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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个穿书而来的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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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珠嬿是一个晋江资深老读者。月石砸过不少,鱼.雷砸的也挺多。
趁着五一假期她苟在家里看了几天的小说,谁知一觉醒来周围已经天翻地覆了。
她竟然穿书了!
穿到了昨晚才看完的那本《大反派洗白白》的古言小说里。
明明老板说了,假期回来就会给自己升职涨工资,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穿越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她在这本书下砸了很多负分,吐槽这本书的作者大概是三观不正,把一个杀人不眨眼,阴狠毒辣的大反派写的神五神六,各种牛·逼哄哄?
最后结局还把大反派给强行洗白白了!
儿的那个天!
乔珠嬿就没见过哪个作者敢这样写文的!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嘛!
她把自己攒了好几个月的月石全贡献出来了,有什么问题!
犯得着给她来一个穿书吗?
最重要的是,穿过来的这个原身只是文中一个毫不起眼,连剧情踏脚石都排不上的倒霉丫鬟,而且过不久就要死翘翘了!
乔珠嬿左思右想,理清自己的现状后最终硬逼着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必须要抱起大反派的大腿了!
毕竟,她最怕死了!
要像文中的原身一样开开心心的留在主院郦夫人身边当一个貌似很是受用的大丫鬟,后被宋京通伯府府上的伯爷哄骗到床上去失了身。
结果呢,姨娘没有混上一个,反被向来人人都道良善的连只蚊子都不忍心拍死的郦夫人一碗哑药灌下去,丢到冰冷的井里溺死了!
原身真是好惨。
乔珠嬿怕水又怕死,再者也不可能真的没有底线的去给老男人当小妾。
且,通伯府中还有一群对她虎视眈眈流口水的衣冠禽兽,她只能从哪来回哪去,回到幽崖院去抱大反派的大腿了。
毕竟,大反派可神气了,谁都不敢惹他。
……
“珠嬿,你还在发昏呐,夫人叫你送的画送去了没?”
宋京通伯府伯爷夫人院子里左后排几间厢房的长廊下,一个穿水粉长裙,看上去似乎有些派头的丫鬟撑着腰对坐在一旁发呆的珠嬿发话。
穿过来有一段日子躲在房里装病,这会儿出来晒晒日头的乔珠嬿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一双细长带着水光的眼睛还有些些迷糊。
“巧杏,你在叫我吗?”
对了,原身可不是也叫珠嬿么。
“哎呦喂不行了不行了,头又要疼了。”
珠嬿说完便双手抱着脑袋往长廊上一躺起不来了,口中还喋喋道:“好姐姐,烦你再去夫人面前帮忙告个假吧,我这风寒还未好全呢,不好去前头当差,害了夫人如何是好。”
叫巧杏的丫头看了廊上珠嬿这幅没脸没皮的懒样子,嘴巴斜了下心道:啊哈,自这小贱蹄子三个月前到她们郦夫人身边当差后,就没少人前人后的搞事情,但也不会像最近这些日子里撒泼无赖,懒到筋骨里去啊!
往常仗着一张脸,连她巧杏同为一等大丫鬟,这小贱蹄子不是都目中无人得很吗?
感情一场风寒,把人给改了性了?忘了她的终极目标,不想当通伯府的姨娘了?
“得了,我可当不起你一声姐姐,可别在这鬼嚷鬼叫的。”
巧杏鹅蛋脸上翻了一个白眼儿,干脆上手把还捂着脑袋滚作一团的珠嬿拽起来,“夫人可交代了那画儿必须得你送到光影院去,且现下、此刻、立马、一盏茶内必须送到伯爷手中。珠嬿,你倒是赶紧的啊,你不是说伯爷待你最是温和吗?去吧,没准今儿就把你提作姨娘呐。”
儿那个去!
她就是怕重蹈覆辙,一时不慎走了原身的老路这才辛辛苦苦装病喝了半个月的苦药啊。
珠嬿不再乱滚了,眼底的迷糊也褪了个干净,抬头看着叉着腰一脸戏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巧杏,巴掌大的脸上扯出一个苦笑,“姐姐说的是,我可是要当姨娘的人。”
巧杏闻言神情一愣,多余一句话都不愿说,甩着帕子走人了。
可是啊,临走时珠嬿分明看到她两只眼睛里叫嚷着:瞧吧瞧吧,太阳还是从东头升起呐,这小贱蹄子本性难移,还要搞事情哪。
......
怀里抱着一幅书画出了院子,珠嬿双脚点地勾着身体,像只耗子一般一路上眼睛不时往左右前后紧张兮兮地瞟一瞟。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光天化日下大胆包天乱入伯府的小贼呐。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原身可是个禽.兽、色.鬼的导电体,一出门必要引来一些污七·八糟的人来。
可怕的很,迷幻的很。
一路上忐忑不安扮作鬼祟的到了那个什么烂屁伯爷的院子门口,珠嬿大呼一口气,抬头看了眼院门上那三个大字。
“光影院?哎呦笑死姐姐了,怎么不叫电影院啊。啊哈哈哈!”
乔珠嬿的笑点本来就很神奇,一时忘了刚才一路走过来的胆颤,驻足站在院子门口捂着嘴巴呵呵乐起来了。
“哎,这不是夫人院子里的珠嬿姐姐吗?怎的大日头底下不进来呢?”
光影院自有看门的小厮,听到声响伸长脖子来一瞧,原来是听说病了有好半个月的珠嬿啊。
又瞧珠嬿站在院门底下笑得花枝乱颤,一身粉装,满头青丝,精巧的耳垂上挂着两颗白珠耳坠子扑凌凌地晃动着,一闪一闪的发亮。
好看是极好看的,可是她这是怎的了?
生病烧着脑子了?莫不是病还未好全。
冷不丁从院子里面冒出一个顶着一项青帽子的脑袋,珠嬿惊吓打了个嗝,好险记起自己这一趟是来干啥的。
“阿壮,是夫人命我送这一副书画过来的,来,你把这画儿拿去给伯爷吧。”
这烂屁伯爷,表面上装得再好,内里老色鬼一个,珠嬿有多远躲多远,遂挤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朝门里面的小厮招了招手。
嗯,活像一个狼外婆。
阿壮早就听府里的人讲过,夫人院子里的珠嬿姐姐长得极好看,笑起来像一朵开在园子里的芙蓉花,令人错不开眼。
只,以往珠嬿姐姐见到他哪回儿不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连个气都不愿吭,此刻却对他满脸的笑,笑到他心肝肺都要酥了。
可是,酥归酥,芙蓉归芙蓉,珠嬿姐姐是怎的了?
这病真没好全啊?怎的就给夫人放出来了呐。
“珠嬿姐姐,既是夫人交待的,小子可不敢代劳,你还是赶紧着自己交给伯爷才好。”
说完这句话,阿壮便该干嘛干嘛去了,徒留一个招了半天手的珠嬿呆在原地。
罢了罢了,是祸逃不过,还得自己上。
收起笑意长叹一口气,珠嬿从腰间扣出一块帕子往脸上一抹,像个壮士一般踏进了电影院。
......
“伯爷,这是夫人特地花了大价钱寻过来的前朝名画,听说您明日要去太傅府上贺寿,夫人命奴婢给您送来了。”
珠嬿自进了房间,便压低了脑袋不敢抬头。
宋京通伯府是京城五代袭爵的豪门世家,府上有三房老爷,皆是老夫人嫡出。而容绰是嫡长子,自然而然的压在另两位兄弟前接了已故老伯爷留下来的爵位。
按说当了近十年的通伯府伯爷,又在朝廷领了职位,今年四十有三的容绰早该事业蒸蒸了,但是啊偏偏他于政事上脑子转的忒慢,人际交往上不会来事儿,就连自家外放江南,已经是知府高官的二弟三分都不及。
累的小娇妻郦夫人也心急。
这才倒腾来一幅名迹书画,好送到太傅老人家心坎上,能于圣上身前提及自家伯爷一二。
已经当了祖父的伯爷容绰平日里注重保养,虽然不像别家老爷肚大如球,可是到了四十几的年纪不得不听命,脸上该有的条条沟壑一条也不少,头上竟也生出一簇簇的白头发,想必就算凭空变出一瓶染发剂来,也没得救。
最可怕的是,伯爷容绰手背上长斑了!老人斑!
珠嬿憋着气,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惨白白的丑不垃几的,长满老人斑的手伸向自己,捏住了她优美尖俏的下巴。
“小可怜,你倒还记得来我这院子里的路?本伯爷在夫人面前讨要你几回,你都不给我一个话,莫非你这场风寒是为了躲着本伯爷?如今算是想通了,嗯?”
卧槽卧槽,他怎么知道。
卧槽卧槽,想通你个腿。
珠嬿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黏在下巴的这只手不过就是一根干枯的柴火,悄悄地抱紧怀里的书画,若是容绰要来强的,她再如何怕死也要抡起......
不,不,她犯不着这时候砸人。
“来,抬起头来让本伯爷看看我的珠嬿小可怜,看一看久不见是否更勾人了。”
“伯爷!”
是祸躲不过,珠嬿猛地抬头,一张土黄土黄,脸上还带了几块斑的巴掌脸完完全全地撞进容绰眼里。
饶是四十有三,当了祖父的伯爷容绰都被吓得脸色发白心脉乱跳,整个人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身后还有一张茶几拦着,估计就要摔了。
“大胆贱婢,你这脸上害了什么病,竟敢跑到本伯爷院子里来吓人!”
原以为是个美娇娘,一抬头竟是个黄脸婆,伯爷脸色还没缓过来。
“伯爷,你冤枉奴婢了,奴婢是珠嬿啊。”
珠嬿就站在原地,一个脚印都未挪,“奴婢风寒已经好了,就是脸上......嗯,脸色差些,伯爷莫怪。”
已经站直身子的伯爷,听闻这句话,转头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婢女,立马脸上满满的厌恶,“还不快把书画放下,回夫人院子里去。”
岂止是脸色差些,原本清水芙蓉的脸蛋,竟是不能落眼了。
看清伯爷的脸色,珠嬿捏紧的拳头泄了点力,往一旁的桌子上把手里的书画放下,受惊慌张地掩面离开。
待出了光影院的大门,这才算是放下来绷紧的身体,算是禽兽窝里走一圈,好险活过来了。
而自珠嬿走后,伯爷容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压了压惊后这才发现大拇指上因为沾了茶水散开来一团棕黄色的污迹。
“这?”起了怀疑的伯爷把手指凑到鼻子前一闻,脸色忽而就黑了,转而又跃上一个充满恶趣味的表情。
“小浪蹄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本伯爷!”
已经放开心情一路走远的珠嬿,可不知道她那蹩脚手段不足一刻钟就被人识破了,且不知道原本只把她看作是一只花瓶的伯爷此刻对她更是充满了性·趣,要把她这只小狐狸亲手撕碎。
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