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恋爱了》春泛

5、第 5 章

　　陆彻伸出去的腿堪堪收回来，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程泽脸上。舞台光线忽明忽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程泽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太清。

　　他低着头拨弄琴弦，细碎的刘海将眉眼遮住。陆彻目光跟着他手指游移，不得不说，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往琴弦上一拨弄，啧，非常养眼。

　　陆彻看得有些出神，以至于程泽抬头目光往前看时冷不丁吓一跳，再定睛看过去，发现程泽只是视线找了个定点，并没看见他。

　　是一首前奏比较愉快的歌，陆彻觉得旋律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歌。

　　直到程泽透过话筒的声音低沉传来，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

　　是郑钧的《私奔》。

　　陆彻初中那会有段时间沉迷摇滚，这首歌歌词到现在还能倒背如流。

　　这歌从程泽嘴里唱出来还挺让他意外的，他以为程泽也就唱唱什么苦情歌，往那一站眼神微微朦胧做个忧郁王子，一准迷倒万千少女。

　　结果这人不但不忧郁王子路子还挺野。

　　他腰微微弯着姿态懒散地站在那里，眼神不似平常总是波澜不惊，陆彻在那双黝黑的双眸里似乎看见了炽热火光。

　　狂野，灼热，放纵不羁。这是陆彻的第一反应。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到高潮部分，声音像撕裂一样跟着鼓点重重砸在人心尖上一震一震的。陆彻甚至能看见他因为用力而青筋凸起的额角，腰往下弯时领口凸出的锁骨。

　　眼神犀利又滚烫，十指在琴弦上飞快拨弄，干净利落行云流水。有种末日狂欢的歇斯底里，挺......震撼的，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陆彻感觉心脏跟着火似的莫名沸腾起来，有种想冲到舞池跟着人群举手呐喊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

　　一曲终了，舞池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吹着口哨摇晃双手冲舞台上大喊“再来一首！”。

　　而程泽已经收回所有情绪，只有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口证明他刚才的歇斯底里。陆彻看见他仰头狠狠吐口气，接着弯腰鞠躬，拎着吉他下台了。

　　“不愧是状元......”程泽的身影消失有一会他才回过魂来，陆彻望着已经没了人的舞台中央差点跟着人群鼓掌。

　　抬到半空的手生生收住，陆彻低声笑骂了句从高椅上跳下。走出去两步又回头凑到刚才给他倒水的小哥面前，

　　“二维码。”

　　小哥相当机灵，掏手机的速度非常麻利，眼睛眯眯地笑跟先前态度彷若两人。陆彻给他转了两张毛爷爷后潇洒离开。

　　“谢谢哥！”小哥追着他背影笑着喊。

　　将郑然从包厢拎出来时他已经差不多醉晕了，目光混沌口齿不清走一步扭一步。陆彻插着兜跟在他后面，他停一下陆彻就往他屁股踢一下，跟遛狗似的。

　　红灯陆彻经常来，对这里熟门熟路，从后门出去直接打车就能走，比大门清净，他想也没想就走后门了。

　　结果一推开门就有点操蛋了，他当下的想法是把郑然扔出去好为他逃跑争取一点时间。

　　废话！姜凯领着一群小弟，粗略一看不下十个，个个怒目瞪眼来者不善不跑等着挨揍呢？

　　但彻哥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这种没骨气的事他就是做也不能在姜凯面前做。于是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并且非常嚣张地吹了声口哨，

　　“哟！等你彻哥呢？我就回个家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哈。”陆彻一边说一边揪着郑然后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对着他脸蛋用力揉搓。

　　姜凯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吐出一口云里雾里，听见他的话嘲讽地哈哈两下，说：“陆彻你那天不是挺能耐么？现在怕了？没事，也不是没有退路，你要是跪到我面前磕个头说“哥，我错了。”我就让你走怎么样？”

　　呸，小人！

　　陆彻这人最受不了激，一激一个准。

　　瞅着姜凯那货贱兮兮的嘴脸当下火气就上来了，他松开郑然捏着拳头活动筋骨。往前走时顺脚把靠墙坐的郑然往边上踢。

　　陆彻目光飞快扫一圈，连姜凯一块算一共十个人。都是混架长大的，人多势众，偏偏他还有个拖油瓶的郑然，硬上吃亏的肯定是他，这种情况只能智取。

　　他把郑然从包厢捞出来时周旭还清醒着，陆彻刚趁郑然在前面挡着视线时就掏出手机给周旭发了条微信，至于那货能不能看到就得听天由命了。

　　第一回合姜凯还挺硬气没让他屁股后边的小弟一起上，扔了烟头撩起袖子攥紧拳头就直往陆彻脸上招呼。

　　笑话，就姜凯这三脚猫专门耍阴招的功夫陆彻早就摸熟看透了。不是彻哥他夸张，姜凯能在他手下过十招都是顶天的。

　　陆彻初中就拿了跆拳道黑带三段证书，虽然后来荒废了一段时间，但对付姜凯这种地痞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陆彻迎面而上一个扫腿将姜凯踢飞在地时姜凯终于怒了，捂着嘴巴狠狠地盯着陆彻看一秒，转头瞪着身后一群小弟。

　　小弟们相当默契，集体愤怒嘶吼两声便一窝蜂冲陆彻飞来。

　　陆彻心里哀嚎一声面色却没变，眼疾手快抡起旁边的垃圾桶往前扔。恶臭味顿时弥漫开来，混乱中夹杂着几声呕吐声，陆彻捂着鼻子转头将郑然拎起。

　　没跑几步就有人追上来，陆彻低声骂了句将郑然甩开。

　　这会是想跑也跑不了，追上来的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姜凯捂着胳膊站在外围睥睨。

　　陆彻歪头扯了下嘴角，目光扫视一圈：“想玩是吧？行，彻哥今儿个就陪你们玩到底！”

　　混乱中一群人围着陆彻毫无章法一通厮打，陆彻刚抬腿踢倒其中一个背后就冷不防挨了一拳。

　　明显下了狠劲的力道，陆彻闷哼一声身体跟着往前晃。再抬眼时眸中火气翻滚，刚要转身反击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陆彻看过去，夜色中程泽正拧着眉心站在被打翻的垃圾桶旁。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碰撞，谁都没有先说话。

　　一群人视线纷纷落在程泽身上，姜凯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没事赶紧滚！”

　　程泽寻声瞥了姜凯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明显冷了下去。

　　他越过面前的垃圾堆，从容淡定地路过姜凯身边。错身的一瞬间，空气中响起拳头砸在肉上的沉闷声以及姜凯高亢嘹亮的惨叫。

　　程泽目不斜视越过陆彻时，陆彻听见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叫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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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程泽：(￣_,￣ )
PS：歌是郑钧的《私奔》。