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大祸害》丧燃

3、第二章

　　宫女上前问道：“殿下，四皇子没有换洗的衣物。”
　　我挥挥手：“那就用我的吧。”
　　宫女领着刚洗完的四皇子出来，我就愣住了。粉粉嫩嫩，白白净净，一双眼睛尤为出众，哪有之前那副乞丐的样子。我的衣服大了不少，他就把袖子和裤腿挽了起来，别有一种风味。只不过我刚才牵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只到我的胸口处，单就看起来而言，他还没有六皇子大。我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四皇子跪下说道：“多谢大皇兄，皇兄的恩情，钰轩铭记在心。”
　　我连忙把他扶起来，“你叫钰轩？是个好名字。以后就不要叫我大皇兄了，就叫我哥哥吧。”既然这孩子这么可怜，没人疼，那我就多疼疼你吧。
　　“咕噜咕噜”，他白皙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呜呜呜，这个样子好可爱，好想亲一口。不行，吓到他怎么办，忍住！你可以的！
　　我笑笑，拉着他坐下来用膳。与他白嫩的脸不同，他拿着筷子的手有好几个冻疮，可现在已经入春了。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故作矜持，顾及着餐桌礼仪，吃着吃着就开始狼吞虎咽，怕是母妃去世后，这孩子就没吃过一顿好饭了。
　　“咳咳咳咳”，我见他被噎住，就赶快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他的脸更红了。
　　用完膳后，我让浊公公给他包了些糕点。他离开座位，跪拜在地：“谢大皇兄……额……哥哥。”
　　我坐在座上，从宽大的衣领里看见他胸口处的伤。我连忙站起走到他身边，一把把他拽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身上有伤？”
　　他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我扒开他的衣服，只见他的胸膛上全是累累的伤痕，两天前的新伤，三年前的旧伤，皮开肉绽的鞭伤，不忍直视的烧伤。
　　我攥紧他的衣领，问道：“是谁？谁干的？”
　　“哥哥……”他扬起小脸，白净的脸上尽是无助与不安。
　　“浊公公，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我打开药箱，想给他脱衣上药却被浊公公拦下，“殿下身份尊贵，这种事还是让奴才来吧。”
　　“公公可是忘了？我自幼长于药王谷，看病上药乃是本职。”我仔细地给他抹药，指尖带着药膏在他的伤处游走。他有些紧张，身体一直紧绷着，我瞟了他一眼，却见他的耳根发红，我不禁觉得好笑：这孩子脸皮真薄。
　　擦完身上的药，我又给他擦了手上的冻疮。我想了想，让大宫女素娥给他量了尺寸，吩咐内务府给他做几身新衣。
　　浊公公送他走的时候，他突然从殿门口跑回主殿，拽着我的衣服，怯怯地问道：“哥哥，我能每天来你这儿吗？”
　　我摸着他的头亲切地说道：“能，以后你想来就来，不用让下人通报。”
　　他往下又拽了拽我的衣角，我刚蹲下，他就“吧唧”在我侧脸上亲了一口。趁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哒哒地跑远了。我只好无声地笑笑。
　　浊公公心思活络，很会说话。晚上洗漱完后，我就躺在塌上和浊公公闲聊。
　　“公公，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四皇子一洗漱打扮，看起来还真是个皇子。”
　　浊公公回道：“既然是皇子，那自然气度不凡。更何况四皇子母妃贤妃娘娘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连续几年独占圣宠。”
　　我来了兴趣，支起身来，“公公，你说贤妃娘娘是不是档了别人的路，被人陷害至死的？”我的话本子可不是白看的。
　　“贵人之事，奴才不好妄言。”
　　我一撅嘴巴，“你不告我，那我就去问六安。”
　　“当年贤妃在宫中私会他人，被发现了，于是被陛下赐死了。所以就算陛下知晓四皇子的处境，也不会多加照顾。”
　　“那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啊。公公，你说他身上那么多伤，都是谁打的啊？”
　　浊公公老实回答：“六皇子居多，五皇子跟着六皇子也打过。底下奴才心情坏了，脾气不好也会打。殿下帮了四皇子，恐怕六皇子会不服气。”
　　我有些不屑，“他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欺负长兄，明明就是他的错。”
　　“六皇子是陛下幼儿，最得皇上宠爱。二皇子和六皇子关系甚近，母妃德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关系不和，怕是会为难殿下。”
　　“好了好了，我累了，公公下去吧。”
　　烛灯熄灭，偌大的宫殿一片黑暗。垂下的轻纱在黑幕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诡异。莫名地，我鼻子一酸，师父，我想回中南山了。
　　之后的几日倒是平安无事。钰轩每日都来我的寝宫，我也不觉得烦。
　　他一早过来，我就和他一起用早膳，上午就一起习字。他曾经也去过尚书房，学过字，懂得诗书礼仪，只是母妃去世后就没去过了。以前学的字经常不用几乎忘完了。
　　我把他圈在怀里，手握着他捏毛笔的小手，教他习字。我将毛笔饱蘸墨汁，在白净的宣纸上书写，黑色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
　　写完一张字帖，我问道：“会写了吗？”他像是有些呆呆的。我拿胳膊肘碰了碰他，他才扭过头来。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看见他的耳根红通通的。
　　我觉得好笑，故意逗他：“你这是觉得不好意思？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俩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了，昨天亲我脸的是哪个小鬼啊？”我亲眼看着他的红色从耳根爬遍了整只耳朵。
　　逗完了，我就得再哄哄他，然后带着他去皇宫里溜达一圈。到晌午时再用午膳，午休过后，我就煮茶泡茶，看看医书和话本。用完晚膳，天色已晚，我说要留他过夜，他可能是害怕我又逗他，于是从不肯留下。
　　我想平静地过日子，可事实总不随人愿。
　　一日上午，我和钰轩去御花园里闲逛，我让他先去别处玩，自己在采摘一些花草来入药。不过一会儿，钰轩就慌慌张张地朝我跑来，一下子躲在我的身后。
　　“顾钰轩，你给本皇子滚出来！不要以为攀上大皇子的髙枝，本皇子就收拾不了你！”六皇子怒气冲冲，带着一帮太监侍卫出现在眼前。
　　我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六弟，钰轩是你的四哥，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六皇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大皇兄，那个贱人怎配得上我叫他一声皇兄？你看看，这都是他干的！”我看过去，六皇子的衣服前襟上全是水渍。
　　“哥哥……”钰轩拽了拽我的衣角，一副受惊的模样。
　　“好了，不过是弄脏了衣服而已，不必如此。”
　　六皇子恶狠狠地说道：“大皇兄，你说的可轻松！这小子走到我跟前，端起茶水就往我身上泼！要不是我躲的快，我怕是全身都湿了？”
　　“钰轩胆小脸皮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六皇子继续说道：“大皇兄，我身边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那是你的人，肯定会为你辩护，他们作证不能算数。”
　　“那我作证呢？”来人穿着绣绿纹的紫长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狭长凤眸惹人注目。
　　“二哥，你来了！”六皇子喜出望外，上去就和二皇子撒娇，“二哥，老四那个贱人欺负我，你快为皇弟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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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收藏我书的小姐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