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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真实身份 ...


  •   半个月后,朝堂上,东胤帝晃着手中的奏报怒不可遏地命人拿下吏部尚书张大人,押入大理寺彻查,同时下令削去季衡一脉的武将,季衡斩首示众,九族抄家流放,罪名谋逆,虽然张彦已死,但是他家同样逃不过抄家流放的命运。
      三皇子一系这次是真的打击过大,若日后没有东胤帝看重,恐怕是直接出局了。
      东方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将人往死里踩啊,其他皇子虽然痛快,幸灾乐祸,可同样对东方靖也是忌惮更深。
      三皇子的今天或许也会是他们的明天,东方靖活着一天,他们头上的刀就一天威胁着他们,可让他们就此不再经营势力,那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是一个无缘皇位的皇叔,却实实在在威胁到众皇子了,一股隐秘的杀意在他们心间流转。
      众皇子怎么想东方靖不会去在意,他任务已完可以立刻打道回府了,后续的事自会有刑部的人来接手。
      尤其是罗鸿带来的不止是圣旨还有皇太后的懿旨。
      太后娘娘又为东方靖筹办了一场大型相亲宴,命罗鸿带话给东方靖让他尽快回京,好似生怕他借公务为由拖延时间。
      急赶慢赶地回到靖王府,秦朗终于喘了口气可以歇歇了,他伤势愈合没多久坐了那么久马车已经面色发白。
      东方靖带着罗鸿入宫,到是放过了他。
      夜里,他在自己原先的屋子里沐浴,一名小厮端来一盘澡豆和香料。
      秦朗有些疑惑,已经不需要扮演男宠了,给他香料干嘛,刚要拒绝,却见那小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令秦朗忽得心有所感。
      是香奴!
      果然下一刻,小厮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将料包递给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然后眼神一垂恭敬地退了出去。
      秦朗靠着浴桶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知道香奴说的是什么。
      她说的是‘半年的药,请首座服用。’
      药?什么药?秦朗急忙拆开香料包,只见干花中间藏了一颗白色丸子。
      他对着烛光看,药丸的白色蜂蜡并不厚,隐约可见里面一层裹着的东西。
      这东西越看……越觉得像是某种虫蛹。
      秦朗险些被自己的猜测恶心的把药丸丢掉。可是想到香奴口中的半年,又怕真的被他给整没了到时这什么毒发作后没药可医。
      控制人的毒发作他已经切身体会过一回,不愿再去体会另一种痛苦,想来也不会比靖王府上的毒轻。
      秦朗苦涩一笑,这具身体还真是糟心,前有虎后有狼,夹缝求生存?
      穿谁的身体不好选这么个人,是上辈子混□□遭报应,死都不给他死的干脆?
      想了想,他还是收起了药丸,虽然也怕痛,但是他还是决定等毒发作的时候再吃,他倒要看看,这毒发作起来是个什么样,也好日后有个准备。
      过了两日,他忽然感觉到心脏似被什么扎入一般疼痛,顿时反应过来那毒发作了。
      “去一趟茅房,可能有些……吃坏肚子了。”秦朗假意按住肚子佝偻着腰请示。
      “去吧。”东方靖看了一眼他,见他唇色发白没有怀疑。
      秦朗急忙跑出书房,路上他竟然又遇到了香奴,看到他惨白着脸疾步而行的模样她脸色微变,到像被他的莽撞吓到,可是唯有秦朗看清了她眼中的担忧。
      “你……帮我送一些厕筹来。”
      说到厕筹,秦朗一定要逃出去单飞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方便后得用纸,而靖王府只有靖王殿下有这个殊荣可以用绢布,除此之外就是罗鸿用的也是厕筹,这还是因为他在王府的地位。
      如果他用珍贵的纸张擦屁股让人知道不知会被定什么罪,反正不是什么好下场。
      试问在靖王府连个擦屁股都要遭那样的罪,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躲在深山里当野人不比这里畅快?
      香奴愣了一下,就立刻点头,当真去给秦朗取厕筹。
      下人有下人的茅房,作为东方靖唯二贴身伺候的人,秦朗也算是有特权的,茅房不用跑到王府外,侍卫院的附近一个,他原本的房间还给他留着,里面同样有便桶。
      秦朗就是往自己那屋子跑的,白日里暗卫都当值,院子里也很清净。等一进屋子他就依着门滑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这种痛像是有一根竹签在捅他的心脏,结合这个组织养虫的习惯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他体内肯定有蛊虫。
      他摸出藏在暗袋里的药丸,越看越觉得恶心,恨不得就此痛死算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伺候靖王外还要靠吃虫为生?
      身后传来敲门声,他有气无力地动了一下,香奴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门后跌坐在地的秦朗,大惊失色,扑到他面前摸索一下就发现他手里死死捏着的药丸。

      “首座……首座大人?您……您何苦为难自己,这牵丝蛊发作起来疼痛难忍,不吃掉幼虫它是绝对不会停下的,您是要活活疼死自己吗?”
      秦朗眯着眼看着面露焦急,眼中含泪的香奴,心下微微一动,一个念头渐渐成型。
      他捂着胸口虚弱地低声说:“靖王始终怀疑,多番试探,本座几次险些没命,这边还要受蛊虫折磨,本座这般活着……有什么意思?”
      香奴果然顺着他的话继续劝:“首座再熬一熬,等紫蛊养成蛊王后,牵丝虫就不足为惧了,您将会蛊毒不侵,靖王府那种毒自然迎刃而解,您再坚持一下……”
      “蛊王……要养到什么时候,到那时候,我还能活?”秦朗嘲讽道,目光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眼神飘忽,仿佛失了意志想就此死去。
      香奴大急,咬了咬唇,低声道:“再等等……奴,奴去给您偷来师傅的命蛊,等首座的紫蛊吃了一定能毒性大涨,到时……”
      秦朗看得出来香奴说到师傅时的惧怕,想来那所谓的师傅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不小心被抓了……这种组织对待叛徒想必手段更加恶心残忍,他虽然不想继续被这个蛊虫控制,但是也不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为他牺牲。
      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说:“不必,若是被抓到,你师傅不会放过你的,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不希望你出事……”
      香奴果然大受感动,泪流的更凶,哽咽着摇头,“有首座这句话……香奴便是死……也是甘愿的。”
      秦朗心中暗自叹息,可惜这个香奴钟情的原主已经死了。
      “首座先吃了这次的药,等我回去,我知道师傅的习惯,我一定能拿到的……”香奴眼神更为坚定。
      秦朗看着那药,咬了咬牙,闭上眼往口中一丢,牙齿都不敢碰到就直接吞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身体里那什么千丝虫的鼻子灵还是什么缘故,这药一入喉,钻心的疼痛就骤然消失了,仿佛刚才的痛都是假象。
      香奴见秦朗面色平静了下来,终于松了口气,每回拿这个药首座都一脸不快她能感觉到。
      也是,首座身份尊贵,却要在异国艰难求生,国师还要给他下这种蛊逼他养紫蛊,若是蛊王练不成,他就永远不得回归故土。
      想到这些,香奴就为面前的男子心疼,想说点什么安慰他,若是平日里首座冰冷沉默的样子她是不敢多言的,可是今日不同,今日的首座竟然与她交谈了……
      大约是方才秦朗那番话令她胆量剧增,一扫平日里的谨小慎微,大着胆子小声问:“首座是不是觉得恶心。”
      实在是秦朗表情太过明显。
      秦朗扯了扯嘴角,却不敢多说,怕露了马脚。
      香奴却仿佛得到了回应大受鼓舞,继续小声说:“奴也不喜欢,奴怕虫子的,但是,不养成蛊虫会被师傅责罚。不过首座是国师大人的亲子,与奴不一样,国师大人不会舍得让您蛊毒发作而死的。”
      秦朗心中一跳,他第一次听到与原身有关的消息,恨不得香奴多说一些,因此他刻意压低了嗓子,眉宇阴霾,自厌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要受这些苦。”
      香奴急忙摇头摆手,劝慰道:“首座是国师亲子,是未来蛊主,只要比那几位国师义子先一步养成了蛊王,日后您就能继承国师的位置!介时再也没有蛊虫能威胁到您。”
      秦朗心中大定,终于对目前的困境有了个清晰的认知,从香奴口中得到的信息来看,原身还是那势力的少主,这蛊毒是用来试炼的了?那什么便宜亲爹还是个国师,但他不信这个国师真有这么看重他,说不定他根本不看重血缘关系,儿子义子都被他拿来当蛊养,最后胜出的才是他的继承人。
      “嗯,本座刚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多想,蛊虫我会自己养,你千万别真去偷你师傅那只,听到了吗?”秦朗不希望这个香奴想不开去涉险,她是目前唯一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了,如果可以,以后他自由后也可以带她离开,当她是个妹妹疼爱,就当还她这份恩情了。”
      香奴脸颊晕红,重重点头,却在转身离开时目光晦涩,眼中转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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