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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成为反派的第一步劈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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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荀公子是装的还是来真的?你这个人定位怎么不太对啊?
李家夫人被他一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那壮汉却找准了机会,赶紧先下手为强。
“司正大人,这妇人心狠手辣,害人性命不说,我家老爷来李府主持公道,居然被这毒妇害
了去,求大人做主啊!”
荀公子看他一眼,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示意身边跟着的医者上前查看在地上都快抽抽了一刻钟的苏老爷。
“你家老爷和李府什么关系,凭什么来这里主持公道?”
那壮汉本就不大聪明,原本自信满满,这一位是来给他们撑腰的,突然被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李老爷的亡妻正是我家老爷的亲妹子,府里的大郎是老爷最宝贝的外甥。这毒妇一心贪恋家产,要害大郎性命,因此大郎惶恐不已,向我家老爷求救。”
“救成了?”
并没有。
你这话他没法接……
南卿看着壮汉一张脸都憋红了,脑子从未转得这么快,
“老爷接到消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李府,这妇人也许听得风声,竟先下手为强,将李老爷和大郎双双害死。”
“是吗?他既知有人要害李家大郎,为何不报官?反倒自己赶来了?”
“当时没有证据,不好劳烦大人。”
这回这壮汉学乖了,十分谨慎地回道。
“哦?当时没有证据,不好报官,那此时找我来想必是有证据了。怎么,难道人一咽气证据就自己飞来了?既已打算报官,又为什么自己先进府?掐着时间做事,忙什么呢?忙完没有?我来的可是时候?”
壮汉冷汗直流,被这荀公子问得险些自闭。
一旁的李家夫人却直接从残血状态回到满血,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派去的医者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恭谨地站在荀公子跟前回话,
“禀大人,地上之人乃是常年体虚积弱,想是因情绪起伏所以中风倒地。身上并无外力击打或是用毒的痕迹。”
这山羊须倒很靠谱,听七师姐说城南铺子的老张要退休养老去了,这一位年纪不小,看着却很精神,不知能不能挖挖墙角。
“不可能,老爷白日里还是好好的,只不过进了这府门一个时辰就成了这样,必然是一时不察被人害了!”
头疼,我要是你老爷必定被你气得从地上跳起来,人当官的还没审呢,你就把你们进府多久给抖了出来,简直令人智熄。况且你们二十几个大男人还杵在院子里呢,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好吗?这么小心翼翼的带家伙上门,哪来的“一时不察”?
饶是她都听不下去了,更何况人公子哥。
“好了,是与不是本官自会查明,明镜台办案,不容旁人置喙!”
说罢,皱起眉头,对身边人吩咐道:
“此处太乱,不方便审案,在府里找一块空旷的地方。苏老爷抬下去诊治,尸身在何处?”
李家夫人此时看荀公子的眼神简直同看天神无异,赶紧叫底下人把李老爷的尸身抬了出来。
“既是你家报案,你家老爷又已无法回话,便由你将证据呈上,若有隐瞒按律治罪。”
那领头的壮汉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方向,一时人都被吓傻了。
别说是她,就连南卿也有些懵逼。这荀公子怎么回事,不按大纲走啊。
“不是报案说有两条人命?李老爷尸身在此,那李家大郎的尸身何在?”
说起这事,李家夫人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可她还没开口,又被人抢白道:
“自然是被这毒妇藏起来了!”
如今双方已经撕破脸,讲和是不可能了,因此互相攀咬起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南卿见火已经烧了过来,看芳姨那瑟瑟发抖的样,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于是只好对烛□□:
“李家大郎的事瞒不住的,只好干脆叫他出来了。”
烛阴不置可否,只淡定地站着,仿佛在用行动问她“我帮忙有什么好处”。
“您如此神通广大又心胸宽阔,举手之劳而已,就帮帮忙呗,况且咱们这赌还不算结束不是?”
说着彩虹屁吹得一阵一阵的,什么好话都往他身上堆,也不管是不是符合人设。
南卿不可避免地狗腿起来,烛阴给她奉承高兴了,傲慢地抬起头,带着她重现了传送能力的方便。
一屋子神官八卦他们关系的对话正如火如荼,两个人凭空出现,果然被吓了一跳,瞬间安静如鸡。
李家大郎也被吓了一跳,看着两人又出现,神色不安。
“你舅舅手底下的饭桶一个比一个没用,现在他们已经报官了,明镜台来的那个小伙子好像是个正经人,事情有些麻烦,如果有人来找你,你就老实跟他们出去,见了人干脆接着装病,反正对外你的病也一直没好,歪着就行,少说话。”
说罢,捏起一颗麦丽素就往他嘴里塞。
李少爷在不喝水的情况下费力咽了下去,果然身上力气都像被人抽了出去,软软地倒了下来,被狼人老哥捞住了放在南卿放才找到的硕果仅存的石凳上。
他甚至来不及惊讶自己被一团空气扶住了,外头就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南卿十分自觉地拉上烛阴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咱们也得回去,这个什么荀公子一定会找人来叫我们去作证的。”
北邙宫里睡一觉醒来,烛阴想是也很无聊,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不多说,有带着她
走了。
外头来的官差见他们拍两下门就自己开了,也很纳闷,进了院子就更无语了,这一地的狼藉,是刚被炸过么?
好在主要目标李少爷还在,正老实歪在石凳上,脸色苍白,看着就叫人担心他马上就要撅过去了。
两个人没有办法,又去里头扯了个床单,好歹将人抬了起来。一面抬着走,一面还互相抱怨,
“你说这荀公子也真是,干脆提督老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办呗,都是一家人,何苦来。”
“唉,自从他进了明镜台,咱们的差事就立刻多了起来,往常一年到头都没几件案子,如今倒好,三天两头往外跑。他坏提督老爷的事,咱们还不能对他有任何不敬,只好供着,替他挨骂,两头受气。”
“别说了,都是我们命苦,也不能和这位爷对着干。提督老爷就一儿一女,将来家业不都是这位爷的。何况这位爷虽然和他爹不怎么合得来,却是荀家太夫人和太老爷的心肝宝贝,谁
敢给他小鞋穿啊。”
“虽是如此,可是他大舅不是站在提督老爷那一边的么?”
“这又如何,他三叔和二舅却只给他撑腰。”
“……”
好他妈复杂啊。
被他们抬着走的李少爷虽然看着神智昏聩,可其实清醒着呢,听了一路八卦,只觉得这荀家不愧是南阳城一霸,亲戚关系拉扯来拉扯去,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他被抬到府中新开辟出来的一处园子,李家夫人一看到人就一跳而起,仿佛昭雪近在眼前。
那壮汉却是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狠狠瞪芳姨一眼,心道没看出来,这妇人平日里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结果却做起了双面间谍。
还没解毒的双面间谍本谍摸着肚子苦着脸,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