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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夫人她深藏不露 ...

  •   见她非要去,迎春将那婆子随手塞给秋禾,自己则上前追上去,生怕她慢了一步追不上。

      身后管家见她们相继离开,忙抬手拍了拍跪着的刘管事,转身快步追上去阻拦她:“夫人,这可使不得!”

      “无事,我只是看一看。”见他汗涔涔的追上来,秦晚只是冲他安慰一笑,跟着那瘦长脸婆子一路往后院去。

      她走后不久,薄晏就带着扶桑到了,小厮将他领到前厅,拱手恭敬回话:“太师请。”

      正坐在椅子里低头喝茶的柳如云听见说话声,忙按下手中茶盏,捏着帕子捂着心口娇滴滴开口:“表兄。”

      薄晏甩了深紫色的袍子角走进来,没瞧见秦晚,却见柳如云泪光点点的站起来行礼,只是随意摆了摆手,声音沉沉:“我家夫人呢?”

      “表嫂她,她随官差去瞧莺儿了。本不想惊动官差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表嫂她定要报官。”说完,柳若云缓缓抬眸看着他,眼波流转,点点泪光,好不可怜。

      她这番话听得薄晏面色微微一冷,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些寒意:“报官是我的意思,人命关天的事,不可大意。你歇着吧,本太师自去寻她。”

      偷鸡不成蚀把米,柳若云只觉得浑身气血倒流,脚下微微一晃就又要倒下去。幸而她身边的丫头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她扶住,急切切唤了声小姐。

      见薄晏没有一丝反应,柳若云又羞又恼,只是轻轻抬手推了她一把,随即捏着手里的帕子低头行礼:“恭送表兄。”

      另一边

      众人来到后院,见府中两个护院正抬着门板出来,随即就见三五个人低着头从门里走出来,为首的黑脸男人,浓眉大眼,穿一身缁衣,腰间挂着佩刀。看上去颇有几分威风。

      “官爷辛苦,谢捕头辛苦,这是我家夫人。”管家近前一拱手朝着黑脸捕快行礼,和善一笑。

      黑脸捕头闻声很诧异,转而两手一抱跪地行了大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他身后四个小捕快也忙规规矩矩的磕头,恭恭敬敬的学着他方才的模样,字正腔圆的说了句:“见过长公主殿下。”

      “免了。”秦晚压低了声线回了一句,等他们起身后,才添了一句:“在宫外,称呼我一声夫人便是,无需行大礼。”

      几个人闻声点头,又要重新跪下来行礼,好在管家忙上前劝住,这才又免了一番折腾。

      本以为她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会离开,去没想到她竟然越走越近,黑脸捕快就有些慌神儿,忙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生怕她被这场面吓到:“夫人恕罪,莫再往前,以免惊扰夫人。今日仵作外出未归,我等速将尸体带回禀明大人,必定尽快给贵府一个说法。”

      “那我先瞧瞧。”秦晚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停下来,还要往前走,幸而被管家及时拦住:“老奴斗胆,请夫人移步,莫被脏东西吓着!”

      见他开了个头儿,其余众人也就一股脑都跟着跪了下去,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都退下。”反正跟他们说不通,秦晚干脆一甩手怒沉沉说了一句后,黑脸捕头不得不往后退开一些。

      秦晚绕过他走过去,两个护院就低着头站在了一边,在场众人见她面不改色的提了裙摆,俯下身伸手要去揭白布,一个个手心里都捏着汗。

      迎春跟秋禾两个怕她吓着,不得不壮着胆子跟过去,一左一右跪坐在她身边以备意外,明明心跳如鼓,却回避不得,一个个脸色煞白简直比那莺儿还要骇人。

      其余众人更不用说,一方面是怕沾染晦气,一方面是怕她出事,蒸腾的暑气似乎都跟着消散了,只觉得冷汗涔涔。

      秦晚却没心思去照顾他们的心情,她伸手轻轻揭开白布一角,低头默默念了一句什么,随即一手按着莺儿的头顶,一手轻轻调整她脸颊的角度。

      “刀伤,凶器何在?”秦晚起身换了个角度,拿手指比了比狰狞的伤口,随即抬头看向黑脸捕头。

      她冷不丁开口说话,吓得众人都是跟着一个激灵,却见她面色沉静,没有一丝惊慌之色,无不惊骇:夫人这也太胆大了!

      黑脸捕头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听见秦晚问话后,愣了片刻才回话:“请夫人过目。”

      话音刚落,身后的小捕快就双手捧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快步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呈上去。

      迎春忙抽出绣帕递到她手里,见她接过去趁着绣帕捏着匕首细细翻看,又附身将匕首凑近伤口反复比对,心里头的好奇就取代了恐惧,一双眼睛怎么都不能从秦晚身上挪开。

      秋禾也是一样,渐渐的就比迎春站得还要近一些,见秦晚将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又拿手指反复在匕首与莺儿颈间的血痕上比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她。

      过了一会儿,秦晚捏着匕首站起身来,轻轻将匕首又还给小捕快,温和一笑:“多谢。”

      她这一笑就晃了小捕快的眼睛,好半天才红着脸退到黑脸捕头身后站着,想起她的笑,就忍不住傻呵呵的咧嘴。

      “劳烦谢捕头将尸体先行带回,稍后犯人就会自行到衙门伏法。”秦晚拿绣帕轻轻擦拭着手指,目光从不远处瘦长脸婆子身上扫过去,随即对管家吩咐一句:“管家送客,刘管事清点院子里所有人,到这儿来候着。你们两个,把张氏给我拿下。”

      她声音里透着凌厉,听的人心间一跳,两个护院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将那瘦长脸婆子擒住。张氏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软塌塌的往地上堆。

      秦晚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子,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半旧的八仙桌,两只圆凳,一张挂着粉色帐子的罗汉床,床头有个漆木柜子,上头放着个描黑色花纹红底的锦盒。

      秦晚打开锦盒瞧了一眼,都是一些零散的首饰,其中一支翡翠玉簪子被摆在了很显眼的位置。

      “好像在哪儿见过。”迎春跟秋禾也踮着脚尖瞧,见她手里捏着玉簪子,秋禾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哪儿呢?”

      听她这么一说,迎春也跟着点了点头,眼神微微一转就想起来了:“方才在前厅,表小姐身边的丫头也带着一支,上头也是一只鸾鸟。”

      那就对了!

      脑海里闪过那丫头的模样,秦晚忽然想起她在奉茶时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抹遗憾,转身往外走。

      “夫人,是太师来了。”迎春走在头里要去找人搬椅子,却见薄晏正背着手立在门外,忙悄声提醒她。

      秦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他身上仍穿着朝服,眼角微微一样:还挺着急,是怕我吃了他娇滴滴的小表妹咩?

      不过,想起原主从前作的祸,秦晚就又忍不住心疼自己:头疼,心累,想回家。

      “见过太师。”迎春跟秋禾前走过去行礼,听他沉沉应了一声,两个人就低着头,溜着门边儿往外走。

      瞧见她们俩老鼠见了猫一样,秦晚就忍不住在心里念叨:可惜了这张绝世美颜,都被冰山性格毁完了。

      不知道她正悄悄腹诽,薄晏沉声开口:“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话听不出好坏来,秦晚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低头笑了笑敷衍过去,低着头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头顶却投下一片阴影,她抬眸正对上薄晏漩涡一样深沉的眼睛,一下就输了气场,往后退了一步满脸警戒的看着他:“做,做什么?”

      “我在想,这个壳子里究竟换了个什么样的芯子,但愿不会太无趣。”薄晏忽然扬眉一笑,一双眼睛里风起云涌,让秦晚觉得自己好似要被卷进去一般。

      原以为他再怎样,都不会想到这身体早换了个灵魂,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秦晚心里头就没了底气。

      这人,不会以为她是鬼上身了吧?

      “不懂你说什么,我等着抓凶手呢,借过借过。”秦晚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往一边挪了一步伸手推了他一把飞也似的窜出门去。

      薄晏侧身站在门前,望着她健步如飞的身影,就忍不住沉了沉眼眸:呵,有趣!

      不多时,院子里就聚满了下人,秦晚跟薄晏并排坐在圈椅里喝茶,远远瞧见柳若云扶着丫头的手三步一喘的走过来,就忙放下茶盏转身叫迎春另搬个凳子来。

      柳若云气息不匀,一手撑着心口娇怯怯道谢,随即满脸内疚的欠身行礼:“都是若云没用,劳表兄与表嫂受累。”

      “你莫见怪,左右夫君与我无甚要紧事,快坐下说话。”秦晚等了半天不见薄晏有任何反应,只好撑着笑起身伸手扶着柳若云坐下来,又让迎春看茶。

      柳若云捧着茶盏却怎么都没有心思品,只是随手放在一边,捏着帕子又悄悄去看薄晏。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就渐渐歇了心思,楚楚可怜的跟秦晚诉苦。

      秦晚最怕她哭哭啼啼说话,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疼,只好抬手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安慰一句:“你莫怕,这事儿一会儿就能水落石出。”

      “若云好生羡慕表嫂这样波澜不惊,端庄持重的模样,只可惜我自幼福薄……”柳若云嘴上说着羡慕,心里头却是又羡慕又嫉妒,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要哭。

      一听她开始嘤嘤,秦晚就觉得脑仁儿一阵儿一阵儿的抽着疼,就回过头去有些幽怨的瞥了薄晏一眼:“夫君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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