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无念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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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被战北殿的人打了之后，双礼殿的人准备灯准备的更加卖力了。样式、小设计一个接一个。看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的，扶伊也没有再去插手。接了梅霜的任务，和桐余去治一个顽疾去了。
同往常一样，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便到了零落海。
零落海上一个被流放的小岛无念岛突然爆发了很严重的疫情。病人都上吐下泻，皮肤溃烂，严重的还会神智不清。小孩得此病的较少。
扶伊和桐余初到此处时，开出的药方见效都很快，但却很快就失去了效用。
往常扶伊和桐余也常出来治病，但这种顽疾也是头一次见。每个开出的药方都只治标不治本，每次似乎都要抓住那病因了，却总是差一步。
两人在这里没有什么进展，未曾想竟滞留了许久。距离后主生辰大会也就十日。
从疫情暴发开始，这无念岛每天都有人死去，没过多久，这个小岛就像经过战乱一般，家不成家，人不为人。
一日，扶伊和桐余在屋内研究药方，屋外忽然传来了村民嘈杂的声音。两人担心出什么事便跑出来看。远远就望见了村民围着两个人，从人堆里出来的村民在人群外叩头，嘴里念叨着，“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终于散去。人群里的两个扎眼的大个子终于出现了。没想到是和自己有无限纠葛却仅有两面之缘的昭游和在牢里见到的尹彦。
扶伊不禁诧异，偷偷打量着昭游。
大概是目光过于炙热，昭游看了过来，“看我干吗？”
扶伊轻声嘟囔着，“长得好看呗。”
昭游没有提起辅臣的事，扶伊也默默不开口。
尹彦看起来心情不错，“庸医，看来你混的不错嘛，还成了双礼殿大弟子。”
“本事。”扶伊倒是一脸嫌弃。
尹彦没有接话，往前走到桐余身侧，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哟，这不是我们家小豆丁吗？长大了，敢自己到处胡乱跑了。”
扶伊从来不问桐余家里的事情，桐余也没有说过，现在知道尹彦和桐余是兄妹还是有些许吃惊的，怎么都是一家的，有人这么惹人爱，有人这么……惹人嫌。
“哥，疼，疼…… 放手！放手！我是任务在身！”桐余咳着，拍打着尹彦搂住她的手。
打闹了一会儿，尹彦终于放开了桐余。这几天紧绷的神经也因为尹彦的打岔缓和很多。一行人进来屋。
刚坐定，昭游就开口，“这里疫情如何？”
“疫情稳定，但是……”桐余犹豫地开口，看了看扶伊。
“每次的药方都不会奏效太久。要时常更换药方来控制疫情。”扶伊接上桐余犹疑的部分。
“始终抓不到病因在哪儿。他们大多符合气泽不畅的症状，但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引气泽流动，怎么会气泽堵积呢？”桐余补充。
一时间，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尹彦忽然一拍桌子，大家都被吓了一跳，“你们几个，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有人持续不断地下毒？”
“下毒？哪儿？”桐余一脸疑惑。
没一会儿，几人相视，“井。”
“你们多久换一次药方？”昭游开口。
“大约六到七日就要换了，之前的药方都不太有用了。”扶伊答。
“你们的药方每次针对的都是一种症状吗？”
“稍有不同，但大体都是针对的同一种症状”
“今天距上一次换药方过了几日？”昭游接着问。
“五日。”扶伊恍然大悟。
“很好，那我们今日先把下一次的药方研究出来。明日去抓那个下毒的人。”桐余一拍桌子，激昂地说。
“我怀疑你们家都有爱拍桌子的毛病。”扶伊先站起来，准备往内屋走，一偏头，躲过桐余飞来的银针。
大抵是昭游长得过于出众，扶伊又偷偷瞟了几眼，心想着认真思考的昭游，真是眉目都让人觉得欣喜。
桐余给尹彦和昭游安排好住房，就到扶伊的屋子去准备药方。终于敲定好最后一味药，也已经接近正午了。两人饿的不行，打算去厨房做午饭。刚走到一半，就听到菜下油锅的滋滋声，已经做好的菜的香味飘的到处都是。
“谁在做饭？”扶伊在思索着，那两个身份尊贵的人到底哪一个会去做饭。
“大概是我哥吧。不过他一般不给人做饭，”桐余拉起扶伊就开始小跑，“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两人噔噔噔地跑到，惊讶地看着餐桌，竟然用剩下的那些食材做了个四菜一汤。
桐余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嗯～好好吃～”冲着尹彦比了个大拇指，“好久没吃了。哥，我跟你说，你有空可以和扶伊比比厨艺。她也是一等一的好。”
尹彦理了理衣服，“哟呵，庸医还会做饭。”
饿了就正好有饭吃，扶伊的心情也是极好的，难得的没有和尹彦犟嘴，“一般一般。”
“殿下呢？”桐余又夹了一筷子，边嚼边说。
“有事出去了。”
“唔～好好好～都是我的。”桐余边哼着歌边吃。
“注意仪态。”尹彦食指弯了一个圈，敲在桐余的脑袋上。
“哥，你们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桐余开口。
“你师傅说你在这儿出不来了，让我们来救你。”
桐余一个白眼，摇摇头。
饭饱，扶伊照例去巡查村民有没有什么异常。疫情得到控制后，村民们也都各自回家在家里照料病人。全家都病情严重或者独居的人被安排在扶伊她们住处旁边的医馆里，那里由桐余负责。
“伊伊姐姐！”扶伊刚进去就被一个小孩儿抱住。
扶伊弯腰一把抱起那个小孩儿，“小诚，有没有乖乖听娘亲的话啊？”
“有，我每天都有帮娘亲一起照顾爹爹。”小诚抱住扶伊的脖子蹭蹭。
“小诚，快下来，身上脏脏的再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小诚的娘亲冲着小诚说。
小诚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扶伊，扶伊拍了拍小诚的后背，笑了笑。
“扶伊姑娘，今天我那口子挺好的，没什么异常。辛苦您了。”小诚的娘笑着说。
“没事就好。”扶伊放下小诚，又寒暄了几句，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小诚的爹突然坐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双眼猩红，恶狠狠地看着扶伊她们，小诚被吓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小诚的爹冲下床来，伸出手像是想要掐住谁的脖子一样。
扶伊来不及想太多，抱着脚边的小诚躲过攻击，把小诚和他娘亲推到门外。移步绕到小诚的爹的身后，点了几个穴，没有用。还因为躲闪不及时，挨了重重的一拳。艰难的在屋子里躲避小城爹的攻击。门忽然被打开，只见一个身影，待扶伊定神后才发现小城的爹已经晕了过去。
“殿下。”
昭游点点头，侧过身，“你来。”
小诚的爹总算晕了过去。最后那一拳打在肚子上，疼的扶伊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和昭游一起把小诚的爹移到床上，又施了几针，小诚的爹总算眉头舒展。
打开门，小诚的娘亲带着哭腔着急的迎上来，“姑娘，姑娘，我家那口子没事吧！”扶伊点点头。
“姐姐，你没事吧。”扶伊摇了摇头，揉揉小诚的头就走了。刚走出没几步，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了。慢慢坐起身子，只觉得浑身疲软，左手被缠上了纱布。靠在床边的围杆上休息了一会儿，穿好衣服，出去找找其他人在哪儿。
慢慢往餐厅挪，正好遇上来送饭的桐余，“你醒了！”桐余把饭往旁边一放，猛的抱住扶伊，含着哭腔，“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拖回华雪峰了。”
“你抱的好紧啊，桐余。我没事了。”扶伊苍白着脸，拍拍桐余的背安抚她。桐余一直呜呜地低声啜泣个不停。听到刚才桐余的那一声，昭游和尹彦都走过来，看到扶伊好好地站在那儿，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桐余，你再搂这么紧，庸医真的要过去了。”尹彦把桐余从扶伊的怀里扒拉下来。 扶伊向尹彦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我们去吃饭，吃饭。”说到吃饭，桐余终于慢慢地止住哭泣，尹彦一边哄她一边把她带去饭桌，顺手带上餐盘。
“多谢殿下。”
“你也救过我，算扯平了。”
昭游正准备转身，扶伊忙开口，“殿下，你真的不打算扶我一下吗？”
“你不是已经可以自己走到这里吗？”昭游挑眉。
“我走了很久，而且我已经饿到眼前发黑了。”咕噜噜的声音适时地从扶伊的肚子跑出来。扶伊没有一丝尴尬，还伸手指了指肚子，一脸理直气壮。
扶伊昏睡了将近一天，滴水不进，确实给饿惨了。
“拜托殿下了，我真的是又晕又饿，不然是绝不会劳烦殿下的。”扶伊用手撑着墙。
“我怎么觉得是我在报恩？”昭游。
扶伊讪笑，“我，我，我。殿下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昭游一个伸手把扶伊扛了起来，吓得扶伊一阵惊呼，“殿下？扶一下就可以，原不必如此。”
昭游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也饿。”
两人刚踏入餐厅，惊的兄妹二人长大嘴巴。桐余抽动着嘴角，还是尹彦憋不住笑了出来，“殿下，我想起了你扛猎物的那种飒爽英姿。”
扶伊白了一眼，“你饿了你就多吃点，塞不住你的嘴。”
饿的发晕的扶伊也没有再讲究什么饮食的仪态，埋头狂吃。当然，比起桐余，也是优雅不少。
桐余每一天的每一顿都像被人饿了十天，扶伊总是调侃桐余的前半生都在被虐待中度过了，导致现在留下了暴食的后遗症。
到了晚上，四人按计划，扶伊在医馆里坐诊，其他三人埋伏在村子里的唯一一口井的附近。正当他们以为今夜就将无功而返的时候，他们对面的树丛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钻出来三个蒙面人，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了之后，其中一个蒙面人从怀里偷偷地拿出了一包被油纸包住的东西，小心地打开油纸，哗啦啦地往井里倒。三人大概是之前得手习惯了，以为这次也没人发现，警惕性也是及其的低，很容易地就被擒住了。
回到医馆，熬了一夜的桐余挂着黑黑的黑眼圈，看着兴奋的扶伊，“你们完了，扶伊醒了。她得整死你们。姑奶奶得去睡觉了。”跟昭游和尹彦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
尹彦和昭游看着兴奋的扶伊，忽然有种寒意袭上后背，“这女人……”。慢悠悠地准备好早饭、慢悠悠地吃完、慢悠悠地看了一会儿书之后，才慢慢挪到那三个蒙面人身边，解开那三个人的穴。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那三个人刚解穴就就开始闷哼。
“你们往井里倒了什么？”
三人沉默不说话。
其中一人微微动动嘴，仿佛在咀嚼什么。片刻，扶伊手刀直接打晕。再一会儿就开始那扶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们跟前，“下一个，可以再试试，换种死法。”
另一个人闭上眼，开始运行气泽，企图自断经脉。“没有人告诉你，就算你经脉都断了，我也能让你喘着气儿活下去吗？”扶伊端坐着冷冷开口。忽而又嘟囔一句，“是没有。”又恶狠狠的说，“那你们现在知道了。”
半晌，扶伊复浅笑盈盈，“说不说？”
绑在中间的大汉，冲着扶伊恶狠狠地说，“你不如杀了我们来的痛快。”
“痛快？想让你们痛快我还在这浪费时间？”扶伊蹲下来。
尹彦走过来，伸手向中间那人的袋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娃娃样子的木人偶，朝扶伊一丢，“不谢。”然后坐到后面的饭桌上，慢慢地吃糕点，翻看扶伊的医书。
“快把那个人偶还给我。”那人狠厉地说。
“有意思。”扶伊扔起那个人偶，抛起银针在空中抵着那个人偶，“不到一炷香，这个银针会在那个人偶的胸口戳个洞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见扶伊一点放下人偶的意思，一直绷着的大汉终于是忍不住了，神色柔软了许多，“这……刻的是我的儿子。”
扶伊取下那个人偶，回头看他。
“我也是无念岛的村民。这儿虽然是流放的人的聚集地，但是每个人都想抛弃从前，从新开始。我因为杀人被流放到这里，遇到了我的妻子，我们共结连理，许下白头之约。我们本来是安静、幸福的过生活。可没想到一年前那黑石来到我们村子，说要找岛下的巫医族先人灵女的遗留之物。村民不肯，便开始杀人，迫不得已，我们同意退让。没想到那些人……竟……趁我们不在家，把家中的妻子给……□□了，我妻不堪受辱，自尽了。”大汉声音有点哽咽，“我去向他们寻仇，他们竟拿我的儿子威胁我，还往我身上种蛊虫。我，我也不想这样残害自己的亲友，只是……”
还没等大汉说完，身边两人似乎也是想起自己的往事，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大汉向扶伊低头，“姑娘，在下看姑娘医术武艺超群，求姑娘救救我们吧！”
另外两人犹豫了片刻，也开始向扶伊低头，“姑娘，求求你们了！还有好多村民，都被他们关起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昭游的一声低笑，“没想到吧。”
扶伊回头，“是没想到。”扶伊看着他们一会儿，“不过，你们得先告诉我们你们往井里加了什么东西。”
“待救出我们的家人，我们再告诉姑娘。”大汉说，看出扶伊的迟疑。
“姑娘可以在我们身上种蛊，倘若我们有半分欺瞒姑娘，我们便不得好死。”大汉正色。
扶伊回头看着昭游，征求他对意见。云牧点点头。
扶伊思索了一下，“嗯，可以，不过你们得我的蛊虫发作一次后再去。”
大汉脸上露出喜色，“好。”
扶伊捏着虫子，问大汉，“你叫什么名？”
“莫里。”
“灵女的遗留之物是什么？”扶伊问。
莫里踌躇了一会儿，“姑娘若是巫医族的后人，应当知道先人灵女后主。传言后主在世时，曾踏遍须臾大陆，访遍百家，写下《九溪记》，记载了须臾大陆的山川河流，更详细的预测了须臾大陆的跌宕起伏，更记载了些许有违天道轮回的邪门术法。后主撰写后便把此书呈给了九天之上的龙族。最初人们也都不相信，但书里记载的有关龙族的预言一一发生后，各大世家便开始了对《九溪记》的争夺。灵女的转世叙清后主将此物夺了回来，只是后主百年之后，这《九溪记》也跟着失去踪迹。近来，有言叙清后主曾在这无念岛下建造一座水滴殿，是以各派势力便涌向这无念岛。”
“可有人曾在岛下见过此处宫殿？”
“这便是奇怪之处，有人说见过宫殿的大门，但每每下去寻，却从未遇见。”
“老实说，这个传言我只在古籍中见过，竟有人当真。”扶伊挑眉，“罢了。”
扶伊当即给三人种下蛊虫。当晚，三人住的屋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到了后半夜，声音才慢慢弱下去。第二天见面的时候，莫里一开口，声音沙哑地都把扶伊等人吓住了。莫里算是那三人里能打的了，他都这样了，另外两个人……
休整了几日，细细谋划了一遍。
扶伊一开始应承的时候也没想太多，没想到对手竟是海上的有名的恶霸。尤其是前两年，忽然如有神助，壮大的速度令人咂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无念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