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大祸害》丧燃

11、第10章

　　京城十分热闹，人来人往，人山人海。寻常人家挤在朱雀大街的两侧，达官贵人都在街道两边的酒楼里向外看，甚至有人包下了整个酒楼。
　　我带着重华宫的一行人坐在怡香酒楼的最高层。
　　去年年底的时候，钰轩踏平了高句丽，俘获了高句丽的皇室贵族两千人，还获得了不胜枚举的珠玉宝石。父皇龙颜大悦。赵家得到了特赦，允许回京。
　　父皇还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听我的，很可能就灭不了高句丽。于是一过完年，父皇就册封我为太子。
　　而今天正是钰轩班师回朝的日子。
　　我和素娥站在窗户那一直朝外面眺望，迟迟没有动静。我忍不住伸长脖子再往外面看。浊公公关心地说：“殿下小心点，不要栽出去了。”
　　我头也不回的说道：“没事，就算我栽出去了，六安也肯定会接住我的。”
　　六安在一旁说道：“是啊，公公放心好了。卑职会保护好殿下的。”
　　素娥在我的身旁咋咋呼呼：“哎，殿下，你说八年没见四殿下了，到时候会不会认不出来啊？”
　　她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担心了，“不知道啊，八年，的确可以改变太多了。”
　　素娥拽着我的袖子，着急地说道：“殿下，你看！他们来了！”
　　整齐的方形军队俨然有序，七百步兵，两百骑兵，整只军队就好像一只利剑，散发着阵阵寒气。前方有三名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引领着军队的行进。
　　我对面的酒楼里坐满了千金小姐，她们说说笑笑，不停地朝军队挥舞着手帕，还有人朝他们身上扔鲜花和水果。
　　“不知道哪个是四殿下啊。”
　　“他们都好威武啊！我要让爹爹给我寻一门好亲事。”
　　“要我说，还是四殿下最厉害。也不知道四殿下有没有心仪的人。”
　　素娥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哼！那些庸脂俗粉，四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浊公公在一旁训道：“素娥，不能胡乱议论名门闺秀。”
　　我的好心情被那些小姐们破坏了：“公公，我到觉得素娥说的很对。我家钰轩可不是人人都能肖想的。”
　　浊公公：“……”
　　我站在高楼处向下看，看不清他们的脸。我于是问道：“前面三人都是谁啊？”
　　六安答道：“中间那人是赵家家主，四殿下的舅舅。左侧那人应该是赵家出众的小辈。”
　　然后六安就不再说话了。我只好问道：“那另一边是何人啊？”
　　唰的一下，窗口闪现一个黑影，我被吓得连退几步。那人身披玄铁铠甲，脚踩在窗檐上，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上面的窗框。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英气的眉高挑入鬓，长长的睫羽下是一双深沉的眼眸。他笑了起来：“哥哥，八年没见，你没有忘记钰轩吧？”
　　我愣在了原地。
　　钰轩就这样闯进了我的视线。
　　钰轩从窗户那下来，笑着看我。我惊奇地发现钰轩竟和我差不多高了。钰轩说道：“公公，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哥哥单独呆一会儿。”
　　我听见背后传来的关门声，心底莫名觉得奇异。
　　钰轩抬起手，伸向我的头顶，说道：“祝哥哥荣登太子之位。”
　　我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到是你，灭了高句丽，可以向父皇邀功了。”
　　钰轩有点惊讶地问道：“邀不邀功到是无所谓，不过哥哥不想做太子吗？”
　　“职位越高责任越大，我怕我做不好。”我一边说一边抬手去摸，是一支质地细腻的簪子。
　　我从袖子里掏出那支木簪子，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丑，虽然是拙劣的雕刻技术，但是代表着我和钰轩的情谊。
　　“我原本想戴这个来见你的，但浊公公说一会儿还要去参加庆功宴，害怕不合礼制。”
　　钰轩笑着说：“嗯，我懂哥哥的。”
　　我来到窗边，军队已经走远了。我担心地问道：“这样，不会有事吧？”
　　钰轩走到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腰际：“没事。”
　　我扭头看他，他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明媚动人，我好像可以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抬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打趣地说：“哥哥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好看，行了吧？！
　　我默默地把头扭了过去。
　　皇宫里的宴会极为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高句丽被灭，解除了大申的边界之患，血洗国耻，朝野上下乃至民间举国欢腾。父皇喝得高兴，脸色发红，宴会一时间达到了高潮。
　　不少大臣竞相和钰轩敬酒，场面看起来极为融洽。不过我好歹在皇宫里呆了八年，也知道他们是否和钰轩搞交情还是取决于父皇是否重用钰轩。
　　我就这样看着他鹤立鸡群地站在众人中间，完全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也是我的目光太灼热，他扭过头来，冲我眨了眨眼。我心里好像漏了一拍。
　　二皇子和六皇子也拿着酒杯来敬酒，准确来说，应该是秦王和睿郡王。我前脚被封为太子，后脚其他的皇子被册封，五皇子也被封了景郡王。说实话，六皇子母族势强，本人又得父皇喜爱，居然和五皇子一样被封为郡王，倒让人意外。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钰轩一直扭过头来看我，秦王和睿郡王也看了我几眼。他们莫不是在欺负钰轩？
　　我站起身，直接走进人群，抓住钰轩的手说：“轩儿，来陪孤喝几杯。”说着就把钰轩拽出了人堆。
　　我和钰轩坐到一边，我倒了杯酒。钰轩问我：“哥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钰轩啊。”我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
　　钰轩拦住准备喝酒的我，说：“是轩儿，哥哥刚才叫的我这个。”
　　我觉得我的脸有点发烫。钰轩笑着说：“哥哥脸红了。”
　　我抬眸瞪他。他轻轻笑了几声，放开拦着我的手。
　　我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水顺着咽喉流下。我又倒了几杯，和钰轩一起痛饮。钰轩握住我的手说道：“哥哥不能再喝了。”
　　我笑着摇头，发出长长的，尾音上挑的撒娇声：“我还要嘛……我今天高兴，多喝几杯嘛。”
　　钰轩拿我没辙，我又喝了好多，具体喝了多少我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又晕又重。我然后又喝了醒酒汤，钰轩就来找我了，我就和他在皇宫里闲逛，聊了些以前的趣事。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四殿下。”循声望去，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宫妇。
　　我笑着说：“娘娘不必多礼。”
　　张嫔尽是温温婉婉的模样，肌肤雪白，唇若涂朱。一袭绣着飞云盘凤纹的紫裙，衬得她华贵大方又不失清雅，眉眼如画。
　　我笑着说道：“娘娘现在是双身子，现在要多走动，到时候生产才会顺利些。还有啊，我根据古医书给娘娘写了一份安胎药方，待会儿，我让人给娘娘送去。”
　　张嫔笑吟吟地再次行礼：“妾身谢过殿下。”
　　不过一会儿，张嫔觉得累了，就先回了自己的寝宫。
　　钰轩的语气有些奇怪：“哥哥，她是谁啊？你这么上心。”
　　“是父皇的新宠，很得父皇喜爱呢，甚至有些时候没去德贵妃那里了。”我转念叹了口气，“唉，那些贵人是不是都很喜新厌旧啊？就没有一个用情专一的吗？”
　　钰轩认真地说道：“有啊，怎么可能没有。”
　　我看向他，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这么说……你是那种用情专一的人啊？”
　　钰轩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笑着说:“那好，我信你，你可别骗我啊。”
　　钰轩一大步走在我的前面，转过身来倒着走，和我面对着面。“钰轩怎么敢骗哥哥啊？我要是敢骗哥哥就叫我不得好死。”
　　我抬手打了他一下，“好了，哥哥还能不信你吗？发什么毒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