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嗯，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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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唇上的唇钉冰冷刺骨，可是这个吻却热烈滚烫，如同跃然于火海里的雪，冷热交融，撕裂到了极致。
白鹭看着傅青衡，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随后，他说：“没有玩够啊，傅青衡，你陪我玩吗？”
傅青衡的指尖扫过他的脸，视线落到他的眼睛里去，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极其低柔，如同大提琴一般蛊惑。
他说：“好啊，宝贝想怎么玩？”
白鹭便笑了，他推着傅青衡坐到沙发上，跪在他的双腿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笑意，可看着傅青衡久了，眼睛里便蓄起一点点水光，眨眼之间又消失。
白鹭脱了上衣，慢慢低下头和他接吻，傅青衡也抱住他，他们贴的那样近，无一丝缝隙。
白鹭的吻并不急切，只是一点一点浅啄傅青衡的嘴唇。吻了一会儿他的唇慢慢向下挪，来到他的颈间。
白鹭张开嘴唇，咬住了傅青衡的锁骨。
热楔压入身体的一刻白鹭很疼，可是他和傅青衡接吻，便每一分疼痛，都被他当成是慰藉。
白鹭其实觉得很绝望。
明明这个人都已经在自己眼前了，都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了，可是却还是觉得他那么遥远。
就像，天生不是自己的，那样遥远。
白鹭说要玩，其实他应该是被玩的那一个，被困在身下时白鹭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傅青衡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平静，又那么温和，让白鹭一下子便觉得委屈难过。
他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的眼睛上，眼角很快滴下大片温热，他也没有去管，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疼痛。
不久便哭出声来。
若非房内没有开灯，否则绝对能看到白鹭的眼角已经通红一片，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尾往下落，每一滴都是为了傅青衡流的。
白鹭含着哭腔问傅青衡：“傅青衡……你，玩够了吗？”
傅青衡亲吻他的额头，不说话。
白鹭的眼泪一直一直往下掉，他却挡住眼睛不让傅青衡看到。
“傅青衡，我已经，没办法离开你了呀，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呢？”
傅青衡拿开他挡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臂，吻很温柔地落下来。他一点一点将他抱进怀里。
白鹭便哭着蜷缩进傅青衡的怀里，唇上的唇钉在夜色里反着瑰丽的光。
“傅青衡，你把我留在身边，让我没办法离开你，却不给我想要的，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傅青衡将他抱得很紧，却始终，没有答复他的话。
第二日一早，白鹭比傅青衡先起，起床之后给傅青衡做了早餐，随后又去了书房看书。
傅青衡一觉起来没见着他，从善如流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白鹭人如其名，如白鹭般干净，还是穿一身白衣干净好看，脏辫已经拆掉，微棕色的头发有些长了，便略微绑在了脑后。低头看书的模样，安静温和，是许久没见过的模样。
傅青衡站在门边愣了一会儿。
还是白鹭先注意到他，目光自手中的书上落到他的身上，下意识，安安静静露出一个笑容。唇钉还是亮的发凉，如同雪上霜。可目光平静，笑容温暖，如同掉进了阳光里。
一如从前。
傅青衡心下猛地一动。
他回过神，走过去，抱住他。
白鹭向来瘦，即使是吃的再好，再注意饮食，也不长肉。
过了一个晚上之后，他好像退掉了那层戾气，重新变成了以前那个乖巧安静的男孩子，带着十足的少年气，安安静静地，当傅青衡的爱人。
白鹭是放弃了。
他看不到傅青衡失控，也无法揣测傅青衡的真心。
可傅青衡用心何其险恶，让他动了心，溺了情，完完全全离不开他，给予他最多的宠，却从来不给他最想要的爱。
是白鹭输了。
因为白鹭喜欢，因为白鹭爱。
白鹭安安静静任他抱着，良久，才放下书，问他：“我这个样子，你喜不喜欢？”
傅青衡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接着说：“你想要的，其实是一个不会背叛你的人对不对，这个人是谁都可以，你只要他的真心，你可以给他无限的宠，但你不会动情，是吗？”
白鹭转过身去看着他，他的眼睛一如过往，白鹭却看的满是痛楚。
白鹭的脸色很苍白，带上点病态。甚至连笑容都很惨淡。谁都不曾想他曾经是那样的明艳少年。
“告诉我，”他抚上傅青衡的脸，“要怎样，我才能戒掉你。”
像戒掉毒品一样。
傅青衡是罂粟花，外表妖冶迷人，内里却全是腐烂的坏。常人不可沾，一碰上便是一生。
而白鹭的伤口已经溃烂，他的心脏都被腐蚀，只有靠罂粟花止疼。
白鹭觉得自己的伤连杜冷丁都没办法救场，只有待在傅青衡身边，那疼痛才会放过他，让他得以喘息片刻。
于是他说：“算了，我开玩笑的，我做不到的。”
又问傅青衡：“你也知道的对不对？知道我做不到离开你，戒掉你，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他松开傅青衡，转身往书房门外走：“走吧，吃早餐去吧，我饿了。”
却被傅青衡拉住手腕。
袖口被卷上去，露出一截小臂。而手腕处贴近脉搏的地方，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即使这样，还是鲜艳如同火焰的血从纱布里透出来，刺目的红。
傅青衡握着他的手腕，不动声色，说：“以后不要随便伤害自己。”
白鹭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皮肉伤而已，死不了。而且，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找到下一个没办法离开你的人，没差别的。”
从林幸即告诉他，傅青衡的父母离婚，而他多年缺爱的事情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傅青衡的缺爱，也只是缺爱。他要的，从始至终就是一个不会离开的人而已，只不过是他赶巧，正好送到他面前。
就算没有自己，也会有别人。傅青衡要的，从来不是感情，从来，也不是他白鹭。
多讽刺，可傅青衡那么厉害，他想要的，白鹭就真的，走不掉，跟死心塌地一样。是赔上一辈子的那种完蛋，而他只有认命。
他想走，却还是被人拉住，傅青衡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铁了心一样。
良久，白鹭听到傅青衡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他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傅青衡离他很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算了，不等了，我怕你离开我。”
慢慢地将他抱得很紧，一寸一寸，每一寸身体都要贴着自己。
他在白鹭的耳边呼吸，心跳声沉沉，每一声都很清晰。
“宝贝。”傅青衡说：“我从来没说过非你不可。”
白鹭自然知道。他黯淡一笑。
可傅青衡却说：“那我现在说。傅青衡，非白鹭不可。”
“全世界，只有白鹭可以，其他人，都不行。”
白鹭听到出乎意料的话，愣住，僵硬地靠在傅青衡怀里，只能呢喃：“什么……”
傅青衡和所有毛头小子一样，会为了即将而来的告白而紧张，也会为了自我剖白而感到尴尬不安。
可他还是一字一句，丝毫不差地告诉白鹭：“宝贝，我爱你这句话，你相不相信？”
白鹭愣愣的，仿佛是一根木头，傻傻的杵在原地，无任何反应。
还是傅青衡主动将他转过去，抚摸他有些凉的脸，亲吻他冰冷的唇。
“我不会去宠我不爱的人，没办法和我不爱的人做.爱，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不会离开我的人，而是一个我爱的人。”
的确用了手段也的确有私心，父母失败的婚姻也的确给他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没办法接受分离。此其一。
而他的私心，不过是不想让对方知道，他早已动情。这是他的筹码，他得让对方喜欢他到没办法离开的时候，才能袒露心际。
可他从来没想过让他受伤。
傅青衡还是林幸即了解的那个傅青衡。他其实敏感又幼稚，不沉稳不稳重，害怕分别，更害怕，白鹭离开。
傅青衡亲吻白鹭的脸颊，感觉到有温热淌过他的唇，味道是苦的。
傅青衡亲吻他流着泪的眼睛，抚摸他瘦削的脸和下巴，眼神很温柔：“宝贝，是我不好，我居心叵测，以后不要伤害自己，我会心疼。”
也许罂粟花有一天也会主动老去，只留下曾经爱过的芳香，却也足以迷惑人心。
可是白鹭得到了他想要的爱情。
他哭得满脸泪水，上气不接下气，一点也不好看。可是傅青衡依旧那么温柔，让白鹭忍不住再一次鼓起勇气问：“傅青衡，你爱我吗？”
傅青衡说：“嗯，我爱你。”
白鹭眼泪汹涌，终于，他的止痛药剂见效。因为他听不见伤口溃烂的声音了，只有心跳声，渐渐盖过一切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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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幸即下了课接到白鹭的电话，说自己恢复正常了，说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他曾经沉溺黑暗，是因为他想要的人曾经跌进黑暗，而那个人，又轻而易举带自己出了黑暗。
林幸即嗯了一声，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出了校门便看到陆修南，开着他的玛莎拉蒂，十分狂妄地停在路边，见到林幸即出来，神态自若地冲他打招呼。
林幸即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刚结束这个拥抱，耳边便传来一阵鼓掌声。伴随着一个不紧不慢的微凉音质，让人无端端地，想到撒旦。
来人有英俊但苍白的脸，看着陆修南的眼神也十分暧昧不明。
他看了会陆修南，又看了看林幸即，忽然意味不明地说：“哎呀呀，没想到啊，我的好弟弟躲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约会情郎啊？”
而陆修南在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脸色忽然垮下来，眼神变得冰冷至极。
他说：“叶之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嗯，我爱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