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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拾贰 ...

  •   无论因陀罗,还是宇智波斑,她必须承认他的天赋奇高,简直就像为战而生。

      尽管尚未开启更上一阶的瞳力,不知哪一年因陀罗的记忆才能苏醒,他却在朝着越来越逼近她的距离进步着。

      他们修行时候,朽叶也在另一边打坐,冥想着让他更快速觉醒的办法。

      今日父亲不在,收拾东西的间隙泉奈和斑商量着,去吃烧鸟还是拉面,他依稀说了几个店名,斑的注意力落在朽叶身上。粉色的晚霞铺满天际,每到这时她都会自觉离去,安静得连个道别都不留一句。

      “喂,一起去吧?”斑叫住离去半步的朽叶,虽是邀请,却无半分征求询问的语气。

      “再说一次,妾身不需要……”

      “不要总是沉溺过去的事情,那些古板的老家伙就是这么来的。”斑一句「入乡随俗」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店是泉奈所选的,似乎是他们常来光顾的地方,充满了烟火气。他们一进门就吸引来不少目光,它们最后全部集中在斑身边的柔艳女子身上。

      朽叶没有注意到斑面上浮现出的不豫之色,孩子般稚气的眼球,只在他们将要用餐的和室单间里转个不停。她不明白为何这样安排,外厅还余出几张空位,仅是他们三人足以坐得下,现在反显得冷清。

      有些菜式唤起了她遥远的记忆,比如她来地球后最喜欢的烤年糕,添了过去未曾想象的口味,以及更多的是她没有见过的种类。

      东西是他们点的,大概照顾了她的存在,有很多赢得少女芳心的造型,又不会太刺激的口味菜式,还有一瓶和清酒盅不同的饮品。

      朽叶浅浅品尝了一口,是新奇的东西。酒香很淡,如记忆般悠远,清甜的滋味在她口腔化开,口味十分不错。意犹未尽的朽叶,又酌了第二杯第三杯……好像落了花瓣的甘泉,使人流连忘返,整个人都在花香的海洋中徜徉,还有梦里的萤火虫围转着自己飞舞。

      斑时常也会向她探索起月球上的事,或问起她的事。“你究竟多少岁?”

      “天天……天元年妾身17岁,你不会计算吗?”

      “你真的能有几百岁?”他将质疑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这是斑第一次见到她笑。春回大地牵动起她唇边的笑靥,仿佛一直推进他心底,令斑一悸。

      泉奈拿起她面前的酒盅摇了摇,已经见了底。顺便放在鼻间嗅了嗅,确实是果酿没有错。“不是真的这样就醉了吧?”

      “喂,你……?”斑正想询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朽叶就再撑不住沉重的头颅,说着他们听不清的呓语,一头歪下来撞红了斑迷倒少女的下巴,直接滑倒在了桌下他跪坐的腿上。

      也许窜进鼻息的芳香太过突如其来,以至于他的喉咙顿感有些干涸。被这样拙略的攻击击中,还是宇智波少爷出生以来的第一次。

      然而始作俑者反倒发出了不舒服的讯号,玉指胡乱在斑腿心推搡着,“好硬的木桩……讨厌的东西,烧了它!”

      “她口中在说什么,哥?”对面的泉奈站起来试图听清楚,斑拿出银袋让泉奈去结账。“我们该回去了。”

      “那我先去结账了。哥哥最好还是听一听她都说些什么,说不定可以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他才懒于去听她的胡言乱语。她大概一直醒着,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不知她心里是否积攒埋藏了太多苦,酒精只是一缕引线,所以才这么容易醉倒。

      斑俯下身凑近她,近到能感受到她炽热的呼吸,可以看到她抖动睫毛上所坠的晶莹,如振翅的蝴蝶。

      原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复吟哼着一个故事悲伤的旋律。她的哭泣却是无声的,失去、破碎、孤独、不甘、悔恨……统统随着眼泪流到他衣襟上。

      斑抱着她穿过外厅时,尤其当看到他的团扇长衫裹在朽叶身上,而自己则光着上身的光景,驰思遐想与不怀好意的目光俨然更多了。

      开门一霎的晚风卷带起料峭的寒意,贴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与她朦胧含水的眼瞳相对,斑以为她清醒了过来。正因为他没有急于开口,未说上一句话的功夫,她又阖上纯净的眼瞳,像只猫一样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原形毕现的她,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斑在心中破口大骂,他绝不相信这个心无城府的阅历样子能有几百岁。

      **

      宇智波族地,会议室。

      田岛将近期几个无足轻重的委托分派下去。人都散去后,只剩下莲江的父亲掷火和田岛两人还在大堂。

      “日向天忍会不会继续派人在暗中作梗,意欲对我们不利?下次被当做人质的族人,就不可能只是轻伤那么幸运了。”

      “暂时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已经加强编制,交代大家要提高警惕了。”

      “日向一族想要讨回他们流离在外的血脉是人之常情,大家有的忙了。不过也有轻松下来的事,当时我们未商量完的彩礼,倒也暂时不必准备了。”

      自从上次被那场人为的大骚乱中断,田岛一直没有再继续和莲江的父亲谈起婚事。

      他状似无意的交谈里,充满了话外之音。田岛亦故作糊涂道,“我们可是半个亲家,此话怎么讲?”

      “听阿烬说,斑亲口对日向天忍,在日向一族众目睽睽之下声称,那个拥有白眼的女子是他的人?”

      “那只是给日向一族的说辞。正妻原配还没进门,先娶妾室是哪里的规矩。”

      掷火的声音有些冷,“未见得是妾室吧?族人们之间可是传得沸沸扬扬,斑的婚事一直未有音讯,那纠缠着他的女子又在族内安顿下来,说不定是选好的正室呢。”

      “那都是族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言。”

      “总是满城风雨,成为别人瓜田李下的消遣终究不是办法。”他没有接纳田岛的理由,直接给出了期限。“五月要以菖蒲驱邪。如若你先前所言非虚,当真想要莲江做斑的正室,那不妨就在芒种的灌佛会前,让他们两人把婚礼操办下来。”

      灌佛会前,这是比先前所计划的时间更早。距离现在甚至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了。

      田岛不置可否,“斑能早些娶妻延续血脉当然最好,不过下个月就迎来与千手一族的任务了,这段时间不宜分心。理当要督促他勤加修行,决不能输给千手一族!”

      **

      宿醉令朽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被阿舟叫醒的,说有人来找她。

      她睁开眼时,那件带着它主人狂狷不羁的长衫还躺在她的身边,残存着昨日的温暖。

      除了替她挡住料峭风寒的结实肩膀,其余她倒下后的事情,朽叶都记不清了。包括那硌痛她脖颈的「木桩」。

      想来是他来要回衣服,顺便催促拉她去修行。她已经彻底了解斑了,假如没有外界其他事情掣,那个崇尚力量的男人能将吃饭睡觉都搬到修行场来。

      朽叶拿着叠好的长衫出来,见到玄关所站的人却是火核。一种名唤失落的毒素在她心底绵延不绝,和那宿醉的难受一起弥散开来。

      整个上午只有眼前一个人来。她没有出现,他也没有来找,像是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早安。脸色看起来好像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见她俏丽的容颜上呈现出疑惑,火核解释道。原来是昨晚他正巧遇到斑送她回来。

      不过她当时受困于酒精,睡得正沉,完全不晓得有这回事。

      “我给你带来了解酒神器——热热的白粥。”他一扬布包,白眼可以看到里面的精致小菜。

      “拿人手短,妾身没有银两……”

      她原是拒绝的话,他却提出了好办法。“你可以请我喝杯茶!”

      扬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成为了第一位进到屋内的客人。

      有时候不知不觉间,他们就修行到了很晚,抬头已是月明星稀。可是她几乎没有遇到过往这个方向来的路人,她知道这是特别为她安排的‘孤岛’,朽叶只是单纯不解,他刚才所说,昨日的偶遇。对他们而言,这冷清之处有何可来。

      “其实也不能算巧,是我特地来约你去市集。”女孩子应该都喜欢那些小玩意吧?

      “市集就算了,妾身不习惯这个世界的热闹……”

      “伤脑筋啊……”他挠了挠头,“我堂堂一个八尺男人,先是被你当众打得落花流水,本来想和你成为朋友,能够挽回些颜面,现在又接二连三的被你拒绝……”

      这番话说完,火核果然在她剔透的眼眸中见到了一抹羞愧的艳色,与和她往日冰冷相悖的不知所措。

      他有了一个发现,她面上虽然冷傲,言语更像是落凡的神女,内心却十分单纯,见不得他人受伤。

      虽然没有去市集,火核尽地主之谊,带她到宇智波周边的南贺峰下赏游了一圈。

      “如果你当时直接说要找斑的话,就不会绕那么多弯路了。”

      “有一种亡羊补牢的东西,就叫做如果。”

      “那棵最粗壮的杉树就是宇智波孩子们的噩梦。因为若是在上面练习行走时掉下来的话,会被父亲打个半死。”

      火核是个懂得分寸的男人,他不会过多询问不该他关心的问题。除去适宜的讲解,以及偶尔的抒发己见,不会多说一句聒噪的废话。

      “你很有从事引路者的天赋。”他的讲述很有趣,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枯燥,而朽叶郁郁寡欢的心房却始终提不起兴趣。

      “那需要待到和平时候,没有战争不再需要忍者。但愿那时候,我还不是太老。”

      火核的心目中也藏着一个关于和平的梦,只不过那离他们比梦更加遥远。

      “这就是南贺川最古老的江河,也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多少血都改变不了它的清澈……怎么了?”未开启状态的写轮眼,与普通人的视力没有区别。

      火核向她介绍起,他们童年为数不多可以嬉戏的地方。隔着伴他们长大的河流,朽叶看到半里外的滩涂上,斑和他身边的如花美眷。

      所以,为此他今天没有去修行。

      女子临近他时放慢了脚下的凌乱,那是靠近爱人时的情怯,温柔明媚的微笑中含着几分羞赧。即使隔着江河,依然美丽得那样动人,就像他们的当年。

      “你没事吧?”火核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她眼中见到了,她初次提前「他」时的怅然与心碎。

      她决然转过身,“妾身想要回去了。”

      石子的声音出卖了她的脚步,莲江将两手叠在身后,直到走近他,才轻轻唤了一声。“斑!”

      “有何事吗?”早就察觉到身后轻盈的步履,斑却没有回过头,手里仍然颠玩着石子。凭他如今的水平就是闭目胡扔一气,也能轻轻松松打到对岸。事实的确如此,无一落空。可是,斑总觉得它们跳过江水的动作笨重又难看,简直像过江小丑。完全没有他行事的利落洒脱,一颗一颗,每颗都像被塞进了一肚子的秘密。

      “我问过泉奈,他说你们今天没有一起修行。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他说当时情况非常危险,万幸没有人受伤。”

      说话间他已站起身来,他似是要弃舍这个不再清静的空间了。“举手之劳而已。父亲和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族人成为别人的靶子。”

      “恩。”站在他身侧的莲江欲言又止,关于那天的事情,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那个……”

      “什么?”斑甩出一句催促。沉默的时间过去了两秒,已经达到他礼貌和耐心的双重极限了。

      莲江可以看出他微蹙的眉,“你心情不好吗?”

      “我很好。没有重要事的话,我先走了。”话闭他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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