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刘殊

8、此中有真意

　　孙宴睡到巳时才起床，下午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翻出上午时出门买的小饰物，把其中一串暗红色木珠项链拿在手中，孙宴往百里倾尘房间走去。百里倾尘坐在圆桌旁，正拿着书看。
　　孙宴将项链套在百里倾尘脖子上，顺便给他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襟。“这是什么？”男人大多不喜亢余玩意，百里倾尘也不例外。孙宴佯装认真：“山东特产的平安符。这个项链与大乘教还有什么什么教都没有关系。是山东从上古流传下来的风俗。”
　　百里倾尘探究的目光落在木珠上：“是吗？”孙宴转移话题：“我们花钱买的消息应该到了吧？阿七一个人看门就够了，我和你一起去取。”
　　百里倾尘龙行虎步，孙宴跟在他一侧落后半步。下午的街道懒洋洋的，她和百里倾尘的脚步声相映成趣。孙宴更加贪心想，如果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从百晓阁买来的消息与孙宴三人几日来四处打听、目睹后得到的结论相吻合，也与魏如雪所言相差不大。孙宴不由得对那个相貌平平的锦衣公子大为改观。魏如雪是何方神圣？
　　百晓阁是江湖上贩卖消息的组织，非重金不可请动。百晓阁的门规是：不与同一伙人做第二次交易。
　　一抹蓝影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孙宴一个闪身躲到百里倾尘身后。甚惊喜声音响起：“宴儿，你也来山东了。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孙宴呵呵傻笑：”“蓝玉。”
　　少年锐利的眼睛停留在孙宴拉着的手上，珠圆玉润的好嗓子道：“拜见郁林王。灏叔把宴儿托付给你，让你费心了。”看向孙宴：“宴儿，我会去找你的。”丢下一句话，蓝玉扬长而去。
　　是夜。
　　“微臣／草民拜见郁林王，安乐郡主。”与晁补之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白面书生。百里倾尘上前扶起他们：“你们辛苦了。”
　　“我已经了解了山东的一些情况。山东意图谋反是不争的事实。没有证据，朝廷也不能随意给人定罪。”晁补之道：“王爷，臣能提供物证，赵书生可以作为人证。”
　　白面书生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小民是山东子虚城乌龙镇赵书的孙子。因为我爷爷中过举，我家在当地有些名声。大乘教教主洪裕妖言惑众，赵家满门被活活烧死。”
　　说到伤心处，七尺男儿落下泪。继而恶狠狠道：“草民一家遭此报，不是开罪了神灵而是因为我得罪了神灵背后的人——太守魏施独子魏如雪！”
　　孙宴一惊，百里倾尘道：“继续说。”“草民亲眼看到魏如雪和两个宛如黑白无常的人交谈，说要处理掉白莲教教主。”
　　“王爷臣可以为书生做担保，他绝无虚言。魏如雪表面看公正廉洁，实则嗜杀成性。曾有一百姓在小饭馆吃面赊账，传到他耳朵里，他就判那百姓死刑。反贼那方的人，私底下也称他魏如麻。”
　　知人知面不知心！“利用职务之便，臣已将子虚城往年的账目全部记在心中，随时可以默写出来。”
　　孙宴奇道：“你记假的账本有什么用呢？” 晁补之解释：“非也，郡主。臣从各个角度检查，假账都可以对上号，伪造账本的人必然是算术高手。正因如此，臣认为那完美的假账必然与真正的账本有某些联系。
　　如果搞清楚子虚城金钱流通的渠道，就能还原真正的账本。事实证明，臣的猜想正确。臣和书生还有另一个兄弟二狗，乔装成乞丐，跟踪城里各个物资的去向。现在，臣有九成把握复制出子虚城真正的账本。”
　　百里倾尘叹曰：“好！既然完成了皇上派下的任务，我们即日撤走。”晁补之露出忧色，百里倾尘补充：“你们两个可各带三人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