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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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以为自己逃得够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周围都是捕食者的网，你是会放弃他，奋起反抗，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如既往呢？ ——《？？？？》
后来的事情也如他们所想，由于参加画展的都是张大帅的部下或亲戚，收到惊吓的也是他们的家人，此事在张大帅震怒之下彻查，当天受邀请的人都被一一问话。
到了晚上更有消息传出，死在天台上的是私兵，那些人身上的刺青都有被抹去的痕迹。
不过和他们交过手的苏念城知道，那些都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恐怕是有人花了大价钱招揽过来，谋划什么事情。
张大帅把这件事情处理得这么高调，无非是在敲山震虎，给北京城的另外两位提个醒：没有坐在主位上的人，也并不是好欺负。
先不说三大巨头的暗中较量，张易渊已经稳妥地将画带走，并且将其安置到了苏念城家中。
只是张少爷跟着人家到了屋子门口，却堵在门外打定了注意要把画的事情问个清楚，他一副无赖做派在苏念城拿钥匙的时候顶住大门，慢悠悠的开口问：“苏处长这么宝贵这幅画，是不是应该把上面的秘密也分享给我一二？”
苏念城轻笑一声，干脆抬眸看他：“那我们进去慢慢聊？”
得到允许，张易渊后退一步，抬手示意。
苏念城头也不抬地把已经成了一坨烂布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点着了火盆，屋内暖意弥漫：“我也仅仅知道，这幅画是吴启元给阿里斯展馆的赠礼，它出现的时间太过微妙才会被怀疑，怎么，是又有什么小道消息让张先生对我产生怀疑了吗？”
“苏处长参与进来的立场，我还没有找到。”张易渊抬眸轻笑，“找到药剂的源头似乎并不是你的任务，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念城难得看着张易渊叹了一口气：“好歹我们也同生共死过，张先生怎么就不肯相信我？”
张易渊点点头：“你我的信任是建立在互利共赢的基础上的，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轻易给你药剂，却毫无反应，其次，你的情报来源让我很是心惊，包括你的办事效率都显示你不是一个人单干。”
他一一列完后加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总结：“你的背后有势力在支持，我孤身一人与你合作，你说我能信你多少？”
“那张先生想知道些什么？”苏念城反问了一句，“你根本没打算信任何人，即使我全盘托出你也是那个样子，这样相比起来，我觉得我亏大了。”
“把有关计划的所有情报和我共享，这是我的要求，你连这都做不到，何来吃亏？”张易渊笑得嘲讽。
苏念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现在我也找不到你那位朋友了，追寻源头的任务只能暂停，那么张先生你还是要继续追查那群参与研究的人，是想报仇？”
“我更想找到那个实验室的所在地，正因为我本人胆小如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所以苏处长此时才显得极其重要。”张易渊一口承认，“毕竟外头的私兵都没有你可靠。”
“如果张先生愿意支付酬劳，我个人倒是不介意为你所用。”
张易渊白了他一眼，算是暂时不深究：“可别，合作关系最好，我可不想雇佣一头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狼崽子。”
苏念城坐到沙发嗤笑，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怎么‘反咬一口’的事情：“对了，你跟踪陈树生有什么异常吗？”
张易渊嘴角一抽，心想自己都不知把那人忘到哪个角落去了，只能老老实实说：“我...让张海旗去跟着了。”
苏念城却是没有多心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带了一点奇怪的气息：“也是，毕竟张先生忙着约会佳人。”
“确有佳人。”张易渊想起席家大小姐那张熟悉的脸，转而看向苏念城，“但是我更喜欢苏先生这种类型的。好了，我们不是应该好好研究一下那幅画吗？这玩意儿可是小爷我豁出命去拿回来的。”
但苏念城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往日的工作话题，而是像为了确认一样：“你真的喜欢我这种类型？”
“自然，不然我怎么会同意苏先生成为我的新欢。”张易渊平时满嘴扯皮惯了，倒没发现对方话里那丝丝不确定的意味，“即使顶着我新欢的名头那也得有几分姿色，苏先生完全符合要求。”
张少爷话音刚落，苏念城还没从其中悟出什么滋味来，书房里的电话就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苏念城起身去接了电话，张易渊无聊的瘫在沙发上，伸长了腿烤火。
苏念城拿起话筒，微垂眸：“我是苏念城，哪位？”
“海鹰，关于陈树生我挖出了一点线索。”
苏念城看了一眼张易渊：“...说。”
“陈教授是傅那头的人，此次过来偷画的行为却没有受到指使，是他自己的决定。”
苏念城皱眉，这个事情说出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方子棋背后的人想要拿画理所当然，他一个教授拿画干什么？为了自保？
“先不管他想干什么，知道画要怎么用吗？”苏念城继而问。
“他说是...先拿油来刷一遍，再拿清水冲。”那头的人也有些迟疑，“上面似乎有一份名单。”
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情报，张易渊选择了无条件相信，反正他心里有所怀疑，却不得不认为苏念城的情报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用的。
不过他们两人在半信半疑地对那幅画下手后，闹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总算在画面上找出了一些不沾水的地方，但光这么看也认不出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大少爷毫无形象可言地蹲在那幅画面前看了半天，苏念城总算是从书房里找出一张白纸，一点一点地往画面上盖。
白纸上总算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痕迹，看着似乎是一堆模模糊糊的字。
在经过仔细寻找后，上面的确有吴启元和陈树生的大名，其他一部分人的名字也可以和苏念城那张当初拟定‘计划’研究人员的名字对应。
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人在地下没能被挖出来。
“所以吴启元的后路，就是把参与研究的人员的名单流传到外面？”张易渊问。
苏念城也不觉得有多意外：“正如你所说，这群人在参与计划时手上没沾到几条人命是不可能的，这份名单一旦曝光，傅大帅就会摔一大跟头，众怒难犯，地位上占不到什么好处，那名单上的人都是人证，他们手上的东西就是物证。”
“那我就更要抓紧时间，在他们杀人灭口之前问出实验室的所在。”张易渊看似不经意地一句，却隐隐透出了他的一份不可阻挡的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
苏念城发现即便薛仕铭已经不在了，对张易渊的影响是一直在持续，并且越来越深，越来越无可取代。
也正是因为那人已经不在，那份活着的记忆就会扎根在心里。
...又来了。
一种莫名的烦闷萦绕在心头，却又不至于破笼而出。
于是两人在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后，书房里的电话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听着有点刺耳。
“...”张易渊瞄了苏念城一眼，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后者的脸色似乎不知怎么就黑了一点。
苏念城还去去接了电话，只不过这次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欢快和幸灾乐祸：“苏先生吗？我那傻堂哥他在你那吧？”
“在，你找他有什么事？”苏念城回头看了张易渊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后者眯了眯眼睛。
“没什么，就是想让您帮忙告诉那家伙一声，自己溜走又不报告，张家大司令现在很生气，让他回去挨训。”张海旗说得可谓抑扬顿挫，倾注所有他快乐的心情，“还有，席家大小姐现在在张家做客，受邀在上海住个三天，张司令说要看看两人处得如何。”
“...处得如何？”苏念城意味不明地将这四个字在嘴巴里咬了一遍，随后莞尔一笑，“我明白了，会帮你转达的。”
张易渊眼看着接了电话回来的苏念城脸上带着笑容，气场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不由得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张小姐让你回家报平安。”
张易渊这才想起刚才全顾着看画，家里那位大王还没有收到半点风声，顿时脸色一变，站起来就想告辞离开，却被苏念城一声叫住。
“张先生不用着急，我送你回去吧。”苏念城已经去拿外套了。
“啊？可是门外就有黄包车...”
苏念城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轻柔地重复了一遍：“我送你回去。”
张家大厅现在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氛围，也幸亏席夫人和席家小姐的到来，张锦玲没有在张易渊踏入家门的一瞬间就把这混账弟弟骂个狗血淋头。
张大小姐坐下后，用眼睛余光暗示她傻弟弟赶紧和席燕桐打招呼，却没有想到其实最大的问题，是跟在张易渊身后的那位看着品行端正的男人。
席家大小姐在见到自己上司的那一刻，变得跟吃错药一样乖巧，席夫人单纯以为是自己家闺女到了外头有点含羞，却不知让她女儿慌的是苏念城那若有若无的视线。
席家是张大帅部下的一派之事人尽皆知，有着这样背景的她却在私底下为卢大帅干活，这怎么看都跟间谍脱不开关系。
再说她的上司那敏锐非常人可比，手上又有一堆神神秘秘的情报来源，恐怕隔天她的背景就会被呈上苏处长的办公桌。
张易渊接收到来自他家大司令的任务后选择了服从，彬彬有礼地邀请了席家小姐出门，先从他家的大花园开始走起，本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冬日依偎而行的风景，却因为边上跟了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将旖旎的氛围赶得烟消云散。
“小桐，当初你可没跟我提起你是席家人？”苏念城用闲聊的语气问，“而你被派到我这里，上面的资料也没有半点关于这事儿，能帮你直接盖掉这一栏的人权利，应该不小吧？”
席燕桐柳眉一垂，尴尬解释：“这个...苏处长也知道的，情报处有人一直监视...”
“所以你想说，你就是上头派来看着我的人？”苏念城说得不紧不慢，脚下的步子也迈得不紧不慢。
张易渊冷眼旁观着苏念城如何教导手下，心里给席燕桐先道了一声保重，苏处长质问人的魄力和气势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不过这番问话只开了个头，就被张海旗的到来给阻拦了，看他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张易渊就觉得这小子要作妖。
当然，张海旗过来还真是看热闹的，本来他只是过来找张易渊，听到两男一女一起出去了，顿时想新欢旧爱同聚一堂，必然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结果也没让他失望，大老远就看见张易渊被夹在中央。
苏念城看了看兴致勃勃的张海旗一眼，突然开口：“等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张易渊点点头，却完全没有动身去送客的意思，张海旗在一旁看得惊奇，咂嘴嚷嚷：“易渊，你就不送送苏先生？”
张易渊理所当然地道：“那我身边站着这么一位姑娘，作为绅士理应以女士为先，怎好不全程陪同，再加上苏先生他又不是不认得路，你看他转身就走的那个样子像是要我带路吗？”
张海旗被噎了一下，转而感叹其世风日下人情冷暖，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过这小子贼得很，这下子又吹捧起来了：“席小姐要是选了我堂哥的话也不错，我堂哥他就是缺个人把他栓着，成婚后他就会收心了。”
席燕桐一听心想这可不好，和目标联姻会破坏他的职责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还不想这么早结婚，便微笑对张海旗说：“张先生固然好，可我和他，也仅仅是朋友关系，以我二人的性格，谈婚论嫁有点难。”
“听见没，小子，别成天瞎想，见一面就能结婚了？我们可不是包办婚姻。”张易渊笑着拍了拍他堂弟，“而且我也没有找个人过日子的意思...”
“啊？！不会吧！易渊，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和苏...”张海旗激动之余忍不住问道，却被张易渊瞪着眼睛一把捂住嘴，引得席燕桐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席小姐，不好意思，我这堂弟有点烦，总是吵吵闹闹的。”张易渊说着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威胁了张海旗，随后吧这碍事的踹到一边，继续和席燕桐散步去了。
苏念城本来人已经到家，再加上天色不早，人也累得够呛，正准备洗个澡睡下，上海情报处打来的一个电话却直接把他的精神扯到最高点。
“苏处长！今晚上有一个好消息！‘624’终于被逮着了！”那边传来上头李余岩难得高兴的声音，苏念城目光一凝。
“都追了一年多了，‘624’的身手不比旁人，事情的经过是怎样？”
“详情等你过来再说吧，现在‘624’的情况还不好说。”
苏念城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电话那一头挂了之后，静静站在原地有几秒钟之久，又抓起了话筒，随手拨出了一串号码，像是十分熟悉。
“您好，请问是哪位？”电话一头传来女人的问候。
“我是苏念城，找张易渊先生。”苏念城报上了名号，他打去了张家。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