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英美]荼锦》petricor

19、Chapter19 危险来临

　　离那次聚会已经过了许久，暻璱都快记不得当时的细节。不过在怎么样，这日子还要过下去，她不能为了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而彻底摒弃自己的生活习惯。
　　在朽木家的日子安逸舒适，让暻璱脑海里绷紧的弦渐渐松了下来，每日除了教白哉读书知理，就是赏花作画，读书弹琴，院落里那株常年不败的樱花树也很大程度上抚慰了她的心灵。
　　她没有主意过了多少年，只是一晃神再看，白哉已经身量抽高了些许，估摸着也有八九岁孩子大小了。看着白哉渐渐长大，暻璱不由得想起当年看着蓝染长大的时候，心思略有些恍惚，竟然过了这么久，这孩子都要长大了，也不会再怎么撒娇了，觉得那不符合他的大男子气质。
　　说起来，蓝染也早已进入五番队当差，一路向上走，前不久刚刚升任了三席，想必以后有更远大的前程。
　　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按着生物钟起床梳洗的暻璱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天会是噩梦的开始。昨日刚和京乐浮竹二人约好，要去瀞灵庭新开的画室瞧一眼，也是拯救她干涸已久的灵感之泉。画室雅致，她不好穿什么大红大紫的衣裳，便挑了一套天水碧的衣裙，整理好便早早离家赴约
　　到了画室，暻璱看着大门紧闭的屋子，心里有些不安，以前京乐浮竹相约，是先到朽木家接上自己在走的，这一次传话过来说时间调不开，直接在画室见面。她本来心生疑窦，可看那信纸上有京乐独具特色的落款，便也没想什么，毕竟突发状况也都是可能发生的。
　　快入秋了，一阵风刮过，卷起地上浮尘和落叶，平添了一抹萧瑟和寒冷。
　　暻璱拉紧身上的衣襟，出门穿得薄了些，现在一阵寒气上身，实在难受得紧，也就顾不上京浮二人还未到，伸手敲了敲门。谁知门一碰就开，那锁只是个摆设，暻璱本来就有些怀疑，这下就更不愿走进去了。向后退了几步，暻璱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画室，平心而论，对于一个画室来说，这个地段太过靠近于瀞灵庭热闹的地方，不是个适合静心作画的场所。
　　“哟，这就是子书小姐吧，久仰大名了。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很快就到了吧，外头天气冷，子书小姐先进来坐坐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一阵脚步声之后，一位憨态可掬的老者出现在暻璱的视线里，他笑眼弯弯，微微弯着腰，热情地请暻璱进门，是个让人生不起恶感的人。
　　毕竟还是京乐浮竹相邀，应该不会出问题吧，今天种种也只是巧合吧？不是很确定，暻璱暗自探了探，感觉到身上有防身之器，心中也定了定，迈步走进房间里。跟在老者身后走进内室，暻璱向四周打量，感觉一切正常，倒稍微放心了下来。
　　“这个香，是伴月香吧？很难得的。”之前香取老板送的香，她还有半盒未用完，暻璱靠近香炉嗅了嗅，伴月香独有的香气，她绝对不会认错。可总觉的有些不对，这个伴月香仔细闻着，有一股苦涩之气，伴月香本该是略带香甜，清幽淡雅的。
　　忽然感觉有一丝头晕的暻璱终于有所察觉，暗骂自己因为多年安逸生活，全忘了当时山本总队长的质问和中央四十六室的虎视眈眈。遇到如此困境，暻璱也不能就这么认命，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内侧，强迫自己清醒，暻璱努力稳住脚步向门口走去。
　　“这香可难得了，子书小姐不再鉴赏一番吗？”老者依旧浅笑着，将手中的抹布搁在一旁，手上布满厚茧，可绝对不是拿画笔留下的，虎口处有明显的痕迹，分明是常年握刀才会有这样特别的茧子。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将里面的粉末向暻璱撒去，见暻璱软软倒地，他才收起笑容，说道：“子书小姐，要不是知道您爱香，我可没有能耐如此简单地解决您呢。”
　　暻璱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拼尽最后一丝理智，凝聚一团灵力布在这间房子底下。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阴冷之地，双手沉重有坠感，似乎是被束缚起来。那个香让暻璱愈发头疼，迷糊之间完全无法保持清醒，只能察觉口鼻处涌入的空气略带一丝腥涩，闷闷的让人恶心的很。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抽在皮肉上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紧，刹那的疼痛让暻璱清醒过来，迷蒙间睁开眼，入眼是一阵强光。暻璱看不清自己在哪里，这光又让她有些暂时性失明，只能听到周边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子书暻璱，请说明你与妖界的关系。”“子书暻璱，你是否认识频繁进入尸魂界的入侵者？”“子书，你在尸魂界藏身多年，到底有何居心？”“子书暻璱，你结交各位队长，到底想干什么？”许许多多的问句向暻璱铺天盖地地压来，本来就因那疼痛而烦躁，这一下她心情更差了。
　　“闭嘴！你们算什么东西！问我这些干什么！”这样质问的场面，让暻璱回忆起以前不堪的场面，嘴下就愈发不客气，反问道，“你们想知道，问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抓啊！哦~我忘了，你们可没那个本事！”
　　“大胆！竟敢以下犯上，打！我就不信问不出来了！”其中一位被激怒，拍案而起，怒声呛道，听着他的声音，就能想象到他唾沫星子横飞的场面，真是令人不由得感觉到恶心。
　　渐渐适应周遭环境的暻璱睁开眼，飞快打量了两眼，自己身边有两个手拿鞭子，身材魁梧的人，四周坐满了人，每个人的面孔都被前面带着数字的板子挡住，可能是有了这个板子遮挡，给了他们就算乱说话也不会被人知道是谁，不会被报复的底气，于是不断口吐芬芳。
　　两边打手听闻，一人一下狠狠抽到暻璱身上，丝毫不留情面，顿时血痕印在衣服上。
　　暻璱本就对中央四十六室有先入为主的厌恶感，此刻见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开打，她性子傲，怎么可能轻易妥协，锐利的眼神刺向他们，轻蔑地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没有丝毫证据，一上来就开始打人，这就是尸魂界的处世之道吗？各位大人的言行举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被堵回去的四十六室贤者更气了，手哆哆嗦嗦着，说不出话来。
　　一位女性贤者强压下怒火，用力拍了一把桌面，沉声说道：“证据？你要证据？好，那我们就给你证据！之前有人检查到妖界来人屡次过来探望你，还留下了许多东西，上面可都附着他们独有的痕迹，你还有什么可辨驳的！”
　　“是！我是从妖界来的！朋友过来探望不可以吗？”暻璱心中又气又惊，他们送来的东西大多有尸魂界所说的违禁品，从稳固魂魄的药到一些防身用具，而且基本上是他们专用的，特殊性很强。要是有人能看得出是什么，那他们就危险了，有痕迹做对比，可能下次他们一来就能被锁定，太危险了。
　　四十六室的贤者像是抓到了突破口，一波质问如令人窒息的潮水一般向暻璱用来，连绵不绝。其中一位坐在高处的贤者趁机发问：“你看，你自己承认是从妖界来的，定是图谋不轨！让妖界中人送来违禁品，危害尸魂界安危。你之后结交队长，更是勾引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两位资深队长，是想要了解尸魂界机密，为妖界入侵做准备吧！”
　　“妖界入侵尸魂界，有什么好处吗？他们脑子抽了才做这种没道理的事情！”暻璱恨恨呛回去。两边要是真的打起来，暻璱有信心妖界不会落在下风，可是这也是在她的下属能像以前一样受重用的情况下。妖界独立于轮回之外，掌控处在轮回之中的尸魂界，并且是异国的领地，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的。
　　“谁知道你们妖界有什么想法？都是妖，本质就是肮脏龌龊的！”另一位贤者完全不知道妖界来历就扣着字眼骂道，这样的话要是被明眼人听去，肯定要好好嘲笑一番。论起来历，尸魂界的人还得叫妖界一声祖宗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血口喷人！回去读读书吧！出来丢人现眼也不觉得脸红！”暻璱气极反笑，情急之下也不管措辞是否得体，也不顾牵扯到伤口，在她的动作下，锁住她双手的锁链也不禁碰擦作响。
　　“反正铁证如山，也就由你骂着一回吧，之后也没力气了。”坐在上首的贤者一锤定音，敲了敲桌面，清了下嗓子说道：“先将罪人子书暻璱关入蛆虫之巢，严刑拷打，不说出实情，绝不停止！”
　　暻璱被关入蛆虫之巢的深层监狱，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潮湿沉闷的空气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冰冷的铁锁链将四肢禁锢住，沉重得让人难以挣扎。身上伤痕渗出来的血不算多，可那鞭子上可能沾了些药物，使得伤口火辣辣的疼。
　　“子书小姐，我们也不想对一个女孩子下手，还是尽快招了比较好。”被任命前来的男子满面冰冷，把玩着手上带着巨大倒钩的鞭子，身边还有一个小桶，暻璱虽不知里面有何物，可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暻璱别过头，仿佛眼前没有人，闭上眼睛不去打理，心中暗自盘算。之前容祺来的时候，透露了一个消息说他们对于那件事打算重查，他手中也找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可是对手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身拥重兵，手握大权，也颇得重用，而且自己人手中的证据不能保证完全翻盘，所以还需要一定时间，让他们缕清来由，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受暻璱忽视的男子被挑起一腔怒火，将手中的鞭子往桶里一浸，甩开后往暻璱身上狠狠抽去，因为用力，他的面孔都有了一丝扭曲。一鞭子下去，伤处顿时血肉模糊，倒刺勾入皮肤，硬生生将一连串血肉扯出，暻璱死死咬住下唇，感觉到伤口不一般的刺痛，猜测那小桶里估计是类似盐水或辣椒水这样的溶液或药物。
　　护廷十三番上下除了与暻璱交好的队长们，其他席官和低级死神都不熟悉暻璱，自然阴谋论暗潮涌动，认为这是会迷惑队长的红颜祸水。爱慕队长的死神们更是嫉妒一个外来人夺去了队长注意力，定是图谋不轨，更是心中暗恨，能找到这样发泄怒火的渠道，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男死神接到的任务是问不出就打，不过为了泻私愤，他形式上走了个过场后，就开始不停地鞭打。看着暻璱身上千疮百孔，和之前见她清丽淡雅的模样形成对比，男死神心里就不禁一阵痛快。他是十三番队里的，本来浮竹队长身体不好，他们也一直尽力为他分忧，可暻璱来到尸魂界，浮竹就一直不顾身体去看她，回来之后还要处理公文，一下子就疲惫劳碌了很多，身体情况也有些恶化。要不是这个女人，浮竹队长何必如此？
　　暻璱因为疼痛，死死攥住铁锁链，咬住下唇不吭声，不愿意露怯示弱。这么多年下来，她也算是娇生惯养，白哉也是个省心的孩子，除了故意逗她，从不会让她生气，她何尝受过这样的痛苦和侮辱？身上衣物早已破烂不堪，被倒钩刮破了布料。
　　见暻璱一直不喊，男死神一阵气急败坏，将旁边装着药的小桶直接拎起，将里面的东西泼在了暻璱的身上，看她猛地一挣，心生快意。
　　“这药可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大人特意批下来的，能让伤口的疼强化千百倍。好好受着吧，子书小姐。”伸手扯起暻璱的头发，他将暻璱的脸抬高，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暻璱冷笑一声，嗓音略有些暗哑，回敬道：“没想到死神中还有这样一群小脑发育没完全的人，等着自作自受吧。”她有着血脉依仗，他们再怎么放肆，自己也不会死，妖界和尸魂界是没有交集，可不代表他们不会和灵王有来往。她现在无能报复，可有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
　　“好啊，我等着，只可惜你啊，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仗着中央四十六室撑腰，男死神也没有压抑自己的怒火，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手劲极大，暻璱半边脸瞬间肿起，嘴角渗出血来。
　　暻璱抬眼一瞧，将男死神的脸深深印在脑海中，她从来没有被打过耳光，哪怕当时他们气急，也没有对自己这样动过手。一般用刑就罢了，这样打脸的耻辱，她会记着，然后千倍万倍还回去的。
　　一连几日，暻璱受着如每日定例的鞭打，皮开肉绽，不断渗血，房间里弥漫着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另一边，数日前，白哉急急忙忙冲到暻璱居住的院落，也不顾什么礼节直接拉开纸门，瞧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下不安，拐道又跑去爷爷的办公室，问道：“爷爷，日安。我找不到姐姐了，她说好今日陪我练字读书，可现在连房间里都没人。”
　　朽木银岭见孙子毛毛躁躁的样子，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手下不紧不慢地继续批阅公文，回答道：“急什么，刚才有人来报，说暻璱出去了，好像是京乐和浮竹相邀，她去赴约了。当时你还没起来，暻璱就跟我说了声出门了。”自己孙子聪明好学，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还得练练啊。
　　“好的，我知道了，爷爷。我先回去了。”心下奇怪暻璱简单说一声便离开，不像她的风格，白哉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爷爷的办公室。愈发觉得不安，白哉撇下了身后跟着的一群侍从，抓了件外套离开了家。
　　八番队中，京乐起床后就到处闲逛，自从白哉渐渐长大，暻璱教他的东西就愈发多了，和他们聚会的次数也减少了大半。刚绕到前院看着八番队队员热火朝天地训练，就有人通报说朽木家少爷前来拜访。
　　“白哉？你怎么有时间来？这时候不该是暻璱陪你读书的时候吗？”京乐看着气喘吁吁奔过来的白哉，拉了拉头上的蓑笠，将白哉揽过来，一同走向队长室。
　　白哉气还没喘匀，就像连枪炮一样向京乐说道：“本来是这样，可我一直没等到她，去她房间里也没找到，爷爷说她来赴你和浮竹队长的约，之前就走了。她没有来是不是？她会不会出事啊……”暻璱一直陪着他玩，带他读书，他不想暻璱不在身边，要是出了事，那可怎么是好？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京乐收起脸上玩闹的表情，伸手摸了把下巴，严肃的说道：“怕是出事了，你先回去，我去找浮竹商量。”这么长时间，中央四十六室一直没有动静，让他们都已经以为他们不再纠结于此，已经放弃了，可谁知他们依旧紧抓着不放。
　　白哉本不想回去，可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一步三回头，回了家去找爷爷商量。京乐没有耽搁，立刻就和浮竹凑到一起，开始盘算起来。中央四十六室应该是用计暗中将暻璱带走，没有明面的命令下来，那他们贸然前往只会被挡回来，可一直不去又怕那群老顽固为了得到消息不择手段，暻璱会受他们折磨。
　　“现在就盼着那些妖界的人能过来一趟，他们就算要被抓，也是先到一番队，我们也有办法过去说个理。他们了解璱璱的来历，要真的子书家在妖界地位高，他们绝对有办法。”浮竹喝了口热茶，借由这一份暖意让自己勉强平静，他之前也留心过子书家，可所知甚少，但有一点很重要，妖界和灵王貌似是由来往的，而妖界的人不顾烦扰频频探望暻璱，那就代表她的地位不低，即使这一条路有些异想天开，但不是不可能的。
　　京乐点点头，也暗自思考着，说道：“之前山老头愿意为暻璱担保，应该是不想冒险试探子书家在妖界的地位，想要先保持明面的平和，而暻璱出事，妖界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要真的起兵，尸魂界不一定挡得住，山老头就肯定想要求和，那他们来人，山老头应该会抢在四十六室之前把妖界的人请过来。”比起四十六室强调尸魂界的尊严，有军队侵扰就一定要打回去的心思，山老头还是比较实际的，多一个盟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浮竹表示同意，但他们摸不清楚什么时候妖界会来人，而他们晚来一分，暻璱便多一分危险，这时候求人不如求己，他们也得想想办法才好。忽然灵光一闪，浮竹从旁边上锁的橱柜中翻出一个盒子，一打开就看到里面放着一块玉佩。
　　“这是什么？”京乐凑过来看，仔细端详。这上面画了一对龙凤，极其精美，巧夺天工，尸魂界里恐怕找不出几个能制作这样绝美玉佩的工匠。他伸手拿起，翻过来发现上面雕刻着小小的“子书暻璱”四个字，问道：“这是暻璱留给你的吧？为什么？”他都没有……
　　浮竹拿出这块玉佩，才发现当时暻璱塞给他这枚玉佩的用意，怕是她早就料到自己早有一难，要给自己留一个后手，又担心给其他人会没用，就给了他保管。可这玉佩有什么用呢？浮竹拿起装玉佩的盒子，各处敲敲，仔细拉扯。
　　蓦地，盒子里的夹层被拉了出来，一张便签掉了出来，浮竹和京乐连忙拿起来，小心展开来看。上面仔细注明了玉佩的用法，注入灵力可以留下讯息，不过要极其仔细地控制灵力，否则信息会发生错乱，可这个讯息什么时候能被妖界得知这个信息是个不定数，但最多不超过四个月。
　　看着后面附有灵力信息制作的方式，京乐不禁放松笑出来，调侃道：“这孩子真是，一步步都想好了，可她当时也不希望会有用到这个方法的情况吧。”这样一场无妄之灾，越早结束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