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 虚拟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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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咲美优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儿时的艰辛虽年代久远却仍历历在目。她的家庭本就不算十分和睦，父母由于工作关系长时间在外，到家就能借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吵架。那些年少无知的日子的确不堪回首——为了她最好的玩伴，偷拿了妈妈最宝贵的戒指，却又意外将之遗失。而她最好的朋友财前葵，在她面对妈妈的诘问手足无措之时，居然直接帮她顶了罪名——
而后，让她在心头怀上巨大愧疚的同时，从她的世界干脆利落地消失。
之后是禁足，溜出家门，被绑架，暗无天日的密闭空间，一遍又一遍地决斗。个中苦难自不必赘述，可怀着对葵的愧疚撑到从地狱中脱出后，却没想到又落入了另一重地狱。父母的争端在她失踪的短短六个月内迅速发酵升温，杉咲美优回到家中，只看见她母亲的颓废模样。尚且年幼的她经历了那六个月后，竟奇迹般地从母亲的目光中看出了既喜且忧，甚至还糅合了怨怼与愤恨。
在母亲在外受尽屈辱打工、回家后又将压力发泄到她身上的贫穷日子里，美优的唯一娱乐只有那些曾带给她不堪记忆的卡牌。决斗，决斗——怀揣着对再见到葵的希冀，她一次又一次地从电击的失败中爬起，最终导向一次又一次地胜利。当时正值连接境智网的公开测试，她抄着在决斗空间中摸索调整出的“水产”卡堆，简直是无往不利。
但这唯一的娱乐没能持续多久。又一次胜利后，她的手下败将受到巨大伤害而昏迷，在这时那决斗盘内却冒出了不详的黑色射线，整个贯穿了她的身体，带走了她的意识。而那失败的无名决斗者在蓝发少女倒地后，竟然直接删除了账号，将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再醒来，已经是两年后了。温柔的护士姐姐跟她讲了讲这两年的近况，顺带通知了她两条改变了她未来人生的重大讯息。
第一条讯息：母亲留下一笔维持存活的医药费跑路了，醒来的这天正好是用尽的时候。
第二条讯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行业大佬黑客把她中的电脑病毒破了，了解情况后决定顺带赡养她，等待她的意见。并表示可以尽量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希望她能拿出值得他赡养的筹码。
杉咲美优：……筹码？我除了学习，好像只会决斗诶。
某大佬拍板：行，那你就去打店赛吧，先打他个十来个上位第一。（注1）
美优：……为什么不直接打link vrains的决斗大会？
某大佬微笑：不存在的，你一年半载都不要想用电子产品了，脑内病毒后遗症，懂？
美优：……行，您是金主，您说了算。Lost事件是怎么回事？电脑病毒又是怎么回事？以及能帮我查查财前葵的下落吗？
某大佬：在查了在查了。
哦，忘了说了，美优与这位不知名金主大佬的沟通完全通过邮件进行，那边的理由是身在Den city，也就是sol公司总部所在，不方便过来。
结果仅仅一年，这位金主就联系不上杳无音讯了。美优心说您走是走了，倒是给我把电子产品的封锁解除了啊。不知道这位大能用了什么手段，她能使用的一切电子产品都不能以自己的身份证明注册、登录账号。这就直接封锁了登录link vrains的途径，因为这虚拟决斗空间采用的可是最先进并且持续更新换代的虹膜认证。
于是克里斯马决斗大会兴起，汉诺兴起，playmaker和windwitch的传说开始流传，GO鬼冢与blue angel的名望逐渐堆积。汉诺塔倒塌后，杉咲美优一觉醒来，便发现决斗盘内多了一套陌生的电子界卡组，名为“海晶少女”。那位大能也终于在六年后重新联络上了她。
美优：得亏您的资金没断过呢，不然我可能就饿死街头了。/微笑
某大佬：你的记录我都有看，都能靠着上位奖金养活自己了，也算是勤工俭学，不错不错。
美优：……那么这套电子界是？您到底是什么身份？八年前的电脑病毒究竟是谁布下的？难道您在六年后还要托词说“在查了在查了”？
某大佬：无可奉告。把这套卡组练会，马上你就可以进入新生连接境智网了。顺带，之前的blue angel，和现在的blue girl，其现实身份都是同一个人，sol科技现安保部长财前晃的妹妹，财前葵。加油吧，未来的决斗领袖~
然后这位大佬就在美优敢怒并敢言的愤懑中再次神隐了。
总之，当看到许久前就备好的新型决斗盘上亮起了可供access智网的蓝光时，一觉醒来的美优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来着。专门和匿名金主联络的邮箱显示有新邮件，美优压着一腔急切躁动点开来，是最后的一点儿交代。
“lost事件的真相你应该有从playmaker等人的事迹，或是流出的录像中得知了。因你而生的水之伊格尼斯正处在危险中，决斗盘已经搭载好了防护程序。准备出发吧。
“另：这个月的款项是最后一笔了。不用再联系我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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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某知名赏金猎人这边，自家妹妹跳进智网内杳无音信，只有录像程序还在源源不断地传递着那头发生的情形。旁观了一场决斗，又旁观了一场大戏，别所惠麻正准备迎接樱井汐的回归，却被一封邮件打乱了计划。
那封邮件来自blue girl，财前葵。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发现伊格尼斯，正被sol追杀，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谁叫blue girl是我的好搭档，还是晃那家伙的妹妹呢。”惠麻叹气，随手敲了段讯息留给樱井汐，久违地带上了决斗盘。
“Into the vrains！”
照着葵给的地址汇合，再一同循着赏金猎人的汇报简讯追击，惠麻真真切切觉出了所谓“内部有人”是多么的省心省力。以财前晃安保部长的身份，获取这些数据自然是理所应当；有了他的稳定情报，她们便能毫不费力地缀在赏金猎人后头伺机而动。明面上是惠麻和葵与那些赏金猎人间的争斗，暗地里则是财前晃和sol科技现任主事Queen的政见不合。可凡事总有意外，当惠麻与葵赶到现场时，正巧看见蓝发神秘少女的莹蓝色护盾被紫袍的血腥牧羊人正面轰破的场景。
“嗬哟，这是谁？没见过这号人啊。”惠麻感叹一声决定静观其变，但一旁的财前葵却看得愣住了。
除却一头秀丽的披肩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外，美优对自己的虚拟形象几乎完全没作修改。着装上的差异无可避免，但那份举手投足间的熟悉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岁月或是外表而磨灭的。一颦一笑间露出的酒窝，紧张时抬手掩住唇齿的小动作，与拥住珍贵之物时那不管不顾的保护性姿态。曾经的葵是这样，现在的水之伊格尼斯亦然。
这边二人没有贸然上前，那头手铳都射麻了的牧羊人哪管什么其他。护盾终于告破，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干扰程序启动，待那不知名少女因召来的数据风暴而被决斗盘上自带的安全措施强迫下线之时，就是伊格尼斯伏诛之期。
“游戏结束了！”他冷哼。“伊格尼斯，受死吧！”
谁料就在这时，自那层光盾的残像内突然射出一道蓝色激光，径直射入还未成型的数据风暴，将之整个地解了体，甚至还饶有余力地穿过风暴轰在了牧羊人身上，化作蓝色的光牢将他束缚得明明白白。与此同时，美优的眼前弹出一个方框。
“检测完毕。账号ID：Blood Shepherd。确认身份：赏金猎人。危险等级：高。可选选项：①强制登出；②发起强制决斗。建议选择：①。等待指令。”
这讯息看得美优并怀里的aqua都是一头黑线。美优低语一声“不愧是那位的风格”，敲下了①选项。期间牧羊人疯狂挣扎无需尽书，那光牢轻轻松松地激活了牧羊人决斗盘的安全措施，赏金猎人留下一句“混蛋！！”的残念咆哮就消失在了原地。
美优顺手揉了揉伊格尼斯的小头，冲着不远处的人扬起明媚的笑：“好久不见啦，葵酱。”
另一头，正与鬼冢豪决斗的地之伊格尼斯厄斯即将迎来他的第一个回合。在鬼冢的倾略性表态之后，厄斯默念道：“他想要伤害你，aqua……看来，我不得不与人类为敌了——呜？”
伊格尼斯全身上下泛过一道金光，又像是电流，爆出大大小小的火星。奈何赏金猎人压根不关心唾手可得的猎物的变化，因此也错过了伊格尼斯再抬起头时，眼中一闪而逝的猩红。
“我的回合，抽卡……。所有人类……都……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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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科技蒸蒸日上。至少明面上是。先前推出的Link Den City广受好评，并且每次更新都切实地点在了人们的享乐主义关键上。先是改善神经元传输，使得在虚拟空间中品尝美食与休憩成为可能；再是提供营养液与配套措施，降低现实生活中的躯体消耗，以便更自由地畅游虚拟世界；再到提供决斗以外的全民向游乐措施。Sol科技公司，正在一步步地，将这全新的link Den city打造为全新的、真正的虚拟现实。
商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除却最开始的白领上班族外，来自各行各业的各大公司也一个接一个地入驻。单是设想sol科技将这座虚拟城市开发出一个“类全息游戏”的功能，就有数不尽的可能性来获取收益。更何况其最初便打着“便利工作”的旗号，本身便有了一大批工薪阶层作为为数不少的用户基础，再加上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新用户注册登入，美好愿景正在一步一步地成为现实。说着“在做了，在做了”的sol科技也的确一点点地将当初公测时的承诺付诸实践，原本信口开河说着“link Den city只会成为link vrains的附属品”的分析师们，此刻皆为这全然反转发生的情形哑口无言，脸打得啪啪地响。
金钱，利益，新的商机，新的可能。在人们对虚拟现实中的美妙生活感到心满意足时，一方面激发了更多的对link Den city的向往，一方面竟在各大论坛催生出了小撮“厌实”情绪。虽然人们都明白虚拟的终归不是现实，但工作学习休憩皆可在虚拟中进行，连进食也能模拟出九成九的真实性，在躯体只需要营养液维持生计的现在，“厌弃现实”的产生也并非空中楼阁。Sol社这时又棋高一着地推出了新产品：仿生机器人soltis。其宣传词为“高智能、类人类、绝对效率、绝对服从”。发布会上，现任研发部长北村甚至还意气风发地透露了包括人脑植入芯片在内的未来产品的研发计划，一时风头无两，北村与他那骚气的上翘小胡子上遍了各大媒体的首页。
暗地里呢？黑客们心知肚明。众伊格尼斯在某一刻齐齐地有了不详的预感，左轮前来热狗车拜会时更是直接将残酷的现实点明：地之伊格尼斯已被拆解，数据不知所踪。光之伊格尼斯依然毫无反应，汉诺同样毫无反应，但在别所惠麻收到的匿名邮件中，某别扭傲娇哥哥隐晦地表明了他的决斗失败以及将为汉诺效力的意愿。美优跟名为赡养人实为金主的不知名人士象征性汇报了将前去Den city的事宜，随后开开心心地直接搬入了财前兄妹家中。财前晃负责转学手续，而久别重逢的少女们更是有说不尽的闺房秘话。不灵梦的小情绪很快被笨拙地联络绮久的搭档气没了，反而和穗村尊一起跟他那位通了网的青梅快乐地闲聊起来，时不时夹杂着某伊格尼斯对某直男的“这样子跟女孩子聊天是不行的啊穗村尊！”说教。
大概，在隐忧未至时的日常里，极少数感到不怎么愉快的也就只有windy了吧。
“……你之前，都是怎么撑过来的啊？”风酱死鱼眼。
“不看，不听，不知道。‘佛曰：不可说。’”小黑乖巧摆出打坐姿势。
在风之伊格尼斯即将开始新一轮哀嚎前，樱井汐提前一步关了他的扬声，与身边的藤木游作相视一笑。少年少女并肩坐在摩天轮的一侧，在最高处欣赏着Den city的夕阳。
“这样的美景，link Den city里有吗？”她道。
“也许吧，或许还会更美。但你在这里呀。”游作笑得温柔，残照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樱井汐福至心灵，凑上去轻吻少年的脸颊。
谁料当初那个羞涩木讷的少年转过头来，促狭地“哟”了声，点点自己唇瓣：“这里也想要。”
汐既恼且羞地横他一眼，才转过头，就觉腰间被揽住，随即整个人落入她的少年的怀抱。
“闭眼。”耳边传来他的轻声呢喃。
她心跳如鼓，依言阖了双眸。感受到下巴被同样紧张得颤抖的手微微抬起，柔软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覆上。
一声极细微的“啾”，Ai应声缩进了决斗盘。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44 虚拟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