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烟云》十元里美

3、多接触

　　“走吧，我送你回去。”萧靖祯看了一眼夕阳下她泛着微光的精致的侧脸。
　　霍倾城点点头，这会儿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走这边吧，这边有条近路，十分钟就能到我家后院。”他对上海没有她熟，霍倾城自然的引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萧靖祯走在外面，霍倾城走在里面。
　　“唔，传闻下个月萧伯伯就会来上海了？”
　　“嗯，所以我和大哥先回来安排一些事。”萧靖祯努力回忆着少时记忆，似乎只见过一次吧？她跟着霍家人送他们一家去北平，那双眼睛清澈得见底，所以他一直记得，所以今天在咖啡厅也能一眼认出。
　　他觉得是陌生的，可是为什么她对他似乎很熟悉？是错觉吗？估计是自己想太多，萧靖祯摇了摇头，当年她还是个小娃娃呢，怎么会对自己有记忆。估计是家里靠家里寄的照片认出的吧，毕竟他的抽屉里也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只是没细看便是。
　　“是住在都督府吗？”霍倾城问，梦中的房子就是现在闲置的都督府的旧址。
　　萧靖祯扯了扯嘴角：“妈妈不喜欢热闹，大哥定了西郊的洋楼。”
　　竟然和梦中的不一样？霍倾城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所有事情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吗？
　　“对了，有件事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霍倾城疑惑的看向他。
　　萧靖祯堪堪的避开她的眼神：“父亲入沪，可能会拿我们的婚礼造势，你……”
　　霍倾城点点头，梦中她和萧靖祯的婚礼定在第二年九月，未想湖南战乱，萧靖祯迟归，婚期改成了十二月。可是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点不对？
　　“我知道的，”察觉到自己说错话，霍倾城又补了句，“我爸爸有跟我提过。”
　　“嗯。”
　　“那你最近都会留在上海吗 ？”霍倾城问，她想改变一些东西。
　　萧靖祯笑了笑，这哪里是他能决定的，“没任务应该是会在。”
　　“那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能不能多接触接触，熟悉一下。”梦中的他们是先婚后爱，有一年多的时间都在蹉跎，虽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霍倾城想这回，起码给两个人多一些时间。
　　她低着头，耳根都红了。
　　萧靖祯接受的是西式教育，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倒是她这个时候提出来让他有点意外，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好，平日我会在丰县练兵，休沐的时候回上海。”丰县是上海边沿的一个县城，到霍园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萧靖祯把霍倾城送到后院门口，停下了脚步：“进去吧，我现在还不方便露面，改日再去拜访。”
　　“好，你路上小心。”霍倾城想要把大衣脱下来还给他。
　　萧靖祯给她拢了拢大衣：“别脱了，我不冷，你别着凉了。”
　　“啊？好。”霍倾城也不想从温暖的大衣中出来，但又怕他路上会冷。
　　临了萧靖祯又叮嘱了一遍：“别什么都好奇，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我也不是每次都会在的。”
　　霍倾城有苦说不出，心里想还不是因为是你，其他人她才懒得管。
　　“唔，我知道了”
　　····
　　霍倾城偷溜进房间，没人发现，还没到晚饭时间，霍家通常是七点半准时开饭，现在才六点半正是家里佣人最忙的时候，自然没人管她。
　　霍倾城把那件外套挂进自己的柜子最里面，这是她的小秘密。
　　换了套衣服，小憩了一会儿，直到小春来喊自己吃完饭。
　　吃完晚饭，霍万年叫霍倾城留下，跟他到书房聊会儿。
　　“昨日萧司令来信，下个月就到上海了，萧家晚宴上会宣布三少爷和倾倾的婚事，问问我们的意见，若是想多留倾倾一年此事就不急。”霍万年和自己的太太说道，随即把信拿给霍倾城看。
　　江太太闻言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霍倾城，好是好，但还是觉得太早了。
　　霍倾城快速的把信浏览了一遍，大致意思是希望霍倾城和萧靖祯早日完婚，霍倾城把信合上，看了一眼霍万年又看了一眼江太太：“爸爸妈妈的意思呢？”
　　“难得现在太平，爸爸希望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你妈妈总觉得你小舍不得你，所以我们问问你的意见。”霍万年拉着霍倾城的手坐下，感慨着。
　　霍倾城想，所以她和萧靖祯的婚礼一直拖到一年多以后是因为当时的自己选择了在家里再留一年吗？
　　迟疑间，霍万年又说：“萧三少年轻有为又一表人才，文韬武略，样样都是顶尖的，配我们倾倾再合适不过。”
　　“那就听爸爸的吧！”霍倾城笑了笑，释然，那就试试和之前不一样的选择会是怎样的结果好了。
　　那天之后她也没再见过萧靖祯，但却在次日的报纸上看到一则有关于他的新闻。
　　[萧三少带兵返沪途中在江西遭埋伏]
　　估计又是他的计谋吧，毕竟这人就在上海，又怎么会在江西呢。
　　十天之后，萧靖祠和萧靖祯带兵入沪，三十万萧军进驻上海。
　　半月之后，萧琨携家眷入住西郊别墅，上海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