还说不是你,那死主播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昨晚明明见你过来和他说话,还和他发生了口角,看得出来,你很是厌烦他!”
闻言,周围的人纷纷用警惕戒备的眼光看他。
眼镜男简直要哭了,气道:“不!你这逻辑说不通!我昨晚明明只是让他小声一点,他不停地对着手机说话,我在后边看书实在是静不下心!我只是过去好心提醒,退一步说,即使我跟他发生了口角,可是我也不至于因为他说话声音吵到我,我就去杀了他!这不符合逻辑!”
卷发女士仗着自己有理:“我不管,反正自从上了火车,我唯一见有人与他有争执的便是你,谁知道你精神状态怎么样,不是有那种变态嘛,一不爽就想杀人,极端的事情。”
眼镜男揪着头发痛苦地弯下腰:“不,真的不是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数学老师,我怎么会杀人呢?我真是不该相信我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抽中大奖去旅游!!!”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似乎也是想到自己当初上这辆火车的心情,终于,有人开口帮他说话了,是一个矮小的普通男子,他的表情很是不安,“我早知道也不来了!要不是我失恋了想去外面世界看看,就不会卷入到这事件中了。”
他咬了咬牙,不确定询问:“那屏幕上的话应验了.....我们中间是不是有人犯罪.....遭人追杀?”
蓝色运动衫男子骂道:“放屁!我行的正坐得端,我做导游从来没有黑过游客,我这么良心的导游哪里找?”
骂完,他阴沉沉地盯着在场的人,“我看,就是有人在捣鬼,现在火车上只有我们这些人,凶手肯定就藏在我们中间。”
导游说完话,在场的人后背都有些发麻,不由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盯梢。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车厢里很是冰凉,那空调吹出来的风低了好几度,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连续死了两个人,还都是她首先发现尸体的,卷发女士神经已经有些衰落了,她看了看周围的人,余光扫到站在门口的我们,直接指着我,骂骂咧咧走了过来:“是你!凶手肯定是你!”
她的行为就像是人在奔溃的环境做出的疯狂反应。
她的指尖距离我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恨恨地指着我的鼻子,不安又泼辣:“是你!你快点放我们离开,否则,等我们出去,我就要把你送进警局,让你一辈子都待在那!”
她的话那么地狠毒,我的心凉了几分,平心而论 ,我不理解为何她要对我这个陌生人恶语相向。
在场的人又是一惊看向我们,不觉也靠近了过来,我甚至用余光看到导游把他的下挎包挪到屁股后面,做出了防备的动作,我觉得可笑,质问卷发女士:“你凭什么说是我!证据在哪?”
卷发女士发问:“证据?证据肯定都被你销毁了,你只是一个女人,我纳闷你怎么就见到死人的场面不怕,反而还去查看尸体,你看看我们大伙,谁像你一样了?”
“我。”
刑邪的嗓音冷冷地,一点也没有往日的轻佻。
卷发女士不屑一顾:“哼,你是男人,和她不一样,男人胆子大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你,身为一个女人,胆子这么大!我就不相信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的目光如一把淬了毒的利刃,要把我割裂。
我沉默,没有立马辩驳,因为她问的也正是我自己疑惑的,我以前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短短的沉默在卷发女士看来便是胜利,我移开视线,正想找个借口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道银光,卷发女士掏出了一把小刀子划了过来,目标是我的脖颈。
同时,她义正言辞叫喊:“我要抓住你!不能让你跑了!”
哗啦一下,白皙的肌肤白划破了,令人窒息的血液流了出来。
“嗬!”
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救命!”
卷发女士发出了一声尖叫,被推了一把倾倒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刀子差点插进了她的大腿内侧。
我有些微怔,望着挡在我眼前的男人。
刑邪的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伤痕,他目光凛冽,全身的气场瞬间隐含煞气,他的语调依然轻佻傲慢,却多了警告威胁的韵味,“滚!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找死!”
他好看的眸子不再只让人惊艳,而是惊悚。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出吓到了,大家都噤声,不太敢这个时候说话。
是非对错,他们都看在眼里。
卷发女士被周围的人扶了扶,她的意识似乎被这一推恢复了神志,嚣张的脸上有了一丝害怕,她的脸上满是汗襟,太阳穴的小卷毛贴在了她的侧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要不是她刚才倒在刀子的另外一边,恐怕那刀子就插进她大腿了。
她一点也不明白,眼前这个俊美的小混混力气怎会这么大。
我的视线触到血色,赶紧扶住刑邪的手臂,那伤痕还在溢出血,我担心地蹙了蹙眉:“你的手!”
刑邪倒是面不改色,一点疼痛感也没有,“不碍事,一点小伤。”
我放心不下,紧张对他道:“去医务室,我帮你包扎。”
“好。”
他没有拒绝,我便搀扶着他,经过人群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道,跌坐在地上的卷发女士更是害怕地连滚带爬躲到座位后面。
医务室。
我扶着他的手臂来到凳子上,他坐下,我走到柜子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瓶碘酒和阿司匹林药粉,我拿起桌子处的卫生棉,拧开碘酒和药粉剂,先是沾了沾碘酒。
我望着那道有些深的血痕,眉头紧皱,语气很轻:“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
刑邪单手撑着身子,懒洋洋道:“放心,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放心了,直接“摁”了上去,我的眼帘飞快地朝他的方向升起,看了他一眼,他在笑,唇角弯弯,神色淡然。
我当下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动作还是很轻地在伤痕处抹了两下,伤痕不深,但是那层皮裂开,还是让我看得有些惊心胆颤。
我想起刚才卷发女士的疯狂,其实理解,人在陌生危险的环境下,容易做错事。我继续拿起碘酒瓶,沾了沾,又往伤痕出抹了一下,忍不住问:“你说,我们这些人之中真的会有凶手存在?”
耳畔间是他肯定的回复:“有。”
我叹了声:“可是我现在根本就看不出外面的人会是凶手,我觉得他们只是很无辜地上了这列火车,或者不是无辜,只是因为贪便宜。”
刑邪唇角虽然斜斜勾起,但是眼底却是深深地冷意:“从现在那两名尸体来看,我们已经可以知道,凶手不仅是有预谋的,而且还是处心积虑,迷晕我们不被发觉,杀掉仇人清理现场,这两样足以证明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成熟,如果他不在车上怎么可能完的成这一系列动作,他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否则,也不可能无所顾忌得潜伏在我们身边。”
我消毒完伤痕,捡起药剂,把药粉倒了一点上去,随后用棉签把药粉均匀铺平在伤口上。这阿司匹林治疗刀伤效果很好的,不出三四天大致就结疤了。
“可是也不能证明外面的人有凶手存在,你说,凶手会不会是藏在了这列火车里,等我们昏迷后才出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