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好啊》星路麋

28、第二十六章

　　“考得怎么样啊？”考完最后一科，班里的同学都回班里放试卷，丘祥宁坐在位置上问郑秋。
　　“还不错，除了数学和地理不怎么样以外其他都挺有把握。你呢？”郑秋喝了口水说。
　　丘祥宁笑了笑说：“也，就那样吧，不算好不过这次起码能上四百。”然后转过头问：“土匪你呢？考得不错吧？”
　　成乐看着他俩一会儿才撇了撇嘴说：“还行。”
　　“还行？我记得你上次说还行得了个四百八，您这整啥呢这是？”丘祥宁敲敲她的桌子说。
　　成乐摆摆手说：“哎呀那次试题太简单了，你不也得四百多吗？我四百多你也四百多，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先回家了就不跟你们吃饭了啊。”韩茹刚刚发信息来说她回家了柠檬生病了，得回去看一眼。
　　“回家干嘛呀你？”郑秋看着她问。
　　成乐收拾好书包急急忙忙地说：“没什么事，行了你们吃饭去吧我走了。”
　　韩茹守在睡着的柠檬旁，越看越心酸。自己的职业关系，柠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柠檬还小的时候都是朋友帮忙带得多，现在她才五岁就不哭不闹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都在大人怀里撒娇呢，她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懂事？她就算平时哭、闹，耍耍小脾气也好啊……
　　敲门声传来，轻轻的，她知道小孩肯定又不听话不吃饭就回家了，吸了吸鼻子去给她开了门：“小点声，她刚睡着呢。”
　　成乐看她脸色不太对，小声问：“你怎么了？”
　　韩茹侧过身给她让了个道：“没事，进来吧。”
　　成乐关上门把包放在玄关柜上抱住韩茹的腰贴到墙上小声问：“到底怎么了？柠檬很严重吗？”
　　韩茹叹口气推了推她的肩说：“烧了，三十七度八，打过针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成乐还是抱着她，抽出一只手抓住在推她的两只手：“那你怎么这幅样子？”
　　“没事，别抱着我了让我去做饭。”韩茹岔开话题说。
　　成乐听话地松开了手，看着韩茹进了厨房，成乐进屋看了看柠檬，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怎么烫。
　　看了会儿电视成乐感觉韩茹做饭做得比平时慢了，就想着进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厨房里那个平时温柔优雅的女人正背对着她好像在对着案板擦脸。成乐赶紧走到她旁边边拿过菜刀边说：“怎么哭了？”然后把菜刀放到案板上抱住她的脑袋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姐姐别哭了，柠檬没事的。我刚刚摸了一下她已经退烧了，你别太担心。”见韩茹抹着眼泪摇头，带着哭腔说：“不是因为这个～”，成乐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说：“那我先做饭好不好？吃了饭再说。”韩茹终于点了头去客厅，成乐呼出一口气赶紧把菜切好炒完。因为赶时间她就做了三个菜，把菜都端到餐桌上她才去把在柠檬卧室待着的韩茹叫出来。刚刚给柠檬煮的清粥还剩，所以就没煮饭。成乐把粥给韩茹盛好了她却不吃，成乐把椅子移得离她近了边给她夹菜边说：“先吃饭吧。”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韩茹的声音有点冷，她不知道为什么心烦得很，什么都不想听见，就想发呆，可是成乐一直在耳边念叨，自己的情绪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成乐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直劝着她吃饭，韩茹真的烦了，低声吼了一句：“我说了不想吃！”然后回卧室锁上了门。
　　成乐被吼得愣住了，她其实敏感得很，她刚刚就感觉到韩茹的冷淡，只是不想让她饿着就一直劝着她吃点，可是这样的韩茹是她想不到的，她没见过这样的韩茹。她有些害怕，手有些发抖了。她很害怕被吼，她的家庭环境一直是安静的，没人吼过她，但是小时候邻居家教训孩子的吼叫声、公园里老头老太太的争吵声，各个地方各个场景的争吵吼叫声，她都觉得很吓人，即使不是在骂她。她哭了，不是觉得委屈，只是觉得害怕，单纯的害怕，不知缘由的害怕。
　　她双手捂着脸到眼泪不再流了，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吃完，洗碗，坐着发呆。成乐等着自己那股害怕的劲过去后，菜也凉得差不多了。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上课，怎么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了。
　　她又坐了一会儿，韩茹还是没有出来。没办法，只好把菜又加热了一遍，一个碗装菜一个碗装粥，走到韩茹卧室门前轻轻叫了声：“姐姐，开开门好不好？先吃饭。”
　　韩茹回到房间里就靠着门坐下了，她发呆发够了，开始想柠檬。想完又想起刚刚，也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了，这本来就不是成乐的错，可是自己竟然吼了她，怎么可以这样？韩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刚想怎么去跟成乐道歉才好就听见她在外面用对小孩的语气在问她，她瞬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成乐，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成乐以为她还在生气，没有脾气地一直说着：“你别这样啊，先吃饭吧好不好？……”
　　再不开门这个可怜的小孩可能就又想东想西了，韩茹慌乱地擦了擦脸，起身开门。韩茹泪眼朦胧地看着门外的人，她说：“怎么又哭了？”然后自己进来把碗放到桌上擦了擦手走过来替自己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怎么今天成了个爱哭鬼了呢？”越说韩茹搂着成乐的腰哭得越凶，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温柔啊？明明刚才自己吼过她的她忘了吗？
　　成乐见她好像停不下来了，就把她扶到床上给她拍背顺气。等她缓过来一些了，成乐走过去拿起碗筷把装粥的碗和筷子递给韩茹，自己拿着装菜的碗坐到她旁边轻轻给她顺背。韩茹擦了擦眼泪说：“对不起，我……”
　　“先吃饭。”成乐还是温柔地说。
　　韩茹定睛看着成乐的脸：“你是不是哭过？”
　　成乐抿嘴笑了笑说：“先把饭吃了再说。”
　　韩茹很快地把粥菜吃完了，拿过成乐手上的碗放到桌边，回去坐到她身边低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很少这样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你发火了。”
　　成乐拍拍她的手说：“好啦，我没什么事的。”
　　韩茹拉起她的手指把玩着说：“成乐，我发现你真的很让人有安全感……”
　　“嗯？”
　　“我们才在一起不久，但是你让我很信任你。刚刚吼你，我没有担心你会走，我更怕你伤心，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一些，你不会走，但是你会想很多，想我是不是讨厌你，是不是因为你的问题才生气，对不对？”
　　成乐用空着的手挠挠脸颊点了点头。韩茹拍了一下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不讨厌你，我也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有点烦躁。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走，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你，出去找你……我知道刚刚伤到你了，”韩茹停顿了一下，又说：“对不起……”
　　成乐笑着说：“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韩茹很自然地靠到成乐的肩上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成乐揽过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哪样？”
　　韩茹已经习惯了她是不是的亲亲，所以也没有多大反应地说：“不要对我这么温柔，该有脾气的时候就要有的，你这样一声不吭自己委屈的样子我看了很愧疚。”
　　成乐好笑地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女人，一点都不像快三十的人，倒像个初恋中的小妹妹。“好，不过一看见你我的脾气可能就没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韩茹哼了一声，然后开始说：“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柠檬，没时间陪她。她还这么小就已经这么懂事了，刚刚我去接她，她还对我说妈妈对不起。”
　　“嗯。”成乐就这么搂着她听着她说。
　　“我又想起每天回家柠檬都自己睡了，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啊，一个人得多害怕啊？没人在家她就把灯都打开，看着电视睡，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成乐听着她这么说，好像自己和柠檬有点类似呢，不过柠檬的妈妈都会抽空陪她……“没有的事，你是一个很好的妈妈。”
　　“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的……我现在想当初把柠檬留下来是不是个错误，让她经历这些。”韩茹闭上眼说。成乐怀里真的好舒服，很暖，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让她有些心安。
　　成乐小声说：“你下午还上班吗？”
　　“请假了，反正下午也没课。”
　　成乐拍拍她的肩说：“那你睡一会儿吧，我得回学校了，下午回来看你。”
　　韩茹脱了鞋上床坐好，成乐给她把腿盖住，然后拿着碗筷出去洗了。回到卧室时韩茹还坐着，成乐边走向床边说：“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担心柠檬。”韩茹老实地说。
　　成乐把桌子擦好插着腰站了一会儿走出门，没一会儿就抱着柠檬走进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小声问：“现在不担心了吧？”
　　韩茹摸着柠檬的脸说应了一声。
　　“那我去学校了，晚上没课我早点回来。”一般考试那一周的艺术课都会调。成乐看了看手机，着急忙慌地说：“我先走了啊，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了。”
　　“哎，成乐。”韩茹小声叫了一声。
　　成乐转过身看着韩茹：“嗯？怎么了？”
　　韩茹张开两只手，做了个唇形：“抱抱。”
　　韩茹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这么可爱过？成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走过去抱住韩茹深深吸了一下她的发香，韩茹突然侧过脸在成乐脸颊亲了一口。成乐直起身傻愣愣地看着韩茹，韩茹脸红着说：“快去学校了。”真是的！怎么一把年纪了还玩偷亲！
　　成乐看了看还在睡的柠檬，又俯下身亲了一口韩茹的脸颊说：“睡觉。”
　　下午又有数学课，成乐赶到学校后看到课表就有些无语，怎么数学课都喜欢放下午？不过因为刚才女朋友亲了自己，她一直是笑着上课的。
　　下课后全班同学注视着老师走向后面，丘祥宁一看好像是冲成乐来的，就敲了一下成乐的桌子。成乐微张着嘴抬起头看着丘祥宁的背影，然后看见了数学老师。她立马收起笑，盯着朝自己走来的老师。
　　“跟我去一下办公室。”数学老师笑着说。
　　成乐皱了一下眉站起来跟着下楼了。
　　楼梯间里老师问成乐：“你好像不太乐意？”她看见了成乐刚刚皱眉了。
　　“我不太习惯跟大人相处。”成乐手插着上衣兜说。
　　“哦。”
　　一路无言走到办公室，成乐瞄了一眼牌子，隐约看到老师姓周。背着手头微低看着桌面，周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纸和一颗糖放到桌上说：“呐，这个送给你。”
　　成乐看了看笑着的老师，然后拿起桌上的东西说：“谢谢老师。……那老师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周老师看了眼时间，也快上课了。
　　成乐立马说：“老师再见。”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回教室。太吓人了办公室，能不去绝不会再去了！当然韩老师的办公室除外……
　　丘祥宁和郑秋看成乐一脸僵硬的，就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整容啦？脸这么僵？”
　　成乐白了他们一眼说：“准备上课。”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毕竟成乐过得很充实。而且星期五晚上没课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让她开心了一下午。
　　“土匪你自己回吗？还是跟我们？”郑秋坐在位置上看着收拾书包的成乐问。
　　成乐头也没抬地说：“我自己吧，你们慢慢腻歪啊，走啦。”书包一背成乐就急匆匆地走出门。让
　　“她怎么了？”丘祥宁问
　　“可能着急回去学历史？”郑秋笑着说。
　　成乐边走边低头给韩茹发信息：“回家了。”
　　“好。”
　　“做饭了吗？”
　　“做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我现在烧给你。”
　　“你。”成乐美滋滋地把这个字发了出去，她太好了不调戏一下怎么行？如成乐所料，韩茹没有回复，不过她不担心，肯定是害羞了。
　　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是安琳。
　　“喂。”
　　安琳呼出一口气说：“乐乐，妈妈想跟你说件事。”
　　“嗯。”
　　“我想把张姨再请回来帮你整理家务，你看怎么样？”张姨之前在成乐家里做了几年，人很好也很喜欢成乐他们，成乐对她也没有太排斥。但是现在请回来做什么？就一个人家里还能乱到哪儿去？“不用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您现在给我请是增加了我的负担您不会不知道，您不是想给我整理家务吧？”
　　安琳走到落地窗前说：“嗯，我的女儿很聪明。”然后顿了一下说：“我是想请过去帮小韩带带柠檬。”
　　成乐愣了愣问：“为什么？”
　　“我听你小姨说她经常会不在家而且小韩她家里也只有她和柠檬两个人，她是你小姨的朋友你的老师，我觉得我该帮帮她。”
　　“……您先别急着请，我回去再问问她的意见。”成乐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好。”

作者有话说

　　我是写小甜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