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偷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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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字眼。何况要学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早已熟记于心，并且融会贯通了呢。我们年仅十六岁的小黑客樱井汐，跟着著名电脑宝藏猎人别所惠麻修行这么些年，哪还能对学校里的知识感兴趣。
不过，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她挽着藤木游作的手臂，喜滋滋地想。
怎么能不喜欢呢。他啊，是纵然背负着那样痛苦的过去，却也会竭力表达出自己的情绪，朝她露出笑容的温柔少年啊。
唔……还记得第一次见左轮那时，刚刚脱却囹圄之身的少年，以一往无前的飒爽姿态提前宣告了自己的胜利。让人怦然心动。
狂妄吗？不，他真的做到了。他从来都说到做到。
正出神呢，身旁人的脚步突然停了。汐松松搭在他臂上的手一顿，回了神。抬头一看，不觉间已到了校门口，面前是长长的延伸向教学楼的台阶。
“回神啦。要上楼梯，小心滑。”游作轻声道。
——哇。
樱井汐忽然就有些克制不住。
她踮起脚来，在人脸颊蜻蜓点水一吻，“嗯”了一声，从垂下的眉眼里小心翼翼地瞥他反应。
“公众场合呢。”
游作依然那样微笑着，佯装无事地抬起头避过她的视线，放下手臂牵起手率先往前走去。
就是耳尖有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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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由惠麻向校方告假的樱井汐自然也不会受到导师过多关注，既然成绩自始至终就名列前茅。于是她得以继续在课堂上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调查有关鲍曼与哈尔留下的一切蛛丝马迹。游作坐在一旁，偶尔会探头来看一眼，其余的时间大约还是在认真听课的——吧？
铃响，樱井汐正好输入完最后一行，纤长手指往回车键敲出一声脆响。程序开始运行，她转头望向游作，想拉着他一起去休息休息，到处走走。还没开口呢，却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少年的手臂撑着头，整个人半侧向她这边，她正撞上他那一对碧绿色眼眸，而它的主人正慌慌张张地把身体坐正。
樱井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急忙抿住唇。
打破两人间沉默的是一声“滴”的轻响，自游作的决斗盘中传出。是获得新邮件的提示音，但待处理的邮件列表里又分明空空如也。瞧着暧昧气氛渐消，暗之伊格尼斯这才小心翼翼地冒出一个眼球。
“火之伊格尼斯给我发信息了，他的搭档正在附近，并想要见playmaker一面。”Ai小声讲。猝然得知电子宙世界的崩溃后，他似乎变得沉稳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地一副乐天派模样了。
“消息可靠吗？”游作低头道。
“是用我们伊格尼斯间特殊的加密方式。不会有错的。”Ai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做一个类似点头的动作。
“好的，知道了。”游作看了眼汐，站起来伸出手。汐笑嘻嘻递上自己的。
也不知看着两人步出教室的学生们，心中会生出多少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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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想要见，却是以尾随跟踪的形式。虽然一早就发觉了这位发型嚣张的生面孔，可对方还真就没有主动上来网友见面的意思。游作不得已回了头，将慌张躲进一旁空教室的这位转校生截住。
“啊，哦！你好啊，playmaker。以及这位，想来就是windwitch了吧！”戴着眼镜的转校生尴尬地笑。
“这么直接地道出我们的智网ID，更容易引起怀疑好吗。”樱井汐小声吐槽。
想着在外人面前不好就这么手牵着手，她稍微使劲想将手抽回来，却给游作握得死死。
……真是的，刚刚说公共场合的是谁来着？
俩伊格尼斯互相确认身份之后，转校生及他的搭档伊格尼斯都做了自我介绍，三人交换了姓名。这位有些书卷气的转校生真名为穗村尊，从谈吐气质上看是很谦和的一个人，也不知怎么在网上是燃爆一切的“焚魂者”形象。
……不过想想那位平日拘谨淑女的财前同学，在智网里竟然那样放得开——倒也，不算太惊奇？
在名为“不灵梦”的火之伊格尼斯的意见下，有关电子界被毁的过程与疑点，三人决定换一个适合谈话的场地。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喜好，火之伊格尼斯极力主张要去离学校一个街区外的摩天轮轿厢里谈。
介于某windy的秉笔直书，谈话的内容她兴许知道不少，樱井汐倒是没什么兴趣。好不容易上了半天课又借故出了校门，她原是准备直接回家来着。那程序工作良好，已经搜索到了点儿有趣的东西。只是游作在汐出声要走之前就将她拉住，在转校生穗村尊看不到的角度冲她眨了眨眼睛。
——？汐看向少年，后者回以一个神秘的微笑。
果不其然，甫一离开地面，火之伊格尼斯就对摩天轮表示了极高的赞誉，甚至声称有机会要在电子界里也建一个。
……所以你果然只是想顺便来观光游览一番的吗！
至于关键性的电子界被毁历程——windy已经在邮件里尽数说明了，从那时机的巧合及各种背后的谋划方面推测，疑点尽数指向光之伊格尼斯。虽然眼前的不灵梦并不清楚那么多就是了。
樱井汐当然不能就这么说出来，起码不能在这位刚刚认识的穗村同学前。何况照游作同学的意思……他显然是有惊喜要给她的？
总算告一段落，游作与不灵梦达成了一同调查的共识，准备离开。穗村尊开始收拾决斗盘放入书包，游作却没有动。待摩天轮快要运行至地面的时候，他抓起决斗盘，连同上边杵着的Ai酱，竟是直接给穗村尊递了过去。暗之伊格尼斯的头先是歪歪表示不解，接着猛然察觉了自家搭档的意图，垂下头十分咸鱼地缩进了决斗盘。
穗村疑惑地抬头，对上游作对外人一贯的面无表情样子。“Ai给你们，让他先带你们去找草薙哥吧。”
“那你呢，藤木同学？”
“我啊，再跟汐坐一圈。不好意思，失礼了。”合乎礼节的微笑配低头道歉姿势。
于是，在穗村尊面色僵硬地出了轿厢之后，樱井汐终于憋不住笑，倒在她的少年肩上大笑起来。
“可真有你的啊藤木同学！哈哈哈哈，这算是以权谋私吗？”
藤木游作含笑看着，手指在樱井汐的手心画着圈。汐有些发痒，心头也是。
窗外是缓缓缩小的Den City，两人靠在一起，手牵着手，沉默地欣赏着大好风光，如同一对最平凡不过的情侣一般。伊格尼斯，lost事件，以及被抢夺走的意识数据，仿佛都不再与他们有关。这一刻他们不再是playmaker和windwitch，仅仅是藤木游作和樱井汐，如此而已。
“你心跳好大声喔。”临下轿厢时，樱井汐突然开了腔。
“……有吗。”游作一愣，另一只手摁上自己前胸。“那我……盖住？”
“噗嗤。”汐探手再度将人头发揉乱。“有那么紧张吗！”
“……下次有空，再一起呗。”他生硬转开话题。
“——好诶。”樱井汐顿一顿，笑着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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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偷得浮生一日闲暇，之后两方都投入了寻找线索的尝试中。这边游作发现了风属性的伊格尼斯的程序碎片，那边樱井汐直接得到了windy的另一封邮件，内容不仅有接下来他的打算，更包含了委婉的求战，用着“总感觉有什么时刻将要到来了，在那之前，咱们也互相调整调整卡组如何，顺道把7年前给你的技能升级一下”之类的字眼，又说“总得了解自己搭档的卡组战略”什么的。
倒是难以拒绝的价码。何况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欣然应下，又跟游作那边回复消息。
介于惠麻准备让游作与穗村同学当先遣队，顺带应付应付sol科技可能派出的赏金猎人，樱井汐也便只能跟他通知一声。姐姐似乎跟那位唤作“血腥牧羊人”的赏金猎人是相识，那点儿情报当然要套出来给游作利用。也不能跟姐姐这边一起——既然一个人行动，正好也能跟windy去唠唠嗑什么的。
算算也有……好久好久好久没见了吧……想想还有点儿激动。
事前准备已全部完成，瞎想一通的樱井汐躺回床上，甩甩手激活了决斗盘。
“Into the vrains！”
用着自己做的隐身程序，樱井汐另辟蹊径地绕过了全部安保，进入了禁止进入区域。照她分析的情报来看，鲍曼和哈尔消失在了最底层的一个传送区域之中；而据windy的说法，他的领域前些时候有两个不明单位进入后从另一处离开，入口就在这个传送区域。也就是——她面前的这个绿色漩涡。
可还真是顺利呢。樱井汐笑笑，进去了。
穿过色彩斑斓的数据传输隧道后是土黄色的峡谷，充斥着狂躁的风。是即使在地面上走动都有可能被吹到空中的速度，更何况采用D滑板作为移动工具的智网用户了。——可在常人寸步难行，滑板高手也要费大力气招架的狂风之中，樱井汐却感到一种如鱼得水的自由来。
顺着四面八方来的风的推动，她几乎完全放任滑板自由飞翔，而在峡谷之中流动的风从各个角度集合起推力，摇摇晃晃地绕过阻碍，将她往前方送去。若是要全速前进，只需心念一动，身形稍稍前倾，便能随心意流畅地驾驭风暴前行。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比此前使用技能穿入数据风暴中时还要畅快许多，几近让樱井汐想要试着抛开滑板自由飞翔了。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这种感觉，在前世的疾驰的D轮上，即使是最破旧的仅能保持决斗和驾驶功能的那种，也曾感受得到，樱井汐甚至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对于流动的自由的风，她似乎生来就有一种在其中自如运动，甚至于掌控的天赋。——倒不愧是风之伊格尼斯的搭档呢。
风暴渐渐止息，在峡谷的尽头有一座浮空的岛屿，其上是石头铸就的殿堂，一如windy邮件内的描述。她提速上前，在台阶前边站着的是伊格尼斯制作的echo程序，手腕上站着的正是windy自己。
“好久不见，搭档。”他轻声道。
“嗯，好久不见。”樱井汐笑。“七年了，过得还好吗。或者——演得还好吗。”笑着笑着带了点儿窃笑的意味。
“还好还好。”风之伊格尼斯还是七年前的样子，一点儿没变化，也没对她的虚拟形象感到惊奇，只是喃喃地念叨着。“七年了啊。我终于可以复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 偷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