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恋》月玄东

9、恋人未满

　　徐桀出来的时候，在路边遇到一辆高级灰的超跑，跑车在城市偶尔见过一两次，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华丽的跑车上被人灰溜溜贴了三张罚单。

　　“…”

　　咖啡厅里的温时坐不住，噌噌就起来，拔腿就冲出来，一个箭步，挡在没走人的面前。

　　凭什么等人有了感觉就跑，温时内心是崩溃的，他堵在徐桀跟前，语气败坏，甚至喊了久违的名字：“徐桀，不准走，我有话跟你说！”

　　“刁先生，视频我转接给你了。还有事情？”徐桀客气道。

　　温时大火，扯下眼镜：“瞎叫什么，叫哥！这么老半天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装什么装！”

　　呦吼～终于不装了。
　　徐桀没给他机会，也不叫他，径直往前走，温时扯住他的衣襟，使劲拽。

　　“哥，有话快说，我赶时间。”徐桀回眸。
　　温时来之前，将他的课程调查很清楚，睨他：“赶时间？你下午没课，赶去哪里？”

　　徐桀：“你觉得呢？不上课，当然有约！”
　　听后，温时脸色不太好，依旧执迷不悟：“小桀有约会，带我去吧。”

　　“你去干嘛？既然想跟着，就来…”徐桀甩下话，提腿就走。

　　温时瞅了一眼自己的车子，贴了好多罚单，更是担心会不会被拖走，可徐桀越走越远，他不得不狠下心，快步追上他。

　　徐桀其实下午没约什么人，只不是想去锻炼身体，他在健身俱乐部开了年卡，有一个教练带他，他觉得很有意思。

　　距离这儿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徐桀放慢脚步，提前跟温时打招呼：“我跟人约在这里，哥，你可以走了吧。”

　　温时望了一眼巨大横幅LED牌的俱乐部，总觉得怪怪的，跟人约在这里见面，脑子秀逗了？
　　他便说：“我来得来了。”

　　徐桀由着他，直接进了电梯间。
　　两个人被一位小姐姐带着进了一片式运动氛围的区域。
　　迎面而来的一位身穿黑色运动装的教练，笑嘻嘻地恭迎他们，“徐桀，来得真准时，带朋友来了么！”

　　“他闲来无事，随意！”徐桀并没有打算介绍，丢下温时，并肩与教练走，“刘教练，继续我们昨天的课程…”

　　“那好，请往这间房…”

　　温时环视一圈，这儿宽敞明亮，看样子，徐桀不是第一次来，除了他们，还有别的客人，男男女女不计其数。
　　见他们离开，温时收回目光，跟紧他们。

　　一间房，只有两个人独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徐桀的私教，呃…还是男人。

　　温时进来后，神色复杂起来，他们两个人做得课程很普通，仰卧起坐健身器材，呈现斜长三角形。
　　徐桀二话不说，刚想躺下去，刘教练拉住他：“先预热一下，别着急，几天下来，小腹有点成效吧，我摸摸看…”

　　温时横冲过来，拍开刘教练的手，“摸什么摸，两个大老爷们，嫌不嫌臊！”
　　本来没啥感觉，听这话说的，好像是有点不妥，温时利剑般的眼神直逼刘教练，他略显逼得慌，“OK，那什么，预热好了我在过来，隔壁有个学员，我去看看她练的如何。”

　　人一走，温时微微一乐，“你练这个有什么用？”

　　徐桀双臂在做拉伸运动，回忆似的说：“有人喜欢，我就不介意练练…”

　　“谁？谁喜欢，除了我还有谁？”温时冒冒失失地问。

　　徐桀丢了个你懂的眼神，“除了你，自然还有别人…”

　　“我不信！”温时叫板，完全是个醋坛子，“我弄死他。”

　　“哥，由不得你…”徐桀闭目微睁。

　　“小桀！”温时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扒拉着他的手臂，用鞋子踢踢地板，声音低沉沙哑道：“小桀，公司有叛徒，我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可能对你不够信任，都是出于不被打草惊蛇，才出此下策，导致这件事连累你，不好意思，如果你还有气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辞职。”

　　“哥，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

　　温时激动道：“不，你不知道，邱谦以商业盗窃罪，判刑。我知道是他，才在你面前演戏。但你不能因为生气就搬出公寓，你离毕业还早着。”

　　“哥，我有什么理由留在公寓？”徐桀反问他。

　　“什么理由？需要什么理由，老子没你睡不着，你懂我的意思吗？”温时硬是不知如何让他理解，说出来反而显得苍白无力。

　　“不懂啊！”徐桀故作高姿态。

　　他两个说话间，刘教练进来了，笑说：“久等了，不好意思，咱们开始！”

　　温时如打霜的茄子，无精打采，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边上挪挪。
　　怎么就不懂呢，老子都说了，没你睡不着，意思就是要跟我在一起，现在的年轻人是个二傻子麽，这么直白的话都听不懂，还真是单纯的大学生，温时想扒开徐桀的脑袋看看，是不是不长心眼。

　　徐桀在教练的指导下，眼神若无其事地飘向温时，见他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反观自己会不会太狠。

　　前几年，温时哪里把他当情人看，简直是雇用的几毛钱的保姆，奈何他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时常因为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基佬恼得火，而他周旋其中，喜形于色。这会儿也让他承受一下微微的痛苦。
　　徐桀压下心中一丝丝的不舍，配合着刘教练闲聊起来。

　　这位刘教练似乎有那么点意味，他无法断定是不是同道中人，但对于他偶尔一二次的行为举止，徐桀很反感。

　　温时在旁边堵着怨气玩着手机，将刘教练拍下照片，跟哥们请教，这人有没有问题？
　　哥们一致认为，八九不离十。
　　他觉得也是，他一向看人很准，健身俱乐部教练多半是种马，有的掩饰是gay使劲吃女人豆腐，不吃豆腐的，找男人的，尤其是纯情没毕业的男同学，无疑是双，也可能是1/0。

　　温时认为，他必须出手了，他再不行动证明，自家男人被人哄得团团转。

　　哼！哼哼哼…

　　瞟瞟他，住公寓不是冷漠，就是爱答不理，换个男人，聊的眉开眼笑。

　　温时收了手机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到了后，目光炯炯盯着刘教练，而发音却是问做运动的男人，“小桀，我有点事，要回公寓，你还有多久。”

　　“嗯？”徐桀轻轻一应。

　　刘教练的眼睛被温时盯得有点变扭，他嘴角动了一下，帮徐桀回，“没多久了，小帅伙你要不要一起练？”

　　温时慵懒地说道：“练成你这种类型？兴趣不大。不过小桀就不一样了，他说为了我，不想放弃锻炼。”

　　徐桀：“…”
　　这家伙搞什么鬼？

　　“呵呵…”刘教练笑说，“你两兄弟情义真好。”

　　温时：“谁跟你说我是他兄弟？”

　　“…”
　　徐桀练着不搭话，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教练眉头一皱连同前额，皱成倒三型：“？？？”

　　“我男朋友，看你如此感兴趣，给你瞧瞧！”温时摸出手机，悄悄避开徐桀投来异样的目光，一种手挡在手机屏幕，给刘教练一看。

　　看完后，他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手机屏幕里有两个男人的自拍照，光彩夺目，谁也不输给谁，但是…

　　有趣的一幕是温时的左脸上贴了一张贴条，写了“Doi”。
　　这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画面定格的瞬间，另一个男人也就是徐桀，伸出舌头，往他脸上啵了一口，这才是让人羡慕牙痒痒的样子。

　　不似情人，胜似亲兄弟，这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刘教练不死心道：“真好，帅哥站一起，拍照都养眼…哈哈，等会徐桀我们也拍一张。”

　　温时：“…”
　　玛的，这家伙脸皮真厚，看来不使出杀手锏，他还真就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的。

　　于是，温时又划了一下屏幕，接下来真就是辣眼睛的羞羞图，只给他看了照片，没三秒，温时就得意忘形道：“刘教练，隔壁应该有人叫你，是不是该出去看看？你不觉得你多余吗？”

　　“额………是我眼戳，两位慢慢练，我去去就回…”
　　刘教练看后，思索片刻，顿时心虚，幸好没能明目张胆地搭讪…撩汉，感情这两个人是来送狗粮的。

　　徐桀：“？”

　　等刘教授一走，温时就蹲下来抱着膝盖，用手指在他胸口上轻轻划着圈圈，“小桀，什么时候回去？”

　　徐桀本来还想着怎么挽回刘教练，再来气气…他。
　　反而被他将了一军，白白送走了人。
　　言语格外好奇：“哥，刚才你给他看得什么？”

　　温时又将下巴贴在他耳边说：“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徐桀口中含了砂粒一般，回嘴：“如果我不呢？”

　　温时给他一瞥，得意的声音说：“是么？那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但是你已经在刘教练心里不清白了。”

　　“清白没了？”徐桀挑眉，“哥，你人真坏！”

　　“还有更坏的，想不想体验？”温时直勾勾看着他。

　　“什么？”徐桀糗了一下，说心动不如说被他撩到，心颤了几下，都没有办法平复。
　　坚决不能让他得逞，“算了，我有对象，我不能乱搞。”

　　“由不得你！”温时化身一条调皮的小叼毛，发出诱人的声音，对着他的耳垂轻轻吮吸一下。

　　徐桀投降了，“别闹！哥，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so…跟不跟我走？”温时再次一问。

　　“不！”

　　温时轻唤，来了一计猛药：“跟不跟…”

　　“跟…”徐桀面色潮红，呼吸困难，不得不呜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