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你飞慢点！》苏长青

17、第 17 章

　　【刀剑十七】
　　“易爻大人，这个好可爱啊！”加州清光惊叹地戳了戳小纸人的脸颊，“太好玩了哎！”
　　本丸下着大雨。因为小夜已经将易爻交代给他的茶苗栽种到了地里，其他的田地也各自种下了蔬菜，这时候下一场雨，大家都会轻松很多。
　　所以易爻愉快的决定了调整天气，并且邀请手头没事忙的刀剑付丧神们一起来天守阁，陪他“做手工”——剪小纸人。
　　用厚重微黄的桑皮纸，剪出巴掌大小的纸人形状，再持玉管小狼毫，佐以松墨、朱砂，朱膘、藤黄、花青、石青、赭石、胭脂、钛白、铬黄等天然颜料，简笔勾勒，色泽淡抹，或添一枝鲜花，或添一把剪子，或添一把笤帚，或添一把花锄……零零总总，不一而足。而后放置一旁，摊平晾干，最后注入灵力——biu～一个身高大约五十公分、会跑会跳会干活的小纸人就出现啦！会修剪花花草草，会除草捉虫，会扫地除尘……除了要大面积接触水的家务活，如洗澡洗菜洗衣服刷温泉池什么的，他们都可以干，大大减轻了刀剑付丧神们的劳动负担。
　　其实，易爻对他们也没什么要求，能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谁也不会指望自家的猫主子除了捉老鼠外还会洗衣服吧）。遇到一些不合心意的事，他可以用灵力代形术自己解决。但是对于刀剑付丧神们而言……居然让主公自己动手！这是何等的失职！这次送上的餐点主公只动了一口？换！主公居然把洗过的床单又洗了一遍？那下次洗衣服的时候就再多洗几次，一定要纤尘不染！什么？主公居然自己打扫了房间？我的天哪这怎么可以！……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易爻看着都心累。他意识到，自己礼节上的不挑剔不指责，反而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负担，可他本人又绝对不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将就。
　　所以，制造一些纸符小人帮忙分担家务，就非常必要啦。
　　纸窗半支着，窗外落着微雨。屋内光线柔和明亮。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一起跪坐在桌边，一个画，一个剪，五虎退则将他们剪好的小纸人给易爻拿过去，再将画好的小纸人放到一边晾干。前田则是被易爻赎回短刀中的一员，因为在烹茶一道上颇有天赋，被钦点陪在易爻身边泡茶，平时也会做拿书研磨这类小事，算是书童一类的角色。他本来就是乐于照顾他人的性格，尤其是为审神者做事，更让他觉得开心。
　　此时，前田藤四郎正在一旁专心照看着小茶炉，空气中氤氲着普洱老茶的芬芳。雨水沙沙落下，微凉的风吹进湿漉漉的泥土气息。一切都显得安闲美好。
　　小纸人扑簌簌落到地上，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开了。加州清光眼馋地盯了一会儿，手指蠢蠢欲动，半晌才在安定的拉扯下回过神，继续手中的工作。
　　“清光。”
　　听到易爻轻轻叫了他一声，加州清光连忙抬头，却见两个小纸人飞了过来，比其他的略小些，嗖地飞过来，pia叽～一个贴在他左脸上，一个贴在他右脸上。
　　“哈哈哈哈哈……”安定笑得打跌，一边笑一边帮清光把纸人从脸上取下来。两个小纸人二十公分左右，一个红围巾，一个蓝围巾，一个拿笤帚，一个拿抹布。
　　“送给你们两个，回去打扫房间用。”易爻忍笑道，“喏，这个给退，可以帮你照顾小老虎，这一对更小的纸人是前田的，会帮你端茶具呦。”
　　“谢谢主公！”
　　寥寥数笔，这些小纸人上就都有了和他们相似的特点，绝对不会认混。虽然或大或小，不过用途多种多样，每位刀剑付丧神都有一个。
　　“失礼了，易爻大人，我可以进来吗？”烛台切在门外朗声道，“为您准备了下午茶的点心。”
　　“请进。”
　　“今日点心是最中，因为不知道您是否喜欢红豆沙，还做了枣泥和绿豆沙馅的另外两种。”烛台切将托盘放在桌面上，“请您慢用。”
　　“多谢。”易爻在桌面上敲了一下手指，一个小纸人嗖一下飞了出来，“这个是给你的。”
　　还好烛台切反应快，及时用手指夹住了纸人，不然就要重蹈加州清光的覆辙，被小纸人糊一脸了。
　　“诶？给……给我的吗？”
　　“是的，大家都有。”易爻看了看手边的一摞小纸人，若有所思，“与其这样挨个分给你们，不如让你们自己去抓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纸人吧。正好是个无聊的下雨天，对吗？”
　　“唔……这样说来还真是愉快的娱乐呢。”清光笑嘻嘻道。
　　“那，我去通知其他人。”烛台切谦逊一礼，后退离开了。嘛，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当主公逗大家玩儿了。
　　而且，这可是主公亲手为他们绘画、亲自注入灵力的礼物啊。还会跑，会跳，会帮忙……噫，简直不要太喜欢。
　　“……那个……易爻大人，这是您养的小猫吗？”五虎退慌张道，“我的小老虎们好像想找他玩……对不起！非常抱歉！……啊小五你快回来……”
　　——五只小老虎围着一只银白色的长毛小猫打转，又舔又扑，还有温柔的抓咬。小猫被压在下面，一张小小的猫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一期一振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只是习以为常地在内间打盹，习以为常地被噩梦惊醒，习以为常地迷迷糊糊来到外间寻找易爻，想躺在他衣服里继续睡，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一群毛绒绒淹没了——变成猫之后，除了还能说人话、吃人类食物外，他和普通猫没什么差别，根本反抗不了……
　　易爻不由莞尔，伸手将他从底下捞出来。一期一振忙不迭顺着袖子往上爬，身上的毛毛湿漉漉的，生怕再被拖回去舔两口。
　　“不怕不怕，乖，继续睡吧。”易爻温柔地将他摘下来揣进怀里，“啧，小可怜儿。”
　　一期一振对这个称呼表示抗议，轻轻咬了一下易爻的手指尖儿，这才缩进衣服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