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英美]荼锦》petricor

20、Chapter20 真相

　　浮竹和京乐完成一系列工作后，就只能等着妖界的恢复，听天命了。京乐起身走到窗边，深深叹口气，本以为今天是平常普通的一天，谁知……
　　一天天过去，死不松口的暻璱也彻底惹怒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各位贤者，简单的鞭刑显然满足不了他们，暻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从鞭伤到最近的烫伤，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地，真的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可他们也不会给个痛快，等暻璱几乎撑不住昏过去后，一盆冷水立刻浇了下来，天寒地冻地，硬是将人冻得清醒。
　　暻璱向窗外看去，窗外梧桐的叶子也快落光，在这里连个时间概念都没有，只能猜测正值深秋，身上疼久了，也就麻木了。被那一盆水浇得湿透，体温不断下降，暻璱抬头看着那干枯的树枝，之前信誓旦旦地想着复仇，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成功。
　　“又见面了。”那位男死神又来了，也难为他这几个月勤勤恳恳天天报道，暻璱即使没有什么力气，至少还能逞口舌之快，她勾唇一笑，说道：“中央四十六室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天天过来，也不嫌麻烦。”
　　“你这么得他们欢心，不就是会弹一手破琴嘛。欸，你说，如果你弹不了琴，你还能勾引他们吗？”男子手里有一把匕首，随手将刀鞘扔在地上，明晃晃的刀片反射出森森冷光，他蹲下来与暻璱平视，难得勾起一抹笑容，充满恶意地说道。刀片轻轻在暻璱脸颊上刮蹭，徐徐往下停留到暻璱的颈部，男子手下一用力，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暻璱这些天都快被这男子清奇的脑回路给笑死了，这人是怎么考入真央进入瀞灵庭？怎么在十四郎手下工作这么多年的？也不知道十四郎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愚蠢愚忠的下属。她不由得发笑，说道：“哟，那你会弹吗？有本事你弹啊……”
　　话音未落，男子被激怒，刀刃急转直下，捅入暻璱的手腕，硬生生挑断了手筋，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让男子展露出扭曲的笑意，伸手掐住暻璱的脸颊，看着她面露痛苦，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该庆幸是我来呀，整个瀞灵庭里比我更恨你的人多的是，想想，你勾引了多少队长啊，那些女人过来就能把你皮给扒了。”
　　说罢，男子故技重施将暻璱的手脚都伤了，见她疼得说不出话来，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先给你喘口气吧，再见了，子书小姐。”屏退了旁边看门的两位死神，男子回头再看了一眼暻璱，之后没有机会再来了，真可惜。
　　暻璱用尽四肢的力气，蜷了起来，试图让自己的体温不要流失，双手双脚伤得虽深，却特意避开了动脉，应该是想让自己别这么快死吧。铁锁链压在伤口上，一阵冰冷刺痛，暻璱软软倚在墙上，忍不住一阵咳嗽，蓝染之前跟自己走得近，队长们她还不用担心，白哉有他爷爷在，应该安然无恙，可蓝染没什么背景，还一直跟她牵扯在一起，她害怕自己出事会把他拖下水。
　　此时一番队中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山本总队长恭恭敬敬地接待来客，一众队长也都整齐列队两旁。蓝染本是五番队副队长，没有资格参加这样难得重大的队首会议，可情况特殊，又关乎某人，平子真子便说情将他带来，矢胴丸莉莎则是担心队长这些天波动不安的心情，硬是跟了过来。
　　“参见灵王殿下，不知灵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山本总队长除了年轻的时候见到过一次灵王，就再也没有机会，这一次竟然灵王殿下亲自前来，想必是为了某些人。想起被中央四十六室关押的暻璱，山本总队长不禁心中不安，该不会真像他之前所想，暻璱地位高，高到能够引起妖界报复？当时中央四十六室打算对暻璱下手的时候，他处于默认的态度，希望这不会给尸魂界引来灾难。
　　灵王冷眼扫视全场，久久处于上位者的他不怒自威，可这一次却也收敛了全身气势，走到上首并没有坐下，淡淡说道：“这次前来，确实有要事，这位是妖界护廷队零番队副队长容祺。”他并没有细讲，也没有管山本总队长听到来人身份时，顿时僵硬的表情。
　　容祺先向诸位颔首，不屑于向他们行平礼，向前一步走之后，缓缓说道：“在下容祺，在此感谢诸位队长对我家队长的照拂。尤其是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若不是两位及时通知，在下也不能这么得知详情，请灵王一同前来。”他到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家队长的存在，要么是藏得太深，要么是自家队长过于虚弱，无法流露一丝一毫的力量。
　　“等等？您说的是，子书暻璱小姐吗？”山本总队长心里也有诸多猜测，但不过也就认为暻璱只是妖界豪门望族的大小姐，从小悉心教养，不小心落入尸魂界罢了。若是护廷队零番队队长，那不就是千年之前妖界领兵之人吗？
　　“正是，我家大人当日遭到贼人陷害，重伤后在尸魂界养伤，承蒙各位队长照拂，可谁知，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容祺对尸魂界早已了如指掌，对所谓的中央四十六室向来嗤之以鼻，也看不起瀞灵庭的死神被这四十六个白痴掌控，今日能说出这样客套的话，也难为他了。
　　灵王则没有这么客气，妖界国力强盛，别说攻陷瀞灵庭，想对灵王异空间下手也是易如反掌，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地位就被这么一群没头脑给毁了。出于这一点，灵王的语气也不可能软：“子书一脉乃妖界王族，子书暻璱为妖界摄政内亲王，统领妖界全军，任护廷队零番队队长，如此贵客，你们也敢轻贱？”
　　山本总队长心里彻底慌了，表面上强撑起平静，想把责任推开，让妖界的怒火不要集中在瀞灵庭众死神身上，道：“子书小姐的下落我们也不清楚，当日是中央四十六室诸位贤者决定的行动，连我都不清楚细节。”
　　“可你知道他们会下手，你也默认了这件事发生，不是吗？”容祺看不上山本总队长假正经的模样，当下便呛回声去，他着急队长的下落，也不想在这里跟他们纠缠下去，“而且比起现在推卸责任，山本总队长，去弄明白队长下落，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吗？”
　　山本自然不敢怠慢，他感觉不到容祺的灵压，而坐上零番队副队长的人怎么可能是闲杂人等，只会是因为比自己强上太多而无法感知其能力。他不知道中央四十六室将暻璱带往何处，只能将他们先引去中央四十六室。
　　京乐等人担心暻璱的情况，自然不愿意呆在原地等消息，不管山本总队长回头瞪视，硬是跟了上去，毕竟现在话语权掌控着是这两位大人，他们没发话，也就是默认了咯。
　　中央四十六室得到消息说灵王降临，带着妖界零番队副队长前来，以为是前来提子书暻璱那名罪人，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的功绩都能引来灵王夸赞，都穿戴整齐接待他们。谁知灵王一来，那浩瀚恐怖的灵压瞬间降下，将他们死死压在地上，衣衫凌乱，好不狼狈。
　　“那些人如此大胆，敢向子书大人下手！”灵王瞥见容祺的脸色已经差到极点，担心他一个暴怒，把瀞灵庭端了不说，迁怒连坐还将自己的灵王宫给灭了，连忙先下手为强，向四十六室贤者们怒吼追责。
　　四十六室哪料得到这个走向，之前下令将暻璱关入蛆虫之巢的高位贤者立马跪着，为自己辩解：“灵王殿下，灵王殿下，在下怎么知道那是谁？当日妖界频频入境，我们以为他们想里应外合对尸魂界不利啊，殿下我们这是为您着想啊。她勾结队长作为后盾，我们不能不提防啊！”
　　灵王被这一番话气得不行，一边容祺早就拔出刀对向那个贤者，一字一句强硬地说道：“别说这些没有用的，大人现在在哪里？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会把你皮拨了挂在这大门前示众！”他从小被暻璱提拔，暻璱对于他是上司，更是亦师亦母的引路人一般的催在，现下暻璱有难，教他如何不急？
　　听到后半句话，他面色灰白瘫倒在地上，三长两短什么的，早就有了，真是悔不当初啊。他颤颤巍巍，打量着众位队长和持刀人的脸色，小心地回答：“蛆……蛆虫之巢。”
　　“什么！”众位队长怎么不知道蛆虫之巢是个什么地方，关押潜在犯罪分子和罪犯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个能待人的地方？蓝染不清楚个中细节，可看着队长们的反应，心里也清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容祺收回刀，狠狠踹了那个贤者一脚，随后立刻跟着山本总队长往蛆虫之巢过去。
　　视线转向牢狱内，暻璱昏昏沉沉，勉强撑起一丝精神警惕地看向门口，刚才那个男子将门口侍卫都遣走了，不可能是找人把自己带走，只可能是想带什么人进来。这个时候她除了耍嘴皮子怼人，也没什么能反击自保的能力。
　　“谢谢啊，这点钱就当请你喝茶，等我爽完，绝对给你厚礼。”来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暻璱怎么回忆也翻不出来对来人的印象。
　　来人将男死神打发出去之后，蹲下来看了看暻璱，口里啧啧出声，伸手捏住暻璱的脸颊，说道：“你还记得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在家里受了多大冷待？可还好我叔父在中央四十六室，能把你这个贱人给绑来，给我机会好好双爽爽。”说完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暻璱，身材是好，只可惜伤太多，看着总觉得晦气。
　　“放肆！住手！滚啊！”暻璱努力撑起精神，可苦于身上没有力气，见他手伸向自己衣襟领口，顿时气急败坏。她从没有落入这样的窘境，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她在尸魂界几十年，性子是愈发骄纵了些，可她自认从未树敌，谁知道会这样。还是死了算了，死了清净……
　　身上愈发凉了，野泽看着这美人身染鲜血，倒有了别样的美感，心底的火就熊熊燃起，压抑不住，那衣襟散落下来，姣好的身材映入眼帘，他脑子一白，那根弦彻底断掉，伸手想要猛吃一把嫩豆腐。
　　欸？心口怎么……手放在暻璱肩头，想要将她往自己这里拉过来的野泽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发现明晃晃的刀尖从胸口窜出，收回手，野泽后知后觉，过了一会儿才感到疼痛从伤口席卷全身。一侧头，看到一位陌生英俊的男子冰冷的面孔，心生恐惧想要跑，可在那刀抽出身体的一刹那，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京乐视线瞥到野泽身下的女孩，见她遍体鳞伤，心中猛地钝痛，趁容祺解决野泽的空挡，立刻瞬步过去，撤下身上的粉色和服外套，披在了暻璱身上。京乐心下慌张，看到暻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将她抱入怀里，只能感受到满怀冰冷，手控制不住有些颤抖，连忙轻轻拍拍她的脸，唤道：“暻璱？暻璱，醒醒，我们来了，看我们一眼啊，我们来晚了……”
　　“京乐！京乐，快，带她去卯之花那里！”浮竹稍稍撩开外套一瞥，被暻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惊，他也算是上过无数战场的人了，也从未看到如此纵横遍布的伤痕。小心地将暻璱安置在京乐怀里，让他不要碰到暻璱的伤口，浮竹立刻催京乐带孩子先走。
　　京乐这才反应过来，抱着暻璱飞快瞬步奔向四番队，刚才卯之花总感觉不安，担心暻璱应该已经受伤，就先去四番队准备了，毕竟四番队和二番队离得近，再加上他们瞬步过来，耽误不了多久。
　　卯之花接到病人后，就把京乐请出门外，她和虎彻勇音两个人开始着手治疗。揭开那外衣，两人都被暻璱身上遍布整个身体的伤口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那四肢被挑断的筋脉和骨头，恐怕再怎么治疗，也会落下后遗症，以后弹不了多久的琴，连走路都会受影响。
　　“我们开始吧。”看那伤口汩汩流血，卯之花立刻开始止血疗伤，虎彻勇音则在一旁辅助，同时着手治疗暻璱身上表层的伤口，检查她体内是否有创伤。
　　容祺也管不上什么风度，抱着刀倚在门旁充当门神，京乐则是看着身上沾到的血，保持不住面上的平静，拉下斗笠遮住脸，抱胸站在旁边。处理好野泽尸体的四枫院夜一也立马过来，没有察觉到蛆虫之巢的动静，她也有一定程度的失职。大多队长都聚集在了此地，而山本和灵王则过去收拾不争气、恶心人的中央四十六室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祺坐不住了，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踱步，要不是因为男女有别，怕看见不该看的，他早就冲进去了。京乐本就心情烦躁，看着他这样，既无奈又心闷，可他刚开口相劝，却又说不出口来。容祺将暻璱带入尸魂界，就是为了她能有一个藏身之所，可现下却因尸魂界被伤成这样，他心中怎么能不焦急自责。
　　等到天色擦黑，卯之花队长才处理完所有伤口，将暻璱挪到一个采光好景色好的病房里安顿下来，然后去跟众位队长交流情况。
　　卯之花到现在心情还不能平复下来，本身对于中央四十六室，她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中央四十六室大部分时间还是安分守己，可这一次风波真的很匪夷所思。暻璱再怎么是个外来人，终究不会对尸魂界产生危害，只有伤了她才会引来妖界报复，这个道理如此简单，他们怎么就想不通呢？
　　“她身上大多数是鞭伤，鞭子估计带倒勾，所以伤口格外严重些，其他的有烫伤和刀伤，这倒不算很严重，皮外伤都治好了。可是她的手脚的筋脉和骨头都被挑断，我虽然能把伤口恢复，但是不能保证她日后行走弹琴的时候能完全无碍。子书失血过多，又受了不小的刺激，什么时候醒过来也说不准，不过看她样子应该是对外界有些反应的，所以多跟她说说话，有助于她苏醒。”卯之花开门见山，一连串将暻璱的情况表达清楚，看着他们脸上震惊心疼的表情，她也软化了语气，温柔地说道：“她受伤本就脆弱，你们要是不能撑起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容祺看了眼天色，这次得到消息后，他立刻告假去找了灵王，暻璱父亲兄长听闻暻璱受伤，嘴上却没说，也硬塞了很多东西让他送过来，但没有给他多少时间。不想给暻璱制造麻烦，容祺只得按点回去，他转身跟京乐说道：“我这次出来的期限不长，马上就得回去，这里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等我将那边事情解决，再过来接队长。这是药物古籍和一些小玩意儿，都是给队长的。”
　　京乐点头答应，伸手接过了容祺手中的盒子。本来看盒子不大，以为东西不多，还想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结果刚拿到手上就被那重量惊到，不由得瞥了容祺一眼。容祺发现自己忘了介绍，迅速说道：“用了空间延展咒，里面可能装了，所以重是重了点。这里面的药应该都有用的，还有很多补身的，等她醒了慢慢用。”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京乐也没废话，接过来之后，看着他离开。
　　京乐回头看到蓝染面露焦虑，转身走向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她吧。”之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队长不能空缺太多人，他带着蓝染去照顾暻璱，其他的人去解决中央四十六室的事情，这次灵王震怒，恐怕是一场硬仗。不过这一次事情下来，没有人敢对暻璱下手了吧，毕竟妖界高位人士，四十六室根本得罪不起。
　　“好，非常感谢。”蓝染从暻璱进了卯之花的治疗室后就一直揪心，他回想起前几年在琴楼动乱时暻璱身上的伤，心里钝痛，这一次只会比上一次更严重，暻璱受到的痛苦，他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