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英美]荼锦》petricor

3、Chapter3 日本之行（3）——见旧友

　　“哟，这不是工作时间不方便接你电话嘛，我刚刚下班了，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暻璱能够想象到对面的人一脸傲娇又无奈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没有享受够爱抚的猫咪。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四点半，找家酒店订个位子还来得及。
　　“你来日本才多少次，而且来着是客，本大爷作为东道主，还有让你请的道理？”多年未见的好友突然来到日本，心里怎么能不高兴？想想也快五年了……
　　听言，暻璱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对方问了地址后便答应下来，没有过多寒暄就结束了通话。
　　到了目的地后，暻璱刚上二楼包间，就看到里面晃着酒杯安静等待的好友。暻璱将手中的外套随手放到椅背上，看着好友说：“我还没到呢，你就开始喝上啦，好歹多年没见呢。”在好友绅士的拉椅让座的动作下安稳入座，暻璱扬起灿烂的笑靥看向身侧的银灰发少年。
　　银灰发少年入座后，等一旁服务员将酒斟好，拿起酒杯示意：“五年了吧，这么久没见，你倒看起来没变多少，璱璱。”对面的女孩相比五年之前褪去了几分稚气，又因为职业的缘故多添了几分干练帅气。
　　“你倒变化很大，还记得五年前还是个小孩子呢，景吾。”暻璱含笑打量了迹部景吾两眼，男孩在短短五年内身段抽高，脸上的婴儿肥也尽数褪去，一身锋芒毕现。
　　迹部景吾扬唇骄傲一笑，剑眉星目展现出个人傲气，对服务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上菜，后和暻璱攀谈起来：“这次来是出差？能待多久？”
　　“没多久，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浅抿了一口酒，暻璱坐正回答道。自己新入部门，哪怕有神盾局打点不必过多繁忙，但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对和小组的融入磨合也没有半分益处，所以明天回去是无法推辞的。
　　迹部略有不悦，好不容易能再见面，但匆匆又要分别。轻轻摇晃着红酒杯，迹部看着那翻腾的酒液，说道：“现在的工作危险吗？你之前在纽约办案的时候，遇到过很多麻烦吧。”BAU是个什么地方，他怎么能不知道，当暻璱初入纽约BAU的时候，他就已经把BAU查了个底朝天。
　　“跟之前不会有什么区别的，不过这次是调任，虽然进了新的小组，但不算正式入编。毕竟我父亲和兄长都不太赞成做这行，所以可能做不了几个月，我就回神盾局或辞职休息一段时间吧。”说着，暻璱有点不痛快，虽然参与破案并不是自己一开始的理想，但在纽约BAU这么几个月，已经习惯于破案的刺激畅快，有可能即将结束这一职业，还是有些不开心的。
　　迹部看得出来暻璱对BAU这一单位的感情，被强迫结束自己的道路和梦想是如何痛苦和残忍，他不是不知道。把玩着空酒杯，迹部对暻璱笑道：“如果放不下这一行，来日本，本大爷罩你，你随便玩。”
　　“瞧你说的，案件这种事岂能当小孩子游戏看待。”暻璱被逗笑了，不紧不慢地道，“我其实也没打算一直做下去，这次的小组组长应该也知道，因为我的调任期限很短。可是做了这么长时间，又是第一份工作，就这么结束还是有点不甘心。”
　　迹部没再继续搭话，等二人酒足饭饱后才开口：“既然能有一天空余，那明天出去逛逛好了，有想过去哪里吗？本大爷带你去。”
　　吃饱后的暻璱软软的靠在柔软椅背上，进入饭后贤者模式的暻璱花了一小会儿功夫才吸收完迹部递过来的消息，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酒说：“之前来日本旅游的时候也都逛过大大小小的景点，不过中华街我倒没去过，明天也就一天，去逛个中华街也就够了吧。”
　　迹部点头答应，然后带着暻璱回到了迹部宅，休息后等着明天出游。晚上，暻璱把案件报告整理好发给Morgan，才梳洗好入眠。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暻璱与被窝温存好一会儿后，才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打扮好后走到楼下餐厅内，见只有迹部一个人在餐厅里等她，不禁发问：“伯父伯母还是没有回来吗？”
　　迹部早已习惯父母隔三岔五就出差的生活，没有太在意，回答道：“他们还在瑞士，说工作结束后玩几天再回来。”等暻璱入座后，他一边叫女佣端上餐点，一边说：“我们吃完就出发。”
　　暻璱没有任何意见，早餐餐点都是自己喜欢的，胃得到极大满足的暻璱心情极度愉快，吃完之后就软软靠在椅背上，慵懒得像只被顺毛的波斯猫。
　　看到平日里待人平和有礼却疏离的暻璱难得露出女儿娇态，迹部再怎么想发笑，也不敢这时候拂了她的意，快速结束早餐之后，便带着暻璱前往中华街。
　　虽然回国五年多，但平日里除了网球场和学校，就基本只会去博物馆大剧院的迹部也是第一次来到中华街，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类型各异的商铺，他心里不禁也涌现出一股好奇心，随着暻璱一个一个点逛过去。
　　在一个手工艺品店前止步的暻璱拿起了柜台上的一个同心结，虽然是普通的款式，但可以看出丝线类型和颜色是被细心挑选过的，不是单一的色彩，而是夹杂着金色流光的红，十分抢眼。向来对这些手工艺品感兴趣的暻璱自然立刻挑了两个买下。
　　如此逛了好几个手工店铺的暻璱终于想起来身边的东道主，看着一脸不悦散发着浓重黑气的迹部，暻璱立刻买来一杯清热解暑的酸梅汤递给他赔罪，说道：“不好意思啊，来来来，我们去那个书店里待一会儿吧。”
　　“哼，到现在也就只有你敢把本大爷晾在一边，啊嗯？”迹部接过酸梅汤尝了一口，虽然不是特别喜欢酸甜口的饮料，但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酸梅汤口味挑得刚刚好，逛了这么久心里的暑气很快就消掉了。
　　书店里面很大一块区域被划给了画册，更难得的是这里五脏俱全，各类画册应有尽有。
　　暻璱拿起一本水墨画的画册翻看，可以看出画家偏写实派，擅长于山水画，各类细节勾勒都栩栩如生，那山上的松柏隐约仿佛在随着微风摇动，流水潺潺一派静谧宁和之景。
　　另一本画册则满是亭台楼阁，而且中国的宫殿图居多，想必是一个沉浸于中国宫阙园林之美的画家。
　　暻璱看着画册某一页中细细描绘的滕王阁，赞叹于其功底，但也遗憾于其过于在意细节落实，在意境上便稍弱了一筹。
　　迹部见暻璱看得投入，便自己绕到一旁的文学区翻阅感兴趣的名著。正读到入神，活动脖颈时，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一抹熟悉的深蓝，迹部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啊咧啊咧，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啊。”深蓝头发男子也没想着要隐藏自己，见迹部眼神扫过来就大摇大摆从书架后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想要溜走的红发男孩子。
　　迹部看到不省心的两个部员，额角就一跳一跳的，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怒潮，迹部状似不在意的模样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周末出来玩嘛，岳人想吃中华街的点心，正好有空就过来了。刚刚在外面隔着玻璃还不确定，没想到真的是你欸。”忍足侑士没有任何大难临头的预感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五一十的托盘而出。
　　暻璱察觉到迹部和人攀谈起来，便拿起刚刚挑选好的画册走到迹部身旁，问：“这是怎么了？朋友吗？”
　　看见暻璱走过来，迹部也没有再追究的念头，将暻璱带到身边来回答道：“是朋友，网球部的同伴。”然后眼神示意二人自我介绍。
　　忍足侑士第一次看到迹部能这么亲昵地对待一个女孩子，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暻璱，一头浅金色长发，看起来就知道手感柔软，皮肤极其白皙，但是是健康细腻的瓷白，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浅蓝绿色的眼眸，随着光线不同而变化莫测，身材高挑，尤其是一双漂亮长腿。这样的女孩子放到人群中也是极其打眼的。可既然是迹部优待的女孩，其吸引人的长处绝对不仅仅在于外貌。
　　不过，这位小姐虽然面容带笑，可眼底说不尽的疏离，倒是朵带刺的玫瑰呵。
　　“这位小姐你好，我是忍足侑士，他是向日岳人，我们是冰帝高二学生，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忍足侑士翩翩一个吻手礼，轻声细语的自我介绍，不过看迹部越来越沉的脸色，也不敢太过造次，很快就松开了手。
　　在国外学习长大的暻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浅浅淡淡一笑，收回手往迹部身侧靠了靠，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子书暻璱，这次来到日本游玩。各位初次见面，也请多多指教。”之前也听到迹部提过他的朋友，不过百闻不如一见，这次也算是见到本尊了。
　　见暻璱怀里除了刚才那的画册，还有几本随手挑的琴谱，忍足饶有兴致地询问：“子书桑是练小提琴的吗？”
　　“对，之后空闲时间想要多练练小提琴和古筝，不然手都要生了。”暻璱低头看了两眼怀里的小提琴谱和古筝谱，笑着答应道。自己练琴也是有些年头了，只是可惜上大学工作后就很少再拿起琴弓了，之前买的琴谱恐怕已经落了一层灰了。
　　“这么巧，我也学呢，哪天找个时间一起拉拉琴如何？”虽然只是些客套话，忍足倒说得十分真诚，使得迹部非常努力的克制住想要不雅的翻个白眼的冲动。
　　“恐怕难了，下次什么时候来日本还是个不定数呢。”暻璱没有应下，见他们好友碰头，自己一直在这里看也不太好，向迹部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此处。
　　画册区旁边罗列着各国诗集，随手翻了一本法国现代诗，诗集自己倒读得少，偶尔翻翻也还不错。
　　暻璱绕着书架转了两圈，感觉没有感兴趣的书便转身想离开，一边走到柜台结账，一边在社交软件上回网友的话：“我刚到中华街，这里精致的小东西不少，书店里面的画册也蛮多的。”
　　等结完账，回头发现迹部和他的朋友也走了过来，暻璱拎起书袋和他们并肩离开书店，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茶楼，说：“要不去那里喝茶吃点心，休息一下吧，也不赶时间的。”
　　迹部没有意义，顺手接过暻璱手里的书袋就大步流星地往茶楼走，暻璱笑笑随后跟上。忍足看见这一互动，心里更好奇了，跟暻璱并肩走着，并且问道：“子书桑和迹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起来也是老朋友了，都没听他说过有这么一位漂亮小姐。”
　　暻璱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勾唇笑着回答道：“小时候在英国认识的，我父亲和迹部家有生意上往来，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当时我朋友不多，经常跟哥哥和景吾一起出去玩。自从他回国，我去了美国，就没有再见了。”
　　暻璱侧头想想刚才忍足最后一句话，拉着迹部开玩笑道：“我不是你朋友吗，怎么感觉一点存在感都没了。”
　　“你五年来除了发信息都没有找过本大爷，本大爷为什么要跟他们提起你？”迹部回想起暻璱社交网站上发的图，五年来就没有过自己的身影，心里突然一堵，硬生生顶了回去。
　　以前在英国，因为自己和他们想法不同，又不想被轻视欺负，养成了桀骜不驯的脾气，身边人来来回回也就只有暻璱和暻珩两个朋友，多年来交流减少，心里不悦也是人之常情。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再说了，谁叫上次我来日本旅游的时候，你有出国了。”暻璱连忙安慰他，大少爷脾气一上来，还真是犟。暻璱轻轻推着迹部上了茶楼二层，热情地拉他入座，且连忙喊来店小二上一壶清火解热的碧螺春，自己要了一壶玫瑰洛神花茶。
　　迹部虽然别扭，但也清楚暻璱近年来繁忙程度，也没真的放在心上过，接过暻璱倒的茶，沉默片刻后问：“有打算辞职之后做什么吗？”如果换了个轻松的职业，说不定就能多聚在一起玩玩了。
　　“还没想清楚，可能先回局里做事吧，如果最近没什么大事，也有可能去投行或者SI里任职。”暻璱在给众人斟好茶后，端着自己的杯子，边喝茶边思考，随后补充道，“我父亲想让我先休整一段时间，再决定之后做什么。”
　　这次调令虽然说是三个月，但暻璱明白这是神盾局想先把自己调离纽约的一个借口，等纽约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哪怕自己到弗吉尼亚州才短短一周，也有可能立刻被调回去，哪怕自己不想，纽约那帮家伙也会把自己绑回去的吧。
　　“欸？那子书桑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很厉害的那种吗？”一直只顾着吃和玩，没有加入众人聊天的向日岳人开口问道。虽然不喜欢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但是这个女孩既然能被迹部重视，那肯定很厉害。
　　暻璱一愣，倒没想到这个孩子会问出口，笑着回答道：“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就是做案件侦查的，这次来也是出差。”职业倒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只是FBI探员这个身份不要随意透露的好。
　　“那很厉害啊，为什么要辞职啊？”见刚刚点的点心上桌，向日一边问，一边挑了个点心放入嘴中，好奇地看向了暻璱。
　　暻璱被向日孩子气的举动逗笑，摇摇头说道：“做这一行多多少少会有点危险，再加上需要没日没夜的加班，像这次给出一天假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了。我专业并不是这一行，一刚开始也是打算做学术研究的。”学生物科技，一开始打算在神盾局或奥斯本企业做研究的，谁知因为卤蛋头的一次委托，一入FBI就呆了小半年。
　　“这次调任最多三个月吧，之后干脆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工作吧，一直高压力高强度的工作，吃得消吗？”迹部喝着茶，一手撑着脸，指尖轻点泪痣，看向了还在沉思的暻璱。
　　“我……”暻璱还未开口，手机震动便打断了她，是卤蛋头的电话。暻璱长叹一口气，搞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认命地拿起手机，跟三人打了招呼便走出了门。
　　“是我，有什么事吗？”好好的休假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兆头，暻璱嘴角都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问道。
　　卤蛋头，不，Nick·Fury已经能想象到暻璱现在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虽然经常接触复联那一帮不省心的家伙，但论谁最让人头疼，那就只有这个看起来乖巧懂事，实际上比谁都能闹的小姑娘。
　　Nick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高楼林立，说道：“你去弗吉尼亚州BAU的调令已经取消了，这次事情平息得很快，纽约BAU的职位还在，想回来的话，到FBI总部报个到就行。”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解决的暻璱一愣，沉思片刻，斟酌着语言说道：“Fury，那我把这次案件报告弄完就离职吧，纽约那里还是帮我办暂时离职吧，下次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我想……我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之前那么忙，让我好好静下来想想以后吧。”
　　“也好。不过FBI和神盾局会给你留档的，一应职权都给你留着，你之前树敌不少，注意防身。”没有料到暻璱想要辞职，不过Fury也知道之前暻璱在纽约工作的时候有多忙，常常一忙起来连复联都找不到她。Fury看着进来报告情况的下属，没有过多时间和暻璱磨蹭，简单叮嘱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暻璱看着窗外发呆了一小会儿，之前不是没想过辞职放松，可突然就这么定了，还有点不太习惯。不过，之后时间多，慢慢规划就好了。活动了一下筋骨，暻璱回到了迹部那边，扬起轻松的笑容，说道：“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次我的调令被取消了，我就跟他们辞了职，之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
　　“那不正好，多玩几天。”迹部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之后怎么安排了。他们还是在校生，明天又要去上课，没什么时间能陪她。
　　暻璱看出来迹部在想什么，也在自己打算着。在日本除了迹部和那个网友，也没有其它认识的人，成天出去玩也没意思，还是找一个可以随时离职的闲职打发时间靠谱点。暻璱喝了一口茶，转头问忍足：“你们学校缺不缺理科老师？”
　　忍足没想到暻璱会问自己，愣了一下思考起来，道：“好像是需要的，我们物理老师近期休产假，她手底下还有一个物理竞赛组，现在虽然由其他年级的老师代班，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大概还要请一个多月的假期。”虽然只剩一个多月，但高一现在正要会考，高三要参加大学考试，两边的老师已经分不出更多精力给高二了。
　　“那我可以欸，明天我过去面试？”暻璱饶有兴致的偏偏头问道，虽然高中的课程距离自己已经很远了，但是理科的知识一点都没忘，翻翻他们的教科书和教案就能掌握进度和难度了。
　　“明天本大爷带你去理事长室。”迹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方式，心里的石头自然是落下来了，他们班是理科班，自然物理占比更大一些，之后说不定有更多时间和暻璱相处。想了一会儿，迹部补充道：“我们之前为了照顾怀孕的老师，就把每天课程集中到上午，正好方便安排时间。”
　　以前也想过当老师的暻璱这下斗志全发，虽然之前曾想过当大学讲师，但高中也有不少乐趣啊，尤其是跟一群能讲得通道理又保持着少年气的高中生们。暻璱抱着茶杯，彻底笑开了，说道：“那不错，那不错，我有事情干了，也不会太累。”
　　在茶楼休整好的四个人又继续出发，向接下来的中华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