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大祸害》丧燃

10、第九章

　　我说道：“钰轩，你在边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直起身子，手放在钰轩的肩膀上，把钰轩扭过来，和我面着对面。我无比严肃地说道：“钰轩，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守护我，你是我守护的第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和钰轩直勾勾地对视着，旖旎的氛围充斥着整个浴堂。
　　不知道洗了多长时间，我和钰轩从香池里出来，穿上了里衣。我的脑袋还是有点沉，钰轩扶着我坐到了梳妆台前。
　　我看着面前的铜镜。
　　我红着脸，半闭着眼睛，一副醉汉的模样。钰轩拿着手巾给我擦干我头发上的水珠。钰轩动作轻柔，我很是享受。
　　头发擦到不滴水的时候，钰轩叫了我一声。我刚一扭头，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了我的唇。
　　钰轩亲了我？还是嘴？
　　我想睁大眼睛，可眼前却有三个钰轩在转。
　　许是看见我茫然的表情，钰轩笑着说道：“哥哥，反正我要离开了，那我亲哥哥一下，不算过分吧？”
　　额，好吧，就当告别吻好了。
　　钰轩把我的头发盘起，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然后插进我的头发里。
　　“哥哥，钰轩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只能用木头给你削了一根木簪，希望哥哥……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触碰那根木簪。不光滑的质地，却是钰轩亲手做给我的寿礼。
　　我之前过生辰的时候，是师父亲自下厨给我做一碗寿面。现在，师父不在我身边，却是钰轩亲自给我做簪子。
　　“钰轩送哥哥的簪子，哥哥会好好保存的。”
　　等我醒来之后就到了晌午。“哥哥醒了就来洗漱吧。”钰轩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我洗脸的时候，钰轩一直盯着我，我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的吻，心里不由得害臊。
　　“哥哥很热吗？为什么脸这么红？”风水轮流转，之前我调戏钰轩的戏码，现在报应到我身上了。
　　“没事，没事，天热。”
　　钰轩几日后便要离京，我和素娥着急地给钰轩准备行礼。什么膏药，衣物，干粮还有兵书通通装上，前前后后打包了不少行礼。
　　钰轩离开那天，我和穆擎宇一起去送他。穆擎宇对钰轩说道：“四殿下，现在边疆是个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殿下去了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我不由得担心：“钰轩，如果高句丽来袭，哥哥不要你当什么先锋，哥哥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钰轩笑着说：“哥哥放心，钰轩不仅会保护好自己还会带一身军功回来的。”
　　我走上前抚着他的后脑勺，弯下腰，将我的额头贴近他的额头，说道：“嗯，哥哥等你回来。”
　　“哥哥可要记得在重华宫，给我留个睡觉的地方。”莫名地，我觉得老脸一红。
　　我看着钰轩的马车越来越小，就对身旁的穆擎宇说道：“穆将军，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想让他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却把他送到了更危险的边疆。”
　　穆擎宇安慰说：“殿下的想法，末将懂得。”
　　钰轩离开之后，我的生活也没了动力。上午听夫子讲学，下午的武课偷懒。自从马惊的事发生后，我就带着六安一起上武课。
　　我和六安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纳凉，我们背靠背坐着，我整个人都靠在六安的背上睡觉。我常常可以睡一个多时辰。当我睡醒之后，就会觉得对不住六安。我便让六安也靠在我背上睡觉。六安一直不从，我就有些生气。
　　“六安，你不要说什么尊卑有别，能到我身边做贴身护卫，你家世背景肯定不差。”
　　六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殿下对卑职的好意，卑职理解。不过殿下身板弱，卑职这么一靠怕是把殿下给靠坏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
　　“怎么没有？我的大殿下。”我一看，是我最讨厌的杨天翊。
　　我直接下达命令：“六安，揍他！”
　　杨天翊在我身边坐下：“殿下怎么能这样？我好歹还救过你和四殿下呢。”
　　见我没有理他，他就继续说道：“殿下兴致不高，可是因为四殿下走了？”
　　我冲他翻个白眼：“好好说话，什么叫走了啊？”我随后就觉得有些伤感，“走了也好，不用我操心了。”
　　杨天翊说道：“人各有命，有的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边疆很适合他。”
　　我疑惑地看向他。
　　杨天翊解释说：“我以前上课的时候，有不少夫子夸他有军事那方面的天赋。时势造英雄，他若是能把握住这个高句丽的机会，想必能取得一番成就。”
　　也就是这么一瞬，我觉得杨天翊也没那么讨厌了。
　　钰轩离开两个月后，我收到了他给我寄来的第一封信。钰轩在信中只报了个平安，还有一首诗：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钰轩有此志气，我就不能干坐着。于是我就给他写了封鼓励的信。然后我们就常常写信联络。钰轩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原来不成方圆的字体中逐渐蕴含着一股杀伐之气。
　　一年多之后，大申与高句丽正式开战。
　　又过了两年多，大申屡屡取胜。
　　一天，我和二皇子在御书房里应对皇上的功课突击考察。我正在那里痛不欲生，突然有八百里加急传来。我的心头一怔，希望是好消息。
　　皇上看了奏报，就问道：“你们可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儿臣不知。”
　　皇上好像有点得意：“老四连续拿下了高句丽十五座城池，高句丽请求谈和，你们怎么看？”
　　皇上看着我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说道：“宸儿，你先说吧。”
　　我忐忑不安地说道：“额，儿臣认为要不要谈和需要看边疆守将的意见。毕竟边疆的战事还是他们最了解。”
　　二皇子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打仗劳民伤财，我们现在已经威慑了高句丽，所以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而且，谈和我们占了优势。总之，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儿臣觉得皇兄未免太信得过老四了。”
　　我不高兴地回道：“若是连夺十五座城池的人是二弟，皇兄自然也会信你。”哼！没有能力尽会在一边说风凉话。“父皇，儿臣相信钰轩的能力。”
　　“皇兄，战场凶险，不是单靠所谓的信任就能取胜的。”
　　“父皇，杨天翊也赞赏钰轩的能力。”杨天翊，对不住了，拿你扯一下虎皮。
　　皇上问道：“杨天翊？隋国公府的世子？”
　　“正是。”
　　皇上说道：“那好，就照你说的办。谈不谈和就让边疆拿主意吧。”
　　晚上的时候，我向浊公公炫耀钰轩的战绩，顺便说了御书房里谈和的事情。
　　浊公公说道：“殿下，身居高位者向来生性多疑，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君王都会选择谈和。”
　　我抬头看着浊公公问道：“公公的意思是说，父皇为了我改了规矩？”
　　浊公公立马跪下惶恐地说道：“奴才多言，不该妄言朝政，揣测圣意。”
　　我无奈：“公公起来吧。”
　　素娥插嘴道：“殿下，奴婢认为啊，皇上是最疼殿下了。”
　　我质疑：“怎么可能？六皇子才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
　　素娥不服气，接着说道：“殿下，你想想，不管是平常人家还是高门大户，最被寄予厚望的是长子啊。再说了，殿下从小就不在皇宫里，在外面受尽了苦，皇上肯定会加倍地对殿下好啊。”
　　浊公公扬起拂尘就要打素娥：“小小的丫头片子也胆敢妄言陛下？”
　　素娥连忙起身躲在了我的身后，浊公公气得干瞪眼：“殿下，你快管管她！”
　　我一扭头就见素娥在冲浊公公做鬼脸，忍不住就笑了。
　　浊公公见我助纣为虐就生气地说道：“殿下这样惯着她迟早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